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

从厕所出来的梁子颖习惯的摆了摆手,

“这不很正常吗,老林从大一刚开学进来就这样了。就这积极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参加奥运会呢。”

她之前还见过她课不来上,想着这人还竟然有逃课的一天。

没想到啊,您猜怎么着?

嘿!跑圈去了。

“嗯哼,也是哦,但是看起来多少有点临时抱佛脚的赶脚。”

怪着急的。

可不是呢,为了变成丧尸能吃到肉。

陈淑应了声,用指腹拍拍湿乎乎的面膜,让它和自己的脸更加贴合。

突然,寝室的房门“刷”的被打开,房门重重地敲在墙上。

“诶诶!离咱们学校不远的地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诶!反正马上就要放假了,不如放松放松,来一顿?”

寝室之吃货大王邓萍萍冲到众人面前,兴奋地搓了搓手。

“行啊,冲冲!”

“恰饭恰饭!”

“小林子走不走啊?”

虽说体能训练很重要,现下的时间也不充裕了,但是嘛...

干饭要紧!

谁能拒绝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星期六夜晚美美地撮一顿火锅呢?

“嗝——”

邓萍萍半躺在椅背上,毫无形象的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真是幸福的滋味啊…”

“好啦,天都黑了,快拿好东西回去吧。”

梁子颖快速靠近,伸手就要去拍邓萍萍的肚子,却被眼疾手快地挡住。

“大胆刺客!竟敢偷袭!给朕拿下!”

她轻呵一声,正打算扑过去反击,就听见门外渐渐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嚯!这就下雨了,今天天气预报不行啊。它可说是晴天。”

“我包里带了把伞,但是四个人有点危险,早知道我就带把大的了。”

陈淑一边说着一边翻自己的斜挎包,从里面掏出一把浅蓝色的雨伞。

幸好带上了,她今天可是从头到脚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坚决不能碰一点水。

“你们先走吧,我来付钱。”

林凌收拾完东西,拿着手机站了起来。

反正这剩下的钱再过没几天就彻底失去价值了,还不如趁现在用了。

到时候说不定一麻袋红色毛爷爷都换不上一斤大米,留着也没啥意思。

“你们三个一把伞正好,而且我们就我衣服有帽子,我等会跟上你们。”

“你确定?可以吗?”

“别整感冒了你。”

“那我们先走,你整快点的嗷,我们回去把吹风机放桌上,你回来别忘了吹干。”

“行了行了”,林凌重重地锤了她们一人一个拳头。

“至于么这么夸张,再不走雨都要停了,赶快的,我马上就来。”

“好吧,别滑倒啊!”

三人嘱咐完,这才磨磨蹭蹭地出了火锅店往回走。

用手机付完钱,林凌站在店门口。

等几人拥着挤在伞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中,将帽子盖住头顶。

刚出店走了没两步,就发现了有点不对劲,她伸出手,接了一点雨水。

是诡异的浅褐色,她把手放在鼻子下方,轻轻嗅了嗅,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感觉胸口闷闷的。

回到寝室,林凌吹着头发,静静地看着窗外模糊朦胧的夜幕。

原本还要停不停的雨势现在却越下越大,有变成瓢泼大雨的趋势。

厚重的乌云遮盖着天,没有星星,也完全看不到月亮,黑得可怖,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她心里依稀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

夜色笼罩下,街边的路灯是唯一的光源,昏黄的光晕染开,映照出人影掠过的痕迹。

男人举着背包顶在头上,试图使自己免受雨水猛烈地的浇灌。

可惜大雨使他的举动显得收效甚微。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公交车站旁,探出的顶棚为他很好地挡住了落雨。

“还好还好,还来得及。”

就着灯光,男人庆幸地发现今晚的末班车还未到站。

赶上了。

伸手卷起湿透了沉甸甸的裤脚管子,握紧攥了攥,“哗啦啦”挤出一地水渍。

完事,他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弯腰擦了擦车站的长凳后坐下。

四周安静地出奇,显得雨声格外清晰,打在地面上、路灯上、顶棚上,仿佛助眠的乐曲。

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倦意也伴随着雨声一点点往上爬。

他有些疲惫地揉捏着山根,想让意识清醒一点。

“不能睡着,错过末班车就糟了…”

雨渐渐停了下来,宽阔的路上老伯骑着三轮车回家的方向赶。

现在分明是夏季的夜晚,却给人一种诡异的阴冷气息。

“没想到上个单子离得这么远。”

他轻声喃喃似的抱怨道。

一边控制着方向,一边腾出只手锤了锤自己的膝盖。

“这大晚上的,再不回去迟早要得痛风。”

突然,瞥见一道身影从视线里划过,他有些狐疑地停下车倒退了两步,只见一名男子竟睡在公交车站。

“嗐,这小伙子,车等的睡着了吗?”

想着这年头的年轻人也真是不容易,上个班都要上到大半夜。

老伯踩下刹车将三轮车停在路边,打算把男人叫醒。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暗的原因,面前的男人状态看起来十分糟糕。

面色发青,唇色惨白,要不是身体还在轻微颤动倒真是像没了气息。

“哎哎,小伙子,醒醒哎。”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对方身体抽动的动作更夸张了。

“小伙子你怎么啦?”

老伯又抬起手想去拍男人的脸颊,可刚一碰到皮肤,指腹传来的触感就让他寒毛卓竖。

男人的面颊下陷发黑,像个漏了气失去弹性的娃娃,眼皮翻动着缓缓睁开。

是触目惊心的白色。

【嗬嗬——】

坏掉的鼓风机一般,男人的喉咙里发出难听诡异的声音,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挣扎着挥动四肢想要爬起来,嘴巴大大地张着,嘴角因为承受不住而被撕裂开。

很快,黑色和鲜红色的血迹沿着嘴角滑落。

很可惜,一切声响被厚重的乌云尽数遮掩了去。

-

前半夜,林凌因为不安难以入睡,而后半夜她却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先是跌入寒潭般,刺骨的寒冷将她淹没,使她控制不住地卷曲身子。

每一次的呼吸都无比压抑,令她头昏脑胀。

随即便是如同置身火场的闷热,胸口一阵阵地发闷,耳边仿佛幻听似的响起悉悉索索的噪音。

就在这两种难捱的状态中反复更迭,在冰与火的交织中艰难度过了一整晚。

“哈——”

再次醒来的林凌脱力地喘着气,浑身都是虚汗,俨然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这冰火两重天真是要了她狗命了,简直比上辈子小时候连续吊一个多月盐水还要痛苦。

她甚至现在都感觉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头顶的灯光照得她两眼发昏。

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伸手将背后的枕头竖着放了起来,撑起身子靠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一旁爬起来的梁子颖拿着细长还带着流苏的书签,以一种标准伏地魔的姿势伸手指着林凌。

“我就说吧,昨天非要一个人淋雨回来,果然感冒发烧了吧。”

她埋冤似的撇了撇嘴,心道真是活该,不让她们等,明明才一会儿功夫没看住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还记得前一段时间还因为过度运动昏倒在寝室,真的是吓死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