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仰光4(1/1)
两艘阳炎级驱逐舰,六座双联装127mm/50倍口径的舰炮,以海军舰炮特有的、令人心悸的节奏和覆盖精度,编织着死亡之网。
其投射的弹药量,在短时间内完全相当于甚至超越了一个重炮营的威力,整个码头核心区域瞬间从战场变成了纯粹的地狱。
水泥地面被炸成翻卷的火山口,巨大的起重机如同被掰断的牙签般扭曲倒塌,仓库燃起冲天大火,腾起的烟柱遮天蔽日。
正是王营长在千钧一发之际的预判和决断,让先锋营主力幸运地未被完全卷入这毁灭性的打击风暴。
他们虽然被猛烈的冲击波震得七荤八素,被碎石砸伤,被高温气体灼伤,但建制基本完整,损失远低于可能。
然而,对于那些更早一步涌向码头、挤在泊位前密密麻麻的人群而言,这就是一场无法形容的灾难。
数千名未能及时登船的日军溃兵以及同样渴望登上那艘“希望之船”的日本侨民、开拓团成员、文职、甚至随军家属,此刻彻底暴露在这从天而降的钢铁与火焰的暴虐之下。
炮火毫不留情地在他们最密集的人群中炸开!
人间地狱的画卷就此展开。猛烈的爆炸和密集的弹片如同无形的巨大犁耙,瞬间就能清空一大片区域。
残肢断臂混杂着内脏碎片像垃圾一样四处飞溅,瞬间涂满了码头破损的墙壁和残存的箱体。
那些曾经自以为在最后关头获救的人,惊恐的呼喊和绝望的哀嚎刚刚发出,就被更大的爆炸声吞没。
燃烧的燃油、坍塌的货堆、点燃的船只残骸制造了一团团跳动的、炽热的巨大火球,将附近的一切人和物无情吞噬,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令人窒息的人油焦糊味。
那些尚未完全登岸、滞留在栈桥和小艇上的日军和侨民,其命运尤为可怖。
有些人被爆炸直接抛入浑浊、裹挟着油污的海水中挣扎,旋即被巨大的水压或炽热的破片漩涡吞噬。
有些人被点燃,尖叫着从栈桥上跳下,却只能在燃烧的水面上徒劳翻滚,如同跳动的火炬。
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是,一些侥幸靠近运输船的人徒劳地拍打着冰冷的船壳或绳索,却绝望地发现那艘承载着最后希望的钢铁巨兽,正在冷酷地加速,将锚链拖起翻涌的水花,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任何救助的迹象。
正迫不及待地要逃离这片死亡海域!这最后的求生之路,竟成了通往冥河的单程车票。
炮火的映照下,码头上只剩下绝望的毁灭、蔓延的火焰和被抛弃者的无声控诉。
看着还有一些日本侨民躲在一些偏僻的角落,负责前线指挥的团长王贵军,嘴角露出一丝残忍!
“向上面报告,小鬼子在港口抵抗强烈!请求远程炮兵覆盖!”
边上的营长嘴角抽动几下,打算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转身离开!
不一会,码头上的那些残存的日本侨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
先是来自帝国海军的炮击,接着又是支那炮兵的炮击,他们难道是掀开了天照大傻的裤衩子,让他那小拇指大的玩意出现在世人面前,这才遭受连续的毒打。
“团长!这些小鬼子都是侨民,这样是不是有些浪费炮弹?”
王贵军的通讯员在一旁嘀咕,王贵军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双拳紧紧的握着。
团里不少人看着面前的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不为什么,只因为团长是金陵人,是37年冬天从金陵艰难跑出来的。
所以他们这个团有一个传统,那就是遭遇到的日本人,每一次对方的抵抗都非常强烈。
那是那些日本侨民遇到他们也会举起菜刀,怪叫着“天蝗板载!”冲向他们,最后不得已只能全部射杀。
团长王贵军一名黄埔五期的到今天还是团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哎!老王,差不多可以了,你一直这样让我们很难办,想给你升上去,你这….”
十三步兵师的师长董其昌有些无奈,原本王贵军是他的长官,现在两年多过去了他到成为了王贵军的领导。
第二集团军的司令是李铁军,他是司令家的老人,也许军事指挥才能不是非常的优秀 ,可他治军非常的严厉。
王贵军的行为虽然都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可李铁军认为王贵军杀意过重,一旦到了高位,那么杀戮会不会更加严重。
就这样一直压着他的升迁,到今天还在团长的位置上。
“老王,这应该是你在十三师的最后一仗了,以后到了第一集团军,应该可以放开手脚了。”
师长董其昌对于能够将王贵军调离心中非常矛盾,既有不舍,又有庆幸。
不舍是因为王贵军打仗是一把好手,不管多难啃的硬骨头他都有法子,庆幸是这样誓要将小鬼子亡国灭种的刺头终于可以离开,再也不对替他擦屁股!
对于王贵军能去第一集团军,整个十三师上下觉得都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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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团军的司令钱二是全华联国防军都知道的狠人,杀起小鬼子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对此宋长官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曾经这位司令官喝醉后的一句话,至今都在部队里面流传,只不过真假难无从分辨。
宋司令的原话——只有死掉的小鬼子,才是好的小鬼子!
……
“哎!这堆烂摊子,要想重新收拾起来,怕是要费老劲了!”宋天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在海风中飘散,带着浓重的忧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独自站在仰光港延伸出的码头边缘,炽烈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在满目疮痍之上。
眼前,便是被日本撤离前执行所谓“焦土政策”、刻意爆破后的仰光造船厂主核心区。
巨大的船台基座撕裂如巨兽的伤口,混凝土碎块和扭曲变形的钢筋狰狞地纠缠在一起。
几座巨大的龙门吊歪斜着身子,铁臂无力地垂落,长满铁锈的躯壳诉说着被遗弃的凄凉。船坞底部积着浑浊的泥水,漂浮着油污、朽木和各种无法辨认的杂物。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散去后的焦糊味、海水的咸腥,以及机器残骸被热带阳光炙烤后散发出的腐朽金属气息。
尽管出发前,他已经反复查阅了前线情报部门的损失评估报告,在心里做了无数次预演,试图用“无非是重新建设”的豪情来消解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