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给枝枝一个永远亮着灯的家（1/1）
三亚飞往上海的航班划破云层时，姜枝望着舷窗外般的云海，突然开口："宁祉煜，我爱你。"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宁祉煜正在喝橙汁，闻言呛了一下，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白T恤上，晕开一小片橙色痕迹。
"什么？"他放下杯子，右手无意识地抓紧扶手，指节泛白。
姜枝转头看他，晨光透过圆形舷窗洒在她半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随着她转手的动作微微闪光。
"我说，"
她一字一顿地重复，
"我爱你，宁祉煜。"
宁祉煜的喉结上下滚动，黑眸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糖，剥开包装纸在舷窗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糖粉在玻璃上留下粉色的痕迹，阳光透过时在地面投下心形光斑。
宁祉煜抓住姜枝的左手，十指相扣举到光斑中，两人的影子在云海上交叠。
"看，"
他的声音有些哑，"我们比云还高。"
姜枝明白他的意思，比云还高，比任何阻碍都高。
她收紧手指，感受他指间的薄茧和腕上的疤痕。这个十九岁的少年用最幼稚的方式，给出了最郑重的回应。
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时，SJ战队的商务车已经等在出口。
林景第一个冲上来给宁祉煜一个熊抱，差点撞翻他的行李箱。
"煜哥！全微博都在刷你们的求婚！"
娃娃脸辅助兴奋地手舞足蹈，"热搜前十有六个跟你们有关！"
商时序倚在车边刷手机，闻言抬头："GUCCI官宣你们为亚太区代言人了，评论区全是祝福。"
他顿了顿，促狭地眨眼，"除了苏晚棠的小号。"
宁祉煜脸色一沉，把姜枝的登机箱塞进后备箱："别提她。"
回基地的路上，队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假期安排。
老吴坐在副驾驶翻看赛程表："下周才有比赛，这几天自由活动，但别玩太疯。"
姜枝靠在窗边，看着熟悉的城市街景缓缓后退。
宁祉煜的手一直搭在她后颈，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发根，像只标记领地的大型犬。
"明天去看阿姨吧？"
他突然凑近她耳边问，"带上冠军奖杯。"
姜枝点头，想起母亲织的那件米色毛衣，宁祉煜在三亚几乎天天穿，直到被林景不小心泼了果汁才依依不舍地换下来。
基地还是老样子，黑白灰的极简风格，只是门口多了几个"恭喜夺冠"的花篮。
宁祉煜拖着两人的行李走在前面，姜枝跟在后面，突然发现走廊墙上挂满了他们在三亚的照片。
庆功宴上的拥抱、颁奖台上的对视、沙滩散步的背影。
"谁弄的？"
姜枝惊讶地停下脚步。
沈烬之耸耸肩，用法语说了句什么，林景立刻翻译："他说'除了你家脑残粉还有谁'，指的是我。"
娃娃脸丝毫不以为耻，"我把官博发的照片都打印出来了，好看吧？"
宁祉煜揉乱他的头发："干得漂亮。"
推开卧室门，两人同时愣在原地，房间被彻底改造过了。
床上铺着大红喜被，床头挂着一幅手绘合影，四周缠绕着小彩灯。
桌上摆着香槟和两个高脚杯，旁边卡片上写着："新婚快乐！——SJ全员"。
"这群家伙..."
宁祉煜摇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他拿起香槟看了看，"商时序藏的私货，至少五位数。"
姜枝走到床边，发现枕头上放着一个小盒子。
打开后是一条精致的脚链，坠着小小的金牌，正面刻着"SJ Koi"，背面是"Bubble's"。
"这太..."她刚想说什么，宁祉煜已经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我订做的。"
他轻声说，"这样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姜枝转身，双手捧住他的脸。
十九岁的少年轮廓已经初具成熟男人的棱角，但眼神依然清澈炽热如初。
她吻了吻他的鼻尖："幼稚鬼。"
宁祉煜笑着将她扑倒在喜被上，红绸映着雪白的床单和她乌黑的长发，构成一幅鲜明的画面。
他刚要低头吻她，房门突然被敲响。
"咳咳，"
老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营养师请假了，晚餐自己解决。另外..."
他顿了顿，"宁总来电话，说新的营养师明天到岗。"
宁祉煜皱眉："谁？"
"苏晚棠。"
这个名字像一块冰砸进房间里。
宁祉煜猛地坐起身，右手握成拳头："我哥疯了？"
老吴叹了口气："说是苏家投资的餐饮集团有专业营养师资质，派她来学习体验..."
脚步声渐渐远去，"总之明天上午十点到。"
姜枝看着宁祉煜绷紧的侧脸，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没事，基地这么大。"
宁祉煜抓住她的手腕，将唇贴在她掌心："我不会让她靠近你半步。"
晚餐点了外卖，全队聚在餐厅吃火锅。
林景不知从哪弄来一对红烛，非要点在桌子中央说是"给煜哥枝姐营造气氛"，被沈烬之一个暴栗制止。
"所以，"
商时序涮着一片毛肚，"真打算结婚？"
宁祉煜正给姜枝捞虾滑，闻言筷子都没停："等枝枝生日就去领证。"
"你到法定婚龄了吗？"
谢存难得开口，声音依旧冷峻。
"先办婚礼。"宁祉煜把虾滑放进姜枝碗里，"二十二岁再补证。"
沈烬之用法语嘀咕了句什么，商时序大笑翻译："他说'法国十六岁就能结婚，你们太慢了'！"
火锅蒸腾的热气中，姜枝看着这群打打闹闹的少年，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她的家，她的归宿。
桌下，宁祉煜的手始终搭在她膝上，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第二天一早，宁祉煜就起床收拾带给姜母的礼物，冠军奖牌、三亚特产，还有那件洗干净的米色毛衣。
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右耳的耳骨夹换成了素银的，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紧张？"
姜枝帮他整理衣领时发现他手心有汗。
宁祉煜摇头，又点头："怕阿姨不喜欢。"
姜枝笑出声，想起他第一次见母亲时僵硬的坐姿和过度的礼貌："她已经把你当女婿了。"
西郊别墅区的梧桐树比市区茂密许多，阳光透过叶片间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枝推开白色栅栏门时，母亲正在院子里浇花，脚边蜷着那只熟悉的橘猫。
"妈。"姜枝轻声唤道。
姜母转身，目光先落在女儿无名指的戒指上，然后才看向宁祉煜："小宁来了。"
宁祉煜立刻鞠躬："阿姨好。"
他递上礼物，"这是冠军奖牌，想给您看看。"
姜母接过奖牌，手指抚过上面"SJ Koi"的刻字，微微一笑："进来坐吧。"
客厅里飘着淡淡的茶香。
姜母拿出一个红木匣子，取出一个玉镯戴在姜枝手腕上："你外婆给我的，现在给你。"
玉镯触感温润，泛着淡淡的光泽。姜枝惊讶地抬头："妈..."
"小宁。"姜母突然转向宁祉煜，只说了一句话，"她怕黑。"
宁祉煜愣了一秒，随即单膝跪地，握住姜枝的手："阿姨，我会给枝枝一个永远亮着灯的家。"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道无形的门。姜母的眼眶微微发红，轻轻点了点头："吃饭吧。"
午餐是简单的家常菜，但宁祉煜吃得比米其林还认真。
他不断给姜枝夹菜，记得她所有忌口，甚至在姜母面前自然地挑出她碗里的香菜，这些小细节都被姜母看在眼里。
饭后，姜母将宁祉煜叫到书房。
姜枝在门外不安地等待，隐约听见母亲说"好好待她"和宁祉煜坚定的应答。
二十分钟后，两人出来时，宁祉煜的眼睛亮得出奇。
回程的出租车上，宁祉煜一直握着姜枝的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那个玉镯："阿姨给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
"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刚上大学的姜枝站在大学校园里，黑发飘扬，笑容灿烂。
"阿姨说，这是她记忆里你最开心的样子。"他将照片珍重地放回钱包，"我要让你每天都这么开心。"
姜枝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
车窗外的阳光透过眼皮变成温暖的红色，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回到基地时已近黄昏。
推开大门，两人同时愣在原地，玄关处摆着一双明显不属于任何队员的Jimmy Choo高跟鞋，鞋跟尖得能杀人。
"来了。"
宁祉煜脸色沉了下来。
客厅里，苏晚棠正端坐在沙发上，一身香奈儿套装与基地的极简风格格格不入。
见他们进来，她优雅地站起身："祉煜，姜小姐。"
宁祉煜直接无视她，拉着姜枝往房间走去。
苏晚棠却不依不饶："作为战队新任营养师，我需要了解每位队员的饮食习惯。"
"不必。"
宁祉煜头也不回，"我们有固定食谱。"
"可是..."
苏晚棠向前一步，"宁总特别嘱咐..."
"我哥管不着。"
宁祉煜转身，眼神冷得像冰，"还有，叫我Koi，我们没那么熟。"
沈烬之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用法语说了句什么。
商时序从训练室探出头："翻译一下'大小姐还是回去插花吧，电竞圈不适合你'。"
苏晚棠精致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但很快恢复优雅："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晚饭时间，她真的端出一份严格按照营养学配比的餐点。
水煮鸡胸肉、藜麦沙拉和蒸西兰花，摆盘精致得像米其林餐厅。
"这能吃？"林景用叉子戳了戳寡淡的鸡胸肉，小声嘀咕。
宁祉煜直接推开盘子，拿出手机点外卖："枝枝想吃小龙虾还是烧烤？"
苏晚棠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攥着围裙边缘。
姜枝有些不忍："谢谢苏小姐，但队员们习惯重口味..."
"不健康。"
苏晚棠固执地说，"祉...Koi是职业选手，需要严格控制饮食。"
"我媳妇做主的我都吃。"
宁祉煜突然搂住姜枝的腰，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是吧媳妇？"
这个称呼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枝红着脸掐他胳膊，却被他趁机抓住手亲了亲戒指。
苏晚棠的脸色变得煞白。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赢了。"
林景小声欢呼，被老吴瞪了一眼。
晚餐最终还是点了小龙虾。
宁祉煜戴上一次性手套，熟练地剥虾喂到姜枝嘴边，完全无视队友们的起哄。
苏晚棠再没出现，据说是在厨房"研究新食谱"。
回到房间，宁祉煜立刻反锁房门，将姜枝压在新换的喜被上："终于只剩我们了..."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最后停在唇上。
姜枝环住他的脖子，感受他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腔传来。
玉镯滑落到肘间，凉凉的触感提醒着她今天发生的一切。
"宁祉煜。"她在亲吻间隙轻声唤道。
"嗯？"
"我爱你。"
宁祉煜撑起身子，黑眸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他拉起她的手，将唇贴在戒指上："我知道。"顿了顿，"我也是。"
窗外，上海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而在这一方天地里，他们拥有彼此，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