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双方会面 （下）（2/1）
洛珈发现，在中央白塔的来人中，贵族青年竟然掌握着拍板的话语权。
无论是因为贵族身份、家族势力，或是据红叶所说跟那位女王交好的背景加持，还是他那个SS级的怪物哨兵护卫，对于他的决定，其他人都没有反对。
他们并不是没有扼制对方的实力或势力，只不过最核心的因素，也许是在这一点上，他们出于“为她好”的观念和为自己好的利益一致。
洛珈垂眸，暂时不再多言。
中央组单独跟洛珈会谈结束，把门口的另一位“白塔在逃向导”叫进来——鹿角青年。
“啊，这不是卢迪尔吗？”
德拉克找到高阶净化系向导的好心情顿时消散，他自己没有精神体是这一生永远的痛，对于曾经同为贵族但天资卓越的别人家孩子更是厌恶至极。
他的语气嘲弄恶劣：“几年不见，曾经的神鹿天才小少爷，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是可惜啊。”
“哦？”卢迪尔血眸幽幽，黑色的精神力涌动：“那我也让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惜可惜自己。”
“你——！”
“好了，不论怎样，都轮不到你来嘲讽向导，德拉克少爷。”
控制系向导冥羊淡淡开口，精神力一边截住卢迪尔的黑色精神力，一边压制住德拉克身后奉命准备窜出的SS级怪物青年。
“冥羊，你竟然在维护他？！”
“不论是对谁，我都会站在向导这方。”青年镜片后的双眸淡然：“况且，我直系汇报的上级是女王，你并没有命令我的权利。”
“......可恶！”
尽管德拉克有SS级的怪物哨兵可以驱使，但面对同为SS级的控制系向导，并没有什么胜算。
他冷笑着放下狠话，愤愤甩袖而去：“呵呵，回去走着瞧。”
屋里的空气顿时清净，就连中央白塔的几人，似乎都微不可见地多了几分舒适。
“卢迪尔，你还活着？”
冥羊抬眸看向鹿角青年，唇角露出丝浅淡的笑意：“几年前传来的消息，还以为你被那群哨兵......”
洛珈：“……？”
嗯？听起来，他们似乎认识？
并且，认识卢迪尔的不止他们。
“是啊，变了很多，差点没认出来。”天鹅首席思妍朝洛珈笑着解释：“啊，洛珈向导，你可能不知道。”
“以前在中央白塔，冥羊和卢迪尔分别是控制系和净化系的天骄人物，如果卢迪尔还在，净化系首席应该就是他的了，可惜......”
“不过，你不是净化系吗，现在怎么会是控制系？”她止住话头，转而说起别的，神情难掩诧异，紧接着压低声音，双眸发亮地追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冥羊似乎想到什么可能，镜片后的眸中已有猜测，只待验证：“我也想知道，怎么做到的？”
卢迪尔坐在洛珈旁边，掀起眼皮，不咸不淡：“我可以说，不过，你确定想让这些家伙听？”
冥羊秒懂，笑了下，转头看向中央白塔的那三位高级哨兵：“各位，向导之间的对话，再听下去就不合适了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翼狮哨兵莱昂似笑非笑，继续慵懒地搭腿稳稳坐定：“多长长见识，总是好的。”
“哼，我才不感兴趣。”
被明晃晃的逐客，年龄偏小的黑凤凰青年扬着下颌，带着他的骄傲，飞了出去。
天马哨兵微微颔首，稳步走出去。
冥羊看向赖着不动的某人，精神力无形涌动：“你呢，想我送你一程？”
莱昂耸了耸肩：“啧，无趣。”
他并不想变成被操控的提线木偶，不能再继续装听不懂，眼含笑意地看了洛珈一眼，双指并拢在额角帅气地挥了下，语气慵懒地说了句“下次见，小向导”，走了出去。
“诶？费尼克斯，站在门口做什么，年纪轻轻偷听可不是绅士行为啊。”
“......哼！”羽翼挥动飞走的声音。
隔音良好的大门彻底关闭，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卢迪尔略去自己母亲、杀死哨兵们的事情，只说了妹妹以及黑化的事情。
“——！”
思妍和荼比都非常能共情净化系向导的经历，庆幸洛珈还完好无损的同时，更坚定了要带她回去的心情。
冥羊则是印证了内心的某种猜测，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净化系是用这种方式变成控制系的，难怪......”
“那我有些好奇，控制系向导能不能选择成为净化系。”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起来，南部不是还有个控制系向导中的异类么？”
洛珈：“……”
从某种角度上说，他和卢迪尔的脑回路真是出奇的一致啊！
你们长角的都是这样吗？
“说完了。”卢迪尔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更不会说没意义的话：“要抓我回中央白塔切片研究么？”
“我是不至于，德拉克那边说不好。不过，白塔最终是女王说了算，以你的情况，我想，应该不用担心。”
冥羊笑了下，眸中闪着让人暂时看不懂的深意：“从某种角度，向导拥有你这样的加入，我认为不论对你，还是对大局，都是好事。”
卢迪尔挑眉，血眸幽深：“呵，冥羊，你想保护向导这一方，但我可没有那种志向，想让我做你的刀，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黑色螺旋山羊角青年微微一笑：“明明能藏着，却要跳出来，卢迪尔，你为的是什么呢？”
他镜片后幽绿色的双眸看着对面两人，闪过些许兴味：“优秀的控制系，用的是脑子，只要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控制关键点，就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么？”
“以前作为净化系，你确实很优秀，但现在，你该学学怎么做控制系。”
“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卢迪尔臭着脸：“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是吗？”冥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恐怕，这只是你以为。”
“也许，你不是唯一呢？”
……
“原来，你们认识啊？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洛珈和卢迪尔走出门，低声说：“那你之前还一直不说。”
“同期的向导，不重要。”卢迪尔从自己的思绪中退出来，睨着少女，难得中肯地淡淡道：“他们人不坏，只是有自己的立场和意志。”
“嗯......”
洛珈想了想，曾在他记忆中见到的那个年少时清冷孤傲的神鹿少年，贵族出身，不喜跟人交际，一有空就泡图书馆，原来也是风靡的学神，还有“同学”啊。
不过，时隔几年，物是人非，以这样的身份样貌见到往昔的旧人，会感觉不舒服，所以才闭口不提吗？
“怎么这么看我？看路。”
“就在看鹿啊。”洛珈嘟囔，迟疑几秒还是开口：“卢迪尔，你会怀念以前吗？”
鹿角青年微怔，不假思索：“不会。”
“没什么可怀念的，即使是没经历那些，那段时间的心也都是空的。”他透过少女怜惜的目光，似乎猜出她的想法，唇角噙起笑意，敲了下她的脑袋：“但现在，不空了。”
“……嗯？”
“走吧，去安全屋收拾东西，可以搬回来了。”卢迪尔转移话题，睨她：“你呢，今天感觉如何？”
“像你说的，对我还行，对你也还行。”洛珈实话实说：“即使是那个最讨厌的贵族少爷，也没有太强制的过分举动，比预想的顺利，暂时还能忍。”
“当然，难道你以为德拉克会按着你抽向导素或者强行把你带回去吗？怎么可能。”
青年嗤笑：“我说过，中央区的上层人是最虚伪的，见人下菜碟，对于你这么高端的食材，他们为了自身利益，只会用恰当的利用方式，而不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
“更何况，你的价值远超任何人，他们当然得把你供起来。”
“那这么说的话，我去中央白塔，似乎真的并没有那么可怕…？”
洛珈一时不知道前几日差点让哨兵们以生命为代价的抗争到底是为了什么，思来想去，除了不想离开舒适圈，也是为了南部的大家吧。
她叹息：“南部这边，未来几天还要下污染区……等我走了，如果没有净化系向导，又能撑多久……就没有和解的办法吗？”
“有啊。”卢迪尔微笑脸：“等你去中央白塔，要么变成控制系向导，要么绑定高阶哨兵，大权在握，你说了算。”
洛珈：“......”
青年看着她皱起的脸，露出真切的笑意：“开玩笑，别愁眉苦脸，变成丑章鱼了。”
“等去中央白塔，再想办法改变，走一步看一步，世事无常，暂时解决不了的，就交给时间和命运吧。”
他收起笑意：“命运会推着你走向该去的地方，认识该认识的人。”
“本来，你终归也是要去中央白塔的，不论是你的精神体——黑暗向导的真相，或是缓和南部的困境，都要过去。”
“这次我跟你一起回去，不要担心。”他说：“无非是一群更能装的垃圾罢了。”
知道卢迪尔也会同去中央白塔，洛珈先是松了口气，想起冥羊的话，又提起颗心：“......但是，你这次回去，不会被德拉克抓去实验室研究吧？”
“不会，你忘了？我家也算贵族。”他顿了下：“冥羊的意思，似乎女王也会站在我这边，这个我暂时还没想明白。”
洛珈仍有些担忧：“但即使是你家，你那个渣爹......”
“渣爹？好词。”青年血眸幽幽，笑容森然，獠牙在唇瓣若隐若现：“当然，这次回去，我母亲的事情，总是要清算的。”
那一瞬间，洛珈仿佛看到了之前那个血海深渊中充满仇恨的恶魔鹿。
卢迪尔看到她担心的目光，很快收敛情绪：“放心，我现在有了锚点，不会同归于尽的。”
“我想要陪你，到很久很久以后。”
……
回到熟悉的屋里，洛珈躺在床上，只觉得短短几天，天翻地覆，心情也像坐了过山车。
她从一开始只想找份稳定工作，从未想过入局，却在不知不觉间，亲手净化那么多的哨兵，因为共同的经历，和付出的时间精力，以及彼此的真心换真心，产生羁绊。
然而，因为中央白塔的突然到来，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一切都变了。
本想美美躺尸到对方离开，却没想到，外界的冷酷远超她之前的认知，为了南部的大家，她只能也必须选择站出来。
哪怕代价是离开这里，去到新环境。
可即便如此，忍受着来人恶劣傲慢的态度，也只能暂缓一时，南部的未来依旧堪忧。
不爽吗？不爽；憋屈吗？憋屈。
如果可以，她也想直接镇压全场，把中央白塔这群人狠狠抽回去，从哪来滚哪儿去，别来打扰她们的生活。
可生活不是爽文，现实是打不过……
已知，对方阵营有SS级的控制系向导，SS级的净化系向导，还有SS级的高级哨兵。
而我方最高只有S级的控制系向导，S级的净化系向导，还有S级的哨兵。
面对此局，只有两种办法。
要么，能策反对面的控制系向导，但看起来可能性极低；要么，她们这方也能有一个SS级的控制系向导，只要强过那个冥羊，就可以翻盘。
“……”
洛珈想到自己在污染区黑化时无可匹敌的力量，心念微动，她拿出卢迪尔之前给她的那片一直都没有吸收的污染源碎片。
……作为特殊人士，能不能巴啦啦小魔仙，黑魔仙，全身变一下，slay全场？
小章鱼跑了出来，四手抱住碎片，两手比叉，还有两只手疯狂摇晃她。
——麻，你清醒一点！
洛珈：“……”
蒜鸟，蒜鸟，理性来讲，就算这次把人都弄死了，下次呢，中央白塔如果再派人来呢？
而且，她还得净化呢，万一黑化了变不回来怎么办？先第三轮净化完再说吧……
阿西吧，生活不易，洛洛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