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长庆和苗姨娘04(1/1)
两人更是一口气卡着上不来。
苗微只能应和。
对方到底打个什么主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了马车,凌纾似乎没什么精神,全程不与她交谈。
阖眼假寐,慵懒的坐姿浑不在意这车内坐着这么多人。
还有一个\"敌人\"。
苗微心想,也许这眼前人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就像个笑话。
恨恼如同醉意滋生,她静静的摩挲着腕骨上的玉镯。
正当她打定主意时,凌纾忽然睁眼,杏色的眼眸定定的瞧着她,苗微心里发怵,如同第一次看到李溯时那般的怵。
凌纾什么也没说,又闭眼了。
进了别苑,众人对凌纾的态度甚是热络奉承,苗微规矩的跟着她,被冷落在一旁。
她冷眼瞧着,这里头九成是因为李溯,才得这般待遇。
然而凌纾全程笑笑不说话,回头与她道,\"入座吧。\"
淡薄得像个仙儿,苗微更讨厌她了。
花朝节,顾名思义,赏花作诗。每家女席出题,男席作答。
李府只有一个男人,李溯也不晓得发什么邪,竟让那马夫作答。
凌纾对此还是不感兴趣,百无聊赖的撑着头,苗微就坐在她身侧,将那抹红痕瞧得一清二楚。
苗微为了不让自己露态,将手掌掐得死死地。
她隔着凭风望去,也分不清李溯在哪,只能听见那好似他声音。
王爷答不上来不愿喝酒,他指着人鼻子道,\"王爷,你这杯中还有酒,养鱼呢?\"
苗微一言难尽。
人前话太多,所以夜里就不愿说话吗。
还是只对凌氏有话可说?
凌纾不愿出题,便将鞋差事扔给了她,便说,\"苗姨娘,我去如厕,你一人在此可行,我把冬春留给你?\"
苗微心里一嗤,冬春留下,不就是为了监视她么?
她摇头,\"夫人,妾一个人尚可,嬷嬷在外头等妾。\"
凌纾没说什么,带着冬春便走了。
郭嬷嬷此时前来,往苗微手里塞了一张字条,这字条的厚度不对。
她低头展开,那郭嬷嬷便冲她挤了挤眼眉。
苗微心里挣扎,该来的还是要来。
谁叫她身不由己,这凌氏还如此目中无人。
不久,她身上就出了疹子。
坐在侧边的夫人第一个瞧见,\"苗姨娘?你这身上怎么了?\"
此事闹得满厅都是,府医来查,说是这镯子上下了令人起疹子的药粉。
夫人们都是内宅人,哪里不懂此处的弯弯绕。
凌纾只是太医之女,苗微是太后赏赐,孰轻孰重?
正如苗微所料,凌纾就成了众人讨伐的对象,\"李夫人,苗姨娘这镯子是从你手里送出去的!\"
凌纾恰好洗了手回来,藕色的衣裙衬得她极白极美。
苗微以为她该慌一慌,可她此刻就反复擦着帕子,听这群人讨伐她,也不吱声。
直到众人越说越兴奋,要将她押去见官。
李溯不知何时出现,一脚踹开了门扉,邪气肆虐,张口就骂,\"你们是吃饱了撑着,诗词憋不出半个屁,污蔑我夫人倒是头头是道,真有这么闲,我看王爷这别苑马厩里的粪还没铲,全去铲粪好了!\"
这一脚踹开的不是门,更是满堂的虚伪,原本还在替她说话的王夫人此刻一脸的菜色。
才两日未见,苗微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十分陌生。
那张脸,那身形哪也没变,眼神却变了。
他大步跨入厅内,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向凌纾。
牵起她的手,反复打量。
别看他那神色多么的恶劣,眼眸里的心疼是瞧得一清二楚。
他心疼凌氏……明明这凌氏四体百骸,完好无损,他也如此着急。
\"他们碰你了?\"
凌纾收回手,轻轻的说,\"没呢。\"
李溯问,\"那她们这义愤填膺的狗叫什么?还要拉你去见官?怎么,老子死了?\"
王家是太后党羽,自然要替苗微说话,便硬着头皮说,\"苗姨娘戴了李夫人送的镯子,手上起了疹子,女子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罪!\"
李溯一听,银牙一展,\"苗姨娘,这镯子昨日送到你今日才起疹子?起得还真是时候啊。\"
苗微被他冰冷的视线刺得脑子发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明显,李溯不相信她。
甚至看到她浑身是疹,满身通红,都不愿投一个疼惜的眼神。
李溯倒也没有让她下不来面,只是当场指着那王夫人说,\"多管闲事,我看你是油水喝多了满老子浑气,看谁都腥,滚,莫来挨我夫人,挑拨我妾室与夫人的关系,这镯子是我让夫人送的,和你们有驴毛的关系?\"
\"……\"
此事就此作罢,王大人还舔着脸来敬李溯酒,李溯不给脸,抓着凌纾的手就离开,甚至还不给王爷的脸。
正当苗微像个笑话一样被遗忘在原地。
凌纾身边的冬春折返回来,\"苗姨娘,您也一起走吧,爷和夫人在门口等您。\"
马车她是一个人坐的。
李溯和凌纾是骑着马回去的。
她甚至都不愿意往外望看,隔着马车帘子都能看见,李溯的胳膊紧紧的搂着凌纾的腰。
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如此亲昵。
而她和他的事儿,就像沟里的阴暗,上不了台面。
回了李府,李溯冲苗微笑了笑,\"苗姨娘,回去写一万遍安分守己。\"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白?\"
若不是凌纾拦着,苗微觉得这个男人嘴里的话更歹毒。
她委屈,委屈得差点要哭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他牵着凌纾离开。
苗微被关了禁闭,她回到屋中就开始痛哭,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想着陷害凌纾,去挑战李溯的底线。
凌纾就是他的底线。
郭嬷嬷正准备安慰她,冬春送来了药,\"苗姨娘,这是夫人给您的药膏,抹了吧,那些药粉在身上会很疼的。\"
她放下便离开。
苗微的气闷,委屈后怕全化作愤怒,她将桌面上的东西狠狠地砸了一遍。
郭嬷嬷拉着她的手,抹药,\"姨娘,来日方长,不要太较真了,咱们时间还长。\"
长?
凌氏十七,她也不过十六,二人年纪相仿,长在哪里?
她狠狠地哭了一番,还得一万遍的安分守己,直到午夜,她腰疼手也疼。
李溯又带着东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