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复仇虐文女主8(1/1)
“汪!汪!汪!”
不!不——!!纪泽铭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巨大的恐惧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纪泽铭一觉醒来,发现天都塌了,他的蛋蛋没有了,多么痛的领悟!
纪泽铭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和魂魄,他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一口再也压抑不住的鲜血终于狂喷而出。
“噗——!”
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猩红液体,如同泼墨,瞬间染红了地毯。
纪泽铭眼前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意识沉入冰冷的深渊。
啊啊啊!他要杀了他!
在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瞬,他涣散的瞳孔里,只倒映出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纪泽铭此刻憎恨崩溃、狼狈不堪的姿态。
消毒水冰冷刺鼻的气味,强行撬开了纪泽铭沉重的眼皮。
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白色,天花板……吊灯……还有……晃动的点滴瓶?他迟钝地转动着眼珠,沉重的头颅。
“呃……”一股巨大的恶心感和下方的剧痛让纪泽铭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头再次涌上腥甜。
他想动,却发现身体像被巨石压住,四肢百骸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尤其是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
“别动。”一个冷冰冰、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纪泽铭艰难地侧过头,视野逐渐清晰。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床边,身形挺拔,戴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初春的湖水,平静无波。
纪泽铭混沌的脑子一时无法理解。是那个人!医生!他怎么会在这里!
“汪……”纪泽铭想开口,声音却嘶哑得如同破锣,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陆辞垂着眼,动作专业而冷漠地检查着连接在纪泽铭身上的各种仪器管线。
手指偶尔触碰到纪泽铭的皮肤,带着一种消毒水浸润过的、毫无温度的冰凉。
“情绪剧烈波动引发的应激性心绞痛。”
陆辞一边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一边用毫无波澜的语调陈述着,如同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
“需要静养,情绪必须保持绝对平稳。”他抬起眼,淡淡地扫过纪泽铭怨恨的眼神,并不在意。
怨恨他的人多了去了,这条狗都排不上号。
“否则,下一次,可能就是大面积心梗。”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程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休闲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
整个人好似刚从某个艺术沙龙归来的慵懒和矜贵,手里把玩着一枚小巧的银色打火机,指节修长,动作随意。
陆辞的目光在打火机上停留片刻,他记得橙子好像从来不抽烟,这打火机是用来做什么的?
该不会是放烟花的?
看到病床上脸色灰败、眼神涣散的纪泽铭,程散踱步进来,点上一根安神香放在医用床头柜上。
淡淡的香味缓慢的弥漫在病房。
“的情况如何?”程散收回打火机放进口袋,转头看向陆辞,语气难得少见的温和。
现在的纪泽铭的确刺激不得,不然怒急攻心被气死就不好了。
“暂时稳定,需要静养,避免刺激。”陆辞先专业的回答程散的问题,
“橙子,我办事你放心,这家医院可是京都最好的宠物医院,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放心小问题。”
陆辞合上手中的记录板,微微侧身,给程散让出位置。
“嗯,让人好好照顾。”程散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纪泽铭。
纪泽铭一看到程散,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打湿了白色的毛发。
“宝乖,这样你才能更久的陪伴我。”程散掏出手帕,动作温柔的替纪泽铭擦拭泪水,温声安抚。
“宝,你的余生都有我。”
程散也不算撒谎,对于狗来说,主人真真切切的陪伴了它们短暂的一生。
宠物的寿命很短暂,但人生的每个画面都有你的存在。
真要是他的宠物,程散可是很护短的,可惜纪泽铭是条假狗。
事已至此,纪泽铭不接受也得接受,等纪泽铭完全接受后,回到那具全身瘫痪的躯体,会不会怀念现在这具身躯。
陆辞所做的一切自然瞒不过程散,陆辞也没想过隐瞒程散,第二天就主动告诉程散。
连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说的一清二楚。
纪泽铭被程散的温柔俘获,完全陷进温柔乡里,用脑袋蹭着程散的手,寻求安慰,就连身上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很多。
将心底对陆辞的恨意压制住,小不忍则乱大谋,纪泽铭发誓一定会让陆辞付出惨痛的代价!
嘎蛋之仇,不共戴天!
这具身体不是他,但所承受的痛苦他一分不少!不过这人是阿散的朋友,那就得做的干净点。
否则为了个畜牲不如的东西,影响他们的感情得不偿失。
却没看见陆辞越发深邃的眼眸,嘴角的笑意也是越发的温柔灿烂。
这狗不对劲…有灵性的狗他见过,类人的狗却是没有…怨恨,愤怒,痛苦,眷恋这么多的情感交织。
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眼神,让他想想在哪里见过呢?
呐,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陆辞重新编辑信息发送给手下,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他赠送的大礼。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分吧。
陆辞上前几步,拉过程散的手,随手扯过床头柜上的消毒湿巾,一寸寸的擦拭。
“刚做完手术,挺脏的,而且现在需要休息静养。”
话音刚落,陆辞就牵着程散的手往病房在走,丝毫不给纪泽铭反应的时间。
纪泽铭冲陆辞离去的背影龇牙咧嘴,咬牙切齿的诅咒陆辞。
陆辞拉着程散进入他的办公室,将早就准备好的美食推到程散面前。
程散俯身从陆辞白大褂口袋里,取出一柄染着寒芒的手术刀,手术刀抵在陆辞的脖颈处。
“我惹大少爷生气了?可以跟我说说吗?我加以改正。”陆辞看都没看那柄手术刀,最关心的还是程散的心情。
“陆辞…我不需要失控的野兽你明白吗?”
程散纵容陆辞仅仅是因为他讨厌麻烦,而陆辞能替他解决掉大部分的麻烦。
“有你在,我不会失控的,我保证。”陆辞不顾脖颈处的手术刀,靠近程散将脑袋放在程散的肩膀上。
“我的心向你臣服,我想靠近你,”
程散:“……”要不是他清楚这人的疯,把手术刀收回了,这不得当场血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