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被迫成长?(1/1)
云济的确在宫门外等着他。
见她从软轿下来,立即伸手从她手上接过金团银团,一心在苏芮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银团手里的花。
“没事吧?”云济问。
苏芮摇头,“没事,只是闲聊了几句,让我好生接待东月长公主。”
简单一句,云济便明白了大概,两人不再多言的登上马车。
一路行驶出宫门,苏芮轻声将花房内的事告知云济。
云济听得心惊,“你的的确确是胆大,竟敢这般讽刺林皇后,你就不怕今日走不出那花房?”
“这不是有王爷你在外面吗?我同金团银团出不去,正好王爷就出师有名了。”
见云济脸色肃穆下来,苏芮连忙收敛脸上的说笑,补上一句:“我说笑的,我这也不是胆大,只是想明白了,既已和林皇后站在了对立面,日后的交锋不会少,露出怯态反容易被拿捏,何况如今也不是当初了,我是王爷你唯一的侧妃,又有金团银团,便是林皇后也不能随意拿我如何,自然的,我何不猖狂些。”
“你难道就没想过搏一搏?”云济看穿苏芮的心思。
苏芮装听不到。
虽然方才她说的的确是她所想,但万事不一定都由着她想的来,所以,她也有搏一搏的想法在的。
身上早已经准备好了香料,小茹和洛娥身上也有,撑住一时不难。
可惜,林皇后不是那冲动的人。
云济沉着脸正要说什么,忽然一朵花塞到了自己眼前。
推开花才看到,是银团握在手里的,疑惑问:“哪儿来的花。”
看到花,苏芮就笑出了声。“是你好儿子从皇后娘娘花房里薅的嘉兰百合,摘花还不够,连盆都一并摔了,这盆花,算是毁了。”
“他这是替你出气吧。”看着怀里沉着张小脸,拿着花格外违和的银团,云济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
“三个月的小娃娃会什么出气不出气的,只是看这花艳,顺带手而已。”三岁的话,苏芮还会觉得行为有意,三个月,能知晓什么呀。
“啊!啊!”似不满两人只注意银团,金团张嘴喊起来。
“知晓了,知晓了,你今日听话也很乖。”苏芮手指轻点在金团圆滚滚的小肚子上,笑夸他今日没闹。
还真好似听懂了,咧开嘴就笑得见眉不见眼。
马车就在一家人欢声笑语里回到了雍亲王府,但两人没时间温存,也没时间试试,因着后日东月长公主就要到京,云济虽不负责接待,也不管鸿胪寺的事,但东月要从兖州到盛京,他身为兖州总兵,这一路的安保需要他负责,由他将东月使团从兖州带入盛京。
而苏芮就更忙了,鸿胪寺送来的书册不少,从东月的人文习惯,此番来使的众人,还有那位长公主自小到大的生平……足足小半箱。
两国涉交,马虎不得,苏芮是挑灯夜读。
不止是她,洛娥和小茹都要读,以备不时被东月以此抓了错处。
看了两日一夜,总算是把要看到都给看完了,苏芮对这位长公主的了解增加了不少。
长公主容婳,是东月老皇帝的第一女,虽排行老四,但却是皇后嫡出,其亲哥就是不得宠的那位二皇子。
虽说老皇帝爱屋及乌宠爱排行老三的太子,但公主不涉及皇位争夺,再加之生母到底是中宫皇后,身后也有母族撑腰,因此生活得也是惬意的。
书册上写,这位长公主天真烂漫,好丹青,好游乐,只可惜,东月皇后许是在多年斗争里熬干了心血,在六年前就薨了。
长公主哭晕厥了过去,醒来后便深居简出,加之对女子向来都是少有笔墨,并不知晓这几年里这位长公主发生了什么。
再有记录的时候就是一年前,太子行事混乱,在宫宴上险些把长公主当做宫娥欺负,被二皇子抓个现行,虽老皇帝偏心,但也不得不罚其二十打板,禁足东宫三月。
虽没细说,但这三月之期应是给二皇子争取了不少的,至于宫宴上太子为何会把长公主当做宫娥也未必那么简单。
看上去,不管意外与否,这位长公主都帮了自己的哥哥。
没有了母后,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倒也正常,帮哥哥便是帮自己。
可,太子和老皇帝接连暴毙后,二皇子很快在争权夺利的战斗之中败下阵来,不是被斗败的,而是,被暗杀。
具体不会明于书面,而没了哥哥的长公主倒是没有自暴自弃,反倒似没了顾忌,凭着外祖家的势力,一路雷霆手段,将余下的几个不成器的皇弟斩杀,将最年幼的幼弟扶上东月皇位,自己成了监国长公主。
反对的声音有,但很快,就没有了。
即便没有书写,但也能从只言片语里看出,这位长公主杀伐果决。
和最初写的天真烂漫实在搭不上一个字。
是因母后和哥哥接连离世后而被迫成长?
说得过去,但,未免太快了些,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短短六年的时间里从一个从不出皇宫,天真烂漫的公主变成一个雷厉风行,能在夺权风暴之中获胜,执掌一国权利的长公主呢?
可惜,书册太少,难以窥探更多,但却叫苏芮心底的那份不安更盛。
以至于好不容易空出一夜安眠,却是怎么翻来覆去都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
东月的使臣队伍要未时才到,但大赵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现行在城门恭候的,毕竟入了盛京的城门,一切就要交由苏芮和鸿胪寺了。
因而苏芮一早就得起来梳洗打扮,匆匆吃了几口粥垫了垫肚子就有鸿胪寺的人来催促起行礼。
今日阳光正好,又秋风飒爽,站到城门前并不觉得燥热,反倒是风卷来阵阵桂花香,倒有几分出门踏青的心情。
只是这心情只有苏芮一个人有,其他官员都是惴惴不安,焦急万分。
就这样各有心思的等了近一个时辰,一直只有沙尘被风卷起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