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认为是疯子(1/1)

黄炳耀不以为意:"他是差佬,出力是分内之事。"

"不过说实话,若非你们插手,咱们可能又要折损好几位兄弟了。"

"这些东洋杂种,当真该死。"

"对了,还得感谢你让陈sir带回的那个名单。"

"幸亏有了那份名单,不然咱们兄弟恐怕不只是受伤这么简单。"

凌丰大吃一惊:"你们已经行动了?"

黄炳耀理直气壮道:"当然!"

"那些排名靠前的都往聚集,要是让他们做了案子拍拍屁股走人,谁能受得了?"

"几个大区的老总联合起来,所有手下都派出去了。"

"整体来说还算顺利。"

凌丰皱眉问道:

"整体来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黄炳耀神色平静道:"不是有吗?"

"有兄弟跟他们交手时牺牲了……"

"刚一接触就牺牲了,那些赏金动作太狠。"

凌丰默默叹息。

黄炳耀振作精神说道:"总体来说,我们是赚到了。"

"这一切都要多亏您的帮助。"

凌丰摇头道:"先别急着谢我。"

"这是你们的人自己努力拼搏争取来的成果。"

黄炳耀严肃地说:"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你的情报,若非你的情报,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只要那些家伙被抓,我就能够安心睡觉了。"

凌丰叹息一声:"你想安心睡觉?我觉得这基本没可能。"

黄炳耀惊讶地问:"为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凌丰耸耸肩:"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了,你们需要维持秩序啊。"

"你应该明白,一旦全面爆发,整个局势都会失控的。"

黄炳耀大惊:"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样?"

凌丰疑惑道:"为什么会不这样?"

黄炳耀皱眉道:"这毫无道理!"

"昂撒现在正疯狂讨好市民,他们这一年的作为超过了之前九十年的总和。"

"难道他们不想过好日子,就一心想着别的?"

"这正常吗?"

凌丰笑了:"黄老总,你的观察力去哪儿了?"

黄炳耀不解地问:"凌先生,请您直言。"

凌丰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说道:"那我就直说了。"

"最近几天最重大的事情是什么?"

黄炳耀随口答道:"当然是安德烈大公遇袭事件了。"

凌丰啐了一口:"安德烈大公都回昂撒了,你还惦记着他?"

"不是他的事。"

黄炳耀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就是大福豪被传唤调查了吧?"

他突然愣住,表情十分复杂,"难道这事真和他有关?"

凌丰问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黄炳耀惊呼:"当然是安德烈大公遇袭的事了。"

"我记得你曾告诉我,安德烈大公遇袭与大福豪有牵连。"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凌丰无言以对:"胡说什么,我何时告诉过你这些?"

"我指的是安德烈大公包里的不记名债券是大福豪送的。"

黄炳耀冷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若非大福豪的缘故,他怎会被带去调查?"

"我听说,大福豪现在被关押在军营,谁都见不到。"

"这明显是有联系的。"

凌丰苦笑道:"随你怎么想吧。"

黄炳耀久经世故,闻言暗忖:"难怪会有这样的局面,大福豪这是打算自救啊!"

凌丰提醒道:"你想什么呢?大福豪现在还被关押在驻军那边,出不来呀。"

黄炳耀频频点头:"确实如此。"

"那这就是大福豪集团想救他的办法。"

"这些人真是添乱!"

"多谢凌生指点,若非你提醒,我们恐怕已经陷入困境。"

凌丰叹气:"即便你们有所防范,又能如何?该来的麻烦一件都不会少。"

黄炳耀大惊:"凌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丰直言:"你以为这只是大福豪集团的反击?你忘了他们要反击的对象是谁了。"

"争斗从来不是单方面的。"

"否则那就不叫争斗,而是欺压。"

"你以为对方真的没有后招吗?"

黄炳耀皱眉:"您的意思是……"

凌丰摊手:"谁让我们关系不错呢,今天就再给你透个信。"

黄炳耀急切道:"凌生,请讲……"

凌丰低声:"这两天,大福豪集团的行动中,会有人死亡!"

什么?!

这句话在黄炳耀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死亡?怎么会死人?"

凌丰不再细说:"我已经告诉你们需要知道的事,一旦真的发生冲突,让你的人全副武装。"

"免得丢了性命!"

砰!

他挂断了电话。

黄炳耀满心疑惑。

大冲突?

会死人?

还要让人全副武装?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他汗流浃背!

不好!

大事要发生了!

无论哪一方出事,都是大问题。

黄炳耀不敢拖延,立刻给几位熟识的老总拨打电话。

"老凌,是我……"

"老任,是我……"

这几通电话一直打到凌晨。

李福送凌丰回家时,临走前不解地问:"丰哥,为何要提醒黄总这些事?"

凌丰答道:"不仅要告诉他,还要告知其他相关社团。"

"你刚才也听到了,回头记得通知坤哥一声。"

“告诉他,这种大事,谁想参与就让他参与吧,我们洪兴只守住自己的地盘,不做这种事。”

李福点头说:“我这就给顶爷打电话。”

凌丰又补充道:“新联盛、和联盛、东星以及其他社团也得通知到,还有洪义那边也要知会一声。”

“其他的事我们就不管了。”

李福认真地记下。

“我们自己的几个堂口,旺角、铜锣湾、深水埗、元朗,也要确保消息传达到位,绝对禁止任何人插手这事。”

“这事儿是要死人的,还可能流血,明显就是一场大乱。”

“我们绝对不能沾染。”

“不然等事情结束后算账时,我们会吃大亏。”

李福皱眉道:“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吞并大福豪集团吗?”

凌丰轻轻摇头:“吞并大福豪谈何容易,背后的大佬可不是一两个。”

“我的首要目标不是吞并大福豪。”

李福疑惑道:“那您到底想做什么?”

凌丰淡然说道:“我要削弱他,然后积累足够的财福。”

李福惊讶地问:“这和收购有什么区别?”

凌丰微笑着回答:“我要的是利益,又不是大福豪集团本身。”

“他的集团涉及的利益方太多了。”

“这么复杂的关系网,谁愿意跟着一起玩?”

“你别忘了,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改造洪兴!”

李福觉得这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刚要开口劝说,就听见凌丰冷冷地说:“没有点乱子,谁来给我们吸引注意力?”

“要是大福豪集团一直平稳,我们要夺取他们的成果岂不是更困难?”

李福猛然醒悟,对啊!

凶险的一课

“沈伯伯,大福豪集团的股票价格已经下跌了15%,还在继续下跌……”

小福豪满头大汗地向沈大班求助。

“慌什么?”沈大班不满地看着小福豪,“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带着钱去雾都活动,把你的父亲救出来!”

“只要你的父亲在,大福豪集团就不会垮,那些股票早晚都会回升。”

“要是你的父亲不在,你以为你能保住这个集团?”

沈大班完全忽视了小福豪幽怨又难堪的表情。

“你必须承认,你父亲的能力远远超过你,人脉关系也是你无法比拟的。”

“所有的关键都在你父亲身上。”

“只要把他救出来,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比起那位小福豪,沈大班显得格外镇定,他一边吞云吐雾地抽着雪茄,一边对小福豪进行教导,那神态活脱脱就像长辈教训晚辈。

“我自是比不上父亲……”小福豪一脸委屈,“我只是想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守住这份基业罢了。”

“守住?”沈大班笑着看向小福豪,眼中满是戏谑。

“总不能任其崩塌吧。”小福豪实在受不了沈大班那种嘲笑的眼神,内心暗暗埋怨,这眼神真是令人厌恶。

“你根本不懂……”沈大班正色道,“别操心集团的事,你只是常务副总而已,集团股价跌一些并无所谓。”

“啊?”小福豪顿时愣住了,居然还要跌?

你是不是跟我们家有仇啊?股价不一直都是越高越好吗?怎么听你这话,反倒觉得股价跌才是好事?

“你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沈大班一眼就看穿了小福豪的心思。

“我和你们并没有仇。”

“若真有仇,我也不会将大福豪集团交给令尊打理了。”

小福豪哑口无言。

没错,大福豪集团原是洋行产业,当时由沈大班代为管理。他们家能拥有这家集团,简直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不仅如此,沈大班生怕他们经营不善,还无偿提供了十万镑的贷款!

眼前这个人,称得上是他们的恩人了。

“沈伯伯,我不明白。”小福豪老实问道。

沈大班放下雪茄,坐直身体,“我和你父亲交情深厚,常常见面,如今他身陷困境,我该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恳请沈伯伯指点。”小福豪连忙请教。

“你的态度不错。”沈大班对小福豪的态度表示满意,“有两个原因。”

“首先,你父亲身陷囹圄,若是股价突然暴涨,那便是笑话。它必须下跌。”

“大福豪集团对这里的经济至关重要。如果股价不大幅下跌,员工上街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行的。”

“这不合逻辑。”

“即使是为了向督爷府、向雾都施压,大福豪集团的股价也必须下跌。”

小福豪微微一愣。

“这些利益上的损失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如果不付出这些代价,又如何向督爷府和雾都施压呢?”

“可是……”小福豪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是说集团越强盛,他们就越会有所顾忌吗?”

这话出口时,小福豪满面疑惑。

“唉,你太嫩了。”沈大班摇头叹息,实话说,他并不愿担这差事,可他就是想不明白,自打小福豪能记事起,大福豪便带着他在董事会旁听。

这么多年过去,怎的还像个初入社会的新手?

“你知道咱们在 的利益是什么?”

沈大班心中默念罢了,看他父亲的面子,勉为其难提点一下吧。

“敛财!”小福豪脱口而出,“替我昂撒帝国敛财!”

啪!

沈大班弹了个响指,“完全对!”

“给你透露个小道消息,雾都官府快撑不住了。”

啥?

小福豪震惊不已:“帝国会破产?”

“没错,帝国会破产吗?”沈大班脸色沉重,“二十年前,谁说出这话,必被认为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