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逃离北端(1/1)

再看那黄沾,他和两名铠甲卫士从船尾打到了一边的浅水中,他刚把两名铠甲卫士打败,身后又涌上来了几个铠甲卫士,黄沾与几名卫士在浅水中缠打在一起,渐渐的,却已经是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一刹那,那黄沾手中的利刃竟被一卫士打落在了水中,那黄沾突然转身站在船尾,他双手紧抓住船尾,使出全身的力气开始推着船尾,他要把船重新推进湍急的水流之中。黄沾身后的那三个铠甲卫士,开始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在黄沾的背上挥砍着,那三个卫士想要拉住船只,却被前面的黄沾用身体挡住,靠近不得。

正在这时,从远处的树林中又跑来了三个铠甲卫士。也许再要不了多久,这里将会涌现更多的铠甲卫士。果然,林间的另一侧又突然出现了两个铠甲卫士,都朝着这边船只的方向冲了过来。

须臾,刚那三个铠甲卫士的身后又跑出一个身穿铠甲卫士之人,那一人手握弓箭,稳稳地拉开弓弦,一边跑着一边瞄准着前方,蓄势待发。只见一支箭矢“嗖”的一声穿过前面正在奔跑着的三人中间的间隙,直接射在了黄沾身后一个铠甲卫士的身上,那铠甲卫士应声倒在了水中,然后是第二支箭矢射来,又射在了黄沾身后另一个铠甲卫士的身上。

此时,那黄沾身后剩下的最后一名卫士,突然停下了手中挥砍的利刃。他惊讶地准备回头看时,只是他刚一回头,那第三支箭矢“嗖”地飞来,又射在了那最后一名铠甲卫士的身体上,黄沾身后的最后一名铠甲卫士也倒在了浅水之中。

随后,那奔跑着的铠甲卫士又再次拉射箭,射中了他前方的正在奔跑着的三个铠甲卫士中的一人身上,另外两个卫士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们回头看时,却也中了那人随后射来的两支箭矢,当场倒地身亡。

那拉弓射箭的铠甲卫士,他又转向另一侧,接连射出两支箭矢,两支箭矢正中另一侧奔跑着的两名铠甲卫士身上。

此时此刻,那几名追上来的铠甲卫士都一一死在了那拉弓射箭之人的手中。

就在刚才那片刻的功夫,那黄沾已经把船朝前推动了一大步。只是此刻,黄沾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他连回头看发生了什么都未来得及,就缓缓地扶着船尾趴在了浅水中。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嘴里还念叨着:“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雅不逝。西酉族长,我尽力了!”

而就在这一刻,钰蕊族长和西酉族长也已经把船上的最后一名铠甲卫士,打落入船头前湍流的河水之中。

这时,刚在那拉弓射箭之人也已经来到了船尾,他扔掉手中的弓箭,跳入浅水中,他的双手紧抓着船尾,和刚才黄沾的动作一样,他要把面前的船只继续推进这湍流的河水之中。

他一边使劲推着,一边说道:“西酉族长,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你是谁,难道给我们送来图纸的人是你?”西酉族长问道。

“西酉族长,我是那白水镇中之人,我叫陈平,三年前,叶绿族长把我安插在那白水镇,为了有朝一日平静这北端动荡的时候,我能发挥更大的作用!”那陈平一边用力推着船尾一边说道。

此时,西酉族长想起来了,叶绿族长在临死的时候,她确实向自己提起过陈平这个名字,只是当时的他还沉浸在叶绿族长临死前的无尽伤痛中,没有记住这件事罢了。西酉族长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原来叶绿族长三年前就已经预感到了这北端未来会爆发动荡。

“那白水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白水镇的人们会对我百般阻拦?”西酉族长问道。

“西酉族长,这个等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先助你离开这里?”那陈平言道。

这一刻,西酉族长也从船尾的甲板上跳了下来,他和陈平一起,用尽全力把船一点一点地朝着湍急的水流中推去。而钰蕊族长在船上,正在把船上刚才被刺死的两名铠甲卫士的尸体拖着,扔进了湍急的水流中。

“西酉族长,船就要进入湍急的水流中了,你快爬上去!”那陈平喊道。

西酉族长双手撑着甲板爬了上去,转头问正在用力推着船尾的陈平道:“那你呢,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西酉族长,你不用管我,你走吧!”那陈平说道。

陈平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把船推入了湍急的水流之中。这一刻,他已经没有机会再登上这只小船了。他站在河边那浅浅的水流中,他看着船只进入湍急的河水中,看着船只快速地朝着下游漂去。

西酉族长站立在船尾的甲板上,他看着浅水中站立着的陈平,两人的目光相互对视着,却被逐渐拉远。

就在这时,那陈平的身旁出现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那女人披散的头发,面容煞白,她看着河水中的船只逐渐飘向远处,她又转过头看着陈平。那女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从腰间迅速地取出一把九环刀来,那九环刀直接刺进了陈平的脖子,那陈平连一声喊叫都未发出就倒在了河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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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酉族长站立在船尾的甲板上,他亲眼看着陈平倒在了水流中,鲜血在水中迅速扩散开来,一片触目惊心。

陈平再也不会站起身来了。

西酉族长只是感叹着:“你说以后在告诉我,竟没有那以后了!”

“童魔,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身后的钰蕊族长惊讶道。

“那一袭黑衣的女人叫童魔吗?”西酉族长问道,他没有回头看钰蕊族长,只是一颗眼泪正从他的眼角滑落。

“那女人叫童魔,没想到童魔和尚轻两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这么看来,那渊隐怕是凶多吉少了!”那钰蕊族长感叹道。

“你是说,刚才那个红衣女人,和渊隐打斗在一起的女人是尚轻,而这个穿着黑衣,杀死陈平的女人是童魔,对吗?”西酉族长问道。

“是的,他们你应该是见过的?”那钰蕊族长道。

“我见过他们,我只是觉得他们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西酉族长说道。

“没错,当年我的父亲无鲜族长死在自己的一处庭院中,那庭院四周守卫着的四个人,其中两个就是童魔和尚轻!”那钰蕊族长说道。

西酉族长这才想了起来,当年在调查无鲜族长死因的时候,他与那庭院四围的四个守卫匆匆见过一面,当时有两个女的,两个男的,两个女人便是现在出在这里的尚轻和童魔,两个男的其中一个是渊隐,他已经见过了,而另外还有一个,他若没有记错的的话,那另外一个男的便是文尔了。他们四人,当初可都是那鸢千族顶尖的高手。

西酉族长这样想着,却听到岸边的高处传来沙沙的声音,他抬头看时,正看见那穿着黑衣的女人童魔,沿着河边的高地一直顺着河流追赶着船只。

“不好,她竟追上来了!”西酉族长说道。

钰蕊族长从船中拿起两把船桨,一把递到了西酉族长的手中,一把自己拿着,他们两人迅速地把船朝着湍急的河水下游划去。

船只的速度越来越快,河岸高地上的那童魔这才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站在河岸上一棵大树的前面,目光望着船只渐行渐远。

西酉族长和钰蕊族长看着那童魔没有追上来,这才停了下来,他们坐在船上,船只顺着水流朝着河水的下游飘去。

这时,在船只的左前方半空中的一个树杈上,西酉族长看见了止期正悬挂在那树杈之下,他的衣服钩在了树杈上,整个身体在半空中摇来摇去,是上不去,却也下不来。

西酉族长和钰蕊族长两人又再次拿起船桨,他们努力地把船朝着止期的身下划去,等船只到了那止期身体下方的时候,西酉族长伸手把止期从那树杈上拽了下来。

这时的止期正好掉落在了船上,船只继续朝下游快速地漂流而去。

“西酉族长,没想到我还能再活着再见到你,是你救了我!”那止期开口说道。

“我救下了你,我却救不了其他的人!”西酉族长痛心入骨道。

三人刚放下戒备,并排坐在船上歇息着。此时他们却听到岸边传来沙沙的声响,三人抬头看时,只见左边的岸上突然射阵阵箭矢,那箭矢如雨点一般从空中倾泻而下。这一刻,那止期突然站起身来,他伸开双臂,挡在了西酉族长和钰蕊族长的面前。

待船只漂过,那止期的后背上已经插满了箭矢,他像一只刺猬一般缓缓地倒在了船只上,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船板。

此时的整个船只上面,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船只顺着河水向下,河水越来越急。那船只突然撞到了前方河流中间的一块巨石上面,船只摇摇晃晃后,又开始顺着河水向下,前方的河流逐渐变得宽阔了起来。

这时船内却逐渐渗进了河水,西酉族长和钰蕊族长两人见状,只能把止期的尸体扔进了奔流的河水之中。

然后他们一一拔下了插满在船只的箭矢,扔进了水中,西酉族长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堵住住了船板渗水的地方,可是船上渗水的小洞太多,还是会有河水不断地渗进船内。

那钰蕊族长看了看,她犹豫了片刻,却也只能脱下自己身体上的衣服,他们一起用衣服堵着船内进水的地方,然后又一点一点的用手把船内的河水朝外泼洒着。就这样,他们忙碌了很久,船内的水总算都弄了出去。

两人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坐在船沿上歇息。只是两人相互瞅了对方一眼,却有些尴尬,因为此时两人的身上都没有了衣服。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把目光移到了远方,避免尴尬时的脸红。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却如同给他们披上遮羞的风衣,两人彼此也就没那么尴尬了。那西酉族长仰望着天空,只是感叹着:厄境恰似渡人舟!

那钰蕊族却安慰着道了一句:莫道此言穷途尽,天光劈开云万重!

“也许回到游尕族,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那钰蕊族长又道。

“看来我们得联合在一起了。不过,你刚才的身手不错啊!”那西酉族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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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专门拜师学过的,我能灵活走位身手敏捷都是那渊隐教我的,不过,你的身手也不错,是不是也专门学过一些?”那钰蕊族长问道。

“难怪呢,我没有学过任何格斗之术,这游尕族向来天下太平,没有战火纷纷,没有刀光剑影。不过——不过这以后我可得请个师傅,好好学习一下,这天下已不再太平了。”那西酉族长言道。

“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刚才你的身手却不像是没有专程学习过的样子?”那钰蕊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刚才,也许是着急中随意的反应比平日了快了一些吧,其实,刚才我打倒那几个铠甲卫士的时候,我也好奇,我原来也这么厉害!”那西酉族长言道。

“对了,你背上的伤没事吧?”那钰蕊族长问道。

“背上受伤,生死攸关时刻,已经来不及管自己受伤没有,不过现在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你呢,有没有受伤?”西酉族长说道。

西酉族长却是有些好奇,他的背上确实像是被人砍到过,而且当时也确是感觉到了一阵疼痛,只是自己当时根本顾不了背上的疼痛,只想着尽快摆脱眼前的那些铠甲卫士,却也没有当一回事。

“我的背上也被人砍了几刀,不过这会已经不疼了!”那钰蕊族长回答道。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西酉族长问道。

“等我身上的伤养好了,再东山再起,我会收复我失去的土地,我会还鸢千族一片太平盛世。”那钰蕊族长言辞坚定地说道。

两人就这样,在晃荡的船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天色竟亮了起来。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那钰蕊族长突然开口道。

西酉族长侧过身,他把后背对着钰蕊族长。那钰蕊族长竟用手指划过他的后背,他的身体瞬间竟涌起了一股暖流来。

“很奇怪,我昨天明明看见你受伤了,怎么你的伤口都好了,完全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那钰蕊族长很是惊讶地说道。

“那或许是好了!”那西酉族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随意地回答着。

“你看看我的伤怎么样了?”那钰蕊族长突然说道。

西酉族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此时的船上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过西酉族长还是转过头来,他尽量把目光放在了叶绿族长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脸上。

那钰蕊族长转过身,把自己的赤裸的后背对着西酉族长。西酉族长看着钰蕊族长的后背,那后背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留有几道伤痕,却像是草原上交错的小径一般,有一道伤痕此刻还正在朝外渗出着血液。

“你竟受伤这么严重,你还说你不疼?”那西酉族长说道,可是此刻在这简陋的船上,也无法帮她治疗背上的伤口。

“你在忍忍,到了明天,我们就能到达游尕族了,到时候就能找到草药了。”西酉族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