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星与月（1/1）

汉江公园的露天音乐台被暮色笼罩，一串串小灯泡在微风中轻轻摇晃。Winter坐在前排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张明宇发信息说让她七点到这里，却神神秘秘不肯透露原因。

"请问是Winter小姐吗？"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递上一支白色玫瑰，"张先生让我带您去后台。"

玫瑰的香气清冽如初雪。Winter跟着工作人员穿过人群，隐约听到有人认出她的窃窃私语。后台区域用简易屏风围着，她刚走进去，就听见熟悉的钢琴前奏——

是《月光》的旋律，但改编成了纯净的钢琴独奏版本。

屏风被拉开，舞台中央的三角钢琴前，张明宇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蓝色西装，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移动。看到Winter的瞬间，他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琴声随之变得更加轻柔。

这不是《月光》的原版。Winter屏住呼吸，这是全新的旋律，却奇妙地与她最着名的作品遥相呼应，像是月亮的另一面从未示人的光芒。

台下观众开始骚动，有人认出了Winter，手机镜头纷纷转向她。但她全然不在意，只是站在原地，感受着音符像温暖的雨滴落在心上。

琴声渐缓，张明宇对着麦克风轻声说："这首《星与月》，送给那个让音乐重新找到灵魂的人。"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夜空中，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张明宇站起身，向Winter伸出手。她的双腿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走向他，耳中血液奔涌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喧嚣。

"喜欢吗？"张明宇低声问，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腕内侧，"我写了三个版本，最后选了这首。"

Winter只能点头，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她看到张明宇睫毛在舞台灯光下投下的阴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钢琴漆的气息。

"其实..."张明宇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准备了很长的告白词，但现在只想说..."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她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可以正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的小作曲家？"

台下爆发出尖叫和口哨声。Winter这才发现不知何时，aespa的成员们和几个公司制作人都坐在观众席里，Karina甚至举着手机在录像。

但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张明宇等待答案的眼神，和胸口快要炸开的温暖。她踮起脚尖，在千万人见证下，第一次主动吻了他的脸颊。

"我等这一刻好久了，张PD。"她轻声说，然后被张明宇紧紧拥入怀中。

台下欢呼声震耳欲聋。

一周后，SM娱乐工作室。

"这个转音处理得怎么样？"Winter戴着耳机问，从控制台前转过身，却发现张明宇根本没在听。他正出神地望着她，嘴角挂着傻乎乎的笑容。

"喂！"她扔过去一块橡皮，"专业点，张制作人。"

张明宇接住橡皮，趁机抓住她的手腕一拉，Winter失去平衡跌坐在他腿上。"我在很专业地欣赏我的女朋友啊。"他理直气壮地说，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这段混音已经很完美了，别太强迫症。"

Winter耳根发烫，挣扎着要起来："门没锁！万一有人进来..."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宁宁端着两杯咖啡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哇哦...我是不是该敲个门再..."

"不用！"Winter弹簧般跳起来，差点撞到控制台，"我们只是在...讨论混音！"

宁宁憋着笑放下咖啡："当然当然。"她退出去前突然回头，"对了，Karina姐姐让我问，今晚的约会你们要不要一起？她和Mark前辈准备去那家新开的..."

"我们不去！"Winter和张明宇异口同声地说，然后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门关上后，张明宇把Winter拉回怀里："所以...今晚我们的约会安排是？"

"不是说好了去整理妈妈的遗物吗？"Winter戳戳他的胸口，却被他趁机吻了下指尖。

"遵命，我的小作曲家。"

傍晚，Winter童年家的储藏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樟脑味。张明宇跪在地上整理一箱旧书，突然"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他举起一个老式录像带，标签上写着"素珍5岁生日"。Winter的手一抖，相册从膝头滑落："我...我不知道还有这个。"

张明宇敏锐地察觉到她声音里的颤抖。自从知道母亲与董事长的往事，Winter对关于母亲的一切都变得既渴望又恐惧。

"要看吗？"他轻声问，手指轻轻梳过她的长发，"我带了便携播放器。"

Winter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模糊的画面上，小小的Winter坐在生日蛋糕前，戴着纸皇冠咯咯笑。镜头转向一旁弹吉他的年轻女子——Winter的母亲，正在唱一首简单的摇篮曲。

Winter猛地抓紧张明宇的手臂："这是...《月光》的动机！"

确实，那首摇篮曲的副歌部分，正是《月光》最动人旋律的雏形。但更触动张明宇的是画面里的母亲看着女儿的眼神——盛满了无条件的爱与骄傲。

Winter的眼泪无声滑落。张明宇默默将她搂进怀里，感受着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衬衫。"你看，"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她早就把最好的礼物给了你。不是旋律，而是..."

"爱的能力。"Winter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在夕阳下像融化的琥珀，"就像你给我的那样。"

张明宇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是鼻尖，最后轻轻贴上她的嘴唇。Winter的唇瓣柔软得像花瓣，带着咸咸的泪水和草莓唇膏的甜味。

当他们分开时，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录像定格的画面上——母亲亲吻小Winter的额头，而女孩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回程的出租车上，Winter靠在张明宇肩头昏昏欲睡。手机突然震动，是环球音乐的新邮件——他们修改了合作条件，不再要求《月光》的版权，反而提议为Winter设立个人厂牌。

"你怎么想？"张明宇问，手指缠绕着她的发梢。

Winter闭着眼睛微笑："我在想...我们可以一起做个项目。你的编曲风格和我的创作理念，应该会很搭。"

"我们？"张明宇心头一暖。

"嗯。"Winter睁开眼，狡黠地眨眨眼，"毕竟某人现在是我的专属制作人了，不是吗？"

张明宇大笑，引得司机从后视镜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低头蹭了蹭Winter的鼻尖："遵命，我的大明星。"

车停在Winter公寓楼下时，两人都舍不得结束这个夜晚。"要...上来喝杯咖啡吗？"Winter问，耳尖通红。

张明宇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起。是BoA："紧急情况，立刻查看邮箱。关于'星辰计划2.0'。"

他的表情变化让Winter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

张明宇犹豫片刻，还是把手机递给她。邮件里是一份扫描文件——环球音乐内部通讯录，其中一个名字被红圈标出：Jessica Jung，职位：A&R高级顾问。备注栏写着："负责联络SM前练习生家属，筹备集体诉讼。"

"Jessica...是少女时代前成员？"Winter皱眉，"这和星辰计划有什么关系？"

张明宇摇摇头，继续往下翻。最后一页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似乎是在某间办公室偷拍的。文件柜玻璃反射出一个女人的侧影，正将一份档案交给Jessica。虽然像素很低，但那独特的发型和轮廓——

"是董事长的秘书。"Winter倒吸一口气，"所以'星辰计划2.0'是..."

"可能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张明宇若有所思，"明天我去找BoA问清楚。今晚..."他看了看Winter担忧的表情，轻吻她的眉心，"今晚就好好休息，我的小作曲家。"

送她到门口时，Winter突然拉住他的衣领，给了他一个绵长的晚安吻。"明天见，"她微喘着气说，"我的张PD。"

张明宇回到家，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精致的包裹。拆开后是一个复古音乐盒，底座刻着一行小字："当星月同辉时，真相自现。——K"

他打开音乐盒，《月光》的旋律轻轻响起。但放到一半时，曲调突然变化，变成了另一段陌生的旋律。张明宇猛地坐直——这段旋律，正是录像带里Winter母亲唱的那首摇篮曲的完整版。

音乐盒底部暗格弹开，露出一张微型存储卡。插入电脑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黑海事件真相记录》。

张明宇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心跳如雷。窗外，一轮满月正缓缓升起，而最亮的那颗星辰依偎在它身旁，如同守护着一个跨越了二十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