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下...真成流浪猫了(2/1)

齐临的车库灯火通明,引擎的轰鸣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

K靠在兰博基尼的车门上,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刚刚和齐临跑完一圈山路,此刻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改装方案。

"你这车的涡轮迟滞太明显了。

"K指着仪表盘,语气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换个小号的涡轮,转速响应会快很多。"

齐临挑眉:"你懂赛车?"

K咧嘴一笑:"我在佛罗伦萨见过达芬奇设计的自走车,一点点改装这算什么?"

"达芬奇?"齐临大笑,"你这玩笑开得也太离谱了!"

K只是笑,没解释。

他突然顿住,耳朵微微一动。

远处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K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了?"

齐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车库角落。

"......没事。"K迅速调整表情,拍了拍齐临的肩膀,"我去趟洗手间。"

他快步走向车库后方,步伐看似轻松,但手指已经悄然攥紧。

——被跟踪了。

K推开维修间的侧门,踏入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里没有灯光,只有应急出口的微弱绿光映照出模糊的轮廓。

他停下脚步,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出来吧。"

他懒洋洋地说道,"跟了一路,不累吗?"

阴影中,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缓缓浮现。

兜帽下的面容被阴影遮盖,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露在外面。

"Karl Smith,"白袍使者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你的任务进度,令人失望。"

K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哎呀,这不是血月的使者大人吗?怎么,今天没带你的银十字架?"

白袍使者的眼神骤然阴冷:"别装傻。血月给你的任务,是拿到他父亲的研究成果,不是让你陪他玩过家家。"

K摊手:"张鹭白可是个医生,我总得慢慢来嘛,而且——"

"慢?"

白袍使者向前一步,声音陡然压低,"血月已经等得太久了。你以为你的小把戏能瞒过我们?"

K的笑容微微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哪敢耍什么把戏?"

白袍使者猛地抬手,一道银光闪过——

那是一枚刻满符文的银针,直逼K的咽喉。

K侧身避开,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但他的表情已经变了。

白袍使者逼问,"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因为,他做饭挺好吃的。"K笑眯眯地说。

白袍使者不再废话,手指猛地收紧,袖口滑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泛着冷光。

"看来,你需要一点......提醒。"

K盯着那支针,嘴角扯了扯:"啧,又来这套?"

"既然你不肯动手,"白袍使者缓缓举起银针,"那就让你也尝尝痛苦。"

K还没来得及后退,白袍使者已经欺身而上,这次的银针精准地刺入他的颈侧。

"嘶——!"

K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银毒在血管里蔓延,灼烧般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灰蓝色的虹膜边缘泛起血色,獠牙不受控制地暴出,尖锐的犬齿刺破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看看你,"白袍使者冷笑,"一个混血种,居然敢违抗血月的命令?"

K单膝跪地,手指死死抠住地面,指甲在水泥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身体在颤抖,银毒正在侵蚀他的血族基因,强迫他显露出最原始的形态。

"张景明的研究......不在张鹭白手里......"K咬牙挤出几个字。

"撒谎。"

白袍使者一脚踹在他肩上,K闷哼一声,撞在墙上。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白袍使者俯身,冰冷的手指捏住K的下巴,"要么拿到研究成果,要么——"

他凑近K的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我们会亲自处理张鹭白,还有——裴傲青。"

K的瞳孔骤然紧缩。

"滚。"他嘶声道。

银毒在血管中燃烧,他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融化了。

白袍使者蹲下身,掐住K的下巴:"记住,Karl Smith,血月不会容忍背叛者。"

他松开手,K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

白袍人转身离去,白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K蜷缩在墙角,大口喘着气。

银毒带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视线模糊,但他必须离开这里——在被人发现之前。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最终停在裴傲青的号码上。

但最终,他没有拨出去。

"......不能让她知道。"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身,踉跄地走向车库深处。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不敢停下。

银戒指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他唯一的指引。

远处传来齐临的呼喊:"K!你在哪?"

K咬紧牙关,转身躲进更深的阴影中。

他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银毒代谢掉,否则——

否则,裴傲青会察觉他的异常。

而一旦她发现血月已经盯上张鹭白......

血从嘴角溢出,K抬手擦去,看着掌心的银色液体,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

带着自嘲的意味。

"这下...真成流浪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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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灯光冷白刺眼。

我站在张鹭白身后,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翻阅那些泛黄的笔记。

张景明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和公式。

"这里。"

张鹭白突然停下,指尖点在一段模糊的文字上,"父亲提到了一种'银质抑制剂'。"

我俯身看去,发丝垂落在他的肩头。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中世纪欧洲的炼金术?"我故意问。

张鹭白摇头:"不,这是现代分子式。"

他指着旁边的结构图,"看这个硫醇基团,它能与银离子形成稳定络合物,阻断银对特定蛋白的毒性。"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那道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我忽然意识到——

这是在试图解开血族对银器过敏的秘密。

"有意思。"

我直起身,与他拉开距离,"你父亲研究这个做什么?"

张鹭白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这部分笔记被撕掉了几页。"

窗外,已经很晚了。

我看了眼手表——

K和齐临的赛车约会应该结束了,但那个聒噪的混血种居然没发来任何消息。

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K虽然疯疯癫癫,但从不会无故失联。

更何况,他说过,血月正在清缴混血种...

我拿起外套,"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我送你。"张鹭白坚持。

"不。"

我的语气比他更坚决,"你明天还有手术呢,早点休息。"

走出实验室,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脸颊。

我闭上眼睛,释放感知——

K体内流着我的血,理论上我能追踪到他。

一丝微弱的联系在东南方向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