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时空归途量子回响（上）（1/1）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赵羽飞的意识从混沌中浮起，他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湛蓝的天空如洗，白云如丝，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赵羽飞正躺在一片无边的青翠草地上，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微风拂过，带着泥土与草木的芬芳。这天空，纵然在白昼也能看见满天的繁星。

那些星辰并非夜晚的冷光，而是如同镶嵌在蓝绸上的钻石，静谧而永恒地闪烁着。

赵羽飞撑起身体，手掌陷入松软的泥土，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远处的山顶上，女娲神树巍然挺拔，犹如连接天地的桥梁。

他踉跄着站起，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前走去。风掠过他的发梢，带着熟悉的气息，像是故人的低语。

——刚才的一切，是梦吗？

地星的末日景象，郑瑾的牺牲，苍蓝引星的疯狂，天空之城的崩塌……那些痛楚、愤怒、绝望，仍如刀刻般清晰。可为何，我又回到了这里。

一滴温热的泪水滑过脸颊，赵羽飞抬手触碰，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这条路，赵羽飞走过无数次。可这一次，每一步都沉重如背负整个世界的因果。

当赵羽飞走到女娲神树下时，树的周围突然泛起一层涟漪。智慧女神的虚像从扭曲的时空中凝结成型，她的长袍由流动的星尘织就，瞳孔深处旋转着微型银河。

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赵羽飞忍不住泪流满面：“智慧女神，我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

智慧女神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赵羽飞，你告诉我，现在的你是真是假。”

赵羽飞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脏正“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赵羽飞又上前小心翼翼的触摸着眼前的女娲神树，触感无比真实：“是真的，也是假的。”

智慧女神问：“为什么这么说？”

赵羽飞说：“我能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到这里的一花一木，所以自然是真的。”

"心跳？"女神的声音带着多维共振，"你确定那真的是'你的'心跳吗？"随着她的质问，赵羽飞胸口突然传来诡异的回响——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十二重混响，就像有无数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同步搏动。

女娲神树的枝叶无风自动，翡翠般的叶片折射出无数个赵羽飞的影像：有的自己正坐在保安值班室里看着窗外发呆，有的正牵着程蝶衣的手在桃树林里悠闲的漫步，有的在八角擂台上殊死搏斗，有的正在天空之城与苍蓝引星战斗，有的跪在郑瑾消散的数据流前泪流满面，还有的已经白发苍苍站在末日后的废墟里苦苦哀嚎。

看到这一切赵羽飞的脑海里再次有些迷糊：“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这一切从何而来，所以这一切也是假的。”

智慧女神的声音再次响起：“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人又有几人分的清，道的明，赵羽飞，带着你苦苦寻找的女娲泪石回去吧，迟了，你所在意的一切便都将不复存在。”

赵羽飞心有不甘道：“可你还没告诉我，我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想知道真假？"女神的衣袂扫过，所有记忆碎片突然重组为克莱因瓶拓扑，“你去过的地星已经濒临灭亡，天空之城化为灰烬，郑瑾牺牲，而你将回到的世界地星依旧无恙，天空之城还没有诞生，而你之前遇到的郑瑾甚至还没出世，所以你能同时存在于'郑瑾还未出世'和'郑瑾已牺牲'的叠加态时——"她的声音突然分裂成三个不同时间线的回音，"这个问题的答案还重要吗？"

赵羽飞彻底迷糊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不明白。”

智慧女神的身影如星辰般流转，她的声音似从宇宙尽头传来："赵羽飞，世界因你而生，还是你因世界而生？若没有本我，这世界便只是虚无的投影。太阳的异变、地宫的谜题、原石的共鸣——这一切，皆因你的存在而有了意义。世界的未来，即是你的归途，而你的消逝亦同世界末日。若你选择放弃，这一切都将归于混沌——天空之城、地星众生、甚至你所珍视的记忆，都会化作泡影。但若你继续前行……"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那么，你便是这世界的‘观测者’，是让一切真实存在的‘因’。"

赵羽飞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所以，不是世界塑造了我……而是我，定义了整个世界？"

智慧女神微微一笑，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风中飘荡：“去吧，赵羽飞。记住，属于本我的选择，才是这宇宙唯一的真理，更是整个宇宙存在的意义。”

智慧女神纤指轻扬，一道璀璨的流光自她指尖迸发。赵羽飞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卷入扭曲的时空旋涡之中。无数星辰化作流萤般的光点，在周身呼啸而过，拖曳出绚丽的尾焰。

他的身躯在维度裂隙中不断下坠，衣袂翻飞间，瞥见无数平行时空如万花筒般在眼前闪现——古战场上的旌旗猎猎、未来都市的霓虹如血、深海之下的文明遗迹......每一个碎片都在触碰的瞬间化为齑粉。

耳畔是时空乱流撕裂虚空的轰鸣，皮肤能感受到不同维度间狂暴的能量撕扯。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一缕幽蓝的星芒穿透混沌，指引着坠落的轨迹。无数时空尘埃在身侧凝结又消散，宛如一场永无止境的流星雨。

：“赵羽飞，赵羽飞！！”

赵羽飞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不停的呼唤，那声音竟有几分熟悉，赵羽飞终于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这人的脸庞竟有几分熟悉，赵羽飞忍不住问：“你是谁，这是哪儿？”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是女娲地宫科研小组的组长李俊啊，这里是女娲地宫，你想起来了吗？”

李俊看着赵羽飞，赵羽飞手里还紧紧拽着3颗女娲泪石，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赵羽飞认出了这就是自己出发前的女娲地宫，忍不住一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你是李俊，之前我和宋院士在地宫里见过你，这里是女娲地宫，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李俊如释重负：“是的，你可算回来了。”

赵羽飞回头看着身后被门框束缚的微型黑洞，原本璀璨的蓝色符文现在只剩下微弱的荧光，黑洞的旋转速度明显减缓，偶尔还会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我进去了多久，这黑洞怎么会变成这样，女娲原石是不是又少了两颗？”

赵羽飞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几个问题，李俊沉声说道：“你已经进去1年又4个月了，现在是2012年7月16日，女娲地宫的原石确实又少了两颗，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给我详细说说，越详细越好。”

李俊拧开矿泉水瓶递给赵羽飞，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在你进入黑洞后的第三个月，我们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通过量子共振检测，我们发现女娲神像和周边原石蕴含的能量密度远超想象——仅仅一颗原石的潜在能量就相当于整个地星几千年的能源消耗总量甚至还要多。"

赵羽飞接过水瓶的手微微一顿，水珠顺着瓶身滑落。李俊的声音更低了："经过最高层特别会议决定，我们秘密取出第三、第六两颗原石，由'龙渊'特种部队押送往西北某绝密研究所。可就在运输车队刚驶出陌陀山区不到二十公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赵羽飞不自觉地攥紧了水瓶，塑料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