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亲情(1/1)
黄昏时分,万锦公馆后花园,顾业成搂着木经年坐在秋千上看夕阳。
顾业成依然春风满面,显然今天他得瑟够了,现在还得意着。
木经年却有些出神。此前她很少听顾业成提起妹妹,她原以为是豪门里关系复杂、亲情淡漠,所以从不多问。今日一见,才察觉兄妹二人感情甚笃。
这让她不禁犹疑,自与顾业成相识,他事事坦诚,连商业机密都不曾隐瞒,怎么却只在妹妹这事上有所保留?
念及此,木经年食指绕起发丝在他胸口打转。柔嫩指尖伴着发丝的触感,顾业成被撩得心口发麻,他喉头一紧,
“太阳还没下山呢,这……不太好吧。”
木经年轻笑一声,
“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老实交代,为什么之前很少和我讲你妹妹,是信不过我?”
顾业成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如果他说,是觉得女人占有欲嫉妒心很麻烦,所以一直懒得说,会不会影响他在木经年心里的完美男人形象?
短暂犹豫后,对上木经年清澈潋滟的眼眸,他选择坦诚相告,
“怎么会呢,我只是怕你吃醋,”
木经年略有诧异,“亲妹妹有什么好吃醋的。”
顾业成心里嘀咕,亲妈和老婆掉水里的世纪难题,换成宠了多年的漂亮妹妹,不会更棘手吗?
他斟酌措辞,“我妈走得早,我爸又忙,我就什么事都依她,把她宠坏了。”
“我怕跟你讲了,你觉得我对她太用心,心里不舒服。”
木经年见顾业成说起年少往事时,桃花眼蒙上一层黯淡,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她心头涌起一丝心疼,也许他对妹妹的纵容疼爱,是他把自己缺失的母爱,全都倾注在了妹妹身上。
木经年伸手环住他脖颈,声音温柔,“笨蛋,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哪会吃醋呢。”
顾业成连忙顺竿子往上爬,似受了委屈,可怜兮兮的紧紧回抱住木经年。
"所以你一直不提你妹妹,是怕我问——"
"妹妹和我掉水里,先救谁?"
顾业成连连点头,感叹他的女人好聪明,说到他的心巴上。
木经年推开顾业成,严肃的看向他的眼睛,
“好了那你回答吧,先救谁?”
顾业成呼吸一滞,看着木经年眼底掠过的狡黠,喉结滚动半天,灵光一闪,
"当然救你了。有肖亦骁在,她不会轻易狗带。”
木经年噗地笑出来,
“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顾业成把头埋在木经年颈肩蹭了蹭,嬉皮笑脸,“你不会,我们俩才是一伙儿的。”
……
另一边,肖亦骁与顾月宛已回到永安集团附近的空中别墅。
自发现顾月宛并非心血来潮,而是认真在自家集团工作,肖亦骁就把这里收拾起来,作为他与顾月宛的小窝,时不时把她拐到这里来。
此刻,肖亦骁正利落地切着牛油果,沙拉碗堆着各色时蔬,橄榄油混着柠檬香弥漫厨房。
沙发那头,顾月宛蜷着身,平板屏幕映得她脸颊发亮,她正在看木经年下部年代剧的预告片花。
平板上,木经年扎着麻花辫、脸颊点缀小雀斑,一副根正苗红的模样。
顾月宛笑出声,白天那个眼波流转、妩媚风情的女人,和屏幕里的少女是同一人。百变女郎吗,难怪她哥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其实今天初见,顾月宛就挺喜欢木经年。尽管对方看起来圆滑,但直觉告诉她这人没坏心。何况她哥也不是老实人,哪会轻易被人骗了去。
正思考间,顾月宛忽然觉得鼻尖发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莫不是谁在背后念叨她?
肖亦骁撂下手里的活大步走来,拿起沙发角落的毛绒毯裹在她肩头,
“这给你懒的,毯子就在边上也不去拿,抖落感冒就老实了。”
顾月宛扭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继续看片花。
肖亦骁瞥了眼屏幕,又见她一脸专注神色,他心里莫名泛起一阵酸,没好气地开口,
“咋,这是吃醋了?感觉你哥被人抢走,研究起对手了?”
“啊?”顾月宛下意识反问,一时没理解这话中的逻辑。等她反应过来,气得直冷笑,这个肖亦骁,块头大,心眼真不是一般的小。
顾月宛甩下毛毯,斜睨着肖亦骁冷笑,
“呵呵,肖亦骁你自己心里脏,就看什么都脏。木经年是我嫂子,我多了解了解她有什么不行?
到你这就成了我吃醋、把她当对手。骨科文学乱伦小说看多了吧你?”
肖亦骁见顾月宛不像说谎,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一时有点心虚。
可他还是硬着头皮挑眉道,“我不一直都是小心眼吗。”
顾月宛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奈我何】的架势,气得猛地起身,
“你这思想龌龊的狗男人,就自己呆在这里接着龌龊吧,我不奉陪了。”
肖亦骁见大小姐真被他惹炸毛了,心道不好,连忙告饶,
“别啊,那我牛油果不白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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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我的错!谁不知道顾大小姐心怀坦荡?怪我这张嘴,该打该打!” 说着作势拍了拍嘴巴。
顾月宛见他一副无赖模样,微微一怔,别扭地别开脸。
肖亦骁连忙凑近,长臂一捞直接将人圈进怀里,
“别走了,我这肮脏的小心脏还得靠你来净化呢。”
顾月宛被他这话猝不及防逗乐了,但想想不解气,又抬手拧上他腰间肉,
“肖亦骁你脸皮真厚。”
肖亦骁被掐得疼,身体都绷直了,
“我还抗揍呢,要不你再揍我一顿出出气?”
“……”
这话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记忆深处。
她盯着肖亦骁皱眉忍痛却嬉皮笑脸的表情,恍惚间与记忆里哥哥的模样重叠,
—— 小时候她发脾气摔碎家传古董花瓶,哥哥替她背锅挨揍,之后也是这般表情,
“我抗揍呢,爸出过气就没事了。”
顾月宛沉默片刻,突然喃喃开口,
“其实我哥也抗揍。”
见她神色异样,肖亦骁一时不敢乱接话。愣神间,顾月宛挣开他的胳膊,坐回沙发上,晚风吹过纱帘,拂开她儿时记忆。
肖亦骁听得喉头发苦,想起这些年总调侃顾业成妹控,甚至还与他争风吃醋,
"等下次见他,我高低给他磕一个。"
……
万锦公馆内,当月光在露台洒下银霜,
木经年将头轻轻靠在顾业成肩上,指尖摩挲他衬衫的纹路,
“再和我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吧。” 她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
他抬眼望向远方夜空,记忆在月光里洇开。
"她想妈妈哭闹,我就套上妈妈的旧毛衣,哼着歌拍她入睡......"
"她要当公主,我剪了客厅窗帘做披风,结果管家去告状,害得我被老爸罚站......"
"她非要我扎辫子,起初扎不好,乱得像鸡窝,后来扎得比保姆都利索......"
"……"
那些往事被他说得云淡风轻,却染红了木经年的眼眶。
木经年突然将脸埋进他肩窝,手臂用力圈住他的腰,像要把藏在故事里的酸涩都揉碎。温热的泪浸透他衣领,在皮肤上烙下一片滚烫。
顾业成紧紧回抱住她。
无需说出口的心疼与眷恋,在相拥中酿成最绵长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