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魂归贤塔第二层（3）（1/1）
震惊、焦躁、恐惧...如潮水般涌来的复杂情绪，令莱伊下意识想要远离这位红发青年。
试炼之剑被红发青年握在手中，他没有对莱伊一行人发动攻击，不仅如此，莱伊连对方攻击的意图都感受不到，完完全全是能够交流的中立人物...
如果他没有顶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话...
“咦？咦？咦！”
夏乌拉的视线在莱伊和新出现的红发青年之间不断移动，后知后觉的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出可爱而又兴奋的一声。
“好耶！”
对现状警惕的似乎只有莱伊一人，夏乌拉更是毫无顾忌地冲上去给了红发青年一个拥抱。
“两个父亲大人！双倍的幸福！不，三倍！哈哈哈哈~”
“的确有好久不见了，四百年的时间...辛苦你了。”
顺着细发的纹路，抚摸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夏乌拉，青年微闭眼帘，嘴角微勾。
“哼哼~能和父亲大人重逢，四百年什么的小菜一碟啦！”
莱伊看着夏乌拉大大咧咧地一句话带过四百年以来的孤独，此刻的夏乌拉，享受着青年的爱抚，脸上的欢笑，洋溢的喜悦，露出符合人们刻板印象中少女的姿态。
“你一个人待在塔里，遵守着塔的规则度过了四百年，这是很厉害的事，夏乌拉，你真的没有令我失望。”
“诶？真的吗？对父亲大人来说我成为了有用的女人了吗？”
四百多年的时间，很容易让人忘记夏乌拉本质上还是不经世事的少女。
和禁书库不同，奥古利亚沙丘是远离人类社会的荒地，能接触的生物除去偶尔来访的冒险者，只剩下发出无意义嘶吼声的魔兽了。
所以...夏乌拉希望成为有用的人，避免自己再一次的被抛弃。
“你对我来说一直很重要，把你交给弗琉盖尔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是不得已的选项，老实说我很担心，希望他没教你奇怪的东西。”
“没有啦，师父他对我可好了。”
“这样吗...好吧...抱歉呢，当初不辞而别。”
夏乌拉摇了摇头。
为了重逢而等待的时光是有意义的，所谓的四百年，也不过是明日复明日。
留恋过去、执着过去的人没法往前看，更别提孤独地度过四百年了。夏乌拉不在乎父亲离别的原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自己从未因此而怨恨过他。
“对不起什么的，既然父亲大人说出口了，那夏乌拉就欣然地接受啦！”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按理说温馨重逢的场面我是不想破坏的，不过我现在应该问‘你是谁’这个问题了。”莱伊率先开口。
反正继续聊下去肯定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内容，对方没有攻击意图，如果没有长着和莱伊一模一样的脸，哪怕放任他和夏乌拉聊上一天一夜，莱伊也乐在其中。
“你是真实的人类吗？还是那个性格糟糕透顶的贤者弄出来的试炼产物？哦，要不让夏乌拉先从你怀里离开再回答比较好。”
“父亲大人！”
“夏乌拉，听话。”
“唔...”
夏乌拉抱着红发青年，死活不肯撒手。
无奈之下，红发青年发动魔法，紫色光芒闪过的同时伴随着夏乌拉的消失。
“空间传送魔法？看起来不像是试炼空间自带的术式。”
“完全正确。”
“这样一来，我提问的名单上就要多出一项了，这个魔法你是怎么学会的？”
和红发青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莱伊继续追问。
“当然，问题要一个一个问，首先请你回答一下，你是真实存在的人类还是这个试炼的产物？”
“还记得吗？你身处普莱迪斯监视塔的第二层，我则是你触碰试炼之剑生成的试炼官。”红发青年解释道，他举起剑尖指向莱茵哈鲁特。
“不妨请莱茵哈鲁特辨别一下吧...”
“没这个必要。”
莱伊回头瞄了一眼莱茵哈鲁特，看到了莱茵哈鲁特复杂情绪的面孔。
不等莱伊思考，青年的声音重新拉回他的视线。
“我现在的身体依托于玛娜存在，存在形式上偏向于精灵，所以不把我当人看也是可以的。”
“哈，你倒是挺自觉的。
在你说你是‘试炼官’的时候，我的内心动摇了一下。试炼的内容是让挑战者战胜自己，这个套路屡见不鲜，缺乏新意的同时也的确会在一开始吓到挑战者，那个性格糟糕透顶的贤者会弄这一出我并不意外。”
“你的意思是这把剑会根据触碰的人不同形成不同的试炼官咯。”
红发青年举起剑，用地往地上一插，剑尖刺穿地板，立在地面上。青年双手抱胸，依靠在剑身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莱伊。
“我倒是希望我能这么想。”
“哦？”
“可是我根本没有四百年前的记忆。当然了，我才十八岁，不可能和四百年前就存在的人物有关系。这层试炼要是在复制的话，按我的性格绝不会用虚假的记忆欺骗夏乌拉。”
“嗯哼，如何？要开始试炼吗？”
挑战时间没有限制，挑战次数没有限制，挑战失败没有惩罚...
贤者设立普莱迪斯监视塔的试炼，天生便是让他人通关的。
问题是四百年前的贤者，为何会按四百年后的人的形象设立试炼？且不说时间上存在矛盾，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吗？
“等等，问题还没有问完吧。那个空间传送的魔法...不、事到如今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为什么和我长着相同的脸。”
红发青年陷入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
对方没有回答的义务，从挑战者和试炼官的角度来看，莱伊的等级甚至低于对方。
红发青年一手撑着脑袋，撸起头发，抬起来的脸上似乎在发笑。
“阿尔·修玛！”
巨大的冰块朝着试炼官冲去，却在离他几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静止在空中。
“连这招也...你到底是谁？！”
“莱伊哈特，这是我的名字，你可以这么称呼我。”莱伊哈特淡淡说完，展开反击术式，把冰块反弹了回去。“更多的答案，你自己亲‘手’来问吧。”
朝莱伊勾了勾手指，莱伊哈特关闭了第三层迈向第二层的楼梯。
“我宣布，普莱迪斯监视塔第二层的试炼，正式开始。
挑战者——莱伊哈特·范·阿斯特雷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