第156章 凤冠之争 改制风波（1/1）
寅时三刻，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刘协负手立于未央宫偏殿的窗前，手中摩挲着一卷竹简。
晨风透过雕花窗棂，吹动他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
“陛下，贾大人，房大人、杜大人已在殿外候着了。”陈到轻声禀报。
“宣。”刘协转过身，晨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淡淡阴影。
贾诩、房玄龄与杜如晦联袂而入，行礼后，房玄龄率先开口：“陛下深夜召见，可是为后宫改制之事？”
刘协将竹简摊开在案几上，修长的手指轻点其上墨迹：“朕拟定了新的后宫品级，众爱卿看看。”
杜如晦凑近细看，不由挑眉：“五级制？皇后一人，贵妃四人…陛下这是要…”
“平衡。”刘协淡淡道，指尖在“皇后”二字上重重一叩，“长孙氏温良恭俭，可母仪天下。”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陛下这是要借改制之机，彻底理顺后宫这潭深水。
贾诩闻言也点头称赞：“长孙娘娘端庄大方，确实是最佳人选，只是……”
贾诩有些欲言又止。
刘协闻言皱眉：“文和但说无妨！”
“陛下，长孙娘娘母仪天下之后，长孙无忌的影响力必将扩大，而他又喜欢建立党派，目前虽无营私之实，但不得不防！”
刘协点了点头，同意了贾诩的说法，毕竟长孙无忌的能力是强，但技能里参差着派系争斗的能力，不得不考虑势力的平衡！
而贾诩虽然是老臣，但他却懂得韬光养晦，不拉帮结派，不结党营私，十分爱惜羽毛。
所以朝中除了贾诩外，还需要提拔其他人来平衡一下，三角的关系是最牢固的。
君不见三国鼎立不也好几十年了吗！
他真要好好想一想！
辰时正，椒淑殿。
十几名妃嫔分立两侧，殿中熏香袅袅，却掩不住那股暗流涌动的紧张气息。
其中最是平静的倒数长孙无垢、赵雨、吕绮玲和蔡琰了。
毕竟她们对册封的品级不是很看重，她们重视的，只有刘协的态度和儿女的健康！
刘协端坐上位，贾诩手捧明黄诏书，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四海升平，当正后宫之制。特设五级，其中，皇后设立一人，百官需跪拜，设贵妃四人，享正一品待遇，按品级进行参拜，设妃九人，享正二品地位，设嫔十二人，享从二品地位，贵人十五人，享从三品地位，良人二十七名人，享从四品地位，嫔以上均有封号……”
堂下众女闻言均紧握双手，等待宣读她们的封号。
当“封长孙娘娘为懿德皇后”一句传出时，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长孙无垢猛地抬头，杏眼中满是惊诧，手中的锦帕不自觉地绞紧。
…“蔡娘娘为贤贵妃，杨娘娘为淑贵妃…”
站在后排的武媚娘瞳孔骤缩，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不着痕迹地瞥向上官婉儿，后者虽面色如常，但脖颈处绷紧的线条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武娘娘为端妃，上官娘娘为庄妃…”
当武媚娘听到自己仅仅被封为妃，连贵妃都不是时，脸上俏脸一白，袖中的玉佩抓拿不稳，掉落在地，碎成两截。
殿内众人纷纷侧目，她却恍若未觉，只是死死盯着地面，胸口剧烈起伏。
贾诩看了看端妃，继续宣读册封：“赵娘娘为静妃、马娘娘为宁妃、甄娘娘为容妃、吕娘娘为华妃、伏娘娘为丽妃。”
“董娘娘、糜娘娘、乔娘娘、孙娘娘为嫔，各自封号为充媛，祺嫔，充仪，充容，淳嫔。钦此！”
册封礼毕，众妃拜谢后散去。
长孙无垢独自坐在椒房殿内，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发怔。
镜中人头戴九凤金冠，珠玉垂帘，华贵非常。
“娘娘，该用膳了。”贴身宫女轻声提醒。
长孙无垢恍然回神，伸手想取下凤冠，却因手抖得厉害，几次都没能解开扣环。
“让奴婢来吧。”宫女连忙上前。
“不必。”一道温润男声从殿外传来。刘协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前，挥手示意宫人退下。
他缓步走到长孙无垢身后，亲手为她解下凤冠：“怎么，不喜欢？”
长孙无垢急忙转身跪下：“臣妾不敢！只是…只是…”她声音发颤，“臣妾德薄，恐负陛下厚望…”
刘协扶起她，指尖抚过她泛红的眼角：“朕需要一位贤德的皇后，而非争权夺势的宠妃。无垢，你明白吗？”
长孙无垢怔怔望着帝王深不见底的眼眸，忽然明白了什么，郑重叩首：“臣妾…定不负所托。”
华清宫内，瓷器碎裂声不绝于耳。
“贱人！都是贱人！”武媚娘一把掀翻案几，茶具碎了一地。
她胸口剧烈起伏，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蔡琰那个书呆子凭什么？杨玉环那个只会跳舞的戏子又凭什么？！”
“姐姐息怒。”上官婉儿从暗处走出，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小心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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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婉儿，你甘心吗？我们谋划这么久…”
上官婉儿把玩着手中的团扇，轻声道：“陛下这是明摆着要压我们的势头。不过…”
她忽然凑近，在武媚娘耳边低语几句。
武媚娘眼中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好，就按你说的办。”
芙蓉殿内，孙尚香对着诏书发呆。
“淳嫔娘娘，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宫女小声提醒。
孙尚香如梦初醒，慌忙起身：“对对，这就去。”她走了两步又停下，不安地整理衣冠，“我这样…可还得体？”
宫女抿嘴一笑：“娘娘天生丽质，怎样都好看。”
孙尚香却仍忐忑。
她自幼习武，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深宫嫔妃？
更没想到刚入宫就被封为嫔位。
行至椒房殿外，她正巧遇见蔡琰与杨玉环联袂而来。
两位新晋贵妃一个端庄典雅，一个艳光四射，看得孙尚香不由自惭形秽。
“见过贤贵妃、淑贵妃。”她连忙行礼。
蔡琰温和地扶起她：“妹妹不必多礼。”
杨玉环则好奇地打量着她：“早听闻孙妹妹英姿飒爽，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孙尚香耳根发热，正不知如何应答，殿内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呵，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三人回头，只见武媚娘带着上官婉儿款款而来。
武媚娘凤目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尚香：“淳嫔妹妹初来乍到，可要当心站错了队。”
夜深人静，刘协独自站在观星台上。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陛下。”貂蝉披着月白色披风，宛如月宫仙子。
刘协没有回头：“都安置好了？”
“武端妃与上官庄妃今日秘密会面三次。”貂蝉轻声道，“皇后娘娘则召见了蔡贵妃与杨贵妃。”
刘协嘴角微扬：“果然如此。”
貂蝉犹豫片刻：“陛下为何…不直接压制武氏一派？”
刘协转身，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水至清则无鱼。有些暗流，不如让它浮出水面。”
他伸手抚过貂蝉的脸颊：“就像你，明明可以位列妃位，却甘愿做个暗子。”
貂蝉垂眸：“奴婢只愿为陛下分忧。”
次日清晨，椒房殿外。
按照新制，嫔以上妃嫔每日需向皇后晨请。
长孙无垢端坐主位，看着阶下泾渭分明的两派人马：
以蔡琰、杨玉环为首的中立派居左；以武媚娘、上官婉儿为首的另一派居右。新晋的孙尚香不知所措地站在中间，像个迷路的孩子。
“今日召集各位妹妹，是为商议下月的中秋宴…”
长孙无垢话音未落，武媚娘突然轻笑出声。
“皇后娘娘。”她抚了抚鬓角，“臣妾以为，既是新制初立，不如趁此机会重新分配各宫用度？毕竟…”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杨玉环，“有些人品级虚高，怕是担不起那份尊荣。”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杨玉环脸色煞白，手中的团扇“啪”地落地。
长孙无垢眸光一沉，正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利的通传：
“陛下驾到！”
刘协龙行虎步踏入殿中，目光扫过众人各异的神色，最后落在武媚娘身上：“朕方才似乎听到，有人在质疑朕的旨意？”
武媚娘慌忙跪下：“臣妾不敢！”
刘协冷哼一声，径直走到长孙无垢身旁坐下：“皇后，继续。”
长孙无垢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本宫方才说到中秋宴。按制，贵妃可带两名贴身宫女，妃位一名…”
她的声音越来越稳，而阶下的武媚娘，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
当晨请结束，众妃退下时，刘协突然叫住孙尚香：“尚香留下。”
待殿内只剩三人，刘协的表情才柔和下来：“尚香，在宫中可还习惯？”
孙尚香偷瞄了眼长孙无垢，小声道：“还…还好。”
长孙无垢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好妹妹，日后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刘协满意地点头，忽然道：“三日后朕要去骊山狩猎，尚香可愿同往？”
孙尚香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舞刀弄枪可以，但臣妾的骑射…”
“无妨。”刘协轻笑，“朕亲自教你。”
看着帝王眼中罕见的温柔，长孙无垢会意一笑，而孙尚香的脸，早已红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