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点天灯(1/1)
“嘶……”云清婳吃痛地揉了揉额头,飞出一记眼刀。
这个不解风情的狗男人!
她的手在他的胸口上轻拂,所到之处,酥酥麻麻的。
裴墨染感觉心脏痒痒的,却怎么也挠不到。
云清婳将手探进他的衣领,裴墨染立即扼住她的腕,“心肝儿,我认输了,你别撩了。”
他的声音喑哑,忍得辛苦。
“夫君是答应带我上街了?”她眨了眨清泓的双眼。
裴墨染蹙眉,他哄道:“蛮蛮,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啊。”
她的小脸垮了,“你不答应,我就让哥哥们陪我去了。”
他心中警铃大作,脑海中全是谢泽修的身影。
“不!我陪你去!”他指了指脸颊,示意她亲他。
云清婳的坏心眼上来了,她反常地献上香吻,与他唇齿纠缠,吻出奇的缠绵激烈。
裴墨染的血液激涌,恨不得将她扑倒。
可想到她的伤势,只能克制,险些憋出内伤。
一吻毕,他看她的眼神泛着光,就像狼看见肉了似的。
“蛮蛮,你怎么这么坏啊?”他委屈道。
云清婳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唇瓣透着晶润的红,“夫君,你欺负我啊。”
他忍得辛苦,在桌边灌了一壶水才压下火气。
云清婳在一边咯咯地笑了。
“等你伤势好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裴墨染咬牙切齿。
她嘁了一声,轻车熟路地怼道:“说得好像你原本准备放过我似的。”
裴墨染感受到了无边躁意,他将她抱去床榻上,“小妮子,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我的伤势还没好呢,伤口才长好,会流血的……”她慌了。
狗男人不会真的兽性大发了吧?
他笑得诡异,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无妨,娘子躺着,我伺候你!”
她羞得捂住了脸。
良久,寝殿中的暧昧气氛才消散。
云清婳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她脸上都是泪痕,气喘吁吁。
不得不说,狗男人的服务意识越来越强了。
裴墨染检查了下她的伤口,确定没裂开,给她盖上了被褥,“为何想出去?”
“万寿节快到了,皇上喜欢下棋,听闻聚宝楼新来了一本大昭棋圣留下的棋谱,我想去碰碰运气。”她道。
裴墨染恍然大悟,难怪她这么坚持,“我对棋谱不了解,我都听娘子的。”
云清婳的眼神讳莫如深。
出门前,飞霜给云清婳梳着发髻,她好奇地问:“主子,聚宝楼不是您的店吗?何必跑这一趟?”
“因为,我没想把棋谱给裴墨染啊。”她说话时,尾音上扬,眼里满是算计。
飞霜摸不着头脑,“啊?”
“我要让裴墨染亲眼看看皇后的嘴脸,让他不停的对皇后失望。”
她的目的是挑拨离间。
……
云清婳跟裴墨染来到聚宝楼时,门前已经停了不少宝马香车。
“看来想要争夺棋谱的人不少。”裴墨染蹙眉。
云清婳颔首,“万寿节快来了,想必各路官员都想要靠此棋谱博得皇上的青睐。”
他们被小厮引进了聚宝楼的二楼雅座,向下一看,一楼早已坐满了人。
裴墨染一眼扫过,认出了不少官员。
二楼陆陆续续有不少身穿绮罗,打扮得雍容华贵的人入场。
全场至少有一百人。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正是裴云澈。
裴云澈摇着折扇,对裴墨染挑衅一笑,他担忧的目光随之落在云清婳身上。
云清婳垂下眼。
死狗贼现在是装都不装了?
别害她行吗?
裴墨染握住她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真是阴魂不散!”他低骂道。
他命小厮将屏风拉起,隔绝裴云澈的视线。
一声锣响,掌柜捧着一个木箱走上一楼的圆形看台。
“诸位贵客久等了,想要这本《开元棋谱》的人不少,开口的客人非富即贵,鄙人只能出此下策,在此拍卖,还望各位见谅!”掌柜的拜了拜。
全场没有异议。
几个前排的男客催促:“别废话了,拍卖吧!”
掌柜鞠了一躬,他介绍道:“这是咱们大昭棋圣杜启益亲笔写下的棋谱,一共三十二篇目,招招精辟,起拍价十两纹银!”
一楼风起云涌,出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厮大喊:“我们家大人出二十两!”
“我们家公子出二十五两!”
“三十两!”
“……”
楼下的声音嘈杂不堪,屋顶仿佛都要被掀翻。
二楼的客人讥诮地看着楼下,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
才几息的功夫,棋谱的价格已经抬到了一百两。
“真是疯了,一本破书怎值这个价?”裴墨染戏谑道。
云清婳捏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夫君不想要的话,我们就走啊。”
他笑看了她一眼,“我自然是想要的,既然父皇喜欢,无论花多少钱,我也要得到。”
二楼,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出两百两。”
裴墨染抬眼一看,祝国公竟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他出价了。
祝国公朝他鞠了一躬,“抱歉,我没什么高雅爱好,平日嗜好博弈,素来喜欢研究棋谱。”
“三百两。”裴云澈转着手中的白瓷茶杯,漫不经心地说。
就好像在出价买一个小玩具。
“祝国公抱歉。”裴云澈温润一笑。
“折煞了!这都是友好交流,个人爱好!”祝国公说着,毅然决然地转身叫价,“五百两!”
裴墨染的眸色复杂,“五百两银子,能卖五百石糯米,七百五十石大米,一千石糙米,能给一千名将士购置棉衣,够五口之家衣食无忧数十年。”
云清婳的眸子一滞,姐姐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难怪姐姐跟裴墨染是男女主。
“夫君若是心疼,我们就走吧。”她道。
裴墨染摇摇头,“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曾经的他,根本不屑讨好皇上。
他觉得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只要他做出功绩,无愧于心,皇上自会看到他。
可自从他也有了子女后,他看透了。
人心本就是偏的,他若是不谄媚献媚,父皇永远都不会偏爱他。
就像是承基跟承宁,他就是更偏爱承基,哪怕承基把狗咬过的糕点给他吃。
“夫君的心,我都明白。人只有做一千件自己不喜欢的事,才能得到一件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我们徐徐图之。”她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裴墨染颔首,“蛮蛮,还好有你。”
才一会儿,二楼的叫价已经叫到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祝国公的气势都矮了几分。
显然这是他的极限了。
话音刚落,不少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热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裴云澈呷了口茶水,云淡风轻道:“一千二百两。”
“财力有限,您请!”祝国公惋惜地拱手。
“多谢割爱。”裴云澈回之一笑。
掌柜敲响了锣,“还有比一千二百两更高的吗?若是没有,棋谱便是楼上这位公子的了!”
裴墨染道:“点天灯。”
云清婳的眼中闪出惊讶。
看来裴墨染真的很想要这本棋谱。
这就够了!
“我也点天灯!”裴云澈紧接着说。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
掌柜的眉头蹙起,“这……从未见过两个人同时点天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