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她以为他会掐死她(1/1)

他担心傅靳卿伤到宋晩。

因为,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亲密关系。

尤其是骄傲的傅靳卿,更容不下!

或许,今晚过后,傅靳卿会真的放过宋晩。

……

雪越下越大。

宋晩踩着厚厚的雪地,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听到身后秦时遇的车开走后,她走到墙角,从口袋掏出那只通讯耳机,踟蹰数秒后,丢进了雪地里。

“抱歉,时遇……”

她喃喃低语。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后,朝巷子口走去。

只是,没走出几步,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笔挺的‘雪人’……

她视力不佳,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人。

是她的丈夫傅靳琛!

也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

此刻,头发和衣服落满了积雪。

他就像一座冰雕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只是那双在路灯下泛着细碎幽光的冷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宋晩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

和他虽然隔了一米多远的距离,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脖颈已经被他的大手遏制住了呼吸。

艰难的连喘气都费劲。

此刻,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她确定,他什么都看见了。

又或许,他什么都知道了。

一时间,宋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这压抑到窒息的气氛。

两人就这样站在风雪中对峙了许久。

直到她受不住寒冷,冻得身体瑟瑟发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时,傅靳琛才抬步朝她走过来。

他将手里那包糖炒栗子递给她,声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跑哪儿去了?”

宋晩低着头,接过那袋已经凉透了的糖炒栗子,心脏像破了一个洞似的,被冰雪无孔不入。

只剩下无尽的寒意。

她抬起冻得红璞璞的小脸,伸手轻轻拍掉他头发上那层积雪后,手指拂去他眉毛和睫毛上的雪花时,淡笑着问:“靳琛哥,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出来踏雪的,你大概不会信吧?”

傅靳琛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淬了冰似的黑眸,死死盯着妻子被冻得有些泛白的唇。

唇色浅,就更显得唇上那道还渗着血丝的伤口愈加戳眼。

感受到他目光所及之处都在她嘴上时,宋晩很快就明白他在看什么。

此刻,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因极力压抑着胸腔里的怒火,导致整具身体都在颤抖。

那样俊美的五官,也在一点点扭曲,狰狞。

眼睛更是赤红如血。

宋晩觉得,他此刻就像一头暴戾的雪兽,随时会把她拆骨撕碎。

她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无畏无惧的朝他走近一步:“如果我说,我唇上的伤口是磕的,你也不会信,对吧?”

语落,她手里那包糖炒栗子被男人抽走,用力甩到了雪地里。

宋晩垂眸,盯着散落在雪地里的栗子,心里蓦地一疼。

下意识就要弯腰去捡时,傅靳琛的手已经来到了她脖颈上。

他的手指冰凉如刃,贴在她皮肤上,很快就让她起了一丝战栗。

她以为,他会掐死她。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用拇指用力搓了搓她脖颈上的那抹咬痕,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这儿也磕到了?”

“大概吧……”

宋晩哑声回道。

她现在连敷衍的解释都做不到了。

只想他痛痛快快的将这些日子里压制着怒火统统发出来。

也给她一个痛快。

但是,傅靳琛依旧没有暴怒。

却忽然弯腰,抓起一捧雪,一边搓洗着她脖颈上的咬痕,一边很平静地问:“告诉我,还有哪儿磕到了?”

他动作并不温柔,手指厚茧刮蹭着本就破皮渗血的咬痕上,加上冰冷刺骨的雪水刺激,宋晩疼得眼睛带泪。

但是,她像他手中提线木偶似的,始终咬牙忍着。

他也始终没有冲她发火,也没有凶她。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捧起雪花清洗着她的脖颈。

最后,手指来到她唇上那处渗血严重的伤口,更是重重碾磨。

好像恨不得把她那层沾了别的男人气息的皮给剥下来。

很快,她大衣里的毛衣大片湿透。

宋晩忍着他在她身上宣泄着一场没有硝烟的脾气。

直到他将她困在墙角,翻开她的长裙。

一股冰冷的寒意落尽身体时,傅靳琛眼眸霜红,嘶哑着声音问她,“这里也磕到了吗?”

宋晩很疼。

也很屈辱。

他彻底将她的尊严一点点绞成碎片时,她忍无可忍的扇了他一巴掌:“检查够了吗?得到你想得到的答案了吗?”

男人冷峻的脸偏到一边,他用舌尖顶了顶腮,转过头来看着她时,依旧一脸平静。

那种平静,像是随时会爆发雪崩的一座巍峨不动的雪山。

那一刻,她是恐惧的。

但是,傅靳琛只是再次看了一眼她唇上的伤口时,将她的裙摆一点点拽了下去。

末了,他脱下自己的大衣,罩在她身上:“我在车上等你。”

说完,径直朝巷子口走去。

望着那道嶛峭如雪松的背影,宋晩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她一点点蹲下身体,将地上掉着的糖炒栗子,一颗一颗捡了起来,装进纸袋里。

直到听到汽车的鸣笛声,她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捧着那袋冻得跟冰块似的糖炒栗子上了车。

傅靳琛看到她怀里那袋栗子时,皱了皱眉,却没什么情绪的说了一句:“扔了的,已经脏了,何必再捡回来?”

宋晩攥着袋子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泛白。

“是啊,脏。”

说罢,准备将那袋栗子倒出车窗外时,傅靳琛按住了她的手:“还是尝尝吧,万一……还喜欢呢。”

“对啊……”

车开出去时,她拿出一颗栗子,剥开外壳,将冰凉的果肉放进嘴里,咀嚼之后咽了进去。

“味道怎么样?”

男人打开自动驾驶模式,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问。

宋晩笑了一下。

推开他的手后,毫不犹豫的将那袋栗子倒出了车窗外。

“看来不好吃了。”

傅靳琛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其实,凉了,脏了,未必难吃。”

男人转头看她。

宋晩却转头,往向车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靳琛哥,其实我们结婚后,我每年都会去那家店买糖炒栗子吃,但是,总觉得跟当年你给我买的味道不一样。”

“后来,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吃糖炒栗子,我只是喜欢你给我买的糖炒栗子而已。”

“就如当年,我喜欢你,所以,你大概买毒药喂我吃,在我心里都是最甜的味道。”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又吃到了你给我买的糖炒栗子,却再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了,还觉得挺难吃的,你说,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