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八音盒记忆（2/1）
哈利回神。
他急忙将手里的沼泽刺蚊的尸体放在袍子上擦掉。
见伊莱尔皱脸，哈利忙道：“费尔奇不再喷洒杀虫剂，没有延续，臭味很快就能消失了。”
伊莱尔轻叹：“是啊，没有延续，不管什么东西最终都会消失，时间…岁月…会消磨一切。”
哈利挠大腿：“嗯…对。”
虽然感觉讨论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东西，但说得有道理。
伊莱尔背手慢慢走着：“有什么事在困扰你吗。”
哈利打起精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邓布利多一定要求我去了解伏地魔的过去，那很重要吗。”
“是的。”伊莱尔停下脚步，望着哈利：“非常重要。”
“有一种有趣的说法：所谓灵魂，无非是过去的一切经历与选择环环相扣下所凝聚的产物。”
“肉体只是承载记忆的容器。”
“这说法有许多漏洞。”她微微一笑：“但得承认有点道理。”
“大多数人的行为和选择，基本都是从一个初始点开始，每一步选择都会受过去的经历、结果与当下环境影响，而无法以一个绝对客观理性的角度，去决定当下的选择。”
“绝对的理性客观是不存在的，绝对完美的选择同样没有。我们只能选一条相对正确的路。”
“有时……或许做不到。”
“没办法思考，来不及思考。”
“所以，人总在后悔，总有遗憾，人生永不可能圆满。”
“我们很幸运，伏地魔属于那大多数人中的典型。了解熟知他的过去，就相当于了解熟知他的现在，预测掌控他的未来。”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俄狄浦斯弑父娶母的悲剧吗，哈利。”
哈利正努力理解着伊莱尔刚刚说的话，他闻声点点头：“想要逃离宿命，最终陷入其中。”
伊莱尔欣慰地弯起眉：“很高兴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哈利的脸微微泛红晕：“但我还是不怎么明白。”
“哦，我想也许我可以把我们这个周的课程提前一下。”
伊莱尔耸耸肩：“想必邓布利多愿意让我独自代劳。”
她向哈利伸出手：“来吧，我们换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
哈利犹豫两下，将手搭在伊莱尔的手上：“弗雷德乔治知道我拉你的手，不会杀了我吧。”
伊莱尔失笑：“也许会吧。”
她眨眨眼：“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也是秘密。”
哈利想说，有时候他也不是很想知道那么多秘密。
但伏地魔魂器的事仅邓布利多、格林德沃、伊莱尔和哈利知道，其他人哪怕双子也不知晓。
金妮罗恩赫敏同样不知道。
邓布利多认为魂器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众人只以为哈利参加了一个普通的任务，和其他需要秘密行动的凤凰社任务没什么不同。
随着伊莱尔一个踏步，他们离开腥臭的黑湖岸边。
哈利发现自己来到了韦斯莱庄园，因为他看见了伊莱尔养在热带雨林温室的黄金蟒。
它正懒洋洋的盘踞在一棵长着苔藓和白兰花的树上。
“这里暖和一些。”
伊莱尔深深吸了一口气：“而且，空气很清新。”
她将格林德沃在三年级圣诞节送她的八音盒拿出来。
“有点像冥想盆。”
伊莱尔用魔杖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抽出一根银丝。
银丝一碰到八音盒就缠上了它那金色的长柄发条上。
哈利顿时明白，他这次要观看的是伊莱尔的记忆。
“邓布利多在一年级时，就带我观看了伏地魔的过去。”
伊莱尔坐在温室里的棕褐色藤条椅上，手支着下巴。
哈利瞪圆眼睛：“所以，一年级那回是你把我从伏地魔手里救下来的，是不是？”
伊莱尔意外的挑挑眉，当时她明明施展了一忘皆空。
哈利应该忘了啊。
“是我。”伊莱尔大大方方承认了：“但我做得很隐蔽呀。”
“魔法石。”哈利道：“如果金妮都清楚它的作用来历。”
“没道理你不清楚，可你没有告诉我们，而是让我们自己找真相，我想是打算锻炼我们。”
“而且，当我们以为是斯内普要拿魔法石，想拉你入伙时，你却突然要去找斯内普关禁闭。”
“那时我还不了解你，可现在我知道，如果事情真的按我们当时设想的进行，即便斯内普把格兰芬多扣成负一万分，你也一定会去。”
哈利撇撇嘴：“况且我不认为，斯内普会在他的关卡里给我放福灵剂，那只能是你放的。”
“你一直很聪明，哈利。”
伊莱尔不禁感慨：“我得说，你说的全对，非常厉害呢。”
被夸，哈利并不开心。
所以每次有危险，密室蛇怪也好，三强争霸赛也罢。
伊莱尔一直陪着他，在他身边保护他，教导他。
直到现在，指引他。
天色已经很晚，伊莱尔恍惚间嗅到哈利身上的香味，那种新鲜食物散发的味道，眼前一瞬模糊。
心中的烦躁在蓬勃滋生。
身体又开始出现那种抓心挠肝无法理解的刺骨痛痒。
很难受。
她得想办法缓解。
比如…「吃掉面前这个人。」
伊莱尔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吓出冷汗，她看向哈利。
哈利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闭眼晃晃头，双手握紧，指甲掐入掌心，努力想用疼痛保持清醒，这似乎有用，烦躁退去。
视野再度归于正常。
伊莱尔示意哈利去摇动八音盒的长柄发条，随着浅浅的音乐声响起，里面钟表一样的轮盘转动。
周围景象在变化。温室消失，他们身处于校长塔楼里。哈利伊莱尔身边多了两个人——是年纪很小的伊莱尔和年轻一点点的邓布利多。
“……但是，命运已经把他和伏地魔拧在一起。”邓布利多在说完这句话时，挥出魔杖，从自己大脑抽出一段记忆放入冥想盆中。
哈利看到，一旁的小伊莱尔和自己此刻一样——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脸上还带着稚嫩。
在那时的邓布利多面前，有一种孩童特有的天真。
不像现在的她，深不可测，运筹帷幄，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明明和他差不多的年纪。
嗯…不。
伊莱尔应该比他大很多。
各种方面上都能看出来。
过去的邓布利多在记忆抽出之后，手在冥想盆中搅动，银光浮动，盆内出现了更加年轻些的邓布利多和一个厚底镜片女人的身影。
哈利认识，那是西比尔?特里劳妮，他的占卜课教授。
特里劳妮正相若癫狂地喊着：“……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走近了……生于七月结束的时候……黑魔王会把他标为自己的劲敌……”
哈利愣住了，他看向身旁和他并肩而站的伊莱尔：“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