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焰滔天（1/1）
昆仑山脉的雪线之上，寒风如刀。
常威立于朱武连环庄最高处的观星台上，黑袍猎猎作响。
他俯视着脚下连绵的屋舍，这座盘踞昆仑要道数十年的山庄，如今已挂上了"原始魔宗"的玄铁匾额。匾上四枚赤红大字如鲜血浇铸，在雪光映照下分外刺目。
"宗主，各分舵弟子已集结完毕。"
朱长龄单膝跪地，额头紧贴冰冷的石板。这位曾经的连环庄主人，如今穿着绣有魔焰纹路的黑袍，腰间悬挂着象征分舵主身份的青铜令牌。
常威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指尖把玩着一枚冰晶，那是昨夜用在射雕世界夺来的玄冥神掌冻结的雪花，至今未化。
冰晶在他指间翻转，折射出七彩光芒，映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武烈呢？"
"回宗主，武师弟正在校场操练新收的弟子。"朱长龄声音发紧，"按照您的吩咐，已将'种魔大法'前三层传授给三十六名核心弟子。"
常威嘴角微扬。自那日在西域金刚门立下魔宗，短短三月，原始魔宗的势力已如野火般蔓延。
西域三十六派尽数臣服，昆仑山脉纳入掌控，如今这朱武连环庄更成了插向中原腹地的尖刀。
"报——"
一名黑袍弟子疾奔而来，在十步外跪倒："启禀宗主，山下发现峨眉派弟子踪迹，约有二十余人，正朝蝴蝶谷方向行进！"
常威指尖的冰晶突然爆裂，化作细碎冰屑飘散。他转身时，黑袍下摆掀起的气浪将积雪卷起三尺高。
"领队何人？"
"看装束...似是灭绝师太亲至！她好像在追杀自己的弟子纪晓芙！"
朱长龄闻言脸色大变。灭绝师太的倚天剑号称"武林至尊"，三十年来未逢敌手。他正欲进言暂避锋芒，却见常威眼中赤芒暴涨，周身三丈内的积雪瞬间汽化。
"好，很好。"常威的声音如金铁交鸣，"本座正要会会这老尼姑。"
他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十丈外的檐角。几个起落间，那道黑色身影便消失在茫茫雪幕之中，只余声音在朱长龄耳边回荡："点齐人马，随后来援。"
......
蝴蝶谷内，春意盎然。
纪晓芙跪坐在草庐前的药圃里，素手轻捻着一株紫色药草。
她穿着黛青色的粗布衣裙，发间只簪一支木钗，却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清丽气质。只是此刻，她眉心紧蹙，指尖微微发颤。
"夫人，这株七心海棠再揉就要碎了。"
胡青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蝶谷医仙"如今一袭黑袍，胸前绣着狰狞魔首，却仍保持着医者的儒雅。
他身旁的王难姑捧着药篓，眼中闪着复杂的光。
纪晓芙如梦初醒，慌忙松开已被揉出汁水的花瓣。
自那日被常威从灭绝师太剑下救走，强行收为侍妾后，她就像具行尸走肉。
更令她恐惧的是，每当夜深人静，那个恶魔抚过她肌肤时，身体竟会背叛意志般战栗。
她好像逐渐沉迷于常威的淫威之下，好像忘记了自己心中最在乎的杨逍与女儿杨不悔了。
"我...我去煎药。"
她慌乱起身，却听谷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越剑鸣。那声音如凤唳九霄，瞬间划破山谷宁静。
"倚天剑！"王难姑手中药篓坠地。
纪晓芙脸色煞白。这声音她太熟悉了——二十年间日夜和这把剑的主人朝夕相处。
胡青牛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枚赤红令箭，正要发射，谷口处已传来阵阵惨叫。十八名魔宗弟子倒飞入谷，每人眉心一点红痕，竟是被人用剑气同时洞穿！
"妖人何在？"
灭绝师太手持倚天剑踏入谷中，身后二十余名峨眉弟子结成剑阵。她年约五旬，面容冷峻如冰，灰色僧袍上不染半点血渍，显然方才未尽全力。
"交出纪晓芙，饶你们全尸。"
胡青牛将妻子护在身后，强自镇定："师太擅闯我魔宗领地，不怕..."
"魔宗？"灭绝冷笑，"不过一群土鸡瓦狗！"她剑锋一转，三丈外一块巨石应声而裂，"最后问一次，常威在哪？"
纪晓芙突然冲出草庐，跪在雪地里："师父！弟子愿以死谢罪，求您放过..."
"住口！"灭绝厉喝，"你与魔头私通，还有脸叫师父？"倚天剑骤然亮起刺目寒光，"今日便清理门户！"
剑光如银河倾泻，直取纪晓芙咽喉。这一剑快得超乎想象，胡青牛夫妇甚至来不及反应。
"锵——"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山谷。
纪晓芙怔怔抬头，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不知何时已挡在身前。常威右手食指轻点剑脊，竟将倚天剑锋生生逼退三尺！他左手负于身后，连衣角都没动一下。
"师太好大的火气。"
常威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他今日未戴玉冠，黑发用一根红绳随意束着，在风中狂舞如魔。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瞳孔深处跳动着赤金火焰，仿佛能焚尽世间万物。
灭绝师太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心中骇然。她这一剑虽未尽全力，但也用了七成功力，竟被人用一根手指挡下？
"常威？上次让你从我剑下救下纪晓芙这个叛徒，这次我定要取你这个魔头的狗命！"
"哈哈哈。"常威轻笑，"师太不远千里来送倚天剑，本座却之不恭。"
灭绝怒极反笑："狂妄！"她突然变招，倚天剑化作漫天寒星，正是峨眉绝学"金顶九式"中的"万佛朝宗"。
每一剑都带着刺骨寒意，剑气纵横交错，将常威周身大穴尽数笼罩。
常威却不退反进，右手成爪探入剑网。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得留下残影。爪风过处，剑气纷纷崩碎，发出琉璃破裂般的脆响。
"第一招。"
话音未落，常威左掌已如鬼魅般印向灭绝胸口。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掌缘却泛起诡异的赤红色，正是常威融合了天龙中鸠摩智的火焰刀与射雕中玄冥神掌创立的原始魔宗杀伐第一掌法的"焚心掌"。
灭绝仓促横剑格挡，掌剑相击的瞬间，一股灼热气劲顺着剑身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倚天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剑身竟隐隐发红！
"这是什么邪功？！"
灭绝惊怒交加，急运峨眉九阳功抵御。她不知道，常威这一掌蕴含的"焚心劲"专破各种阳属性内力，若非倚天剑分担了大半威力，她此刻已然心脉俱焚。
常威得势不饶人，双掌翻飞间，赤红掌影如烈火燎原。每一掌击出，地面就多出一道焦黑掌印，三丈内的草木尽数枯萎。
灭绝被迫转攻为守，倚天剑舞得密不透风。她越打越惊，这魔头的掌法竟似无穷无尽，时而刚猛如雷，时而阴柔似水，完全捉摸不透路数。
"第十招。"
常威突然变招，右掌赤芒暴涨三寸，以劈天神掌中的"裂地式"悍然击出。这一掌蕴含了他三成真力，掌风过处，空气扭曲爆鸣。
"砰！"
灭绝连人带剑倒飞出去，撞断三棵古松才止住退势。她嘴角溢血，僧袍前襟焦黑一片，倚天剑却仍紧握在手。
"师父！"
峨眉弟子惊呼着要上前助阵，却被灭绝厉声喝止："结阵！"她抹去嘴角血迹，眼中燃起决然之火，"今日贫尼纵死，也要诛此魔头！"
二十余名弟子迅速结成"峨眉剑阵"，将常威团团围住。剑光如雨，剑气如虹，配合灭绝的倚天剑主攻，竟暂时逼得常威转攻为守。
纪晓芙瘫坐在地，呆呆望着战场，好似失去了灵魂。
"就这点能耐？"
常威的声音突然从剑阵中心传出。下一刻，一股恐怖气息冲天而起，方圆十丈内的地面剧烈震颤。围攻的峨眉弟子如遭雷击，纷纷吐血倒退。
灭绝师太瞪大双眼。只见常威立于阵中，黑袍无风自动，周身缠绕着赤金色的气焰。更可怕的是，他眉心浮现出一道金色纹路，如第三只眼般缓缓睁开。
"外景...宗师？"灭绝声音发颤。她曾在古籍上看过记载，唯有踏入外景境的绝顶强者，才能引动天地异象。
常威没有回答。他右手虚握，一柄由赤金真气凝聚的长剑凭空出现。剑身刻满诡异符文，正是他融合了独孤九剑与六脉神剑精髓的创立的原始魔宗第一杀伐剑法"魔天剑"。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