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清早练习(2/1)
乾启感觉自己仿佛只睡了五分钟,就又被吵醒了。
他的意识是从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被强行拽出来的。
身体像是被灌满了铅,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着不想离开床铺,熬夜的后遗症如期而至,太阳穴一抽一抽地钝痛,眼皮涩得像两片砂纸,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轻微的摩擦感。
“我去……我现在就好像宿醉了一样……”
他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强逼着自己伸出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呀——!痛痛痛!要断了!我的胳膊要断掉了啊——!”
一阵阵从窗外传来的,为清早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喧闹声。
“小春同学,请冷静,这只是关节技的基础固定,我并没有真正发力,所以小春同学,你是正义实现委员会的精英,你要冷静下来,调整呼吸,然后争取从我手上挣脱。”
“这怎么可能成功嘛!!”
小春惨叫连连,显然没有领会她想教授的战术意图。
“花子同学。”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突然出现了。
“你的动作很多余,这样会浪费没必要的体力的。”
“哎呀呀,被小时看穿了呢~”
断断续续的对话,混杂着清脆的呼喝声、肢体碰撞的闷响,以及时不时爆发出的惨叫,像一首无比嘈杂却又奇异地充满生命力的交响乐,穿透了旧校舍并不算厚的墙壁,执着地钻进乾启的耳朵里。
“……搞什么啊,大清早的。”
乾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用枕头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将自己重新塞回那片宁静的黑暗中。
然而,那声音仿佛有穿透一切的魔力,依旧固执地在他耳边回响。
几番挣扎宣告失败后,他终于放弃了。
他拖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像个梦游者一样从床上坐起,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揉着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窗边。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才看清了窗外操场上的景象。
然后,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只见旧校舍前那片还带着露水的草坪上,三组人马正捉对“厮杀”。
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穿着圣三一的运动服,脸上写满了“救命”二字的小春。
她此刻正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只手臂被一个娇小的身影用娴熟的十字固死死锁住。那个身影,正是宫子。
宫子的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每一个发力点都精准无比,但她的小脸上却带着一丝与这凶悍招式完全不符的困惑。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固定动作,能让对方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惨叫。
“小春同学,请不要乱动,这样很容易真的受伤。”
“放开我!这是死刑!绝对是只有死刑犯才会遭受的酷刑啊——!不检点!太不检点了!”
而在她们不远处,则是另一对画风更加诡异的组合。
此刻飞鸟马时正一脸严肃地试图对笑吟吟的花子进行“压制”,然而,作为她对手的花子,却像一根被风吹动的、柔韧的柳条,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慵懒笑容。面对时那快如闪电的攻击,她总能以最小的动作幅度、最不可思议的角度轻松避开,让时感到一丝意外。
终于,时停下了攻击,与花子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她的眼眸冷静地注视着花子,旋即用她那特有的语气说道:“花子同学,是我的问题,你的应对方式……非常节省体力。”
“嗯哼~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呢~”
看着这一幕,乾启甚至觉得自己的头痛都减轻了几分。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第三对,也是最“正常”的一对组合上。
也就是梓对日富美展开的一对一教学。
“日富美同学,不要抗拒我的力量,去感受它流动的方向。”
她一边说,一边抓住了日富美的手腕,稍稍用力,日富美便无法动弹。
“现在,将这里作为支点。”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人相触的手腕,“身体后仰,用动能带动你的腿。攻击我的支撑脚。”
她一边说,一边抓住了日富美的手腕,稍稍用力,日富美便无法动弹。
“现在,将这里作为支点。”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人相触的手腕,“身体后仰,用动能带动你的腿。攻击我的支撑脚。”
她的指导简洁明了,更像是一连串的战术口令。
日富美努力地按照梓的指示去做,但动作总是显得有些僵硬和迟疑。尝试了几次后,她都无法成功地做出那个流畅的“舍身踢”动作。
“呜……对、对不起,梓酱。”日富美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我好像……总是掌握不好发力的时机。”
看着日富美苦恼的样子,梓沉默了片刻。她松开了手,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日富美,只好开口道——
“既然这个方法不行的话,就换一个。”
“如果正规的技巧无法奏效,或者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让你去思考复杂的动作,那就忘掉所有‘规则’,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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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直接的方法?”
日富美抬起头,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
“对。”梓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指,在自己眼前比划了一下,“比如,戳眼睛。”
“诶?!”
“攻击腋下这种柔软的地方,能让对方因为剧痛或痒感而下意识松手。”
“诶诶?!”
“或者,”梓接连讲解,之后更是弯下腰,抓起一把混着沙土的草屑,“把这个扬到他的脸上。”
“诶诶诶?!”
日富美彻底惊呆了,她张着小嘴,看着梓手里那把脏兮兮的沙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些方法,听起来……完全不像是正经的格斗技巧,倒更像是小孩子打架时才会用的赖皮招数。
“因为在阿里乌斯,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对此,梓将手里的沙土拍掉,语气平淡的像在唠嗑,“怎么活下来,用什么方法活下来都不重要,毕竟只有活下来了才是关键。”
这番冷酷而极致现实的生存哲学,让日富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
但看着梓那张无比认真的脸,她知道,梓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她在无数次生死一线间总结出的血的教训。
于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我……我明白了!梓酱!”
然而,她们都没有注意到,这番“邪道”教学,被不远处另一对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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