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不小心看见了一个男子在洗澡(1/1)

曲晖目光冰冷。

看来这桃木县,十分不简单。

不过,他是兵部侍郎,倒也没有权限查案,就将此事上报京都,让京都派刑部的人来调查此案。

曲晖在桃木县的驿站外面散步,双手负在身后,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望着远处的山丘。

这秦炎反侦察能力还挺强,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

忽然,一对男女忽然踉踉跄跄地跑到他跟前,“扑通”一声齐齐地跪下了。

男子是个书生打扮,女子也很年轻,生得挺漂亮,二人额前的发丝凌乱,看上去风尘仆仆的。

曲晖的侍卫见状立马上前一步,靴子重重踏在石板上,“唰”地一下横在二人和曲晖中间,粗粝的打手“铮”地将腰间的长刀拔出来。

“来者何人?”侍卫冷着脸道,浓眉倒竖,眼中射出凌厉的凶光。

那对男女看见侍卫凶神恶煞的神情,还有他从腰间拔出来的长刀,闪着寒光,吓得嘴唇惨白,跪在地上握紧了对方的手掌。

书生将女子护在身后,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

曲晖看着这对男女,对侍卫摆了摆手,“刀收起来,你先退下。”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神色一顿,恭敬地应了声“是”,随后“锵”的一声把长刀收回刀鞘,金属刺耳的摩擦声在耳边回荡。

随后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右手依然按在刀柄上,眼神警惕地看着这二人。

曲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二人,目光如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找我?”他的声音不高,却让空气都为之一凝。

二人见侍卫将刀收了起来,女子捂着胸长舒一口气。

书生抬起头来,喉结滚动,神色诚恳地说:“大人,草民程书,这位是草民的妻子。今日是那王厉,想强夺草民的妻子,那个乞丐是见义勇为!”说到最后,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女子听了连连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是啊,大人,我们看见了,那把刀是王厉的,他从背后刺杀恩公不成,才被恩公反杀的!”她边说边用手背抹去滚落的泪珠。

程书努力吸了一口气,瘦弱的腰板也挺直了些许,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似的,“大人,您是京都来的大官,那王厉是桃木县有名的恶霸,和他姨夫桃木县县令沆瀣一气,净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这些年,被他强行毁了清白的女子少说也有十个了!他身上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桃木县所有的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求大人彻查此事!”程书的声音有些颤抖,看得出来,他很害怕,依然倔强地挺直了脊背。

“是啊大人,求您严惩真凶,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啊!”女子声泪俱下,一个头重重磕在石板路上,“咚”的一声闷响,额头上立刻泛起红印。

曲晖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错愕,瞳孔微微收缩。

他是兵部侍郎,从来也没有遇见过这种当街被百姓拦住,求他为他们主持公道的事。

不过他也听明白了,以他这么多年阅人的经验,二人说的应该是真的。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嘴角的线条也不那么紧绷。

“你们两个,快快起来。”曲晖声音柔和地开口,眼尾的纹路舒展开来,眼里露出赞许的光。

这两人,倒是知恩图报,重情重义。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

女子咬着下唇,眼中泪光盈盈,书生则激动得嘴唇发抖。

两人互相扶着从原地站起来,程书还体贴地拍了拍妻子膝盖上的尘土。

本来他们已经逃到县外了。

可是听说桃木县被封锁了,全县都在寻找那个乞丐,他们做了心理挣扎之后,就又回来了。

不能让恩公蒙冤!

虽然那王家是桃木县的地头蛇,可是京都的大人还在呢,他们去找大人,说不定恩公还有一线生机!

至于他们,死就死吧!

“此事我已报告刑部,刑部的人会来彻查此事。你们两个,到时候可愿做证人?”曲晖声音柔和地开口道,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带着询问之意。

夫妻二人眼里露出坚定的光,两人齐声说:“我们愿意!”声音掷地有声。

曲晖微笑看着他们,眼角泛起细纹:“你们先和我一同住在驿站吧,放心,我的人在此地把守,你们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夫妻二人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女子捂着嘴哽咽出声,程书则红着眼圈深深作揖。二人相视一笑。

他们原本还在担心,会不会被王家的人暗中杀了。

既然大人都愿意保护他们了,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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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妙芝回到舅舅家,推开院子大门往里走。

她用手按住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在河边看见的一幕往她脑海里钻。

似乎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个英俊的男子在河中赤裸的样子,能看见他挂着晶莹水珠的胸肌,能看见他随着呼吸起伏的充满力量感的线条,能看见他猛地蹲下身体的时候红得像熟透苹果的脸......

她懊恼地咬着下唇。她后悔了,当时就应该硬着头皮,提起裙角冲过去,问问是哪家的公子。

刚想回自己的房间,忽然听见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尹妙芝猛地刹住脚步,竖着耳朵仔细听,连呼吸都放轻了。

院角的桂花树沙沙作响,却遮不住那不断地抽泣。

这不是哥哥的声音吗?

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哥哥,又哭了?

尹妙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间出现了一丝无奈的神色。

她嘴角抽搐,抬头望天,仿佛在向老天控诉着这个不争气的兄长。

哥哥眼看着就要娶妻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

到底是亲哥,她不能不管,她认命地甩了甩袖子,调转脚步,绣花鞋在青石板上踏出急促的声响,快步走到哥哥住的厢房旁。

绕过一丛开得正盛的月季,只见尹乐成正坐在厢房外院子的梨花木椅子上,整个人缩的像只虾米,白皙的手指揪着皱皱巴巴的衣襟,肩膀一抽一抽的,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