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理风云（1/1）

华山之巅，晨雾未散。

常威正在藏经阁顶层翻阅典籍，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段誉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手中攥着一封皱巴巴的信笺。

"师父！大事不好！"段誉声音发颤，"四大恶人闯入大理，父王...父王被他们抓走了！"

常威放下手中书卷，眉头微蹙："何时的事？"

"就在三日前！"段誉急得额头冒汗，"四大家臣拼死突围，才将消息送出..."

常威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云海："段延庆蛰伏多年，突然出手，必有所图。"

他转身看向段誉："你即刻下山，为师随后就到。"

段誉抱拳行礼："多谢师父！"说完便匆匆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山道中。

王语嫣从书架后转出："师父，段师兄他..."

"经验尚浅。"常威轻叹，"你与坦之留守玄真观，为师去去就回。"

......

大理城外，点苍山下。

段誉快马加鞭，终于在次日黄昏赶到。远处山道上，朱丹臣、傅思归等四大家臣正与一群黑衣人激战，地上已倒着不少大理侍卫的尸体。

"住手！"段誉一声清喝，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凌空虚渡数丈，落在战圈中央。

"世子！"朱丹臣惊喜喊道，"小心！这些人武功诡异！"

段誉不及答话，三名黑衣人已挥刀砍来。他本能地运起凌波微步，身形如幻影般闪过攻击，右手食指连点，三道六脉神剑剑气激射而出。

"噗噗噗！"

黑衣人应声倒地，但更多敌人从林中涌出。段誉这才发现，对方竟有数十人之多，且个个身手不凡。

"世子快走！"傅思归挡在他身前，"四大恶人在山上设伏，专等您自投罗网！"

段誉咬牙："父王有难，我岂能退缩？"

他运起北冥神功，双掌如漩涡般吸来两名敌人的兵刃，反手掷出。兵刃破空，又击倒两人。

正当战况胶着之际，林中突然传来一声阴冷的笑声："小娃娃，功夫不错嘛。"

一个拄着铁杖的灰衣人缓缓走出。他面容枯槁，双眼却精光四射，正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

"段延庆！"段誉怒喝，"快放了我父王！"

段延庆冷笑："放人？可以。只要你接我三杖不死！"

话音未落，他铁杖已如毒蛇般刺来。这一杖看似缓慢，实则蕴含诡异劲力，竟在空中划出数道残影。

段誉仓促闪避，仍被杖风扫中肩膀，顿时一阵剧痛。他强忍疼痛，六脉神剑全力施展，剑气纵横交错。

"第一招。"段延庆阴笑，铁杖突然变向，点在段誉手腕。

"啊！"段誉痛呼一声，右手顿时酸麻无力。

"世子！"四大家臣想要救援，却被黑衣人死死缠住。

段延庆铁杖再出："第二招！"

这一杖直取段誉咽喉，快若闪电。危急关头，段誉体内北冥真气自发运转，身形诡异地横移三尺，堪堪避过致命一击。

"咦？"段延庆面露讶色，"逍遥派的功夫？"

他眼中凶光更盛："第三招！"

铁杖突然化作漫天杖影，如暴雨般笼罩段誉全身。段誉虽然内力深厚，但实战经验不足，顿时手忙脚乱。

"噗！"

一杖正中胸口，段誉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段延庆得势不饶人，铁杖直取他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段誉身前。只见那人右手轻抬，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夹住了势若千钧的铁杖。

"常...常观主？！"段延庆瞳孔骤缩。

常威青袍飘飘，面色平静："段先生，欺负小辈，有失身份。"

段延庆想要抽回铁杖，却发现纹丝不动。他脸色大变，突然弃杖后跃，同时厉喝："云中鹤！岳老三！动手！"

两道身影从林中窜出。一个身材瘦高，手持钢爪；一个魁梧如熊，挥舞鳄嘴剪，正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和"凶神恶煞"岳老三！

"淫贼受死！"常威眼中寒光一闪，左手剑指轻划。

"嗤！"

一道赤金剑气破空而出，瞬间贯穿云中鹤胸口。这恶名昭彰的采花贼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倒地气绝。

岳老三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常威正要追击，段誉却喊道："师父且慢！此人...此人曾救过徒儿..."

常威略一沉吟，收手道："既如此，便交由你处置。"

段延庆见势不妙，铁杖都不要了，转身就逃。常威冷哼一声，右手虚抓："回来！"

一股无形吸力将段延庆硬生生拽回。常威并指一点，封住他全身大穴。

"段正淳在何处？"常威沉声问道。

段延庆冷笑不语。常威不再多言，右手按在他天灵盖上："移魂大法！"

金光闪烁间，段延庆浑身颤抖，眼神变得呆滞。片刻后，常威收手："原来在点苍山玉虚观。"

他转向四大家臣："你们速去解救镇南王。段誉，带上这两人，随我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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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路上，夜色渐深。

常威带着段誉和两个俘虏，在官道旁的茶棚暂歇。段延庆穴道被封，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岳老三则跪在段誉面前，不住磕头。

"小师父饶命啊！我岳老二...啊不，岳老三以后再也不敢作恶了！"

段誉哭笑不得："你起来吧。既然你曾救过我，这次便饶你一命。但今后需改邪归正，你可愿意？"

岳老三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我愿追随小师父，鞍前马后！"

常威瞥了他一眼："既如此，回山后你便做个杂役，负责打扫山门。"

岳老三喜出望外，又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这时，段延庆突然冷笑："假仁假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常威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段先生，你可知道段誉的真实身份？"

段延庆一愣："什么身份？不就是段正淳的儿子吗？"

常威摇头："错了。他的生父，其实是你。"

"什么？！"段誉和段延庆同时惊呼。

茶棚内一时寂静。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常威缓缓道出当年刀白凤为报复段正淳风流，与落魄的段延庆有过一夜之缘的往事。段誉听得目瞪口呆，段延庆则面色变幻不定。

"哈哈哈！"段延庆突然仰天狂笑，笑声中带着癫狂，"天意！天意啊！我段延庆竟有儿子！还是大理世子！"

他转向段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孩子...你过来..."

段誉迟疑地走近。段延庆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突然老泪纵横："像...真像...这眉眼，与你母亲一模一样..."

段誉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常威适时开口："段先生，如今你已知真相，可愿放下仇恨？"

段延庆沉默良久，突然向常威深深一拜："常观主点化之恩，段延庆没齿难忘。从今往后，愿追随观主，在玄真观了此残生。"

常威点头："善。回山后你便做个长老，负责指点弟子们的指法与剑法功夫。"

段誉感激地看着师父："多谢师父..."

常威摆摆手："时候不早，继续赶路吧。"

......

三日后，玄真观。

段延庆换上一身灰色道袍，正在校场指导弟子们练习一阳指。虽然双腿残疾，但他坐在轮椅上，仅凭双手施展的指法依然精妙绝伦。

岳老三则穿着杂役服饰，拿着大扫帚，卖力地清扫着台阶。偶尔偷懒，就会被路过的游坦之瞪上一眼，吓得赶紧继续干活。

藏经阁内，常威正在与段誉谈话。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解。"段誉犹豫道，"既然段延庆是我生父，那段正淳..."

"养育之恩，重于泰山。"常威意味深长地说，"血缘固然重要，但二十年的父子之情，岂能因真相而改变？"

段誉若有所思："师父的意思是..."

"回大理去吧。"常威拍拍他的肩膀，"镇南王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陪伴。"

段誉郑重地行了一礼："弟子明白了。待父王...待父亲身体康复，弟子便回来继续跟随师父修行。"

常威点头："去吧。带上岳老三，让他给你做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