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真让你们当家作主,我们这些人喝西北风去?(1/1)
青年的嘶吼里带着濒死的癫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混着血沫喷溅在地上:“功法要的元石?那他妈还是最少的!拓印一份能传辈,撑死了是一次性的投入!”
“丹药才是填不满的窟窿!突破真元境要成千上万丹药打根基,哪一颗不要上千下品元石?没有这些,就算有真元级功法又怎样?强行突破只会爆体而亡,死得比矿洞里的耗子还难看!”
老祖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偏执的希冀:“你……你不明白……老夫想的是……多生几个……总有一个能成龙……万一……万一中的万一……被哪个执事、长老看中了呢?”
“只要有一个能攀上去……我们周家就能……就能跟着沾光……”他咳着血,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比现在这地步强啊……”
青年闻言,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话,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得浑身抽搐,血沫从嘴角不断涌出:“哈哈哈……龙?凤?你还在做这种春秋大梦!”
他猛地收住笑,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将老祖吞噬:“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就只能打洞!这世道早就定死了!长老的儿子生来就是有无数丹药和元宝辅助,我们这种工农的后代,生下来就只配在矿洞里挖矿,要么就是在灵田里种地,要么就是在流水线两班倒。”
“被看中?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会瞧得上我们这些底层的泥垢?”青年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与绝望,“他们眼里,我们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还想沾光?别说是成龙,就算是成了虎,没有那层血脉,照样被他们剥皮抽筋!”
青年的笑声陡然卡在喉咙里,化作一阵剧烈的呛咳,血沫像碎星子般溅在身前的石板上。他下体的血流得更凶了,浸透了裤管,在身下积成一滩暗沉的血泊,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他瘫在那里,只剩眼珠还能艰难转动,死死盯着老祖,像是要将这荒唐的世道刻进骨头里。
老祖趴在地上,胸口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撕裂般的痛,他看着青年奄奄一息的模样,浑浊的眼睛里涌上一层水光,混着血污滑过沟壑纵横的脸颊。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声音轻得像风中飘丝:“可……可这是天宫和国家号召的啊……”
“告示贴满朱雀国……红漆写着‘多育兴邦’……说人丁旺了,家族才能强,国家才能壮……”他咳着血,每一个字都抖得不成样子,“我们……我们只是照着做啊……”
“你以为老夫愿意看着子孙后代跟我们一样刨土挖矿?”老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种麻木的固执,“可上面说了,多生一个,就多一分希望……说不定哪天……哪天就有能飞黄腾达的……”
他说着,头重重垂下去,额头抵着冰冷的石板,只剩肩膀还在微微耸动,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周围的周家人趴在地上,听着老祖这近乎自欺欺人的话,谁也没有出声,只有压抑的喘息和青年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在庭院里回荡。
紫衣女修一直冷眼旁观这场闹剧,此刻终于忍不住发出一阵清脆的大笑,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相信天宫?相信国家?”她缓步走到老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老人,语气带着戏谑,“老头,你这话可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弯下腰,用鞋尖轻轻踢了踢老祖的侧脸,声音里的寒意刺骨:“你要不问问我,要不要跟你换换?我去矿洞里挖矿、灵田里种地,你去当宗门长老,住着玉宇琼楼,身边围着一群修士伺候,你说……可能吗?”
老祖的身体猛地一僵,额头抵着石板,连呼吸都忘了。
紫衣女修直起身,环视着庭院里那些瑟瑟发抖的周家人,声音陡然拔高:“这世道的规矩,从来都是我们定的!天宫的告示?国家的号召?不过是让你们这些底层多生些牛马,供我们驱使罢了!”
“还想着飞黄腾达?”她嗤笑一声,眼神里的轻蔑如同实质,“从你们生下来的那一刻,命就定了!要么在矿洞、灵田里烂死,要么像这小子一样,不知天高地厚闯祸,最后落个血流不止的下场!”
老祖的肩膀猛地一颤,他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未灭的执念,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损的风箱:“可……可雷部长和炎皇陛下说过……工农是天宫和国家的主人……我们……我们才是这天宫和朱雀国的根基,领导着这一切啊……”
紫衣女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眼角却没有丝毫笑意:“你这脑子是被矿渣糊住了,还是根本没长全?”
她俯身凑近,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凝成冰锥:“你见过炎皇陛下和雷部长的后代去挖矿种地吗?就说炎皇的女儿炎璃公主,如今跟着君无悔那般人物修行,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她怎么没去灵田里插秧、矿洞里刨石?”
“按你那套说辞,工农阶级大于一切,她身为炎皇之女,更该去当这个‘主人’才对,怎么反倒成了高高在上的修士?”紫衣女修嗤笑一声,眼神扫过老祖惨白的脸,“你觉得炎皇会害自己的女儿?要是当工农真是好事,他怎会让亲闺女跳出这‘主人’的身份?”
老祖张着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炎璃公主的名号他听过,那是朱雀国最耀眼的明珠,别说挖矿种地,便是寻常修士都难见其面。
“醒醒吧老头。”紫衣女修直起身,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主人’二字,不过是哄你们卖力干活的幌子。真让你们当家作主,我们这些人喝西北风去?”
她瞥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语气越发冰冷:“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活该世世代代被踩在脚下。”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与嫉妒:“可惜我不是处子之身,不然也想凑到君无悔身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