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如愿(1/1)

“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污蔑我父亲了。”

南偲九回头望向那个黑影,雾气渐起,已看不清任何。

“还不起来。”孟晚林噘着嘴,伸出自己的手。

南偲九嘴角上扬,抓住女子的手,站了起来。

头顶上方炸开红色的烟火。

南偲九低头猜测那黑影的来路。

会不会是孟青松派来的。

若是想对自己下手,他刚才在亭中就有机会,为何要在静室外动手。

“南姐姐,这包子是你做的?”

孟晚林咬了一口包子,拿出一个放在南偲九的手上。

“恩,怕你一个人饿了寻不到吃的。”

“很好吃。”

二人坐在崖边,吃着包子,夹杂着雾气的风吹在面上,有些湿漉漉。

“南姐姐,我有事问你,你需说实话。”

孟晚林眸子暗沉,眉心下陷,一字一句地说道。

“若你欺瞒我,我日后当真不会再理你。”

“好。”

南偲九的双手盖在包子上,视线投向远方。

“南姐姐,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我父亲?”

“是。”

“你接近我,是为了我父亲?”

“不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孟晚林悬着的心踏实了大半。

崖边静了下来。

再无任何声音。

“不问了?”

南偲九做好了打算,林林不论问起何事,自己都会如实作答。

“我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就够了。”

“南姐姐,我相信不论你做什么,都会有自己的原因,若你想说,有一日定会告诉我。”

“林林。”

南偲九低声唤着,眸光微动,她哽咽了一瞬,正欲开口。

断崖对面突然出现许多火光。

“南姑娘!你与林林可有受伤?”

孟晚林耸了耸肩膀:“是墨尘带着人来了。”

南偲九提着内力,传音过去。

“我们无事,只是吊桥断了,一时间被困在了断崖上。”

“南姑娘,林林,你们稍候片刻,在下这就命人重新搭桥。”

金麟宗的弟子正忙着捆绳索,一男子持扇上了山顶,一言不发,径直走向断桥处。

“这位仁兄留步,这桥···”

话音未落,几人瞪大了眼睛,望着那男子。

只见扇面旋转而去,男子一跃飞入雾气之中,不见了踪影。

“墨···墨公子,那位仁兄掉下去了!”

墨尘淡淡回道:“你们搭桥就好,南公子应是心急前去救人。”

“救人!”一弟子张了张嘴,“不会吧!此处距离断崖也有些距离,任他轻功再高,如何能过,更何况还要带一个人过来!”

“是啊!”

别的弟子跟着附和道。

“即便是宗主,也未必能够做到,那位公子瞧着你年轻的很,怎会有如此功力。”

“你们看!雾里边有人出来了!”

南偲九双手环在男子的脖间,云雾散去,眼前出现众人惊讶的神色。

她不由得松开了手。

谁料腰间放着的手,收紧了一些。

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他竟真带着人过来了!”

“此人的功力不容小觑!”

角落之中一男子,仔细地盯着二人,躲向树后。

“墨尘公子,这桥你们慢慢搭,南姑娘今夜在山峰之上遇袭,定受了惊吓,在下就先带她回去歇息。”

“至于动手的贼人,还望墨尘公子能给一个交待。”

墨尘拱手胸前,淡然开口:“一定。”

倾盆大雨落尽最后一滴,阴云忽然散开,露出泛白的月色。

少年体力不支,倒在了石砖之上,昏了过去。

“陛下!不好了,三皇子晕过去了。”

瑞帝手指紧紧抓住手里的奏折。

宣政殿内一左一右立着离王与贤王,听到李公公的声音,同跪着的几位大臣一齐望了过去。

“李云来!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没看到朕正在与两位王爷、大臣们议事!”

“晕了就抬回他的宫中!”

李公公倏地跪在地上,双手拱于头顶。

“是,陛下!”

“等等!”

奏折拍在案上。

一侧的离王双手拱起跪了下去。

“父皇,三弟年岁还小,性子难免有些倔强。已然跪了三日,该受的罚也都受了,还请父皇饶恕三弟这回。”

瑞帝眉毛轻轻一拧,看了一眼另一旁的贤王,沉声问道:“珩儿,你觉得呢?”

贤王立在原地,不假思索道:“父皇有旨让三弟跪着,三弟便该跪着。儿臣以为三弟既然想要拒了赐婚的圣意,理应受罚,不论三日或是五日,都该受着才是。”

跪在地上的几位大臣,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谁都知晓这三皇子没有封号,久居宫中,甚至都不曾有自己的府邸。

圣上眼中,这个不得宠的儿子,当众拒婚驳了圣上的颜面,此事定然不会轻易揭过。

但不曾想圣上竟然让其在宣政殿外,跪了三日三夜。

风吹日晒,暴雨交加,也不曾有半分动容。

除了二皇子离王,无一人敢为其求情。

只是没想到,大皇子贤王竟会如实说出,全然不顾及手足之情。

“哼!”

“珩儿说的不错,那逆子跪上几日都是应该!”

“李云来传朕旨意,朕金口玉言三日三夜已过,三皇子宇文遒冥顽不灵实难堪陪佳人,赐婚一事就此作罢,郡主许配给大皇子宇文珩,择日完婚!”

贤王跪在地上叩着头:“谢主隆恩!”

李公公擦着鬓间落下来的汗,连声回道:“老奴遵旨!”

前脚还不曾迈出殿门,后脚又被瑞帝叫住,李公公急忙转身再次跪了下去。

“李云来!待那个逆子醒了之后,让他赶紧给朕滚出宫去,先前为着赐婚寻了一套宅子,就在建陵郊外,让他住过去,莫在京城碍了朕的眼!”

“搬出宫去,那帮老臣又该上书请示,就随意赐长乐二字,改为长乐王府,不需什么礼仪祭祀,一概免去,日后莫要再来烦朕!”

“老奴遵旨!”

宇文珩迈出宣政殿,看着李公公和一个小太监扶着地上的少年,艰难地前行,对着自己身边的侍从,低语了几句。

后头传来清冽的声音。

“皇兄,皇兄留步。”

月白色锦袍掠至眼前,宇文珩眉头耸起。

“不知二弟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