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归墟妖纹撕墙求生（1/1）
白星瑶最后的感知锚定在心口。暗红的妖纹不再搏动，它像一块被冻僵的烙铁，死死嵌在神魂深处，散发着死寂的寒意。山河社稷图的碎片？早已感觉不到。只有无边无际的“空”和“冷”，比秩序局的冻结更彻底，更绝望。
冷秘书的规则内丹停止了运转，像一颗蒙尘的玻璃珠。智环屏幕一片死寂的灰白，连“ERROR”都懒得显示。绝对的规则真空。绝对的逻辑荒漠。
骨舟？灯盏？老龟？都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就是弱水归墟。湮灭的终点。连死亡都显得多余。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融入这片永恒“无”的刹那——
“滋…滋啦…”
一点极其微弱、极其不稳定、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暗红色光点，如同接触不良的劣质灯泡，在绝对的黑暗中，顽强地…闪烁了一下。
光点来自白星瑶的心口。那被冻僵的妖纹核心。
光点闪烁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洪荒凶戾的意念，如同垂死野兽的最后嘶鸣，狠狠扎进了白星瑶即将沉寂的意识深处！
“饿——！！！”
不是声音，是纯粹的本能！是白骨精万载妖魂在绝对死寂中，被逼出的、最原始的求生欲！吞噬！必须吞噬点什么！哪怕是自己！
这股凶戾的意念如同强心针，瞬间冲垮了白星瑶意识中的冰封！她猛地“睁”开眼——虽然眼前依旧是无边的黑，但感知回来了！心口那暗红光点成了唯一的光源，微弱地映照出…一片粘稠的、缓慢蠕动着的、比黑暗更深邃的…“物质”？
归墟不是空！它是凝固的、终极的“湮灭态”！他们正沉在这湮灭态的核心，如同琥珀里的虫子！
“呃啊！”白星瑶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不是痛苦，是妖纹凶戾与自身意志的剧烈冲突！那暗红光点疯狂闪烁，贪婪地吸收着周围湮灭态中一丝丝几乎不存在的…残渣？怨念？或者仅仅是…“存在”本身？
这点吸收，如同在沙漠里舔舐露水，杯水车薪。妖纹的凶戾像被唤醒的饿鬼，反噬自身！心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暗红光点明灭不定，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高…俊！冷…秘书！”白星瑶用神念嘶吼，声音在绝对的湮灭态中传不出半寸，如同在真空中呐喊。她疯狂地转动感知，试图在粘稠的黑暗中找到同伴。
没有回应。
只有自己心口那点如同风中残烛的妖纹红光，和它带来的、越来越难以忍受的噬魂剧痛。
“不…不能…被它吃掉…”白星瑶破碎的镜片后（虽然镜片早没了），属于疯批校长的偏执被彻底点燃！她用残存的神魂之力，死死压制着妖纹的凶戾反噬，如同在悬崖边掰手腕！暗红光点在她心口剧烈地明灭、颤抖！
“滋啦！”光点猛地一亮！一股更强烈的凶戾意念爆发！
“撕…开它！”妖纹的意念指向包裹着他们的粘稠湮灭态！
白星瑶几乎是本能地遵从了这股意念！被压制到极限的妖力混合着她玉石俱焚的意志，化作一道惨白的、带着骨骼摩擦声的虚影利爪，狠狠抓向身侧粘稠的黑暗！
“嗤——！”
没有声音，但白星瑶清晰地“感觉”到，那凝固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湮灭态，被她的白骨利爪…撕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缝！
裂缝出现的刹那！
一股微弱到极致、却真实存在的…“流动感”…从裂缝外渗透进来！
不是风，不是水，是某种…更混沌、更基础的东西？如同宇宙诞生前的汤。
这点“流动感”，对濒临熄灭的妖纹红光来说，无异于久旱甘霖！暗红光点猛地一亮！贪婪地吸收着那丝渗透进来的混沌气息！凶戾的反噬感瞬间减轻了一丝！
白星瑶精神大振！虽然不知道撕开了什么，但有效！她不顾神魂撕裂般的消耗，再次凝聚白骨利爪，疯狂地撕扯着身周的湮灭态！
“嗤！嗤嗤！”
一道道细微的裂缝被撕开！更多的混沌气息渗透进来！心口的妖纹红光稳定了一些，甚至开始主动引导她的利爪，寻找着湮灭态中相对“薄弱”的点进行撕裂！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着凿壁偷光！
就在白星瑶全神贯注“撕墙”，与妖纹达成诡异共生的平衡时——
“噗叽。”
一个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触感，碰了一下她的脚踝。
白星瑶浑身汗毛倒竖（如果还有的话）！白骨利爪瞬间转向！
黑暗中，一张惨白的、肿胀的、被水泡得五官模糊的脸，几乎贴到了她的鼻尖！那双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缓慢旋转的、由无数细小怨灵组成的灰白漩涡！
996福报怨灵！而且是被归墟湮灭态压缩、提纯过的超级怨灵！
“还…我…假…期…”无数重叠的、带着极致疲惫和怨毒的意念，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白星瑶的意识！
白骨利爪下意识地狠狠挥出！
“噗！”
怨灵的脸被撕裂，化作一团翻滚的灰白雾气，但瞬间又重新凝聚！更多的、肿胀惨白的手从粘稠的湮灭态中伸出，抓向白星瑶！怨毒的意念如同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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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K…P…I…去…死…”
白星瑶心口的妖纹红光被这浓郁的怨念刺激得狂闪！凶戾的吞噬本能再次压倒理智！她不再撕墙，反而主动迎向那些怨灵！白骨利爪疯狂挥舞、撕扯、吞噬着那些灰白的怨念雾气！暗红的妖纹如同得到了大补，光芒肉眼可见地变亮了一分！
“饿…好吃…”妖纹的意念带着满足的贪婪。
“滚开！”白星瑶的意志在尖叫，试图夺回控制权。妖纹凶戾与怨灵怨毒在她体内疯狂对冲、撕扯！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快要炸开的垃圾处理厂！
就在这混乱的撕扯吞噬中，白星瑶的利爪猛地撕开一个稍大的怨灵，灰白雾气散开的瞬间，她的“视线”穿透了短暂的缝隙——
她看到了高俊！
就在不远处！同样深陷在粘稠的湮灭态里！
高俊的状态…更诡异！
他胸口的空洞大敞着，里面没有光，却像一个小小的、无形的漩涡，正缓慢地、被动地吸收着周围渗透进来的混沌气息！他那身反光条保洁服早已被湮灭态侵蚀得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上，竟然浮现出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九齿钉耙的虚影纹路？纹路随着他空洞对混沌气息的吸收而明灭不定。
他闭着眼，表情痛苦而茫然，似乎还在昏迷，但身体却在无意识地、笨拙地划动着四肢，像是在…游泳？在凝固的湮灭态里游泳？！动作缓慢得像慢镜头，却实实在在地在一点点…挪动？
更离谱的是，在他笨拙“划水”的方向前方，粘稠的黑暗里，隐约漂浮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冰蓝色的光芒？光芒断断续续，如同信号极差的WIFI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