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江昭回到三年前醉酒那一夜【4】(1/1)

晏为卿完全放任自己沉浸在美梦当中,毕竟此等冒犯的梦,他不是第一次了。

在臆想下江昭成了女子。

两人衣衫尽褪,倒是方便了他的动作。

江昭拼了命地挣扎,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晏为卿也松开束缚住她的手。

甚至另一只手在她腰腹,隐隐有探寻的意思。

无可奈何,只能用头去撞他,结果自己头晕目眩。

“我还小呢!”

这话稍稍唤醒了晏为卿些许,他好似清醒片刻,再次俯身时,果真收敛许多。

他并未饮酒,又好像醉了。

“对…阿昭还小。”

可转头,他眼底又变得扭曲,指尖摩挲细腻。

“但是阿昭要娶妻生子了。”

晏为卿止不住地轻笑,他觉得自己魔怔了。

“我给写了大婚的请帖,足足二百余份,写了几个日夜,心中疼痛不已。”

“阿昭要成亲,兄长自然不能让你失了颜面。”

月光将书房照得透亮,江昭甚至能看清他眼角的湿意。

她心底也不好受。

“你别哭嘛。”

“你喜欢阿昭,要跟我说,硬气一点,管她男子女子,关起来就好嘛,得到手的才是真的。”

“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晏为卿缓缓睁眼,看着她,此时的阿昭乖巧到难以想象,与平日里无半分相似。

他理所应当地将她当做自己梦中的幻想。

江昭仰头将他眼角的泪吻去。

“阿昭不想看到你难过。”

晏为卿扯了扯唇角,伸手抚着她乌发。

“可我若真将阿昭关起来,用锁链锁在房中,日日夜夜只能见我一人,倒是你又要同我哭闹。”

江昭撇撇嘴,满不在乎道。

“哭闹就哭闹呗,反正我又离不开你。”

她甚至暗戳戳使坏,丝毫不怕这些计策是用在自己身上。

“你可以将我绑起来,随意找个理由,就说病了,然后日日夜夜同我亲近,若是不接受,就一直关到屈服。”

这是江昭在话本里看到的法子。

话本中的女主对男主无情,可她喜欢晏为卿,只是分不清两种感情的界限。

需要一剂猛药才能治好。

顿悟之后,原本压抑的感情如山洪爆发,甚至让晏为卿几度压制不住嘴角。

可三年前的晏为卿不这么想,他摇摇头。

“这样阿昭会伤心的。”

江昭噤了声。

她没敢告诉他,三年后的晏为卿对她做的那些事。

仅仅三年,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么?

江昭开口问他。

“那你日后会这么做吗?”

“不会。”

她又问。

“那若是阿昭假死欺骗你,让你独自在京城悲愤几年,自己却到江南肆意玩乐,回京城成亲后,还屡屡欺骗于你,不断想要远离,你会这么做吗?”

晏为卿喉结微不可及的滚动,他别过脸去。

“阿昭不会如此。”

“阿昭虽顽劣,但本性不坏,她只是儿时过得太苦,所以格外向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给她便是。”

江昭鼻尖有点苦涩。

“你这么喜欢我,又不说,难不成要亲眼看着我娶妻生子,美满一生?你呢?”

晏为卿握了握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我会勤勉尽责,官至高层,给你铺好路,保你一世无忧。”

她摇摇头。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自己要怎么办?”

他一时哑然,不过在梦中,也没必要掩盖自己的想法。

“我在你不那么依赖我时,寻个安静的地方死去。”

“你定然不想发现,敬重的兄长心思如此龌龊,我也不想让你伤心,所以会离得远些,你看不见,也就不会多想。”

等晏为卿再次低头时,江昭早已泣不成声。

“你前途坦荡,为何要将心思全放在阿昭身上?”

他垂头轻啄,安抚她。

“因为我要对阿昭好,无论她做了什么。”

她哽咽不停。

就在江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她感觉有人在喊自己。

“阿昭,阿昭,醒醒。”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拍了拍她的头顶,紧接着是轻轻的摇晃。

江昭茫然睁眼,满眼泪痕。

天光大亮,晏为卿一身素衣,眉头紧蹙,显然也刚起身。

他听见哭声,垂头看去,才知她做了噩梦。

修长干净的指尖替她拭去泪水。

“别哭了,都是梦罢了。”

江昭不停摇头,这是梦,可这也是晏为卿的的确确经历过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独自咽下太多悲怆,甚至想到独自离去的可能。

对她最大的报复,不过是死后离她远些,让她找不到人。

这个报复的确致命,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晏为卿见泪水擦不尽,干脆将人整个揉进怀里,大掌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安抚。

“都是梦,一切都过去了。”

她吸了下鼻子,突然紧紧拥着眼前的人。

“晏为卿,你是不是三年前,趁着我醉酒后,对我行了不轨之事?”

晏为卿沉默了。

江昭将泪水蹭在他衣襟,指尖捏着他腰身,硬邦邦的,捏不动。

“还有那块裹胸布,你用来做了坏事,对不对?”

真相被戳穿,晏为卿面不改色。

他低声哄着。

“阿昭,我们现在是夫妻。”

以往的那些事,即使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

她双目湿润,又笑了。

“我又没打算怪你。”

仰头细细看着晏为卿的容颜,他脸上的青涩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

下颌角线条锋利,眉骨硬朗,鼻梁高挺,薄唇抿着。

每一处,都长在江昭心里。

正值新年休沐,外头冰天雪地,江昭哪也不想去。

她唇角上扬。

“只亲一亲,自己解决,哪里畅快。”

晏为卿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垂头,锁链已经到了二人手上。

江昭将钥匙随意放下,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帮你好不好?”

升腾而起的渴望自下而上,晏为卿哑然。

“好。”

...........

晏为卿陷入一个怪异的梦境中。

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梦,一切被忘在脑后,只有身下的江昭是清晰的。

她说她是女子,是当年被送出宫的双生子。

梦中的江昭过于合他心意,晏为卿甚至不想从梦中醒来。

但无论如何挽留,她依旧抽身离去,徒留自己陷入无尽黑暗,意识抽离,睁眼的瞬间,天光大亮。

他仰面躺着,望着熟悉的书房和飘荡的床幔,心中满身空洞与无力。

两指曲起在鼻骨两侧轻摁。

又要去给江昭准备婚宴,请帖写完了,还有两人的婚书。

睡得太久,整个人昏昏沉沉,起身时不慎碰到某处柔软,他指尖微动,在意识到是什么后,迅速抽回了手。

晏为卿僵硬转头,身侧是衣衫不整的江昭,她睡得四仰八叉,裹胸布被随意扯开丢在一旁。

嘴里还嘀咕着梦话。

“晏为卿,阿昭要一匹汗血宝马,成亲时狠狠出个风头!”

在她身后,晏为卿的目光从清醒到漆黑,他再三确认着不是梦。

得知江昭是女子的喜悦没能压过他被欺骗多年的愤怒。

熟睡的江昭被人捏了脸,懵逼睁眼。

晏为卿冷笑连连,手中拿着她的白绸。

“你要不要向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