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同床共枕(1/1)

楚婳动作一顿,一脸不解:“温太医这是何意?这药既是君夜渊送来的,想来是出自鬼医之手。”

“正是因为这是君夜渊送来的,更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是毒药呢!毕竟,他与子珩,可都心悦你。”他可不想让自己好友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

楚婳深吸了一口气,愣是把嘴里的脏话给咽了回去。

她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道:“莫非您有法子救他?”

温予淮被她呛得一时没开口。

“既然您没有法子,为何不试一试?如今裴子珩奄奄一息,难道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

“你便那么信他吗?万一——”

“没有万一,我自然是信他的。而且,温太医难道不记得了,之前裴子珩中了断肠散,也是他给了解药。那可是能救他自己命的解药。

严格说来,君夜渊还是裴子珩的救命恩人。”

“可若是……”温予淮面上闪过犹豫。

毕竟,那君夜渊可是鬼阁阁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楚婳的神情不如刚才那般温和,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既然温太医还是放心不下,那今日便请诸位做个见证。

若是裴子珩死了,我以命相抵,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楚小姐疯了不成?所有人都知道裴子珩如今情况不妙,危在旦夕。可她如今却为了一颗解药,要将自己搭进去?

即便这药出自鬼医之手,也不能保证能解了他们大少爷所中之毒啊!

“楚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婳打断了他,睨了他一眼,缓缓道:“温太医,若是再拖下去,裴府便可以着手准备裴子珩的丧事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温予淮这人这么难沟通?

“这……”

“事到如今,就试试吧。”一旁的荀管家快步上前,接过楚婳手中的药丸,塞到了床上人的口中。

他缓缓转过身,朝着众人道:“若是出了什么事,与楚小姐无关,是老奴执意要试的。”

荀管家这话,是将楚婳完全摘干净了。

即便裴子珩真有不测,他们裴府也不会将一个姑娘给牵扯进来。更何况这还是自家大少爷喜欢的女子。

楚婳闻言,神色有一瞬间怔愣,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流。

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床上的男人身上。

只可惜,过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什么动静。

裴子安毕竟是个孩子,见这情况,“哇”地一下哭出了声:“兄长……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啊……”

一旁的温予淮面露悲痛,“我都说了,君夜渊不可信!楚小姐,你……唉!”

楚婳没有回话,而是继续观察着床上人的反应。就在此时,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我……这是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屋中众人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子珩!”

“兄长!”

“大少爷!”

几人异口同声。

眼看着床上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楚婳一把将人给按了回去:“别动,你中了毒,才刚服了解药,好好躺着便是了。”

“是啊,您就听楚小姐的话,好好歇着……”荀管家老泪纵横,抹了抹眼泪,竟朝着楚婳跪了下来:“楚小姐,老奴替老爷夫人谢谢您,又一次救了少爷……”

在他看来,楚婳先是救了裴子安,又多次救裴子珩于危难之中。无论是于他而言还是于整个裴府而言,都是恩人。

楚婳见状,连忙伸手去扶他:“荀管家,您快请起!您这样可折煞我了!

这几日,您也受累了,好好歇一歇,这儿有我在就行了。”

而原本站在窗边的温予淮,眼底情绪复杂。他没想到这药竟然真的能解自己好友身上的毒。

“温太医也请回吧。”

明晃晃的逐客令。虽然,她也是客。

没一会儿,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俩人。

瞥见她面上的恼意,裴子珩虚弱开口:“予淮……若是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我代他向你道歉。”

楚婳一听这话,心里更来气了:“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都中了毒,还有心思关心旁人。

眼看着她要走,裴子珩伸手拉住了她:“留下来,好不好……”

见状,楚婳无奈答道:“你拉着我,我怎么给你倒茶?”

连着几日下来,裴子珩的身体虽未完全康复,但已好了不少。整个裴府,喜气洋洋。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了整个天地。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房内,裴子安托着腮,一脸纳闷:“荀伯伯,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找我兄长呀?”

听到这话,荀管家面露尴尬:“这……少爷有一段时间没见楚小姐了,俩人估摸着有不少话要说。”

裴子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屋子里,楚婳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索性直接趴在了床边,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等男人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般场景。他不自觉地伸手,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触感比丝绸还要细腻。

楚婳本就睡得不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人醒了,她瞬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看到她面上的疲惫,裴子珩心疼不已:“我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去隔壁屋子里歇着吧。”

楚婳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不行,虽说你的毒解了,可是还没好全呢。我不放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紧要关头,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那……到床上来?”

“啊?”楚婳诧异地看向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子珩的脸瞬间红透了,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床上会舒服一些。你别误会,我是说,你来床上歇着,我去榻上。”

下一秒,屋子里响起了清脆的笑声。

“裴子珩,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换做是旁人,她会觉得对方别有所图,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裴子珩,她半分旖旎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更何况,他现在好歹算是个病人。

裴子珩从床上起身,朝着榻那走去,结果却被拉住了:“让一个病人睡榻上,我岂不是太过分了?时候不早了,赶紧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