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思维神座·真我之战（2/1）
青铜脑髓状物质在脚下翻涌，每道沟壑都映出诸天修士的因果线。林墨踏碎试图缠上脚踝的神经触须，斩尸剑劈开的裂痕中涌出亿万道惨白头骨——每个头骨眉心都嵌着混沌道种裂片！
"夫君..."吴心突然按住逆鳞，鸿蒙龙冕映出骇人画面：头骨堆砌的神座顶端，霜无月本体被七根青铜柱贯穿脊椎，长发垂落处生长着问情阶的青苔。
林墨右臂龙纹逆冲经脉，混沌祖龙精血凝成战甲："老东西，滚出来！"剑光劈碎三万颗头骨，骨粉中浮现鸿钧本体——他竟端坐在霜无月天灵盖上，掌心托着枚完整混沌道种！
"此物本就是你寄存于此的。"鸿钧指尖轻点，霜无月脊椎所化的青铜柱突然收缩，"三劫轮回，不过是为温养这道种。"
吴心龙爪撕开空间裂缝，却发现整座神座都是林墨前世恶尸所化："夫君，这些头骨..."
"都是本尊轮回身。"林墨突然明悟，混沌青莲根须扎入神座。莲瓣舒展间，百万个头骨同时哀嚎，迸发的怨念竟让斩尸剑蒙上锈色："好手段，竟用我的轮回身镇守你的狗窝！"
鸿钧轻笑，霜无月突然睁眼。她脊椎青铜柱亮起，连接起诸天万界所有问心阶："墨郎可曾想过，为何每个轮回都会爱上龙族女子？"她指尖渗出青铜汁液，在虚空写下"囚"字。
七十二根青铜柱破空而至，每根都缠绕着林墨不同时期的情丝。吴心突然龙炎焚天，却烧不断与自己相连的情丝："夫君，这些情丝在抽离我的..."
"祖龙本源？"林墨剑劈情丝，斩尸剑却被霜无月徒手抓住："没用的..."她脖颈浮现青铜神经，"你们的情劫，不过是浇灌道种的养料。"
鸿钧手中道种突然绽放，神座底部升起初代青莲虚影。林墨瞳孔骤缩——那青莲根部缠绕的，竟是墨渊祖师与龙女定情的红绳！
"看明白了？"鸿钧将道种按入霜无月眉心，"混沌青莲从来都不是你的本命法宝..."霜无月脊椎青铜柱突然裂开，露出内部跳动的混沌龙心，"...而是困住祖龙的囚笼！"
吴心突然发出凄厉龙吟，鸿蒙龙冕炸成碎片。她逆鳞处钻出青铜锁链，与霜无月脊椎柱相连："夫君...这是当年北冥海..."
"血脉禁制！"林墨右臂龙纹逆冲识海，混沌祖龙精血凝成逆鳞刀。刀锋斩断青铜锁链的刹那，整座神座开始崩塌，百万头骨化作流光融入他体内。
鸿钧首次色变："你竟敢吞噬轮回身！"
"有何不甘？"林墨道体表面浮现百万张面孔，每张都是前世轮回的模样。混沌青莲在头顶蜕变成灭世黑莲，莲心处霜无月残魂突然凝实："墨郎，刺我心脏！"
吴心浑身浴血地撞开鸿钧，祖龙真言凝成囚笼："快！"林墨毫不犹豫地将黑莲刺入霜无月心口，莲瓣绽放的刹那——整条青铜脊柱寸寸断裂，露出深藏的混沌龙冢！
"不！！！"鸿钧道体崩解成青铜神经，疯狂扑向龙冢。吴心龙爪捏住神经团，淡金血液燃起焚世火："老狗，该还债了！"
林墨踏着神座残骸冲入龙冢，冢内悬浮的并非龙尸，而是被十万情丝缠绕的初代青莲本体。莲台上刻着行小字：
**"以情为牢，囚吾至爱——墨渊绝笔"**
混沌龙冢内，十万情丝如星河垂落。林墨剑指轻触青莲台，篆文骤然亮起，映出墨渊祖师披发跣足之景。那青玉台上缚着的龙女残魂蓦然睁眼，额间逆鳞竟与吴心同源！
"夫君..."吴心忽觉龙血沸腾，足下青砖显化北冥潮纹，"这龙女...似与吾血脉相连..."
话音未落，青莲瓣底青铜锁链暴起。林墨挥剑斩去，剑气触及锁链竟化作漫天婚书残页。残页间墨渊虚影长叹："情丝难断，劫火自焚。"
"装神弄鬼！"吴心并指为剑，北冥玄冰冻结青莲。冰晶中龙女残魂突然凝实，朱唇轻启间吐出太古龙语："逆鳞归位，方解此劫。"
林墨眉心血纹骤亮，混沌青莲自识海显化。莲台与青玉台共鸣间，冢内穹顶显化周天星辰图——每颗星辰皆是龙族逆鳞所化，星轨走向暗合问情剑诀！
"原来如此。"林墨并指刻下问情剑纹，十万情丝应声而动。丝线交织处浮现血色棋局，棋枰对面端坐着鸿钧恶尸："林小友，这局棋你输了三世..."
"今世当斩汝道！"吴心龙爪捏碎棋枰，北冥真火焚尽残局。鸿钧恶尸化作青铜汁液渗入地脉，青玉台轰然中开，露出封存万古的断龙剑匣。
剑匣开启刹那，霜无月残魂自莲心飞出："墨郎且慢！"却见匣中躺着的非是兵刃，而是半枚染血的混沌道种，种壳上刻着林墨与吴心的生辰八字。
冢外忽闻惊雷，七十二峰地脉齐鸣。赤霄宗主传音破空而至："道尊速归！诸天修士命魂被青铜锁链所缚，正在攻伐山门..."
吴心龙角迸发极光，照透青玉台下的隐秘——十万丈深渊中，百万修士正与自身心魔厮杀，每人眉间皆嵌着龙鳞碎片。林墨剑劈虚空，裂隙中映出骇人景象：鸿钧本体端坐归墟海眼，手中握着的正是霜无月另一半魂魄！
"好个偷天换日！"林墨怒极反笑，混沌笔蘸取心头血在虚空疾书。篆文成时，整座龙冢拔地而起，化作灭世轮盘撞向归墟："老匹夫，且看是你的算计深，还是吾的剑利！"
吴心显化万丈祖龙真身，北冥玄冰冻结时光长河。龙爪穿透海眼禁制时，霜无月残魂突然凝成冰剑："刺我灵台！"剑锋贯体刹那，鸿钧掌心浮现裂痕，露出内里缠绕的青铜命线...
霜无月残魂所化冰剑寸寸崩裂，剑锋触及鸿钧掌心血纹的刹那，归墟海眼骤然坍缩。青铜汁液逆冲九霄，凝成刑天战斧虚影，斧刃处赫然刻着暝渊本命符咒！
"刑天殿余孽！"吴心龙尾扫碎战斧虚影，北冥玄冰冻结千里海渊。冰层下浮出青铜祭坛，坛面凹陷处竟与林墨手中道种完全契合。
鸿钧道袍鼓荡，袖中飞出十万青铜符兵："三千年布局，岂容尔等..."话音未落，林墨已踏碎虚空而至，斩尸剑引动混沌劫雷："聒噪！"
剑锋穿透鸿钧胸膛的刹那，七十二尊刑天石像破海而出。为首石像眉心睁开血色竖瞳，暝渊气息喷薄如潮："林道尊，别来无恙？"
吴心龙爪捏碎石像头颅，却见碎屑中飞出半卷染血帛书——正是刑天殿失传的《养蛊秘录》！帛书迎风展开，显化骇人图景：归墟海眼深处，十万青铜蛊池正在吞噬各派修士精血。
"好胆！"林墨并指刻下问情剑纹，剑气贯穿九重蛊池。池底突然升起刑天战鼓，鼓面人皮纹路竟与霜无月残魂共鸣！
鸿钧残躯趁机化作青铜汁液遁入蛊池："此局最大的变数，从来不是老夫..."蛊池沸腾间，霜无月破碎的魂魄突然重组，手持刑天戟刺向吴心后心！
"铛——"
斩尸剑架住戟锋，林墨瞳孔混沌旋涡逆旋："暝渊，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剑身龙纹显化祖龙本相，生生将刑天戟压入蛊池。
吴心额间逆鳞迸射金芒，照透归墟迷雾。海底裂谷深处，青铜棺椁正吞吐各派修士命魂，棺面刑天图腾与问情剑痕交错："夫君，这才是真正的养蛊池！"
"破！"二人异口同声。混沌青莲与祖龙真血相融，化作灭世轮盘碾碎棺椁。棺中涌出的非是尸骸，而是被青铜神经缠绕的初代问心阶残骸——阶顶悬浮的玄冥镜，正映出墨渊祖师挥剑自刎的场景！
鸿钧笑声自镜中传出："可曾想过，为何每个轮回都要重修问情阶？"镜面突然龟裂，霜无月残魂被青铜神经扯入裂隙，"因为你们不过是..."
剑光斩碎玄冥镜，林墨徒手探入裂隙："本尊的因果，轮不到你评说！"拽出的青铜命线另一端，竟缠绕着吴心逆鳞深处的混沌道种碎片！
海底突然地动山摇，刑天战鼓自主擂响。七十二峰修士同时抱头哀嚎，眉心龙鳞碎片破体而出，在归墟上空凝成血色龙卷。龙卷中心，暝渊本体踏着青铜战车缓缓降临："这场戏，该收场了..."
刑天战车碾碎虚空，七十二面夔牛鼓齐震。暝渊额间竖瞳迸射血光，所过之处修士精血凝成赤龙，龙首衔着各派镇宗法器直扑林墨。
"雕虫小技！"吴心并指划破掌心，祖龙真血凝成北冥玄冰阵。冰棱倒悬间，十万赤龙冻作血色琥珀。她龙尾扫过归墟海面，惊起三千弱水蛟龙："刑天殿的腌臜手段，也敢现世！"
林墨足踏混沌青莲，莲瓣舒展处劫火焚天。斩尸剑引动诸天星辰，剑光劈开血色龙卷时，露出核心处的青铜祭坛——坛面刑天浮雕竟与问情剑诀暗合！
"墨渊老儿的问情阶，本就是刑天禁术所化！"暝渊狞笑着捏碎夔牛鼓槌，鼓面人皮突然显化霜无月面容，"若非三百年前你斩我恶尸，这问情劫种早已..."
剑鸣截断狂言。林墨人剑合一刺穿九重鼓阵，剑锋触及人皮的刹那，霜无月残魂突然睁眼："夫君，刺我灵台！"
吴心龙爪捏碎三面战鼓，北冥玄冰冻结时空："休想再控她神魂！"玄冰触及人皮的瞬间，刑天祭坛突然逆转，坛底浮出半卷染血的《玄天造化录》！
"原来在此！"林墨剑尖挑起残卷，帛书经文突然活过来般缠住右臂。混沌青莲剧烈震颤，莲心处墨渊虚影长叹："痴儿...此卷非你所能..."
"聒噪！"吴心逆鳞离体化作金刀，斩断帛书禁制。经文涌入林墨识海的刹那，归墟海底裂开万丈深渊——初代问心阶残骸下，竟埋着具身缠青铜锁链的刑天战尸！
暝渊突然燃烧精血，刑天战尸额间竖瞳睁开："恭迎祖师归位！"战尸手中巨斧劈落，斧刃轨迹暗合问情剑诀起手式。吴心龙角应声断裂，淡金血雨洒落归墟。
"北冥龙血...好祭品！"战尸口吐太古魔音，巨斧化作青铜巨龙。龙口衔着的非是龙珠，而是霜无月被剥离的情魄！
林墨瞳孔混沌气暴涨，右臂浮现刑天图腾。他徒手抓住青铜龙角，混沌青莲根须扎入龙躯："本尊的情劫，岂容尔等染指！"青莲吞噬龙魄的刹那，整座归墟海眼开始坍缩。
海底深渊浮起青铜棺椁，棺面问情剑痕突然亮起。吴心龙爪掀开棺盖，骇然见其中封存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龙女尸骸，心口插着半截刑天戟！
"这才是真正的养蛊池..."鸿钧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七十二峰地脉同时喷发青铜汁液，凝成遮天巨网罩向二人。网眼处缀满修士命魂，每道魂魄都映出林墨前世面容。
"破！"林墨与吴心异口同声。混沌青莲与祖龙逆鳞相撞，迸发的鸿蒙紫气冲霄而起。紫光中浮现墨渊挥剑斩情场景，剑锋所指处，刑天战尸突然跪地哀嚎："师尊...弟子知错..."
归墟海眼轰然炸裂，显露深藏万古的真相——所谓问情阶，竟是墨渊为镇压刑天恶尸所铸囚笼！霜无月残魂自混沌中显化，指尖缠绕的青铜命线直通林墨道种："夫君...真正的劫数在..."
话未说完，九天降下灭世雷劫。雷光中浮现青铜天宫轮廓，宫门匾额"无劫境"三字正与林墨手中道种共鸣！
雷龙撕开苍穹，青铜天宫降下九重劫云。林墨手中道种嗡鸣欲飞，吴心逆鳞骤然灼痛如焚。
"夫君，这道种在吞噬我的龙魄！"吴心七窍渗血，淡金血液凝成枷锁缠住道种。鸿钧虚影自劫云中显化，掌心刑天印轰然压落："北冥龙女不过器皿，汝当真要为情弃道？"
林墨剑引混沌劫雷，劈碎刑天印时右臂青铜化已至肩头："老狗聒噪！"他反手将道种按入吴心逆鳞，"纵是身堕无间，吾亦不效墨渊绝情！"
道种归位的刹那，青铜天宫门扉洞开。霜无月残魂自宫门飘出，指尖情丝忽化作捆仙索缠住吴心："墨郎...入天门需斩龙..."
"谁敢！"刑天战尸巨斧横斩，劈碎捆仙索。他单膝跪地，青铜面具崩裂处露出墨渊容颜："师尊遗命，护道者当诛心魔！"
鸿钧暴退千里，袖中飞出十万青铜符剑："墨渊老儿竟在吾识海种下因果！"
刑天战尸斧凿大地，归墟裂开星渊："问情阶本为镇魔碑，师尊当年以情丝缚住刑天恶念..."他指向吴心，"北冥龙脉皆是碑文，汝等不过碑上刻痕！"
吴心逆鳞道种骤亮，记忆如潮涌现——三百年前玄冰洞中，墨渊以指为笔在她逆鳞刻符："此子当承吾劫..."
林墨混沌青莲突然扎根星渊，莲心浮现初代祖龙遗骸："原来如此！"他剑指鸿钧，"所谓无劫境，不过是汝窃取祖龙遗蜕所铸囚笼！"
星渊尽头显化混沌旋涡，初代祖龙怨魂盘踞其中。吴心额间逆鳞离体，化作钥匙插入龙尸眉心："以吾真血，唤汝残灵！"
祖龙骸骨轰然起身，龙爪捏碎青铜天宫："鸿钧小儿，敢欺吾血脉！"龙吟震碎三十三重天，霜无月残魂趁机融入林墨剑锋："墨郎，破他命门！"
鸿钧祭出造化玉碟，却见刑天战尸自爆元神："师尊，弟子还债了！"狂暴能量撕开玉碟防御，林墨人剑合一贯穿鸿钧眉心。
鸿钧道体崩解成青铜雨，淋在吴心渐透明的龙躯上。她指尖抚过林墨染血的面庞："夫君，无劫境需以道种为钥..."
"去他的无劫境！"林墨捏碎即将成型的道种，混沌青莲裹住两人坠向时光长河，"纵使轮回万世，吾宁与卿同溺情劫！"
长河尽头浮现玄冰洞场景，霜无月残魂最后轻笑："这次...别再斩龙角了..."
混沌归于寂静，七十二峰修士茫然四顾。归墟海底，半枚染血道种悄然发芽......
归墟海底的暗流裹挟着青铜碎屑，那半枚染血道种迸发的嫩芽不过寸许，却令方圆千里的海水沸腾如煮。林墨揽着吴心残破的龙躯坠入时光旋涡时，指尖突然触到一丝异样温度。
"夫君...道种在吞食归墟灵脉..."吴心呕出一口淡金血液，龙爪死死扣住林墨臂膀。她额间逆鳞已布满蛛网裂纹，混沌道种的根须正沿着血脉侵蚀。
林墨并指斩断逆鳞与道种的连接，混沌青莲根须扎入海底岩层："既是祸根，便彻底..."话音未落，海底突然裂开万丈深渊，初代祖龙骸骨竟从岩浆中昂首而起！
"晚了。"鸿钧残魂附着在龙角之上，青铜神经如蛛网蔓延，"你以为捏碎道种就能破局？"龙爪拍碎青莲屏障，岩浆凝成九条锁链缠向吴心，"祖龙遗骸才是真正的道种容器！"
林墨斩尸剑引动劫雷，却发现雷霆之力被龙尸吞噬。吴心突然挣开他怀抱，周身燃起北冥玄冰："夫君，去龙骨第七节！"她化作百丈龙躯撞向祖龙遗骸，逆鳞处迸发的血光竟让时空凝滞三息。
剑光穿透层层青铜鳞甲，林墨在龙脊第七节处看到骇人景象——墨渊祖师的问情剑深深没入椎骨，剑柄处缠绕的情丝正与吴心逆鳞共鸣！
"原来这才是问情阶的起点..."林墨握住剑柄的刹那，归墟上空浮现七十二座血色祭坛。每座祭坛都囚禁着霜无月残魂碎片，刑天战鼓自深渊响起："以情为祭，恭迎祖龙归位！"
吴心龙尾扫碎三座祭坛，淡金龙血染红海域："暝渊！你竟敢窃取祖龙气运！"她张口喷出的北冥玄冰冻结千里海面，却被突然破冰而出的青铜棺椁震碎。
棺盖轰然开启，走出的竟是身披刑天战甲的霜无月！她手中战戟缠绕着林墨的情丝，戟尖直指吴心眉心："姐姐，该把夫君还给我了。"
战戟刺破玄冰的刹那，林墨拔出了问情剑。剑锋带出的不是龙血，而是流淌着星光的混沌长河。霜无月突然捂住心口，战甲缝隙渗出青铜汁液："墨郎...快斩断..."
"休想！"鸿钧残魂操控祖龙遗骸喷吐烈焰。吴心龙爪撕开虚空裂缝："夫君，入往生河！"
二人坠入混沌长河的瞬间，七十二峰修士的命魂在河面显化倒影。林墨惊觉每个倒影都在重复他与吴心初遇的场景，而霜无月始终在画面边缘凝望。
"这是往生镜海。"吴心龙鳞片片剥落，露出内里缠绕青铜神经的骨骼，"鸿钧用我们的情劫温养道种..."
河底突然升起青铜王座，暝渊端坐其上轻抚夔牛鼓："林道尊可知，当年墨渊为何自囚归墟？"鼓面浮现的画面中，墨渊亲手将问情剑刺入龙女腹中，"他在斩自己的情种啊！"
林墨剑光劈碎幻象，却发现斩尸剑开始青铜化。吴心突然咬破舌尖，以祖龙精血在他掌心画符："夫君，还记得玄冰洞的《同衾咒》么？"符文亮起的刹那，往生河倒卷，将暝渊卷入时光乱流。
"姐姐好手段。"霜无月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无数个身着嫁衣的她自河面走出，每个手中都握着半枚道种："但你可敢面对真正的因果？"
最年长的那个霜无月掀开盖头，露出与吴心一模一样的容颜："三百年前北冥海底，是谁将逆鳞献给墨渊？"她指尖缠绕的情丝突然勒住吴心脖颈，"偷了别人的命格，可还心安？
吴心龙角迸发极光，却斩不断缠绕命魂的情丝。林墨混沌青莲扎根河底，莲心处显化惊人真相——北冥龙脉深处，初代祖龙逆鳞上刻着的竟是霜无月生辰！
"不可能..."吴心逆鳞突然离体，露出内里青铜棺椁。棺中龙女缓缓睁眼，额间道纹与霜无月残魂共鸣："好妹妹，这三百年可还喜欢我的皮囊？"
林墨斩尸剑突然调转剑锋，混沌劫火焚尽百里河面："装神弄鬼！"他剑刺青铜棺椁，却被吴心徒手握住剑刃："夫君...她说的...是真的..."
往生河在这一刻静止。霜无月残魂从混沌青莲中走出，指尖轻触林墨眉心："墨郎可还记得，当年在问心阶顶..."她身影忽然透明，"...你说要为我逆天改命..."
鸿钧残魂突然凝聚实体，手中造化玉碟映出往昔画面：三百年前玄冰洞中，林墨将霜无月魂魄注入北冥龙女逆鳞，而真正的吴心早已战死在归墟！
"不！！！"林墨七窍溢血，混沌青莲根须暴走。吴心残破的龙躯开始消散，最后一丝龙魂融入他手中道种："夫君...其实我早就..."
霜无月突然夺过道种按入自己眉心："墨郎，该清醒了！"她周身燃起混沌劫火，往生河倒卷成漩涡，"鸿钧老贼，你以为篡改的是谁的记忆？"
祖龙遗骸突然挣脱控制，衔住即将消散的吴心龙魂。混沌长河尽头亮起血色星辰，七十二座刑天祭坛同时崩塌："北冥龙脉听令！"吴心最后的声音响彻诸天，"以吾真名，焚尽虚妄！
血色星辰炸裂的强光中，林墨窥见了真正的往昔：北冥海底，霜无月跪在墨渊面前献上逆鳞，而吴心在归墟血战刑天殿。混沌青莲根本不是本命法宝，而是镇压祖龙怨魂的囚笼！
"好大的局..."林墨右臂青铜化瞬间褪去，混沌道种在掌心重凝，"但你们算漏了一点。"他徒手捏碎道种，鲜血染红的碎片化作十万情丝。
霜无月残魂突然凄厉哀嚎，刑天战甲寸寸崩解："墨郎你..."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刺入心口的问情剑，"为何能挣脱..."
"因为我是林墨。"剑锋搅碎战甲核心，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道种，"不是墨渊，更不是你们的棋子！"他揽住吴心即将消散的龙魂，混沌青莲根须扎透往生河底。
鸿钧残魂在莲光中灰飞烟灭："不可能...我明明篡改了..."最后的嘶吼被浪涛淹没。
归墟海面突然升起九轮血月，初代祖龙遗骸盘踞月下："小子，你可知真名为何？"它张口吐出北冥龙脉核心，里面沉睡着吴心完整的命魂，"此女以真名祭天，换你一线生机..."
林墨剑指苍穹，混沌劫火凝成万丈巨刃："那便再祭一次！"他劈开血月结界，露出其后巍峨的青铜天门。门缝中伸出的巨手捏碎祖龙遗骸，熟悉的叹息声响彻诸天：
"三千年了...终于等到道种成熟..."
吴心残魂突然睁眼，指尖凝聚最后一丝北冥玄冰："夫君...那是..."她的声音湮灭在门后涌出的混沌潮汐中。林墨在灭世洪流中看到，青铜天门后的王座上，端坐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存在。
祂掌心悬浮的混沌青莲，正在绽放第一千零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