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忠犬传奇(1/1)
残金劫:地宫秘食·刃光泣血
温禾花第七次铺满寒晶涧时,地宫深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地围之渊的黑纹竟突破了三层封印,裹挟着腥风直扑族群聚居地。石禾握着破围刃冲出小屋时,正见石澈带着族人拼死抵抗,黑纹如毒蛇般缠上孩童的衣角,族老的手臂已被侵蚀得泛出焦黑。
“阿禾!护着族人退去!”石禾嘶吼着挥刀斩向黑纹,金芒与黑雾碰撞的瞬间,他突然瞥见温禾竟站在封印裂缝前,素白的裙摆已被黑纹染透。
“你回来!”石禾的声音劈碎风声,可温禾只是回头笑了笑,那笑容和二十年前冲向黑潮时一模一样。她抬手按住裂缝,掌心的地脉心泛起刺眼的紫光:“当年地脉灵没说,地脉心要彻底稳住封印,需以灵族血脉为引……”
“我不准!”石禾疯了般冲过去,却被温禾用最后一丝灵力拦住。她从怀中掏出那把断刀,刀柄上“温”“禾”的刻痕在紫光里泛着血光:“你总说刀是用来守的,可我守了你二十年,现在该守这地宫了。”
黑纹突然暴涨,缠住温禾的手腕,她却猛地将断刀掷向石禾:“记住,刀的心意不是记挂,是……”话没说完,她已转身扑进封印裂缝,地脉心的光芒瞬间吞噬了黑雾,也吞噬了那道素白的身影。
石禾接住断刀的刹那,刀柄内侧突然渗出温热的液体——不是血,是当年他给刀淬水时,温禾偷偷滴进去的灵泉,此刻竟顺着刻痕凝成了两行字:“守你,也守众生,便是我的心意。”
裂缝闭合的瞬间,寒晶涧的温禾花突然全部凋零,却在石禾脚边重新绽放,花瓣拼出温禾的模样。石禾握着断刀和破围刃跪在涧边,金芒与断刃的寒光交织,映得他满脸泪水。他突然明白温禾没说完的话——刀的心意,从来都是把守护,留给最想守的人。
族人们围过来时,只见石禾将两把刀举过头顶,破围刃的金芒与断刀的微光缠在一起,化作一道光柱冲向天际。“从今往后,这两把刀,替温禾守着地宫,也守着我们的家!”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震得族人眼眶发红,气血翻涌——原来最深的守护,从来都不是相伴,是明知会失去,仍愿为你赌上一切。
残金劫:地宫秘食·噬魂族长的母念
温禾花刚漫过寒晶涧的石阶,噬魂族特有的玄色雾霭就压得涧水暖光发暗。石禾攥着断刀转身时,正见玄袍银发的女人立于雾中——是夜罗,噬魂族现任族长,也是小骡子、小团子每天睡前要念叨三遍的娘亲。
“阿禾,你用破围刃护地宫的样子,倒让孩子们忘了,他们娘亲才是噬魂族里,唯一能控黑纹的人。”夜罗的声音裹着族长的威严,指尖黑雾却轻轻绕开石禾手中的断刀,那刀身的缺口,还是当年她为护他挡黑纹崩裂的痕迹。
石禾还没开口,身后就传来小团子带着哭腔的呼喊:“娘亲!”两个孩子举着半块刻着“夜”字的玉佩冲过来,那是夜罗三年前接任族长时,把夫妻定情玉佩掰成两半,塞给孩子的念想。
夜罗的雾霭瞬间软了,她蹲下身却不敢碰孩子,怕噬魂族的寒气伤了他们:“团子乖,骡子也乖,娘亲不是故意不回家。”她指尖凝出一缕柔光,映亮孩子手中的玉佩,“接任族长时我才知道,噬魂族与地宫地脉相连,若我离开,黑纹会顺着族地裂缝涌进地宫。我只能守在族地,用圣血压制黑纹,连偷偷看你们一眼都不敢。”
小骡子突然把玉佩贴在她掌心:“爹说娘亲是大英雄,在帮我们挡坏人!”玉佩与夜罗怀中的另一半“禾”字玉佩相触,裂痕处泛起暖光,竟驱散了她指尖的寒气。
石禾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红,突然想起三年前夜罗走的清晨。她抱着孩子说“娘亲去做一件能护着咱们家的事”,转身时偷偷把断刀塞回他手里:“刀在,我就会守住族地,守住你们。”原来这些年,她不是不管家,是顶着噬魂族族长的重担,用圣血硬生生扛住了黑纹的侵蚀,护着地宫与族地的双重平安。
“我错了……”夜罗突然抬手抹泪,雾霭里掺了细碎的光,“我该早告诉你真相,可我怕你为了我,不管孩子们的安危……”话没说完,地围之渊传来巨响,黑纹竟冲破族地防线,直扑孩子们的方向。
夜罗猛地起身,玄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族长的威严瞬间压过母性的柔软。她将孩子护在身后,掌心圣血泛起猩红:“阿禾,看好孩子!今日我以噬魂族长之名,用圣血净化黑纹——就算耗光性命,也绝不会让黑潮伤他们分毫!”
石禾突然攥住她的手,破围刃金芒大盛:“族长护族地,我护你和孩子,咱们一起守。”他把断刀塞给小骡子,“拿着娘亲的刀,跟爹爹一起,帮娘亲守住咱们的家。”两个孩子举着断刀,虽吓得发抖,却紧紧跟着父母的脚步。
寒晶涧的温禾花突然齐齐转向黑纹涌来的方向,花瓣微光连成屏障。夜罗掌心圣血融入黑纹,疼得浑身发抖,却看着孩子们笑:“看,娘亲这个族长,没让你们失望吧……”
石禾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中族长的坚定与母亲的温柔交织——原来她的执着从不是疏离,是藏在族长身份下的深爱,是哪怕顶着全族的责任,也想拼尽全力,给孩子一个既有平安地宫、又有娘亲在的家的决心。
残金劫:地宫秘食·噬魂泪冷
温禾花的残瓣在寒晶涧飘了三日,玄色雾霭终于漫过涧边的小屋。石禾刚把小团子冻得发红的手揣进怀里,门就被雾风撞开——夜罗站在门槛外,银发上沾着未化的冰碴,玄袍下摆还滴着噬魂渊的黑水,唯有怀中那半块“禾”字玉佩,被体温焐得发烫。
“娘亲!”小骡子举着断刀扑过去,却被夜罗猛地后退躲开。她指尖的黑雾颤了颤,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别过来……我身上有噬魂毒,会伤着你们。”
石禾抱着小团子起身,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锁链印上——那是噬魂族长老锁族长的刑具,印子深得能看见白骨。“你不是说,接任族长就能控住黑纹?”他的声音发紧,盯着她嘴角的血痕,“这三年,你到底在族地受了什么罪?”
夜罗没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两件小棉袄,针脚歪歪扭扭,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天冷了,给孩子们做的。”她把布包递过来,指尖刚碰到石禾的手,就像被烫到般缩回,“长老们说,若我不用圣血喂黑纹,就把你们抓去族地当祭品。我只能……只能每天放一点血,假装在养黑纹,其实是在偷偷压着它不冲地宫。”
小团子突然扯住她的衣角,声音软软的:“娘亲,你是不是疼呀?团子给你吹吹。”夜罗看着孩子冻得发紫的小脸,眼泪终于砸下来,落在棉袄上,晕开一小片黑渍——那是她体内的噬魂毒,连眼泪都染了毒。
“我对不起你们……”夜罗踉跄着后退,雾霭裹住她的身子,“昨天我杀了长老逃出来,才知道黑纹早就破了族地防线。我现在就是个活毒囊,待在你们身边,只会害了你们……”
石禾突然冲过去,攥住她的手腕,破围刃的金芒裹住两人:“什么毒囊!你是孩子们的娘亲,是我石禾的妻子!”他把断刀塞进她手里,刀身的缺口还留着当年护他的痕迹,“当年你能为我挡黑纹,现在咱们一起,为孩子们挡!”
夜罗握着断刀,眼泪落在刀柄的“温”“禾”刻痕上。就在这时,地围之渊传来巨响,黑纹像毒蛇般缠上小屋的梁柱。夜罗突然把孩子推到石禾身后,掌心圣血泛起刺眼的红:“阿禾,带孩子们走!我是噬魂族长,该守着这里!”
“我不走!”小骡子举着断刀挡在她身前,“娘亲去哪,我就去哪!”小团子也抱住她的腿,哭得抽噎:“娘亲别再走了……”
夜罗看着孩子们,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她蹲下身,用没沾毒的手背蹭了蹭孩子的脸,然后猛地推开他们:“记住,娘亲是噬魂族的族长,更是你们的娘亲——娘亲爱你们,比爱这地宫,更爱千万倍。”
话音落时,她转身扑向黑纹,圣血与黑雾碰撞的瞬间,寒晶涧的温禾花突然全部凋零,化作细碎的光,裹住了她的身影。石禾抱着孩子冲过去时,只接住了那半块“禾”字玉佩,还有夜罗最后一句飘在风里的话:“阿禾,好好带大孩子……”
雾霭散时,涧水又恢复了暖光,可再也没有玄袍银发的女人,会在冬夜给孩子们缝棉袄;再也没有噬魂族的族长,会用圣血,偷偷护着地宫的平安。小团子攥着染血的棉袄,小声问:“爹,娘亲是不是变成温禾花了?”石禾摸着孩子的头,眼泪砸在玉佩上,和夜罗的泪,混在了一起——原来最痛的执着,不是生离,是明明想护着全世界,最后却只能,用性命,换他们的平安。
残金劫:地宫秘食·深渊犬鸣
地围之渊的黑雾翻涌到第七日,石禾将断刀与破围刃绑在背上,又把孩子们托付给石澈,转身踏入了那片连光都能吞噬的深渊——夜罗被噬魂族叛徒囚在渊底祭坛,传言那里有三头“恶魔猎犬”,专啃活人骨血。
刚走下第三级石阶,就听见粗重的喘息声。石禾握紧破围刃转身,只见黑暗中亮起三对猩红的眼,獠牙泛着冷光,毛发间还缠着未化的黑纹——正是传言中的恶魔猎犬。它们猛地扑来,石禾挥刀格挡,却见猎犬竟避开了他的要害,只是用爪子死死按住他的手腕,喉咙里发出低吼,像是在警告,而非攻击。
“滚开!”石禾红着眼嘶吼,刀刃划破猎犬的前腿,黑血滴在石阶上,竟泛起淡淡的金光。猎犬吃痛却没退,反而用鼻子蹭了蹭他腰间——那里挂着夜罗的半块“禾”字玉佩。
这时,深渊深处传来夜罗虚弱的呼喊:“阿禾!别伤它们!”石禾循声冲去,只见祭坛上,夜罗被锁链绑在石柱上,叛徒正举着匕首,要取她的噬魂圣血。三头猎犬突然疯了般冲过去,一头咬住叛徒的手腕,一头撞翻祭坛,还有一头挡在夜罗身前,用身体扛住了叛徒掷来的黑纹毒刺。
“它们是我养的……”夜罗的声音发颤,“当年我接任族长,怕有人害我,就从族地后山捡了这三只流浪犬,用圣血喂大。叛徒夺权后,把它们丢进深渊,还造谣说它们是恶魔,其实它们一直在守着我……”
石禾心头一震,看向那三头猎犬:最左边那只前腿的旧伤,是当年夜罗救它时留下的;中间那只断了半只耳朵,是替夜罗挡过黑纹;最右边那只眼睛上的疤,是曾护着她逃出长老的追捕。原来这些年,它们不是恶魔,是夜罗藏在深渊里的守护者。
叛徒见猎犬拦路,竟引黑纹缠上它们的身体。“没用的畜牲!”叛徒狞笑着,匕首刺向夜罗。石禾猛地挥刀斩断锁链,夜罗跌进他怀里,却挣扎着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三块染着圣血的兽皮——是她这些年偷偷给猎犬缝的垫子。
“阿黑!阿赤!阿灰!”夜罗哭喊着,圣血从掌心渗出,滴在猎犬身上。被黑纹缠裹的猎犬突然爆发出力量,三头犬首尾相连,用身体织成一道屏障,将石禾与夜罗护在身后。它们对着叛徒狂吠,獠牙咬碎黑纹,哪怕身体被黑纹侵蚀得冒起黑烟,也没后退一步。
石禾握着破围刃冲上前,与猎犬并肩作战。刀刃斩黑纹的脆响、猎犬的嘶吼、叛徒的惨叫混在一起,直到最后一刀刺穿叛徒的心脏,深渊才恢复了寂静。
大战过后,三头猎犬重重倒在地上,呼吸微弱,毛发间的黑纹还在蠕动。夜罗跪坐在地,将圣血一点点喂进它们嘴里,眼泪砸在猎犬的头上:“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石澈带着族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石禾抱着虚弱的夜罗,夜罗护着三头奄奄一息的猎犬,猎犬的身边,还放着那三块磨得发亮的兽皮垫子。族里曾说猎犬是恶魔的人,此刻都红了眼——原来所谓的恶魔,不过是被误解的忠仆;所谓的凶狠,不过是拼尽全力,守护主人的模样。
后来,寒晶涧的小屋旁多了三个狗窝,里面垫着夜罗新缝的兽皮。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三头猎犬跟着石禾去涧边浇水,跟着夜罗给孩子们讲故事,阳光落在它们的毛发上,再也没有半分“恶魔”的模样。
残金劫:地宫秘食·晨光寄愿
石禾刚把布垫铺在涧边,就见小团子举着画满金色线条的兽皮跑过来:“爹!你看!我画的地面阳光,比晶石光还亮!”
夜罗凑过去看,指尖轻轻抚过兽皮上歪歪扭扭的“太阳”,眼底泛起柔光。她抬头看向地宫穹顶——那些泛着淡蓝的晶石,虽能照亮涧水,却照不暖心底那点遗憾。石澈恰好走来,手里攥着族老传下的旧卷,轻声道:“阿禾,族里记载,通往地面的秘道外,围着千年不化的‘界障’,每四百年才会随裂隙开启一次,上次开启,还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石禾的手顿了顿,看向孩子们追逐猎犬的身影。小骡子正趴在阿灰背上,兴奋地讲着“地面有会唱歌的鸟,有比温禾花还香的草”,那些从旧书里看来的景象,被他说得活灵活现。夜罗握住石禾的手,声音轻轻的:“其实这样也很好。”
她指着孩子们手中的兽皮画,又指了指涧边的温禾花:“我们虽没见过真正的阳光,但孩子们能用画把它记下来,猎犬能陪着我们晒太阳(晶石光),这就够了。”正说着,阿赤突然叼来一朵刚开的温禾花,放在小团子手边,像是在应和她的话。
石禾看着夜罗眼底的光,突然笑了。他捡起那朵温禾花,别在小团子的发间:“等裂隙开启的那天,爹就带你们去地面,摸一摸真正的阳光,闻一闻会香的草。”小团子欢呼着抱住他的腿,小骡子也凑过来,认真地说:“爹,我会把地宫的故事也带去地面,告诉那里的人,我们有很美的温禾花,还有很勇敢的猎犬!”
夕阳(晶石模拟的余晖)落在涧水上,泛起细碎的光。夜罗靠在石禾肩头,看着三头猎犬围着孩子们打滚,突然觉得,界障虽挡住了通往地面的路,却挡不住心里的“阳光”。那些关于地面的愿望,藏在孩子们的画里,藏在夫妻间的约定里,藏在猎犬温顺的眼神里,比真正的阳光,更暖,更珍贵。
后来,族里的孩子都知道,寒晶涧的石屋旁,有一张画满金色阳光的兽皮,石禾叔叔说,等四百年后的裂隙开启,他们就能带着这张画,去地面晒一晒真正的阳光。而三头猎犬,也总在每天“日出”(晶石亮起)时,守在涧边,像是在帮主人,守着那个关于晨光的约定。
残金劫:地宫秘食·犬骨护主
界障的风裹着寒气刮了三日,地宫深处突然传来兽吼——是被黑纹滋养出的“凶魇魔兽”,它撞破了地脉封印,正朝着寒晶涧的石屋扑来,所过之处,温禾花尽数枯萎,连晶石光都被它的浊气染成灰黑。
石禾刚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就见三头猎犬突然挡在门前。阿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前腿刨着地面,毛发因警惕竖得笔直;阿赤咬着小团子的布偶,把它往石禾怀里推,像是在交代什么;阿灰则绕着夜罗转圈,鼻尖蹭着她的手,眼底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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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黑!阿赤!阿灰!回来!”夜罗红着眼喊,可猎犬们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便齐齐朝着魔兽冲去。阿黑率先扑上魔兽的脊背,獠牙死死咬住它的脖颈,黑血瞬间溅在它银灰色的毛发上;阿赤绕到魔兽身后,用身体撞向它的腿,哪怕被魔兽一脚踹飞,也立刻爬起来继续扑咬;阿灰则盯着魔兽的眼睛,趁它分神时,猛地咬住它的前爪,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魔兽吃痛暴怒,浊气翻涌着缠住阿黑。阿黑的毛发很快被浊气染黑,却仍不肯松口,反而咬得更紧,直到魔兽甩动身体,将它狠狠撞在石壁上——阿黑跌落在地,吐了口黑血,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朝着魔兽的方向爬去,每爬一步,地上都留下一道血痕。
“阿黑!”小团子哭着要冲出去,被石禾死死抱住。夜罗掌心的圣血泛起猩红,刚要冲上前,却见阿赤突然叼住她的衣角,把她往回扯。它抬头看着夜罗,眼中的猩红渐渐淡去,像是在说“别过来,我们能护着你们”。
就在这时,魔兽的利爪朝着石屋挥来,眼看就要拍到孩子们身上。阿灰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在前面——利爪刺穿了它的脊背,黑血喷溅在石墙上,阿灰却没哼一声,只是用尽最后力气,咬住魔兽的爪子,不让它再往前一步。
阿黑和阿赤见此,疯了般冲向魔兽。阿黑咬住魔兽的喉咙,阿赤咬住它的眼睛,魔兽痛得嘶吼,浊气疯狂涌动,将三头猎犬死死裹住。石禾抓住机会,握着破围刃冲上前,刀刃带着金芒,狠狠刺进魔兽的心脏。
魔兽轰然倒地,浊气渐渐消散。石禾冲过去时,只见三头猎犬躺在地上,气息微弱。阿黑的脖颈还在流血,阿赤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阿灰的脊背血肉模糊,却还在轻轻蹭着小团子的手。
夜罗跪坐在地,将圣血一点点喂进它们嘴里,眼泪砸在猎犬身上:“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们……”小骡子把布偶放在阿赤身边,小团子则抱着阿灰的脖子,哭着说:“娘亲,阿灰是不是要走了?它还没看到真正的阳光呢……”
阿灰像是听懂了,用头蹭了蹭小团子的脸,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阿赤叼着布偶,递到夜罗手里,也渐渐没了呼吸。只有阿黑,还在努力睁着眼,看向石屋的方向,直到确认孩子们都平安,才缓缓垂下头。
后来,族人们把三头猎犬埋在了寒晶涧旁,就在温禾花最盛的地方。石禾在墓碑上刻下它们的名字,还把那张画着阳光的兽皮挂在旁边。每天清晨,晶石光洒下来,落在墓碑上,像是猎犬们还在守着这里。
小团子总说,阿黑、阿赤、阿灰是变成温禾花了,等四百年后裂隙开启,它们会跟着一起去地面,晒一晒真正的阳光。夜罗听着,总会摸一摸孩子的头,眼底泛起泪光——原来最忠诚的守护,从不是口头的承诺,是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挡在主人身前;是哪怕没能见一眼向往的晨光,也要用性命,换他们的平安。
残金劫:地宫秘食·地底真界
猎犬墓碑旁的温禾花谢了又开,石禾在整理阿灰遗物时,指尖突然触到它颈间藏着的硬物——是块巴掌大的黑石,表面刻着陌生的纹路,正是当年猎犬们从深渊祭坛带回的东西。夜罗见了这石头,突然脸色发白:“这是噬魂族古籍里记载的‘界碑石’,传说它能指引通往‘地底真界’的路。”
石澈立刻找来族中最古老的卷宗,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画着与黑石相同的纹路,旁边写着:“地围之渊下藏真界,乃灵族与噬魂族本源之地,界碑石为钥,需噬魂圣血与灵族地脉心共振方可开启。”夜罗看着“灵族地脉心”几个字,突然看向石禾:“温禾的地脉心虽献祭了,但她种的温禾花里,还留着一丝地脉灵力!”
众人跟着界碑石的指引,在地围之渊最深处找到一道暗门。夜罗将掌心圣血滴在黑石上,石禾捧着一束温禾花贴近暗门——纹路突然亮起金光,暗门缓缓打开,里面竟不是黑暗,而是成片的发光植物,空中飘着会发光的灵蝶,远处传来潺潺水声,与古籍中描述的“地底真界”一模一样。
“原来传说都是真的……”石澈喃喃道。可没等众人惊叹,远处突然传来兽吼,一群长着双翼的“守界兽”扑了过来。石禾刚要挥刀,却见守界兽在看到夜罗手中的界碑石时,突然停下动作,对着她俯身行礼。
“它们认界碑石……”夜罗愣住,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噬魂族的小丫头,终于有人带着界碑石来了。”众人回头,只见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木杖走来,身上的衣袍与古籍中灵族的服饰别无二致。
老者告诉他们,地底真界本是灵族与噬魂族共同的家园,四百年前地脉动荡,两族为护真界,才在上方建了地宫作为屏障,还设下“界障”与“裂隙开启”的规则,就是为了防止外界干扰真界。而三头猎犬的祖先,正是当年守护真界的“灵犬”,它们跟着夜罗,其实是在本能地守护通往真界的线索。
“那……温禾花能在真界生长吗?”小团子突然问。老者笑着点头:“真界的灵力,能让温禾花开得更盛,还能……”他看向夜罗,“让噬魂族的圣血不再受黑纹侵蚀。”
夜罗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石禾握着她的手,看向远处发光的花海:“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种满温禾花,带着孩子们,还有……猎犬们的念想,一起守着这里。”
可小骡子突然拉了拉石禾的衣角,小声说:“爹,阿黑它们没看到真界……”石禾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看向猎犬墓碑的方向——那里的温禾花,正朝着真界的方向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他们的目光。
原来古籍中的传说从不是虚妄,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秘密,那些猎犬用性命守护的,不仅是主人,还有两族失落的家园。而通往真界的路,早已被忠诚的灵犬悄悄铺垫,只是直到此刻,众人才明白,三头猎犬临终前望向深渊的眼神,不是不舍,是在确认——它们终于,找到了能让主人平安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