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要挨打了!(1/1)
和贾姨妈聊完了后,白榆就回家冲洗换衣服去了。
同时还在思考着,怎么才能自然不失突兀的邀请陆白衣见面。
过去与陆白衣打交道,白榆还真没主动过,每次都是陆白衣自行过来。
感觉就像是游戏里的固定NPC似的,遇到了事情就跳出来刷存在。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陆白衣和她大伯父陆炳一样,仿佛也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上次自己收了陆炳二千两银子,陆白衣非常生气,并断言愚蠢的自己一定付出代价,会反受陆炳所害!
可惜事实证明,自己能够成功抵挡陆炳的小动作,陆白衣的预言完全失败,所以就不好意思再出现了。
现在一般邀请别人见面,都是先下个帖子提出邀约,白榆也只能先给陆白衣送了个帖子。
次日,白榆来到都察院门房打卡,钱指挥饶有兴致的问道:“听说你前两日在雅集上,把胡宗宪的幕僚折磨疯了?”
白榆有点惋惜的叹道:“唉,我也不想看到他发疯,但这真是个意外,如何能怪得了我?是他本身实在太脆皮了。”
钱指挥感慨道:“真没想到,文坛竟然也如此凶险!不过你下手太狠了,把人逼疯简直比打打杀杀还可怕。”
白榆无奈的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文坛想要迅速出头,不踩着别人怎么能行?
听说我新出的那篇词在西院胡同爆火,几乎家家都在传唱!
很多才女名媛都主动邀请我去指导文学哩,只是最近比较忙,还没空去。”
钱指挥只觉得自己被秀了一脸,看不得白榆如此得意,便添堵说:“那你要小心胡宗宪的报复了,小心被打!”
白榆惊诧的说:“不会吧?文坛交手,愿赌服输,如果都输不起,肆意事后报复,那岂不乱套了?”
钱指挥答话说:“徐文长是胡宗宪最为倚重的幕僚,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文坛比斗中正常输了,可能就没什么,但徐文长却疯了啊。
如果胡宗宪不进行报复,以后如何招贤纳士、收服人心?”
白榆觉得,这真是无妄之灾,又不是自己故意把徐文长整发疯。
又听到钱指挥继续说:“先前献俘大典尚未举行,胡宗宪或许还不敢造次。
但现在最重要的大事已经结束,封赏也已经到手,胡宗宪离京之前多半会有所动作。”
白榆还是没太当回事,不以为然的说:“在京师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又能干什么?
总不能因为一个幕僚疯了,就像个娘们似的,哭啼啼的上奏告状吧?”
钱指挥觉得白榆实在太大意了,如果不是今天自己提醒,肯定要吃大亏。
“你别忘了,胡宗宪为了押解倭寇进京,身边带了很多南兵!”
白榆想了想自己的五百多大军,骄傲的说:“我兵未尝不多!”
噗!钱指挥把茶水喷了出来,“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你也不想想你手下五百多人都是什么素质,大部分都是街道房的老弱!
而胡宗宪带来的那些南兵,都是和倭寇实战过的,你手下老弱拿什么比?”
白榆嘿嘿笑了几声,“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那胡宗宪好歹是个文臣,总不能真靠动武来解决问题吧?”
钱指挥说:“很遗憾,确实很有可能对你动武。我有个朋友在胡宗宪驻馆当密探,这是他的判断,不然我闲着没事吓唬你?”
白榆不可思议的说:“我听说只有勋贵武官才有聚集人马,动手打架的情况。”
京城世袭的勋贵武官圈子确实有这个传统,有时候遇到问题,就各自纠集人手,约定时间地点打一架。
钱指挥有点无语的说:“你最近是不是混文坛混的脑子不清醒了?
胡宗宪是文臣,可你是世袭武官啊,武官勋贵打个架再平常不过了吧?”
白榆又不服的说:“我身上肩负着献礼工程的使命,他敢动我?”
钱指挥翻了翻白眼说:“你这献礼工程还早呢,可胡宗宪刚刚实打实的献过礼!
你觉得你有护身符,难道胡宗宪身上就没有光环?
东南战事尚未平息,他要真把你打一顿,难道帝君还能为此重罚抗倭英雄?
再说了,他是文臣,你是武官,文贵武贱!
就算他打了你,舆论上也不会谴责他,这就是当今的现状。”
聊到这里,白榆渐渐沉默了。
因为他心里反复推演过后发现,对胡宗宪而言,最佳的出气方式还真就是把自己打一顿。
打完后的处罚可能就是被罚俸一年、限时离京什么的......
钱指挥又抿了一口茶,“你别总是觉得自己手下人数众多就沾沾自喜,在很多大佬面前,你这五百多老弱真不够看的。
当年宪宗生母娘家周家和孝宗皇后娘家张家为了争夺棋盘街霸权,直接大打出手。
听说双方总共纠集了数千人,从棋盘街一直打到崇文门,连当时在位的孝宗皇帝都管不了。
很多大佬有家奴、有庄丁、有伙计,还有大量有军余私役,更不要说带职的还有下属,依附于他们的人手可能多到数不清!
所以你就别太拿你那五百多下属当回事了!”
白榆没心思听钱指挥科普京城的水有多深,苦恼的挠了挠头,请教说:“根据你的经验,有什么办法应对?”
钱指挥不假思索的回答说:“遇到这类事情,一般来说有三种办法。
第一种是请人助拳,约定时间地点,拉开阵势打一架。
第二种就是躲,你可以躲在锦衣卫总衙不出来,吃住都在里面。
胡宗宪不敢围攻锦衣卫总衙,等他熬不住离京就没事了。
第三种就是找中间人说和,付出一定代价和平解决。这个中间人必须要有足够分量,能压得住胡宗宪。”
白榆有点不满意的说,“你这三种办法,似乎都不太好啊?”
钱指挥没好气的说:“那你自己想辙去吧!
对了,还有第四种办法,那就是结结实实的挨一顿打。
反正也不会真把你打死,无非就是受点皮肉之苦而已!”
忽然白榆很狐疑的说:“你是不是又企图拿捏我,诱导我在危机之下,被迫向缇帅认错求饶?”
钱指挥十分诧异,“这你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