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他是谁的(1/1)

花不休:“……”

江献晚:“……”

云为泽没看见她?

她悄悄偏了脸,这才发现,因为花不休臂膀旁那块岩石,微微凸出一些,恰好挡了云为泽一点视线。

花不休长裤虽透,屈着腿的姿势,又遮了她的脸。

饶是如此,江献晚还是捏了一把冷汗。

云为泽若稍稍往上探一些头,或是再凑近一些,认真看一看。

大约就能看到花不休肚子上……她的脸。

甭说,这种新奇的体验,还真是……刺激。

有种跟情人吃饭,而她,被情人旁边他兄弟,在桌下握了一条小腿儿厮磨的疼痛感。

江献晚还是怂了,这会儿是上浮无门,下沉无路,动都不敢动,只能把脸贴在花不休腹部,竭力放轻呼吸。

同时暗暗谴责花美人,他、不、是、人!

又见花不休只看着云为泽递来的酒,不接,更急了。

在他腰腹上,眼皮眨的快要抽搐。

接啊!

您倒是快接啊!!!

一会儿他伸头,往这里瞅怎么办!

花不休:“……”

他看着那壶酒,视线在空气中与云为泽撞在一起。

云为泽悠然的靠着岩壁,湿漉漉的墨发覆在身后。

墨玉般的眸闪了闪,一丝玩味的笑意浮现在唇角。

语气却有些疑惑。

“哥。”

“你,不接吗?”

再不接,就有人急了。

花不休神色平淡,不意外云为泽发现,搭在膝头的手肘纹丝不动,指尖自然而然的垂落。

并不打算接。

直到……孽徒急了。

握上他的胳膊,推着他,强迫他去接。

云为泽:“……”

花不休:“……”

两兄弟望着那壶酒,一个唇角忍着笑,一个顺着孽徒的力度,懒懒的抬起胳膊,将酒接了过来。

江献晚瞬间松了一口气。

听着云为泽拉家常般,话音一转,说今天的月亮好圆,很适合团圆,花美人抿酒不语,只望着天。

又听云为泽说什么:那两只蛐蛐叫的还挺大声,恐怕是在谈情说爱……

方才来时见松果掉了一地,不捡很是可惜……

那棵柳树上栖着一窝鸟儿,夫妻俩带五个娃儿……

别说花不休,江献晚都听沉默了。

她没想到云为泽竟然是个碎嘴子,这么能聊。

还很闲。

从这里的一花一草,聊到灵剑如何锻造、太虚宗的灵兽吃的多、那一亩亩灵田每天需要拔草……

她听的,脸……都枕麻了。

甚至开始怪花美人腹肌太硬。

一面又感叹花美人的腹肌够辣够性感,尤其腹部那颗小痣,添香添色。

她贴在上面,随着他的呼吸,上下极细微的起伏。

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且有一种,想要去看他下半身的执着。

江献晚竭力忽视脑子中‘深海巨鲸、撼天摇地’,八个大字。

既要守着徒儿该有的道德和节操,云为泽又嘚吧个没完,看起来大有一副,与自家兄弟促膝长谈,彻夜不眠的架势。

花不休也不阻他,只一味的喝酒,偶尔轻应一声,算作回答。

给江献晚都听的感动坏了。

这俩兄弟……感情可真好。

江献晚欲哭无泪,几次示意花不休找借口离开,然,后者根本不看她。

更对她的戳戳点点,浑不自知一般。

江献晚又戳了一下他的小痣,绝望摆烂。

并试图转移一下总忍不住瞅花美人腹肌的注意力。

闻着空气中清淡的酒香,咽了咽口水,拿手又悄悄戳了一下花不休……张开了嘴。

啊?

花不休:“……”

搭在膝头的手肘一落,瓶口一歪。

江献晚凑上去喝了一口。

云为泽:“……”

他五指微蜷,虚虚掩了掩唇瓣,努力将目光投向远处林间。

眼角余光却始终注意着另一边。

帝隐方才也想跟着来的,但觉得他们兄弟二人可能有话要说,转身去查看结界。

云为泽委实不敢想,四人在水潭中坦诚相见的模样。

心中又忍不住生出一种复杂,和一点微妙的感觉。

凤仪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对江献晚来说,凤仪又何尝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师徒之名是屏障,却也只是时间问题,和一个打破壁垒的点而已。

这般细细想下去,难免想到那晚他们在江献晚院子,她说的那句“两个自然吃的下”。

云为泽只觉耳根子有些热,眸光一斜,又瞥了他哥一眼,似乎根本未发觉他哥明明只饮了几口,酒却很快没了的奇怪。

顺手再递给他一壶。

“尝尝这个,甜的。”

劲头很足很足的灵酒,他的珍藏。

江献晚酒量虽不错,不过……

云为泽咬了咬唇瓣。

不知她此刻是何种模样。

该不是……没穿吧……

待会儿喝醉了,又是什么模样……

花不休低眸看着手中那壶,看似寻常,实则化神期修为的修士喝上一口,就能撂倒的酒,不悦地斜乜向云为泽。

自然知晓此举何意。

他与江献晚之间,到底有着师徒名分,南北两境是有许多师徒合籍的例子不假。

可……

江献晚不知他心意,只将他当作师尊而已。

花不休睫帘轻落,眸光渐渐黯然。

他也不知何时对自己的徒儿起了不堪的念想。

兴许,在破山头时,故意逗她伸爪子,由着她拱火使坏水……

就在这时,孽徒凑过唇,又抿了一口。

花不休:“……”

他那方才喝了两壶酒,眼神还很精明的孽徒,随着这几口酒下肚,眸中的焦距,涣散的那叫一个飞快,睫毛肉眼可见蔫蔫的耷拉下来。

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启着,吐出来的酒气,熏的他腹部一阵阵发烫,烧起来一般。

云为泽侧耳细听了动静,抿着唇笑。

这会儿倒是不在意他哥时不时冷冷剜来,想将他身上印子都剜掉的冷漠眼光。

偏头笑着道:“醉了?”

他记得,江献晚说过他几次……小趴菜。

他问的是谁,花不休心知肚明,不紧不慢压下孽徒凑向酒壶的脑瓜。

“云为泽,没有下次。”

他吐字冷峭。

没有丝毫温度。

眼角眉梢,已是浅薄的愠色。

云为泽薄唇含笑,不见半分着恼,很轻易听出其中压抑的心绪。

缓慢直起身,转过一步。

那伏在凤仪腹部,身着小衣的江献晚,便全然落入他眼中。

她睫毛半阖,一只手放松的搭在凤仪心口。

许是察觉酒意上头,神智直往下坠,懊恼的咬了一下指节,却控制不住眸光一再涣散,昏昏欲睡。

望着那覆着一层桃色,在昏暗的阴影中愈发显得摄人心魄的半张面颊,云为泽有瞬间的恍惚。

他不敢想,若是江献晚不来哄他,他的道心,是不是已经悄无声息的碎了。

云为泽面部线条禁不住的柔软,指尖轻轻拂去她鬓角的发丝,擦过那双湿濡的柔软唇瓣。

“哥,你就不想知道她的想法么?”他忽然轻声道。

花不休眼睑微动。

静眼瞧着云为泽唇角挂着一抹从未有过的柔软弧度,一面力度小心的轻捏了一下江献晚的面颊。

不欲作声。

却见他又压低头颅,凑近江献晚。

浅笑轻唤。

情人间的低喃。

“晚晚。”

“晚晚……”

待江献晚缓缓掀起睫毛,眼角眉梢光华激艳,“我是谁?”

他那孽徒瞧了云为泽片刻,吐字模糊,却乖乖软声道:“云为泽。”

“云为泽,是,谁的?”

“唔……我的。”

“那,他是谁?”

云为泽突然一指花不休,花不休呼吸凝滞,十指猝然收拢,望进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

但听。

带着坏笑的模糊一声。

江献晚轻轻蹭了蹭他。

“花美人啊。”

花不休:“……”

云为泽抿唇轻笑,低低的语气,半是轻哄,半是引诱。

“那,他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