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Between World（1/1）
"主打歌《界限》的MV点击量破千万了！"
录音师兴奋地拍了拍张明宇的肩膀，将实时数据递到他面前。张明宇盯着屏幕上的数字，一时有些恍惚——这是他首张个人专辑《Between Worlds》发布的第三天，六首歌全部进入Melon实时榜前二十，主打歌更是空降一位。
"听众反馈比预期好很多。"经纪人金室长翻着评论，"尤其是对你直面绯闻的态度很欣赏。"
张明宇抿了抿嘴唇。《界限》的歌词确实大胆——"公司与粉丝划定的三八线/比韩朝边境更难以跨越"，这种直接讽刺业界规则的词句，他原以为会引发争议，却意外获得了广泛共鸣。
"下午的电台通告别忘了。"金室长提醒道，"虽然名义上是宣传专辑，但主持人肯定会问及Winter，公司现在的态度是...不主动提及，但被问到也不必刻意回避。"
张明宇挑眉——这与三个月前"绝对否认"的立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BoA的"可控曝光"策略显然在奏效：专辑中他与Winter的音乐关联被默许成为话题，但又没到确认恋情的程度，吊足了粉丝胃口。
"对了，"金室长走到门口又回头，"Winter今天也会上那个电台，不过时段和你错开。公司安排你们'恰好'在后台遇见，打个招呼就行。别太刻意。"
张明宇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自从《音乐中心》那惊鸿一瞥后，他与Winter再没有过私下交流，只有那些加密短信和音乐中的暗号。今天即使只是"打个招呼"，也是禁令松动后的第一次正式互动。
化妆师为他做造型时，张明宇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条来自"JNY—造型师"的消息：「紧急！W今天戴了蓝色手链，和你专辑周边同色！故意的吗？」
他差点笑出声。Winter这种小心思，像是高中女生会玩的把戏，放在顶级偶像身上反而显得格外可爱。他回复：「巧合吧。我专辑主色调是星空蓝。」
Jennie秒回：「少来！她昨天特意问我你周边是什么颜色??」
张明宇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但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KBS电台大楼前挤满了粉丝。张明宇从后门进入时，隐约听到有人喊"星辰CP"，心头一热。走廊里，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紧张的气息。
他的录制很顺利。主持人虽然拐弯抹角地提到了《星辰》与Winter的关联，但在张明宇巧妙的应答下，话题始终保持在音乐层面。录制结束，他正准备离开，制作人突然进来道歉："外面下暴雨，接送Winter的车堵在路上了，能麻烦您在休息室稍等吗？"
张明宇看向窗外——确实大雨如注，雨水在玻璃上形成一道道小溪。这"意外"未免太及时。
"没问题。"他保持镇定，跟着助理走向艺人休息室。
推开门的一瞬间，张明宇的呼吸停滞了——Winter独自坐在沙发上，正在翻阅台本。听到声响，她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她今天化了淡妆，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白色连衣裙外套着件浅蓝色针织衫，手腕上确实戴着那条星空蓝的手链。
"抱、抱歉！"助理慌张地说，"不知道Winter xi已经在用了...我马上安排其他房间..."
"不用了。"Winter平静地说，"反正都是等，一起就好。"她看向张明宇，嘴角微微上扬，"如果张制作人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张明宇的声音比想象中镇定。
门关上后，休息室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雨声敲打着窗户，成为唯一的背景音。两人之间隔着一整个沙发的距离，却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恭喜专辑大卖。"Winter率先打破沉默，"我买了十张。"
张明宇轻笑："支持后辈也不用这么夸张。"
"不是支持，"Winter认真地说，"是真的喜欢。"她顿了顿，"《界限》的歌词...很大胆。"
"被公司骂惨了。"张明宇放松了些，靠在沙发背上，"但李总监最后妥协了，说'反正已经这样了'。"
Winter掩嘴笑了起来："他最近总说这句话。"她模仿着李总监的语气，"'反正已经这样了，就让他们在音乐节目同台吧'、'反正已经这样了，电台遇见就打打招呼吧'..."
两人相视一笑，几个月的分离与禁令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荒谬。
"纽约的星空...美吗？"张明宇突然问。
Winter的眼睛亮了起来："很美，但太孤单了。"她轻声说，"我总在想，同一片星空下，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景色。"
张明宇想起那张U盘里的照片——"从这里看，星光要穿越三千四百公里才能到达你眼中"。他想告诉她，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再是三千公里，而只是这张沙发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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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写得怎么样了？"Winter突然问。
张明宇惊讶地看着她——他从未在短信中提过这首歌的名字。
"Jennie说的，"Winter狡黠地眨眨眼，"她说你在工作室熬夜写新歌，暂命名《MY》。"
"那个叛徒。"张明宇摇头，却忍不住微笑，"快完成了，还差一段bridge。"
"需要帮忙吗？"Winter向前倾身，"我可是专业的idol singer。"
张明宇正想回应，突然一声惊雷炸响，紧接着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停电了。
Winter小小的惊呼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张明宇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光线中，Winter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眼睛因惊吓而微微睁大。
"抱歉，"他挪到她旁边的位置，"这样光线能照到我们两个。"
"没关系。"Winter的声音很轻。在手机光线的阴影中，张明宇看到她手腕上的蓝色手链微微反光。
他们肩并肩坐在黑暗里，听着暴雨拍打窗户的声音。张明宇能闻到Winter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是雨后的栀子花。
"其实..."Winter突然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
"为什么选择solo出道？"Winter转过头，在微弱的光线中直视他的眼睛，"当初我提议时，你明明那么犹豫。"
张明宇思考了片刻。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案——因为她的鼓励，因为BoA的支持，因为内心深处对舞台的渴望...但最真实的那个，他从未说出口。
"因为想离你近一点。"他轻声说，"制作人和偶像之间，永远隔着一道鸿沟。"
Winter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黑暗中，她的小指悄悄勾住了张明宇的。
"傻瓜，"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之间何止一道鸿沟。"她开始数起来，"公司规定、粉丝期待、公众舆论..."
张明宇翻转手腕，轻轻握住了她的整只手："《界限》里写了——'所有人为划分的界限/都抵不过一个对的眼神'。"
Winter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颤抖："那是歌词...现实要复杂得多。"
"但本质上是一样的。"张明宇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我们都在寻找平衡——音乐与商业，真实与伪装，自我与期待..."
"Between Worlds."Winter轻声说出他的专辑名，"原来是指这个。"
灯光突然亮起，两人迅速分开。门口传来工作人员的敲门声："Winter xi，您的车到了。"
Winter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在离开前，她回头看了张明宇一眼，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下次给我听听《MY》的demo吧。专业的意见。"
张明宇点头："一定。"
Winter离开后，张明宇发现沙发上落了一个小笔记本。他本应该交给工作人员，但鬼使神差地，他翻开了第一页。
那是Winter的行程笔记，密密麻麻写满了日程安排。但在页脚处，有一行小字："MY - 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我们终将相遇。"
张明宇轻轻合上笔记本，将它交给刚进门的工作人员。手机震动起来，是Jennie的消息：「听说你们被暴雨困在一起了？细节！立刻！马上！」
他笑着回复：「只是聊了聊音乐。」
「P.S. 谢谢你的情报工作。」
Jennie秒回：「少来！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PS.Winter回来时脸超红，宁宁问她是不是发烧了kkk」
张明宇将手机放回口袋，走向窗边。雨已经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Between Worlds》的企划书上，他曾经写下这样一段话："这张专辑讲述的是界限与越界，是不同世界之间的张力与融合。"当时他想的只是幕后与台前的身份转换，但现在，他明白了更深层的含义——有些界限，注定要被打破；有些世界，终将相互交融。
而他和Winter，正走在这条充满挑战却无比美妙的边界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