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金汁催吐(4k)(1/1)
张福贵也吓得站了起来,那大肚子都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怎么,怎么可能真的中毒了!”张福贵一脸震惊,愣在原处。
陆承影快速起身,走向那个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男人。
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来,给男人喂下一颗,又拿出一个针灸包来,拨开男人胸前的衣服。
快速在他几处穴位封穴。
动作干净麻利。
张福贵睁大了眼睛,惊讶开口:“你是大夫!”
李浩挑眉:“不然呢?”
“你既然就是大夫,为什么……”质疑的话说到这里,他不由咽了下去。
也对,就算对方告诉他,他们中有大夫,他又如何会信任他们。
难怪人家一声不吭。
陆承影这次的身份依旧很高贵,当今圣上的亲小叔,也是整个乾元国有名的神医,靖安王。
原主所会的东西,在与他契约交换之时,也一并共享给了他。
作为回报,帛书也会将现代结合华夏这么多年来的医术,方子等传输共享给对方。
此时真正的靖安王和王妃,也在加油吸收知识中。
抽搐的男人慢慢平复下来,跟他同桌的家人面如菜色,期期艾艾地看着陆承影。
陆承影笑着与他们都把了脉,给了药:“好在你们吃得不多,也不是所有菜里都有下毒。
只是轻微中毒,回去用绿豆煎成水滚沸即可入口。
连喝几日,也可将这些轻微毒素排出体外去。”
听到陆承影这话,那些中毒的人这才放下心来。
张福贵则面色难看,看到大堂里好多人都中了毒,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对付他们醉仙楼了。
“去将所有伙计,厨师都叫过来!”张福贵黑着脸吩咐。
掌柜的很快领命。
没多会儿,伙计和厨师们一脸懵的来到大堂站好。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福贵气愤地走到大厨跟前,怒道:“今天厨房谁进去过,我有没有叮嘱过你们。
不能让陌生人随便进出厨房,现在你们做的菜让客人中了毒。
如果你们不好好想想今天到底是谁进了厨房,那么这件事,我就只能让县太爷来定夺了。”
大厨赶忙焦急道:“东家,每天酒楼里忙得热火朝天,我们哪里有时间观察这个。
每天进出厨房的,除了送菜的农户之外,只有店里的伙计们。
如果真的有陌生人闯入,伙计们都直接会将人赶出去了。”
“东家,真没陌生人进出过后厨啊。”伙计们也纷纷开口。
张福贵皱眉,不是外人,总不能是自家人吧?
给他们十颗胆子,他们也不敢。
那么会是谁?
他目光扫过陆承影四个,最后落在阿满祖孙俩身上。
他满面怒容,朝阿满这边走来。
阿满被他神色吓到,吓得直接扑进林悠怀中,林悠赶忙护住她。
不悦地看向张福贵:“醉仙楼东家恼羞成怒,要冲一个孩子发怒不成?”
听到林悠的质问,张福贵脚步一顿。
眼前的女人长得着实好看,他却一点心思也不敢有。
这女人绝对非富即贵。
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亵渎的,可为什么这样的贵人,却会为这对乞丐祖孙出头?
这是他实在想不通的地方。
“几位贵人,你们也看到听到了,现在我们酒楼里的客人中了毒。
今日也没有陌生人进出过厨房,如果真的说意外的话。
也只有她们这对祖孙,我合理怀疑,是她们自己胡说八道。
受人指使,跑来我们酒楼下毒。
再制造混乱,让人恐慌,这样她们倒是成了好人,我还要感激她们。”
林悠嗤笑出声:“果然心思阴暗的人,想谁都阴暗!
人家祖孙俩冒着被人报复的危险,跑来警告你们,倒是人家是凶手了。
你若是当官的,管辖之地怕都是冤案。”
“噗嗤……”人群中不知谁笑出声来。
张福贵脸色憋得通红,恼羞成怒:“在下敬重你们是贵人,你们却如此侮辱与我。
这件事是她们祖孙俩弄出来的,我如此怀疑,哪里错了!”
张福贵话音刚落,楼上跌跌撞撞跑下来一个女人。
“家主,不好了,不好了,主母和三姑娘都中毒了,还有,还有赵姨娘,身下都流血了。”
女人是张福贵妻子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她满脸慌张。
张福贵腿下一软,差点站不稳,要不是有个伙计扶住他,他能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怎么主母她们也会中毒,长柱呢,死哪去了。
大夫怎么还不来!”张福贵慌张起来。
随后他想到什么,直接来到陆承影跟前跪下。
“贵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妻女,救救我的姨娘。”
陆承影叹息一声:“将人带下来吧!”
“带,带下来?”张福贵有些傻眼,都是女眷,怎好当众被治疗。
“如今你妻女,小妾中毒,若不当众医治,如果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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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不清楚,当众治疗,才是最稳妥的方式,不是吗?”
听到陆承影这样说,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人家贵人说得没错,这样才稳妥。”
“就是,将那屏风拿过来遮挡不就好了!”又有人喊道。
张福贵依旧脸色难看,但为了妻女、小妾的安全,他还是同意了。
“明月,你快让黄婆子几个将主母她们带下来,你们也别愣着,将屏风架过来。
要是让外人看到主母、姑娘的容貌,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伙计们心有怨言,却还是要听从命令。
这边屏风刚架好,那边长柱带着程大夫和于大夫回来了。
陆承影正好开口:“既然已经有大夫过来,我便不献丑了。”
张福贵面色更难看了,不过他也不太想让陆承影给看。
两个大夫气喘吁吁,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被拉去给人把脉了。
他们检查完三人的症状,又仔细把脉后:“张员外,这三人都中毒颇深,我医术有限。
也不精解毒之道,怕是难以治疗,还请另请高明。”
程大夫检查完,起身对张福贵抱拳道。
张福贵还没开骂,另一个于大夫也起身抱拳:“抱歉,张员外,我也不精此道,也请另寻高明。”
“你们!”张福贵气急败坏不已,却又拿他没办法。
他转身看向陆承影,走到陆承影跟前,突然跪下了。
“贵人,先前都是我的错,求贵人救救我的妻女、小妾。
我求求贵人救救她们。”
陆承影叹息一声,总归都是无辜的人。
他转头对林悠道:“悠悠,你去给她们看看吧,毕竟是女子。”
林悠点点头。
张福贵面色犹豫,方才他才与她有过交恶,如果她乱看怎么办?
那可是他妻女、小妾的命。
林悠脚步一顿,看向他:“怎么?不放心我去看?”
说着,转身就要回去坐下。
张福贵连忙摆手:“贵人,不,不是的,求贵人相救。”
林悠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确定?”
“确定,确定,是我小人之心,对不起贵人!”
张福贵不住地抽打自己的脸颊,林悠抬手出声:“你人虽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个宠妻爱女的。
我便帮你一帮。”
靖安王妃是靖安王的师妹,医术自然也就共享给了林悠。
“中毒有些深,却也不是不能救。
洗胃,催吐吧!
好在刚摄入进去,中毒不深,否则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林悠检查完,直接开口。
程大夫和于大夫听完,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恍然。
对啊,可以催吐。
“如何催吐?”张福贵一听催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程大夫抢先道:“催吐无非就是用金汁等物。
她们如今中毒还不深,应当尽快才是。”
“金,金汁?”张福贵皱眉,难道还要用金子化成金水喂进去?
那不得烫死啊?
程大夫见他纠结,连忙上前,对他小声耳语:“陈家主,金汁不是用金子化成水,而是粪水。”
“什么!”张福贵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就要回绝。
“张家主,您可想清楚了,是觉得金汁恶心,还是她们的命重要。”
程大夫将他拒绝的话堵在喉间。
张福贵的确被架了起来。
最终还是一跺脚,叹息道:“自然是人命重要,去准备吧。”
张福贵挥挥手。
程大夫连忙让跟来的药童去准备。
林悠收起手里拿出来的瓷瓶,微微挑眉,回到陆承影身边坐下。
“他们自己不要,便无需多言了。”陆承影轻笑着开口。
林悠点点头。
沈桂兰听到了,却当做没听到。
这醉仙楼东家的嘴脸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了,免得再沾染腥味。
很快,药童就取来了新鲜的金汁。好在他处理了一下。
没有看到蛆虫在内,但那味道也是够够的。
原本大家还不知金汁是什么,现在都是明白了,原来是粪水。
“这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粪水叫金汁,哈哈哈。”
有人嘲笑出声。
周围的人纷纷捂嘴偷笑。
张福贵转身怒视他们,刚要赶人,屏风内却是传来了呕吐声。
好在伙计早就准备了木盆接着,大堂内,很快传来一阵阵恶臭。
陆承影一脸平静的坐着,阿满觉得有些难受。
林悠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将里面的东西打开,沾了一些在阿满衣领处。
阿满身上瞬间变得香喷喷的,这味道散开。
竟是隐隐压住了那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
“好香,姐姐,这是什么?”阿满欢喜地闻闻这里,闻闻那里。
可爱的紧。
林悠笑着摸摸她的头:“是香水,阿满喜欢吗?”
“喜欢。”阿满点点头。
林悠揉揉她脑袋,笑着道:“喜欢这瓶就送给你了,稍后姐姐将制作它的法子交给你。
以后我们阿满自己做,然后研发出自己喜欢的香味来,好不好?”
阿满却是摇摇头:“阿满不可以要姐姐的东西。”
“好孩子,不是你要姐姐东西,而是姐姐想送给你。”
林悠温柔地开口。
沈桂兰也连忙道:“贵人,这可使不得,这东西这般香,肯定很是矜贵。
您给了她这个孩子,也是糟蹋,我们也受不住。”
“放心,你们会守得住的。”林悠笑眯眯地说。
沈桂兰见她执意,也不好一直拒绝。
连忙起身就要跪下去。
“不用如此大礼。”林悠一把扶住她,不让她跪下去。
沈桂兰浑浊的眼中全是感激之情。
林悠冲她笑笑。
“坐下说话,先看着便可。”
“哎。”沈桂兰点点头应着。
张福贵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更看到,闻到了。
他心里也很好奇那香水是什么,又见林悠对这乞丐祖孙这般好。
心里更是嘀咕了。
这对祖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几个人要这样帮她们?
“夫君……”耳边传来妻子的叫喊声。
张福贵连忙走过去,邓氏虚弱地看着他,眼泪汪汪。
“夫君,我,我这是喝了什么?
怎的这般让人恶心,还泛着恶臭?”
听到妻子询问,张福贵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犹豫半晌还是回道:“你们中了毒,这是金汁,催吐用的。
是用来保命的,总不能等毒攻心了,再来救你们。”
“金…金汁!”一听是什么,邓氏再次趴在木盆前呕吐起来。
恨不得把自己五脏都给呕出来。
张福贵见她反应这么大,也是慌了。
“无妨,无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程大夫赶忙安抚。
于大夫一直坐在一旁,一声不吭,不想掺和。
好在她们吃下去的东西都呕吐了出来,等她们再也吐不出东西来。
张福贵这才让人上了浓茶过来,让她们漱口。
伙计忍着恶心,换了干净的木盆给她们。
又送上浓茶。
那小妾虚弱地靠在丫鬟怀中,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腹中孩子也没能保住,可能需要帮忙催产下来。
程大夫又冲在前头,给她把脉后写了方子,让喝下后,将死胎娩出。
一边还摇头晃脑地惋惜:“可惜了,这胎若是没有把错,应该是个男孩才对。”
一听这话,张福贵更急了。
他很中意妻子,但妻子只为他生了三个闺女。
直到今年初,还是妻子开口让他纳妾,他才纳了一房。
不久前怀了孩子,他便不再过去小妾房中。
没想到,这一胎竟然就是儿子。
一想到那下毒的人,他顿时又火冒三丈起来!
“给我去报官!
今天必须给我受罪的妻女,死去的儿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