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未央宫地基是白条修的(1/1)

主控台的警报还在响,红光一闪一闪地打在刘邦脸上。

他没看屏幕,直接把手伸进裤兜,掏出半块风干狗肉,咔哧咬了一口。

“西偏院。”他嚼着肉,含糊地说,“香不是从空气里来的,是机器喷的。”

樊哙立刻转身就走,带了两个兄弟直奔西偏院。那地方原本是地基施工队的临时办公室,现在空着,只堆了些旧图纸和水泥袋。十分钟不到,他拎着一台灰扑扑的小盒子回来,像是烧火炉改装的,底下还贴着“沛县五金厂定制”几个字。

“里面有芯片。”陈平接过一看,“编码格式跟萧何那批老部下用的一样。”

刘邦点点头,把狗肉渣吐在手心,顺手拍了拍裤腿:“老规矩,谁造假,账就从谁身上开始翻。”

话音刚落,张良从后排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竹简,往投影台上一放。

“这是三年前未央宫地基工程的结算日志。”他声音不大,但全场都听见了,“材料款,实付零。人工费,记为‘狗肉债三期’。钢筋、水泥、砂石,全靠白条赊进来。”

底下人开始交头接耳。

“啥意思?咱们的楼是拿欠条盖的?”

“那地基要是塌了,是不是还得还狗肉?”

张良没理他们,手指一点,屏幕切到一页手写记录:“狗肉三斤,抵一吨钢。”

有人笑出声:“这谁写的?当菜谱呢?”

“施工队长。”张良说,“深夜加班,记账怕出错,干脆用狗肉当单位。三斤肉换一吨钢,好记。”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

刘邦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行,账是我欠的,人是我叫来的,地基也是我让他们垫着命打的。”

他一挥手,门外推进来一辆平板车,上面码得整整齐齐,全是真空包装的狗肉,红油还在袋子里晃。

“来,先闻闻。”他撕开一包,肉香“噌”地窜出来,弥漫整个大厅。

他刚吞下第一口,就觉得舌头发麻,胸口发热——狗肉社交系统启动了。

“彭城那年,我们被围了七天。”他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得清,“饭断了,盐没了,连狗肉汤都是兑水的。工头老李来找我,说钢筋运不进来,水泥厂要现款。”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破图,边角都烧焦了:“我说,先干活,后给钱。钱没有,狗肉管够。他们问我,白条能当饭吃?我说——能,只要我还活着,狗肉就不断。”

底下没人说话。

“三百个工人,顶着炮火打地基。”他指着图上一道红线,“那一夜下了暴雨,泥浆没到膝盖,他们跪着焊钢筋。我说,将来未央宫落成,第一顿狗肉宴,你们坐上席。”

张良低头看了看数据:“实际支付记录,为零。”

“是。”刘邦点头,“到现在,一分没还。”

有人站起来:“那咱们这楼,是不是随时会塌?”

“会。”工程部的老赵接过话,“地基已有两处裂缝,三年内不加固,肯定出事。”

股东席上炸了锅。

“空壳公司!”一个穿西装的拍桌而起,“拿白条盖楼,你们当这是菜市场赊豆腐?”

刘邦不急,慢悠悠又撕开一包狗肉,塞进嘴里。

“你说得对。”他咽下肉,眼神亮得吓人,“我们不是公司,我们是团伙。当年一起睡工地、啃冷馍、躲追债的,都不是员工,是兄弟。”

他走到台前,盯着那股东:“你要产权?行。但你得先告诉我,彭城暴雨夜,谁替我扛过水泥袋?谁在炮火里接的钢筋笼?你来过吗?”

那人张了张嘴,没出声。

“白条是欠条,也是信物。”刘邦拍了下投影屏,“他们信我能还,所以我才能盖这楼。你要现在收楼,行,先把这三百人的狗肉还了。”

会议室静了几秒。

突然,吕雉从后排站起来,走到台边,一句话没说,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往桌上一放。

“这是我整理的未还债务清单。”她声音冷,“包括工头家属的抚恤、伤残工人的医药费,还有……当年垫资的利息。”

她看了刘邦一眼:“不是帮你,是给信你的人一个交代。”

刘邦咧嘴一笑:“好,那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账算清。”

他转身在主控台上敲了几下,弹出一份新协议:《地基债清偿计划》。

“从下季度起,狗肉供应链收益的三成,优先偿还地基债务。”他点下确认键,“所有白条持有者,可凭原始凭证兑换现金或股份。”

“还能转股?”有人问。

“当然。”刘邦笑,“狗肉债三期,升级为未央重建基金。员工可认购,每人限购五万股。”

底下开始骚动。

樊哙在台下嘀咕:“狗肉真能换钢筋?”

韩信坐在角落,一直没说话,这时抬起头:“能。”

他站起身,走到认购机前,刷了指纹。

“只要信的人够多,白条就是金条。”

屏幕亮起:【认购成功,金额:五百万五铢钱】

全场一静。

刘邦看着他,没说话,只从车里又拿了一包狗肉,扔过去。

韩信接住,撕开,咬了一口。

“味道还行。”他说,“就是油大。”

刘邦笑了:“等楼盖好了,请你吃整只烤的。”

张良站在一旁,默默把那页“狗肉三斤抵一吨钢”的记录拍了下来,存进随身玉简。

散会后,陈平凑过来:“真打算还?”

“当然。”刘邦嚼着最后一口肉,“欠债还肉,天经地义。”

“可账上没钱。”

“没钱就赚。”刘邦拍拍他肩膀,“地基是白条修的,楼可以是股份盖的。再说——”

他指了指韩信刚认购的那台机器:“有人带头,就不怕没人跟。”

陈平点点头,忽然问:“那萧何的人,怎么办?”

“留着。”刘邦眯眼,“香型都能模仿,说明他们还在看。那就让他们继续看,看我们怎么把白条,变成真金。”

当晚,工程部提交了地基检测报告。裂缝比预估严重,东侧承重柱已有倾斜,建议三个月内启动加固。

刘邦在报告上签了字,批了八个字:立即启动,全员参与。

第二天清晨,未央宫门口支起了摊子,挂着横幅:“地基债兑换点——狗肉换白条,诚信不打折”。

第一个来的是个老头,驼背,手里攥着一张发黄的纸条。

“三袋水泥,记狗肉债一期。”他声音发颤,“我……我没敢要利息。”

工作人员核对后,系统弹出兑换选项:现金、股份、狗肉礼盒。

老头犹豫半天,选了股份。

“我儿子在汉集团做电工。”他说,“他说,这楼塌不了。”

中午时分,认购额突破两千万五铢钱。

刘邦站在门口,看着排成长队的人群,手里还捏着半包狗肉。

樊哙走过来:“你真信这能成?”

“不信也得信。”刘邦咬了口肉,“楼是假的,债是真的,人也是真的。真东西攒多了,假的也能变真。”

他抬头看了眼未央宫,阳光照在屋檐上,反着光。

突然,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小纸条,皱巴巴的,上面写着:狗肉三斤,换钢筋一吨,老李,签字画押。

他盯着看了两秒,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味道淡了。”他说,“下次得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