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阻碍(1/1)

先前周静云被陆骋狠狠地斥责一番,她已然落荒而逃。

偏偏这时候,周静云去而复返。

回想起周静云适才猖獗肆意脱口而出的那番话,陆骋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眸,俊朗的面容中浮现出些许冷然。

“周静云,如今之际,你擅作主张地闯进来,可想过你如今究竟是犯下了什么样的过错?”

即便听见陆骋说出口的话,周静云丝毫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她强装镇定,只是继续说道。

“先前你分明信誓旦旦地许诺过我那些事,是你临时反悔,又突然变卦,害得我现在颜面尽失。”

“所以不论如何,世子都应当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早在这之前,周静云曾经在宵夜之中加了点东西。

她原以为陆骋会毫无防备的吃下。

不成想,陆骋竟是选择将那些吃食尽数给了陆雪衣。

如此一来,中了春药的人从陆骋变成了陆雪衣。

一开始周静云便想着,只要陆骋服用了加入脏东西的糕点,以及吃食后,他便会控制不住自己。

再然后,她便能够顺理成章地和陆骋生米煮成熟饭。

可偏偏陆骋的无意之举,也让如今的这种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吃下脏东西的人,成了陆雪衣。

这也意味着陆雪衣现在很是煎熬,只要陆骋被她绊住了脚步迟迟不去的话,周世光也能够趁机而入。

届时,周世光毁了陆雪衣的身子。

周世光自然也能够有足够合理的方式将陆雪衣娶进门做妾,到时候周世光如何折磨陆雪衣,都不成问题。

陆雪衣跟随周世光回了江北周家后,也断然不可能会有人再去管顾陆雪衣的死活。

这样,周静云也就能够解决眼前的一个大麻烦。

回想起自己筹算的这些事情,周静云咬紧牙关,再一次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去拽着陆骋的衣袖。

“世子爷,你曾经许诺我的那些,难不成都成了泡影?”

“世子爷也会反悔?”

听着周静云接连不断说出口的这番话,陆骋紧紧地皱着眉,心中满是不快。

他冷冷地瞥了眼如此不折不挠的周静云,一把将人甩开。

“周静云,我事先便把话说清楚了。”

“若你能安分守己,做体面事,我断然不可能会刁难你。”

稍作停顿片刻,陆骋眯起眼眸的同时,冷峻的面容中多了些许嘲讽的意味。

“但以现在的这种处境来看,你不仅仅是不识好歹,还妄图想要诬陷府中的其他人。”

“你这已经不是寻常之过,而是图谋不轨。”

“国公府自然容不得你这般恶毒的女人。”

若先前陆骋仅仅是想要惩治周静云一番。

碍于从前的恩情,陆骋也愿意给她一些体面。

待江北周家的事情彻底了断后,陆骋可以拿一些足够让周静云丰衣足食半辈子的银两和钱财,将她送走。

安享余生。

可偏偏周静云不识相,一次又一次地使出这种阴狠毒辣的手段去谋害陆雪衣。

陆骋也断然不可能对此事坐视不理。

“周静云,你落得现在的这种地步,全然是你自作自受。”

撂下这番话,陆骋便懒得继续和周静云多费口舌,也打算将明德传唤进来,把这不识相的周静云赶走。

但周静云并未放弃。

她心里面也很清楚,只要自己继续拖延一些时间,周世光成事的可能性就会更大。

如今之际,周静云似是自嘲地笑了笑。

“我自作自受?”

“世子爷为何不想一想,我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见陆骋丝毫都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周静云也并未罢休。

她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着陆骋。

“世子爷,你分明知晓,我才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子,你从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看过我。”

“若非是在外人面前你必须要装作一副疼爱我的模样,只怕你根本就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正在乎的人从来都是陆雪衣!”

说出这番话时,周静云的眼眶中饱含泪水。

她越说,便是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从前竭尽可能地对你好,得知你遇到了困境时,也是我义无反顾地伸出援助之手。”

“可到头来,我不仅仅没能得到你的半分温暖,反倒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如何去疼爱陆雪衣的。”

“陆骋,你可知晓我心中一直都是极其恼恨的?”

最初,周静云确实仅仅是想要绊住他的脚步。

可后来每说一句话,周静云便觉得心酸。

回想起那些往事,周静云只觉得自己过去的遭遇和处境皆是极其荒诞无稽的。

她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就是这般冷待自己的。

看着周静云因为情绪起伏不定,脸色逐渐涨得通红一片时,陆骋的神色也逐渐发生了转变。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周静云如今竟会这般失态。

下一瞬,周静云依然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

“不论是今日之事,又或者是先前的所作所为,我既然已经做过了便决然不会后悔。”

“就算重来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

事到如今,周静云不知悔改,也从未有过悔过之意。

陆骋的意识渐渐清明,他只是冷冷地看了眼面前的周静云,还是毫不犹豫地开口,揭露了曾经的过往。

“周静云,你曾经确实是搭救了我。”

“可那时候,你究竟是如何救我的,你可还记得?”

听到这番话时,周静云的脸色骤然间发生了转变。

她有些不自然地敛下眼眸,又连续不断地咳嗽了几声。

“我那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少时年幼,在府中也没有任何话语权。”

“我能够收留你,给你一个容身之所,已经是我那种情况下能够做到最好的事情了。”

此刻,周静云特意做出解释。

可陆骋只觉得心寒。

“寒冬腊月时,你好心收留我,便是让我去住柴房。”

“若非是当时周家的一个小厮实在看不过去给我抱来了两床棉被取暖的话,我恐怕根本就没有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