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的......血族新娘(1/1)
晨光透过舷窗的纱帘漏进来时,我首先感受到的是张鹭白过高的体温。
他侧卧着将我圈在怀里,鼻尖抵在我后颈,呼吸比平时重,喷在皮肤上的气息烫得像小火苗。
昨天戴在他无名指上的光戒仍幽幽发亮,随脉搏明灭如潮汐。
"傲青……"
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呢喃,眉头微蹙,喉结滚动时带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我转过身,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他低哼一声,无意识地往我怀里钻,像是贪恋血族天生偏凉的体温。
"热……"
他含糊地嘟囔,嗓音沙哑得不成调,睫毛颤了颤,却没睁开眼。
我叹了口气,指尖滑过他发烫的耳垂,轻轻捏了捏:"你发烧了。"
他像是听不进去,只是更紧地贴上来。
我试着起身想去拿退烧药,他却突然皱眉,喉间溢出一声不满的轻哼,手臂猛地收紧,几乎是用蛮力把我拽回床上。
"不准动……"
他哑着嗓子命令,眼睛仍闭着,可眉头蹙得更紧,像是梦里都在生气。
"张医生现在像只煮熟的虾。"我含住他喉结轻吮,尝到微咸的汗渍,"人类求婚成功都会这样?"
他不回答,只是固执地把我往怀里按,滚烫的掌心贴在我后腰,甚至得寸进尺地抬腿压住我的膝盖,整个人像藤蔓般缠上来。
"张太太……"
他突然闷闷地喊了一声,鼻音浓重,带着病中的黏糊,像是控诉我的不配合。
我彻底心软了,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揉按,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背,顺着脊椎的弧度缓缓下滑,像安抚一只闹脾病的猫。
他的皮肤滚烫,肌肉因低烧而微微紧绷,可在我掌心下渐渐软化,甚至发出了一声餍足的喟叹。
"好乖。"我低声哄他,拇指摩挲着他后颈那块突起的骨头,"再睡一会儿。"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可仍不安分,鼻尖蹭过我的下颌,嘴唇寻着本能贴上我的颈侧,轻轻啄吻。
他的吻毫无章法,甚至算不上吻,只是依循本能地触碰,可偏偏每一个触碰都带着滚烫的占有欲。
"老公。"
我突然开口,指尖描摹着他泛红的眼尾。
他的动作顿住了,睫毛剧烈地颤了颤,像是被这个称呼击中。
半晌,他忽然低头,额头抵着我的肩膀低笑出声,笑声闷在胸腔里,震得我心跳发麻。
"再喊一次。"
他哑声要求,终于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氤氲着病中的水光,可目光却执拗地锁着我。
我捧住他的脸,拇指擦过他干涩的唇瓣:"老公。"
他呼吸骤然急促,却在我倾身时突然捂住我的嘴。
掌心纹路烙在唇上,我们隔着指节对视。
"会传染。"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舔他掌心纹路,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血族免疫系统比你的手术刀还干净。"
他只是无力地垂下脑袋,扯开我衣领咬上肩胛。
牙齿陷入皮肤的锐痛让我弓起背,他却只在齿间用了三分力,更像某种虚张声势的标记。
我揉着他后颈安抚,直到他松口,唇瓣贴在泛红的齿痕上轻喘。
我纵容他的霸道,指尖滑过他汗湿的鬓角,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躺好,我去拿药。"
他立刻皱眉,手臂箍得更紧:"不准。"
"你在发烧。"
"死不了。"
他闷哼一声,突然翻身把我压进床垫,滚烫的胸膛贴上来,鼻尖蹭过我的耳垂,"……你比退烧药有用。"
我被他气笑了,指尖戳了戳他的心口:"张医生,你的医学素养呢?"
他弓着背咳得浑身发抖,却固执地不肯松开环在我腰上的手。
我抽手去拿床头的冰袋,趁机按在他后颈。
他猛地一颤,湿漉漉的眼睛瞪过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谋杀亲夫......"
他哑声控诉,却下意识把滚烫的额头贴上来蹭我的颈窝。
冰水顺着他的脊椎滑进腰窝,激得他绷紧腹肌轻喘。
我低头轻吻他的唇瓣。
他立刻温顺地张开嘴,任由我渡去带着血族凉意的呼吸。
这个吻不带情欲,却比任何亲密都让他战栗。
他像沙漠旅人遇见绿洲般贪婪地汲取凉意,直到缺氧才依依不舍地退开。
"还要......"
他迷迷糊糊地要求,烧红的眼尾蹭过我脸颊,留下湿热的触感。
我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下轻抚,每节脊椎都像烧红的铁钉,在苍白皮肤下泛着不正常的粉。
他在这触碰下微微发抖,却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我怀里,仿佛我是块人形降温贴。
"张鹭白。"我捏了捏他后颈,"把退烧药吃了。"
他装睡,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呼吸故意放得又缓又长。
我作势要起身,他立刻原形毕露,手脚并用地缠上来,滚烫的四肢像藤蔓绞杀猎物般收紧:"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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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地拍他后背,他立刻得寸进尺地把脸埋进我胸口,闷声闷气地耍赖:"老婆......难受......"
这个称呼让我指尖一颤。
他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动摇,趁机把冰袋踢开,湿漉漉的脚踝勾住我的小腿磨蹭:"这里也难受......"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他闷哼一声表示疑问,滚烫的唇瓣擦过我锁骨。
"像只搁浅的鲸。"我低头咬他鼻尖,"明明难受得要命,还要用尾鳍拍打礁石。"
他忽然支起上半身,逆光中轮廓镀着金边,病容也掩不住骨子里的凌厉。
可下一秒就被眩晕击垮,踉跄着倒回我怀里,额头抵着我肩膀急促喘息。
"......你才是鲸。"他哑声反驳,"用歌声......骗人靠近......"
尾音消散在咳嗽里,震得他肩胛骨在我掌心轻颤。
我趁机把他按回床垫,他挣扎得像离水的鱼,直到我俯身贴上他滚烫的背脊。
温凉的皮肤相触的瞬间,他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肌肉渐渐松弛下来。
"老公,乖。"我故意贴着他耳垂喊,满意地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绷紧,"我去拿退烧药。"
这称呼比任何咒语都有效。
他喉结滚动两下,终于不情不愿地滚到我睡过的位置,把脸埋进我枕过的羽绒被里躺好。
我趁机滑下床,舷窗外的海面正泛着金鳞般的光,远处有鲸群喷出的水雾在朝阳下架起彩虹。
医药箱藏在酒柜下方,我翻出体温计和退烧药,转身时差点踩到某人不知何时伸过来的腿。
"三十八度二。"
我捏着体温计皱眉,指尖戳他汗湿的额头,"堂堂神经外科医生,因为求婚感冒,说出去要笑死齐临。"
他忽然睁眼。
烧得水光潋滟的黑眸直勾勾盯着我,因高热格外明亮的瞳孔里映出我晃动的红发。
我迅速倒出药片,趁他抬头时塞进他嘴里。
他皱眉要吐,被我灌了半杯水,喉结滚动着咽下去时还瞪我,湿润的黑眼睛像淋了雨的乌鸦羽毛。
"难喝。"他哑声抱怨。
"再睡会儿。"
"一起。"
我妥协地躺回去,看他得逞般勾起嘴角,鲸齿化石与蔷薇印记在阳光下静静依偎。
海风掀起纱帘,带着咸涩的水汽拂过蜷缩的手指。
他无名指上的光戒微微发烫,像颗坠入深海的小太阳。
正午的阳光将船舱烤得暖融融的。
退烧药开始起效,张鹭白出了层薄汗,睡衣黏在脊背上,勾勒出清晰的肩胛骨轮廓。
体温不再烫得吓人,却仍贪恋我皮肤的凉意,像块融化的太妃糖黏在我身上。
蜷缩的四肢将我禁锢在方寸之间,鼻尖蹭着我耳后敏感处,呢喃着支离破碎的句子。
"鲸群......"
"嗯,还在。"
"戒指......"
"戴着呢。"
他混沌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
光戒缠绕在无名指根部,随脉搏微微闪烁。
像是确认了什么重要的事,他低头将戒指贴在我唇上:"再喊一次。"
"张太太?"我故意曲解。
他皱眉,烧红的眼尾愈发艳冶:"不是这个。"
海浪拍打船体的声响突然变得清晰。
我望进他眼底那片灼热的海,"老公。"
当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时,他终于陷入昏沉。
我将他汗湿的额发向后梳,他却在梦呓中突然抓住我手指:"......傲青。"
"在呢。"
"老婆......"
这声嘟囔带着鼻音,像撒娇的幼兽。
我捏他耳垂:"烧糊涂了?"
他蹙眉往我怀里钻,病中的力道大得惊人:"我的......"
滚烫的唇擦过我锁骨,"......血族新娘。"
窗外掠过信天翁的剪影。
"睡吧。"
我凝视他不安颤动的睫毛,吻他发烫的眼睑,"你的血族新娘哪儿都不去。"
游艇随着浪头倾斜,海风送来远处鲸群的歌声,低沉悠长的频率穿透船体,在木质舱壁上引起细微共振。
张鹭白在这天然的摇篮曲中睡得更沉。
暮色来临时,张鹭白的体温终于降到正常范围。
阳光渐渐爬上床尾,将他裸露的脚踝镀成金色。
我拉过薄毯盖住他,却被他踢开。
他醒得很安静,睫毛在我颈侧轻颤几下,才缓缓睁开眼。
"傲青......"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梦到......冰泪湖......"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冰川裂隙。
时隔多月,那场坠落仍是他最深的梦魇。
他无意识地蹭我掌心,睫毛在脸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你躺在冰棺里......红头发......像血......"
"然后呢?"我轻声问。
"我......"他喉结滚动,"我吻你......你就碎了......"
最后一个字化作哽咽。
我低头吻掉他眼角的湿意,咸涩的液体沾在唇上,像海风凝成的结晶。
他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别......再消失......"
"不会。"我与他十指相扣,鲸齿化石的吊坠硌在我们相贴的掌心,"我保证。"
他摇头,烧得干裂的唇瓣擦过我虎口:"发誓......"
"以什么起誓?"
"以......"他忽然露出极轻的笑,脆弱又美丽,"以我送你的......四百万年......"
暮光中,鲸齿化石吊坠泛着温润的光,像凝固的月光。
我俯身将前额抵住他的,感受彼此交融的呼吸:"我发誓,以比四百万年更久的永恒。"
他睫毛颤了颤,终于再次缓缓闭上眼。
我轻拍他后背。
海风掀起纱帘,掠过他汗湿的额发,将一缕黑发吹得贴在我唇边。
我无声地吻了吻,尝到阳光与海盐的味道。
睡梦中,他仍固执地攥着我衣角,仿佛怕一松手我就会化作泡沫。
指间的光戒随着呼吸明灭,像深海鱼类发出的求偶信号,温柔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