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贵礼(1/1)
江衡走到老板面前,表情冷淡。
双方就那么对视,老板率先憋不住了。
“哥们,你要玩啥?我们这啥都有。”
江衡指了指那个男服务员。
“那个人欠你多少钱,我赎了。”
老板一听来劲了,眼神不屑。
“哟,哥们,你要为他出头啊!一百万!你有吗?”
“你这个小赌场,经营的倒是不错。”江衡咂吧了一下嘴,他转过头。
老板似乎看出来他没钱,阴阳了一句。
“没钱装什么大头,一个男人还赎。”
江衡猛的转过头,瞳孔瞬间变成金色的。
老板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不敢再说话了。
江衡掏出一张银行卡,示意男服务员过来。
男服务员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只能走过来,不过他看见了老板的眼神里有恐惧。
“帮我去银行取一百万,五分钟。”江衡努了努嘴。
“哦!好。”男服务员看了老板一眼,拿起卡就要走,忽然他想到什么回头。
“密码是什么?”
“没有密码。”江衡说。
男服务员迅速跑了出去,沉默了两分钟。
老板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
“哥们,你要干嘛?”
“老子说了要赎人,你没听见么?”江衡一只手臂放在了老板的肩膀上,不断加力,老板嘶哈一声,退后两步,不过江衡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胛骨,他吃痛又前进两步。
周围几位纹身大汉径直走过来。
“王哥,要不要帮忙。”
老板一把打开江衡的手,指着江衡,怒气冲冲的说:“妈的,你来找事是吧?”
江衡无视他们坐了下来,气场强大。
老板都被镇住了,这个人怎么会有杀气?不会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主吧?我靠,哪天回家给我来一刀,我就……
老板收敛了一点,对方如此从容,说不定背后有什么势力呢。
下一刻,男服务员就提了个黑色手提袋回来,走到江衡面前。
“你好,你的卡,钱帮你取出来了。”
江衡没有接过卡,只是接过手提袋,放在吧台上。
“里面一百万,这个人我带走了。”
老板一把抢过手提袋,仔细数了数里面真的有一百万,顿时一副谄媚的笑容。
“那啥,不要玩玩吗?我送你几个筹码。”
“滚。”江衡一把推开老板,转过身走到男服务员面前,帮他整了整衣领。
“何伏,2011年东方学院毕业,叁级。”
男服务员似乎见到这个人对老板的态度,他也纳闷上了,他真真切切的看见那一袋子的钱,其实老板也就口头对他不客气一点,要是凶狠点的,他就把自己卖到境外了。
他心里有些犹豫,“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伏,你不该在这里,跟我走吧。”江衡走到门口,何伏依旧在原地不为所动。
“钱我替你还了,信就跟我走,不信就回家好好孝顺你的母亲。”江衡走出门去。
只留下呆愣的何伏,下一刻他也猛的冲出去。
老板在开心的数着钞票,丝毫不在意。
一个纹身大汉凑过来:“王哥,那小子你就这样放走了?”
老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然呢,钱也还了,老子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难不成还能扣住他?”
何伏看着蔚蓝的天空,有种解脱的感觉。
江衡双手插兜继续向前走去,没有等他的想法。
何伏一把跑过去,拉住江衡。
“你想要做什么!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我对吗?”
江衡转过头。
“对也不对,你还没吃饭的吧?请恕我冒昧,我一小时前去了你家里一趟,这是我的电话,你想好了,再来找我,找我之前你都是自由的。”江衡拿出一张纸条,还拿出了一个令牌,令牌上写着大大的亥字。
这是江衡故意漏出来的,何伏自然知道亥是什么。
“你是亥!江嗣吗?”
“我是他的儿子,今天一天我都会待在览城,好好考虑一下。”江衡重重的拍了拍何伏的肩膀。
何伏略微思考了一下,只好重重的点点头。
何伏几乎是跑着冲进家门的,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废品在午后的光线下泛着陈旧的气息,散发着熟悉又混杂的气味。母亲正佝偻着身子,在废品堆旁麻利地整理着什么。那双常年劳作、皲裂粗糙的手上,突兀地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像一道微弱却刺眼的亮色。
“妈!”何伏喘着气,喊了一声。
母亲闻声抬起头。
两鬓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刀刻般的皱纹深深嵌在脸上,那是岁月无情的留痕。
但此刻,那些皱纹却舒展开来,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让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瞬间明亮了几分。
“儿啊,回来啦?今儿下班这么早!”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喜。
何伏心头一紧,他确实很久,很久没见母亲这样纯粹地开心过了。
他目光扫过不平整的水泥地,两箱崭新的牛奶和两桶澄亮的食用油突兀地杵在那里,与这个破旧的家格格不入,却又像磁石一样吸住了他的目光。
“妈,”何伏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上午……是不是有个人来过?”
“啊,对呀!”母亲的笑意更浓了,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好的事,手上的动作都轻快起来,“说是你同学呢!哎哟,可真是客气得很!拎了好多东西,还有菜!喏,地上那些都是。临走前,硬是往我手里塞了两千块钱!”她顿了顿,脸上是纯粹的满足和骄傲,“说是你上学那会儿帮了他大忙呢。我儿有出息了,能帮衬人,这就够啦!”
何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左手那截残缺的小拇指上,那是他当初骗母亲说在厂里不小心伤的,为此母亲哭肿了眼睛,自责了许久,此刻,那断指处仿佛隐隐作痛。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涩:“那人……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母亲弯腰,抱起一捆整理好的废纸壳,用力往前一扔,发出沉闷的声响,“有啊!”她直起腰,擦了擦额角的汗,“还说过年会来看看,嗯,怪有礼貌的,客客气气的,真是个好孩子。”
何伏的心猛地一沉。他不再犹豫,立刻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屏幕碎裂得如同蛛网般的旧手机,裂痕深处勉强能辨认出几个软件图标。
另一只手飞快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对着纸条上的数字,一个键一个键地用力按下去。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你在哪?”何伏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考虑好了。”
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应,他重重地按下了挂断键。
他再次垂下眼,视线凝固在那两箱牛奶和两桶食用油上。它们静静地立在那里,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显得如此贵重,对于他们这样的家,这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