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门:大婚惊变(2/1)

断刀门扬名三月后,江南小镇张灯结彩,石禾要娶苏婉儿与阿依古丽的消息传遍江湖。不同于其他门派的繁琐礼节,婚礼就办在木匠铺前的空地上,百姓送来的红绸绕着老槐树,少年们支起的烤饼炉飘着甜香,连少林武当都派了弟子来贺,江湖人都说,这是最有烟火气的武林婚礼。

吉时刚到,苏婉儿穿着绣着缠枝莲的红裙,阿依古丽戴着西域传来的金饰,正待与石禾拜堂,天边却骤然暗了下来。狂风卷着黄沙掠过小镇,屋顶的瓦片噼啪作响,百姓惊呼着四散躲避。石禾心头一紧,断刀瞬间握在手中——这不是寻常风沙,倒像是西域传说中“沙鬼”的引路术。

没等他反应,三道黑影从风沙中窜出,动作快如鬼魅。为首者戴着青铜面具,手中锁链泛着冷光,直扑苏婉儿和阿依古丽。“石门主,借两位夫人一用!”面具人声音嘶哑,锁链缠住苏婉儿的手腕,另一名黑衣人则甩出网兜,将阿依古丽罩在其中。

石禾断刀劈出,金光撞上锁链,却被一股诡异的力道弹开。“是‘蚀骨锁’!”阿依古丽急声喊道,圣火在掌心燃起,却被网兜上的黑布压制——那布竟是用西域寒蚕丝织成,专克圣火之力。苏婉儿软剑出鞘,想斩断锁链,可面具人手腕一转,锁链缠住剑刃,猛地将她拽向风沙深处。

“婉儿!阿依古丽!”石禾怒吼着追上去,少年们也操起修好的兵器跟上,却被风沙迷了双眼。等风沙散去,黑影和两位女子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蛊”字。

“是‘五毒蛊教’!”少林来的弟子脸色骤变,“此教盘踞在西南十万大山,专以活人炼蛊,三年前被各大门派联手打压,没想到还敢出来作祟!”石禾攥紧令牌,指节泛白——他早该想到,魔教长老被擒后,五毒蛊教一直暗中盯着断刀门,如今竟趁婚礼下手。

苏婉儿的丫鬟哭着递来一块绣帕,上面是苏婉儿匆忙绣下的记号:“西南,青竹沟”。阿依古丽的侍女则发现,地上残留着圣火灼烧的痕迹,指向西南方向。石禾深吸一口气,将断刀插回腰间,转身对众人道:“备马!我去救她们!”

少年们纷纷请战,武当弟子递来地图:“青竹沟地势复杂,蛊教布了‘千虫阵’,我们跟你一起去!”少林弟子也颔首:“断刀门护江湖百姓,今日我们必助石门主一臂之力!”石禾看着身边的众人,眼眶发热——他曾说断刀门的规矩是“不独行”,如今江湖人竟真的与他并肩。

备好干粮和解药,石禾翻身上马,断刀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望向西南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对方有多少蛊虫、多少陷阱,他都要把苏婉儿和阿依古丽带回来,让这场被打断的婚礼,在烟火人间里重新完成。

断刀门:困阵惊变

快马奔了三日,石禾一行终于抵达西南青竹沟。可刚到沟口,就被一层淡绿色的结界挡住——那结界像透明的蛛网,泛着诡异的荧光,断刀劈上去时,刀刃竟被弹得嗡嗡作响,连一道痕迹都留不下。

“这不是蛊教的寻常结界!”阿依古丽的侍女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猛地缩回手,“有星象之力!”话音刚落,结界突然亮起,四周的青竹开始移动,原本熟悉的山路瞬间变了模样,天空中的星辰也跟着转动,明明是白日,却能看到北斗七星倒挂在头顶。

“是‘斗转星移阵’!”武当弟子惊声喊道,“此阵按二十八星宿排布,分‘角、亢、氐、房’四象,每一时辰变换一次阵眼,寻常人进去只会困死在里面!”他指着转动的青竹,“你看,东边那片竹丛是‘角木蛟’阵眼,西边的巨石是‘亢金龙’阵眼,四个阵眼环环相扣,断刀的护生刀意虽强,却破不了星象的联动之力!”

石禾又劈出一刀,金光撞上结界,这次竟被结界反弹,震得他手臂发麻。“这样硬闯,多久能破阵?”他急声问,脑海里全是苏婉儿和阿依古丽的模样——蛊教最擅长用女子炼“情蛊”,多耽误一刻,她们就多一分危险。

“最少要三天!”少林弟子掐着手指推算,“此阵需按星象变化找破绽,子时破‘角木蛟’,寅时破‘亢金龙’,卯时破‘氐土貉’,辰时破‘房日兔’,错过一个时辰,就得再等一天!”

“三天?不行!”石禾猛地攥紧断刀,指节泛白,“等震破阵,婉儿和阿依古丽早就……”他说不下去,目光扫过结界,突然注意到结界角落有一丝微弱的圣火痕迹——是阿依古丽留下的!那痕迹顺着结界边缘,指向北边一片不起眼的竹林。

“你们看!”石禾指着圣火痕迹,“阿依古丽在给我们指路!这结界不是无缝的,她肯定发现了破绽!”众人凑过去,果然看到圣火痕迹在竹林深处汇聚,那里的结界荧光最淡,像是被什么东西削弱过。

阿依古丽的侍女突然眼前一亮:“是‘西域圣火石’!夫人出发前带了一块,那石头能克星象之力!她肯定是用圣火石灼烧结界,留下了入口!”石禾心中一振,当即对众人道:“少年们跟武当弟子守住外围,防止蛊教援兵;少林弟子随我来,咱们顺着圣火痕迹找入口,不等破阵,直接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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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断刀,脚步轻移,顺着圣火痕迹往竹林深处走。越往里走,结界的荧光越淡,到了竹林中央,果然看到一块青石板,石板上残留着圣火灼烧的焦痕,结界在这处竟有一道细微的裂缝。

“就是这里!”石禾深吸一口气,将护生刀意凝聚在刀刃上,这次不再硬劈,而是顺着裂缝缓缓刺入。金光顺着裂缝蔓延,结界发出“滋滋”的声响,裂缝一点点扩大。少林弟子则在一旁诵经,佛光笼罩住石禾,帮他抵挡结界的反噬之力。

可就在裂缝即将容一人通过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斗转星移阵竟提前变换,东边的“角木蛟”阵眼亮起红光,无数青竹枝突然从地面窜出,直扑石禾后背!

断刀门:蛊窟血战

青竹枝破土的瞬间,石禾反手一刀斩断枝桠,可更多带毒的藤蔓从地底钻出,缠住少林弟子的脚踝。“哈哈哈!石门主,别费劲了!”阵外传来嘶哑的笑声,五毒蛊教教主戴着青铜面具,站在结界外的高台上,身边绑着被黑布蒙眼的苏婉儿和阿依古丽,“这两个女人,可是炼‘子母同心蛊’的绝佳炉鼎!”

他伸手捏住苏婉儿的下巴,声音里满是贪婪:“江南女子的柔骨,最能养蛊;西域圣女的圣火血脉,更是能让蛊虫脱胎换骨!可惜啊,处子之身给了你这小子,不然炼成的蛊能号令天下毒虫!”阿依古丽闻言,挣扎着怒吼,圣火在体内翻腾,却被身上的寒蚕丝锁链压制,只能眼睁睁看着教主从袖中倒出一堆毒虫——红头蜈蚣、金背蝎子、还有通体透明的“噬魂蛊”,密密麻麻爬在地面,朝着石禾一行人涌来。

“杀了他!只要石禾死,这两个女人还有利用价值!”教主挥手,毒虫群突然加速,少林弟子急忙结出佛光屏障,可噬魂蛊能穿透佛光,爬到一名少年的手臂上,少年瞬间浑身抽搐,脸色发紫。石禾心头一紧,掏出提前备好的驱虫药粉撒过去,药粉遇毒虫化作白烟,可更多的毒虫从竹林深处钻出,甚至有体型如牛的“毒蝎兽”冲出来,巨钳挥舞着砸向众人。

“是‘蛊兽’!”阿依古丽急声喊道,“是用活人跟猛兽炼的,刀枪不入!”话音刚落,毒蝎兽的巨钳就砸在石禾的断刀上,金光四溅,石禾被震得后退三步,手臂发麻。武当弟子甩出长剑,刺向毒蝎兽的眼睛,却被它的硬壳弹开,反而被尾巴上的毒刺划伤,倒在地上。

教主看得哈哈大笑,伸手扯下苏婉儿的蒙眼布:“你看,你的夫君就要死在毒虫口下了!不如乖乖跟我炼蛊,还能留条全尸!”苏婉儿看着石禾被毒虫围攻,眼泪滚落,却突然咬碎了嘴里的药囊——那是石禾提前给她的“破蛊丹”,能暂时压制蛊毒。她趁教主不备,软剑从袖中滑出,斩断了绑住手腕的锁链,朝着教主的后背刺去。

“不知死活!”教主反手一抓,扣住苏婉儿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一只黑色的蛊虫,就要往她嘴里塞。阿依古丽见状,猛地催动体内圣火,哪怕被寒蚕丝灼伤皮肤,也要挣脱束缚——圣火灼烧着锁链,冒出白烟,她趁机一脚踹向教主的膝盖,教主吃痛,手一松,苏婉儿趁机脱身,跑到石禾身边。

可阿依古丽还没挣脱,教主就恼羞成怒,从高台跳下,手中锁链缠住她的腰,将她拽到身边:“既然一个跑了,那就先用你炼蛊!”他挥手让更多蛊兽冲上来,毒蝎兽、毒蜘蛛、还有长着翅膀的“蛊雕”,把石禾一行人团团围住,“今日,我要让断刀门全员,都变成我蛊虫的养料!”

石禾护着苏婉儿,断刀挥舞得更快,金光形成屏障挡住毒虫,可蛊兽的攻击越来越猛,他的手臂已经被毒蝎兽的钳子划伤,毒素开始蔓延。苏婉儿掏出解药,给石禾敷上,又捡起武当弟子的长剑,帮他抵挡蛊虫:“石禾,我们不能输!阿依古丽还在等我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断刀门的少年们带着各大门派的援兵来了!少林高僧手持禅杖,佛光普照,驱散了部分毒虫;武当道长则拿出罗盘,寻找斗转星移阵的破绽:“石门主,我们帮你牵制蛊兽,你去救阿依古丽!”

石禾眼中燃起斗志,断刀上的“护生”二字愈发耀眼,他朝着教主冲去,金光劈开迎面而来的蛊雕,直扑教主:“放开她!”

断刀门:孤胆破蛊窟

“都别过来!”石禾突然喝住冲上来的援兵,断刀插在地上,金光暂时逼退围上来的蛊兽。他望着浑身是伤的少年和门派弟子,又看向被教主钳制的阿依古丽,指节攥得发白——方才与蛊兽缠斗时,他已摸清教主的路数:此人虽精通蛊术,却极其忌惮“护生刀意”,且斗转星移阵的核心,就藏在教主随身的青铜面具里。

更关键的是,他方才劈开蛊雕时,刀柄上刻的“护生”二字突然发烫,一段陌生的画面涌入脑海——那是四百年前,一位隐世刀客破五毒蛊教的记载:此教结界与教主性命相连,若众人一同闯入,教主定会引爆蛊虫同归于尽,唯有孤身靠近,用护生刀意断其蛊脉,才能破局。

“石门主,我们跟你一起去!”少林高僧握着禅杖,佛光在周身流转。石禾却摇头,弯腰捡起一块被蛊毒侵蚀的青竹片,指尖划过竹片上的纹路:“这阵是‘子母连环阵’,阵眼在教主身上,你们若进来,每多一个人,蛊虫的毒性就强一分。四百年前,那位刀客就是孤身破阵,我也能。”

他这话出口,众人皆惊——四百年前的秘辛,石禾怎会知晓?石禾却没多解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递给苏婉儿:“这里面是解药和机关图纸,若我半个时辰没出来,你就按图纸拆了外围的竹阵,断他蛊虫的补给。”

说完,他拔出断刀,金光收敛,不再像之前那般刚猛,反而透着一股沉稳的韧劲儿。他一步步走向教主,身后的援兵想跟上,却被苏婉儿拦住:“相信他,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教主见石禾孤身前来,笑得越发狰狞:“送死还这么积极?正好,用你的血给我这‘子母同心蛊’开坛!”他挥手让蛊兽退开,只留几只噬魂蛊在身边,“我倒要看看,你的断刀,能不能劈开我的蛊脉!”

石禾走到离教主十步远的地方停下,突然开口:“你这‘斗转星移阵’,是偷了四百年前‘星衍子’的阵法图吧?可惜只学了皮毛,阵眼偏移了三寸,若遇护生刀意,必破。”

教主脸色骤变——这秘辛除了五毒蛊教的历代教主,无人知晓!“你怎么会……”他话音未落,石禾突然动了,断刀贴着地面划出一道金光,不是劈向教主,而是砍向他脚下的青石板。

“轰!”青石板裂开,露出底下埋着的蛊卵,金光一照,蛊卵瞬间化为灰烬。教主惊呼着后退,阿依古丽趁机用圣火灼烧他的手腕,教主吃痛,松开了钳制。石禾趁机上前,断刀直指教主的青铜面具:“这面具是用‘活人骨’所铸,藏着阵眼,你以为能瞒得住?”

教主恼羞成怒,掏出一把蛊粉撒向石禾,同时催动体内蛊虫,周身泛起一层黑色的护罩。石禾却不躲,断刀上的金光突然暴涨,竟将蛊粉全部包裹,反推回教主身上。“四百年前的刀客说过,‘蛊由心生,心善则蛊灭’,你满心恶念,这蛊,护不住你!”

话音刚落,断刀劈开黑色护罩,精准地挑飞教主的青铜面具。面具落地的瞬间,斗转星移阵突然紊乱,四周的青竹停止转动,淡绿色的结界也开始消散。教主没了阵法加持,蛊脉瞬间紊乱,体内的蛊虫开始反噬,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

石禾趁机上前,一把将阿依古丽拉到身边,又反手将断刀架在教主脖子上:“说!怎么解你下的蛊毒!”阿依古丽靠在石禾怀里,虽浑身是伤,却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远处的援兵见结界消散,纷纷冲进来,将剩下的蛊虫和教徒一网打尽。苏婉儿跑过来,握住石禾和阿依古丽的手,眼泪落下来:“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石禾看着身边的两人,又望向围上来的众人,将断刀收鞘:“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四百年前的智慧,加上咱们断刀门‘不独行’的规矩,才破了这阵。”他捡起地上的青铜面具,随手扔给少林高僧,“这东西留着害人,烧了吧。”

夕阳透过青竹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这场孤胆闯敌营的破局之战,又成了江湖新的传说——人们说,断刀门的石门主,不仅有护生的刀意,还有四百年的智慧,更有能让他放心托付后背的亲人与朋友,这样的门派,才是真正的江湖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