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疯王登基（1/1）

（共神纪元·第十三日·意识平衡议会）

“全体起立。”

“欢迎——澜音，正式就任‘意识平衡议会’临时主席。”

（掌声如潮）

“你们疯了吧？”

“让我来坐这个位置？”

“我才十六岁。”

“才刚疯完一次。”

“我连咖啡都不懂怎么点。”

（议员代表起身）

“但你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从‘黑体意识’中活着走出来的人。”

“你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情绪反控胜利。”

“我们无法否认你。”

“哪怕你疯。”

“所以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给你们一个‘完美情绪秩序’的蓝图？”

“你们还没从黑体那一套里醒过来？”

“你们以为控情绪，就是控世界？”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要什么？”

（总议长沉声）

“我们想知道你怎么让这个疯掉的世界正常。”

“正常？”

“你说‘正常’，是在让每个人必须把自己藏起来。”

“开心不能太大声，难过不能太久，愤怒必须压制，崩溃必须躲起来。”

“你们所谓的‘正常’，本质就是一致性。”

“那不是秩序，那是压抑的雕像群。”

（副议长李擎皱眉）

“那你建议什么？”

“放纵？”

“情绪自由化？”

“不。”

“我要提出一个提案。”

“提案名？”

“合法疯日。”

（议会哗然）

“澜音，你说什么？”

“我说——合法疯日。”

“每年三月三日，全球统一设立‘合法疯日’。”

“这一天，全人类可以崩溃、咆哮、哭泣、摔东西、裸奔、沉默、尖叫——情绪可以合法化表达。”

“城市不做干预，系统不做拦截。”

“这一日，不做记录、不做判定、不追刑责。”

“只允许人，做回人。”

（总议长愕然）

“你这是在制造混乱！”

“混乱比压抑好。”

“你们从未真正信任人类。”

“你们不相信人可以自我修复，只相信控制能维稳。”

“但黑体的诞生告诉我们：过度控制，才是毁灭根源。”

（技术委员站起）

“你有没有评估过后果？”

“合法疯日，可能引发大规模暴动、设备损毁、人际矛盾激化……”

“你知道为什么疯日必须存在？”

“因为现在每天，都是非法疯日。”

“你以为暴力突然爆发，其实它早在一万天前，就已经在被压着生锈。”

“而疯日——是开闸泄洪。”

“我们不再回避崩溃。”

“我们告诉人：你可以疯。”

（议会陷入短暂沉默）

（某青年代表轻声）

“我弟是抑郁症。”

“他跟我说，如果有一天能在阳台上尖叫，不用怕邻居报警。”

“他就不想死了。”

（澜音转头）

“这不就是理由吗？”

“我们不是要每个人都疯。”

“而是要让每个人知道——你可以疯。”

“你不用强撑，不用演，不用死死地把情绪锁进心口。”

“疯不是病。”

“疯是溢出。”

“而我们要做的，是给它一个出口。”

（澜舟看着江晚吟，低声）

“你听，她现在连疯都说得这么有逻辑。”

“她是你女儿。”

“她明明疯着，却能让一群议员开始哭。”

“疯得优雅。”

（总议长闭眼）

“你知道你这提案，可能全票否决？”

“那我就再提出一项补充动议。”

“若此提案通过，我将辞去临时主席职务。”

“成立‘全球情绪观察志愿团’。”

“我带头，做第一期测试员。”

“你要辞职？”

“你不愿掌控世界？”

“我疯，但我不贪。”

“我只想做一个给疯子撑伞的人。”

“不是坐在上面喝酒的‘王’。”

“疯王登基，只是为了——不让疯子再跪。”

（投票开始·电子屏滚动）

【合法疯日提案】

【赞成：61票】

【反对：31票】

【弃权：7票】

【——提案通过】

（掌声、哭声交错）

“合法疯日成立。”

“你成功了。”

“我们以后真的可以……疯一次？”

“不是一次。”

“而是每一年都被承认一次。”

（澜音转头，对澜舟与江晚吟说）

“我现在……是不是疯得很漂亮？”

（澜舟张开怀抱）

“你是我见过，疯得最讲道理的疯子。”

（江晚吟揉她的发）

“你是我们家，疯的骄傲。”

（澜音望向天）

“纪源，你听到了吗？”

“你以为人类要的是冷静。”

“可我们最终要的，是疯得坦然。”

“你给了我黑体。”

“我还你疯日。”

“我们，不再需要救世主。”

“我们——自己疯都能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