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替我转交吧,省得那丫头又哭鼻子(1/1)
"这……这合理吗?"何雨柱看着自己磨得发亮的刀,突然觉得三年学徒白干了。他哥摔破头才两个月,怎么突然成了香饽饽?
"茅台?"阎埠贵眼镜跌碎在门槛上,"那可不是有钱就能……"
话音未落,院门口传来汽车刹车声。穿中山装的干部们鱼贯而入,打头的王主任竖起大拇指:"小何师傅,今天这桌菜要是能让市领导点头,咱们钢厂食堂直接升特级!"
"啪!"刘海中摔碎第三只茶缸,瞪着何雨泽从帆布袋里倒出的活虾活蟹,"现在是腊月!河面结着冰碴子,你上哪……"
"系统商城买的。"何雨泽往铜锅里撒了把枸杞,乳白汤底瞬间腾起热气,"二大爷尝尝这锅子,用甲鱼吊的汤。"
二大妈突然抓住他手腕:"你袖子里藏的什么?刚才闪蓝光!"
前院突然传来铜铃脆响,穿布拉吉的冉秋叶推着凤凰牌自行车进来,车筐里《参考消息》露出半截。"何师傅!"她马尾辫一甩,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外交部宴会指定要您的佛跳墙,这是特批的干鲍鱼……"
三大妈突然扯住冉秋叶衣袖:"姑娘你老实说,何雨泽是不是……是不是会妖法?"
"妖法可炖不出这样的汤。"冉秋叶舀起一勺金黄浓汤,在众人注视中缓缓喝下。刘海中盯着她滚动的喉结,突然发现自己的假牙不知何时被震落在地。
何雨泽往铜炉里添了块炭,火焰映得他眉眼如画:"各位长辈,明天市领导要来参观。只要帮我守住这个秘密……"他掀开蒸笼,热气裹挟着荷叶清香扑面而来,"东坡肉管够。"
二大妈突然抢过抹布擦桌子,三大爷默默掏出算盘:"我算着该给雨水置办嫁妆了……"刘海中抓起酒壶灌了半口,突然瞪大眼睛:"这茅台怎么带着桂花香?"
"哐当"一声,何家斑驳的木门被推开条缝,三大妈裹着藏青色棉袄的脑袋探进来,鼻尖抽动得像只警惕的土拨鼠。
"雨泽啊,听说你家炖了红烧肉?"她嗓门亮得像敲铜盆,"这满院子飘香可了不得,连我家那口子午觉都睡不安生。"
何雨泽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抬头露出八颗白牙:"三大妈鼻子真灵,这刚出锅的东坡肉,您要不来块?"铁锅里浓油赤酱的方块肉颤巍巍泛着油光,热浪裹着八角茴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前院传来蹬缝纫机的"咔嗒"声,二大妈挎着菜篮子风风火火闯进来:"哎哟喂!这香味勾得我家母鸡都不下蛋了!"她菜篮子往桌上一搁,里头躺着两根蔫巴巴的胡萝卜,"雨泽啊,大妈拿蔬菜换块肉尝尝?"
"二大妈真会开玩笑。"何雨泽掀开旁边砂锅盖,露出炖得奶白的鲫鱼汤,"您这胡萝卜正好,我给您盛碗汤暖暖身子。"
里屋门帘"哗啦"掀开,一大妈攥着蓝边碗挪进来,腕间银镯子撞得叮当作响:"雨泽啊,我寻思着雨水还小,吃这么油腻克化不动……"话音未落,眼神早黏在那盘油焖大虾上。
何雨泽心中暗笑,这三位唱念做打倒是齐全。他故意舀起勺红油:"一大妈说得在理,要不这虾您带回去给棒梗补身体?"
"别介!"一大妈银镯子都晃出残影,"孩子正换牙呢,我替他尝尝咸淡。"说着已经拈起只蜷红的虾子,壳脆得直掉渣,虾肉弹牙鲜美,吃得她眯起三角眼,"雨泽这手艺,比东来顺掌勺的都不差!"
三大妈含着一口糯叽叽的圆子,含混不清道:"雨泽啊,这手艺可别藏着掖着,什么时候教教我们?"
"改明儿我办个厨艺班。"何雨泽笑得像只狐狸,"不过食材自备啊。"
"雨泽啊,听说你要办厨艺班?"她神秘兮兮压低嗓子,"大妈帮你登记学员,保管把全院都动员来!"
何雨泽打着哈欠开门,看见这位昨儿还端着街道主任架子的大妈,此刻正谄媚地捧着把新摘的青菜:"自家种的,顶新鲜!"
"雨泽!"秦淮茹拎着个空面袋扭着腰过来,"雨水说你会做苏式月饼?能不能……"
"秦姐来得正好。"何雨泽从灶台端出盘玫瑰酥,"尝尝刚出炉的,雨水正跟一大妈学编中国结呢。"
秦淮茹咬开酥皮,核桃碎混着蜜饯在舌尖炸开,眼波流转间已经换了副神情:"雨泽这手巧得,赶明儿给棒梗也教教?"
"秦姐要是愿意拿五斤白面来换……"
"嗐!说什么换不换的。"秦淮茹把面袋往门边一搁,"就当给雨水交学费了!"
何雨泽刚要说话,忽然听见三大妈标志性的大嗓门在前院炸开:"雨泽!街道办发救济粮了!三大爷正给人分呢!"
他抄起竹筐就往外冲,正撞见阎埠贵举着算盘,枯瘦的手指在算珠上飞跳:"老何家四口人,按规矩该领……"
"三大爷!"何雨泽突然掏出块桂花糕塞进他嘴里,"您算算这糕值多少斤粮票?"
"满汉全席算啥?"三大妈不屑地嗑着瓜子,"我亲眼看见他颠勺时灶台冒火光,那火候控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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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啊。"秦淮茹捏着帕子加入八卦,"雨泽指定是御厨世家出身,您看那刀工,比绣花还细!"
易中海拎着鸟笼经过,咳嗽两声:"别瞎传,雨泽就是手熟。"
"一大爷您不懂!"二大妈突然激动,"我家那口子在轧钢厂上班,说雨泽做的红烧肉比领导小灶还香!"
"这算什么?"许大茂不知从哪钻出来,"我表舅在国营饭店当经理,昨天亲自来找雨泽拜师!"
"雨泽!"冉秋叶抱着作业本走来,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听说你会做法式洋葱汤?"
"冉老师消息真灵通。"何雨泽递过竹椅,"要配法棍还是苏打饼干?"
"我想学。"冉秋叶忽然压低声音,"等开学给孩子们加餐……"
正说着,前院突然传来三大爷的尖叫:"雨泽!快来看看这粮票!是不是假的?"
何雨泽赶到时,阎埠贵正举着张泛黄的票据直哆嗦,旁边二大爷举着放大镜:"这水印比真票还清楚!"
"您拿反啦。"何雨泽无奈接过票据,"这是刚印的新版,三大爷您落伍啦。"
"真……真的?"阎埠贵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布包,"那这些鸡蛋能换你教做松鼠鳜鱼不?"
何雨泽刚要开口,一大妈举着铁皮喇叭冲进来:"紧急通知!雨泽要办全院流水席!"
人群顿时炸了锅,连棒梗都挤到前排喊:"我要吃油焖大虾!"雨水被一大妈抱在怀里,辫子上还系着何雨泽编的蝴蝶结。
"我选2。"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围裙上连半点油星都没有,"昨天棒梗偷我卤肉吃噎着了,您不去找唐副主任要医药费,跑我这儿撒什么野?"
"放屁!"贾张氏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我苦命的儿啊——你爹当烈士牺牲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
四合院里的住户纷纷探出头来。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小声对老伴说:"这老婆子又开始唱戏了。"三大妈啐了一口:"她妈在地底下听见都得臊得翻跟头。"
易中海闻声赶来,见何雨泽似笑非笑地倚着门框,顿时头痛:"雨泽啊,贾家确实困难……"
"二大爷想尝尝?"何雨泽抄起菜刀,刀刃在空中划出银弧,"刚好今儿要做广式烧腊,您要不嫌弃……"
"嫌弃!谁稀罕你的臭肉!"刘海中突然涨红脸,他老婆昨天闻到香味馋得摔了碗,这会儿正躲屋里生闷气。
贾张氏见势头不对,突然撕扯起衣襟:"你欺负我们老贾家没人!我娘在地底下看着呢!她当年给前清当过乳母……"
"哟,令堂还伺候过慈禧啊?"何雨泽突然笑出声,"那感情好,您让她老人家托梦给棒梗,教他怎么偷东西不被抓。"
"你!"贾张氏举起拐杖,何雨泽却突然后退半步:"您可想好了,这拐杖要是落下来,明天派出所见。"
易中海终于忍不住:"老嫂子,差不多得了。棒梗偷东西是不对……"
"你!"刘海中气得直喘粗气,他昨天刚因车间主任的位置被刷下来,这会儿正一肚子火,"现在的年轻人,目无尊长!当年我在厂里……"
"当年您在厂里当先进,年年拿红旗手。"何雨泽突然接口,"可惜啊,去年您徒弟小刘出事故,您愣是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刘海中倒退两步,额头冷汗涔涔:"你、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清楚。"何雨泽扇柄敲掌心,"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厂办问问?正好我今儿炖了锅甲鱼汤,给领导们补补脑子?"
围观人群发出窃笑。三大爷突然拽了拽刘海中衣角:"老刘,算了吧……"
"算什么算!"刘海中突然挺直腰板,"何雨泽,你少在这儿搬弄是非!我刘海中行的正坐得端!"
"行得正?"何雨泽突然指向他家窗台,"那二大爷解释一下,您家窗台上那盆君子兰,怎么跟厂办王主任家的一模一样?"
刘海中老婆突然尖叫着冲出来:"那是我买的!"
"买的?"何雨泽挑眉,"正好我今儿去花鸟市场,要不要帮您问问老板?"
刘海中突然软下来:"雨泽啊,都是误会……"
"误会?"何雨泽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账本,"二大爷上月借我家半斤粮票,前儿偷摸用我家炉子烙饼,昨儿……"
"够了!"刘海中突然打断,他盯着何雨泽手里泛黄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自己家占的便宜,"你想要什么?"
何雨泽啪地合上账本:"简单,二大爷家不是新领了布票吗?拿三尺布来换这账本。"
刘海中老婆顿时跳脚:"三尺布?你怎么不去抢!"
"抢可没您家本事。"何雨泽突然提高嗓门,"上个月三大爷家丢的芦花鸡,不会也是……"
"给给给!"刘海中慌忙扯住他袖子,"三尺布,我马上去拿!"
"雨泽啊……"他搓着手,罕见地叫了名字,"二大爷求你个事。"
何雨泽正往灶台贴饼子,头也不回:"哟,二大爷也有求人的时候?"
"是……是这么回事。"刘海中突然压低声音,"你二大妈她弟,不是在国营饭店当主厨吗?他们那……要搞厨艺比赛。"
何雨泽翻饼子的动作顿了顿:"所以?"
"二大爷,这院里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何雨泽突然扯下围裙,露出里面崭新的确良衬衫,"说吧,比什么菜系?"
刘海中眼睛突然亮了:"鲁菜!他拿了三十年炒锅,最擅长……"
"葱烧海参?"何雨泽突然报菜名,"九转大肠?糖醋黄河鲤鱼?"
"对!对!"刘海中突然激动起来,"只要你肯帮忙……"
"帮忙可以。"何雨泽突然转身,灶台上炖着的老鸭汤咕嘟冒泡,"但我要你当着全院人的面,承认上回偷我家煤球。"
刘海中脸色煞白。
"或者……"何雨泽掀开汤锅,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子,"现在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我立马教你。"
刘海中膝盖打颤,余光瞥见何雨泽似笑非笑的脸。他突然一咬牙:"好!我跪!"
"慢着。"何雨泽突然拦住他,"我要你跪着学。"
"三大爷,我家水缸前天刚裂了缝。"何雨泽把红头绳系成蝴蝶结,"您闻闻,这院子里飘着鱼香呢,哪用得着八吨水?"
阎埠贵鼻翼翕动,果然闻见混合着酱油与糖醋的香气。他喉结滚动,账本哗啦啦翻到新页:"那……那电费!你们家天天点灯熬油,电表转得跟陀螺似的!"
"您瞧这个。"何雨泽从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铁盒子,盒面嵌着块玻璃,指针正在绿色区域晃悠,"节能灯,街道办新发的。昨儿个易大爷来修线路,还说我们家是模范户呢。"
阎埠贵额头渗出细汗,他算计半辈子,头回见着油盐不进的。正要再掰扯,后厨突然传来何雨柱的喊声:"哥!炉子封火了,您那道松鼠桂鱼还做不?"
"这就来!"何雨泽应了声,转身时忽然压低声音,"三大爷,上个月您偷接我家水管的事……"他指尖在账本某处轻轻一划,"这八吨水里,怕是有五吨流进您家后院了吧?"
"你……你胡说什么!"他声音打着颤,账本"啪"地合上,"我……我要去街道办反映你们家资本主义作风!"
何雨泽慢悠悠踱到院门边,忽然扬声道:"易大爷!三大爷要举报我家用节能灯!"
"放你娘的狗屁!"易中海拄着拐杖从东厢房冲出来,青筋暴起的手直戳阎埠贵鼻尖,"昨儿个街道表彰会,人家雨泽刚捐了五斤棒子面给孤老院!"
"妈,该给棒梗喂饭了。"秦淮茹端着半碗高粱粥从厨房出来,碗里飘着两片焦黄的菜叶。
"妈,何家哥几个有本事……"
"本事?"贾张氏冷笑打断,"那何雨泽定是得了什么邪门歪道!"她眼睛突然发亮,"昨儿个后街王婆说,她亲眼见着雨泽从棺材铺后门出来,怀里鼓鼓囊囊的!"
秦淮茹手一抖,粥碗差点摔了。棺材铺?她想起何雨泽最近总往城隍庙那边跑,难道……
"你去!"贾张氏用力推她一把,"去何家探探口风!就说……就说棒梗想吃他做的鱼,让他教教你手艺!"
正说着,何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何雨泽拎着条三斤重的鲤鱼走来,鱼尾在阳光下泛着金红:"贾大妈,刚钓的鱼,给棒梗添个菜?"
贾张氏盯着鱼眼睛都直了,却硬是扭过头:"我们可不敢要!谁知道这鱼……"
"妈!"秦淮茹突然出声,声音尖得自己都吓了一跳,"何大哥一番好意……"她接过鱼时,指尖故意在何雨泽手背划过。
"秦姐留步。"他叫住转身欲走的秦淮茹,"听说轧钢厂食堂在招临时工?"
秦淮茹心跳如擂鼓,何雨泽靠得极近,她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鱼香味。贾张氏在身后猛掐她腰眼,她只得开口:"是……是啊,可我一个妇道人家……"
"我让柱子跟师傅说声。"何雨泽退后半步,笑容温和得体,"您明早来后厨帮忙,月工资十五块,如何?"
贾张氏突然扑过来:"十五块?当真?"她枯瘦的手抓住何雨泽胳膊,"那……那预支十块成不成?棒梗该交学费了!"
"妈!我没有!"她猛地坐起身,惊醒了熟睡的棒梗。孩子哼唧两声,她连忙轻拍安抚。
门外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秦淮茹屏住呼吸。窗纸被月光映得雪亮,映出何雨水蹦跳的影子。
"哥!你看我新做的褂子!"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冉老师说我穿水红最好看!"
"慢着点,当心门槛。"何雨泽的声音带着笑意,秦淮茹仿佛看见他虚扶妹妹的模样。她突然想起白天在何家后厨,雨水踮脚够案板上的糖罐,何雨泽直接把人抱上灶台。
"哥你偏心!"何雨柱端着菜墩挤进来,"我十三岁你还让我踩板凳呢!"
"你皮实,摔不着。"何雨泽揉着妹妹发顶,"雨水细皮嫩肉的,摔破了相怎么找婆家?"
"秦姐?"窗棂突然被轻叩两下,何雨泽的脸出现在月光里,"睡了吗?"
秦淮茹慌忙拢了拢头发,起身时却撞翻了炕桌。何雨泽闻声翻窗而入,动作敏捷得像只猫。
"当心!"他扶住她胳膊,温热的触感让秦淮茹浑身一颤,"贾大妈又为难你了?"
"没……没有。"她后退半步,月光下何雨泽的眉眼竟比白天更俊朗,"何大哥,我……我不如何家小姨子……"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可何雨泽却轻笑出声。他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是枚银镯子,内圈刻着"平安"二字。
"给雨水的及笄礼。"他拉过她手腕,将镯子套在她掌心,"你替我转交吧,省得那丫头又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