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太上皇病危（1/1）

晴天霹雳

这天晌午头，贾环正在族学里给学生上课。外头日头毒得很，蝉在树上"知了知了"叫得人心烦。贾环拿着戒尺敲了敲桌子："安静！今儿个咱们讲《项羽本纪》，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

底下十几个学生捧着书本，一个个热得直打蔫。有个小胖子还偷偷摸摸地在袖子里藏了块西瓜，正低头啃得欢实。

"啪"的一声，贾环的戒尺抽在小胖子桌上："贾蔷！你小子又偷吃东西！"

小胖子吓得一哆嗦，西瓜"啪嗒"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学生们的哄笑声还没散，就听见外头"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爷！三爷！"贾府的小厮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衣裳都汗湿透了，"大...大事不好了！"

贾环皱眉："慌什么？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小厮咽了口唾沫，凑到贾环耳边："刚...刚才宫里传出消息，太上皇...太上皇他老人家病危了！"

"咣当"一声，贾环手里的戒尺掉在地上。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连喘气声都小了。

贾环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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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如焚

贾环三步并作两步往府里跑，路上连靴子都差点跑掉了。他边跑边琢磨："太上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些老臣还不得闹翻天？这京城怕是要乱啊！"

刚进府门，就看见赖大家的慌慌张张往后院跑。贾环一把拽住她："府里可得了消息？"

赖大家的直拍大腿："哎呦我的三爷啊！老太太屋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大老爷跟珍大爷凑在一块嘀嘀咕咕，二老爷又不在家..."

贾环一听这话，心里更急了："完犊子！我那便宜爹又要作死！"

他转身就要往外跑，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赖大家的说："跟老太太说，我有急事出去一趟，叫她老人家千万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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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见恩师

贾环连马车都等不及叫，自己骑了匹快马就往林府赶。路上碰见几个巡逻的锦衣卫，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差点把他拦下来盘问。

"吁——"贾环在林府门前勒住马，差点撞上路边的石狮子。林府的门房老胡见他这样，惊得手里的茶壶都摔了："环三爷，您这是..."

"老师可在府里？"贾环直接往里头闯，"我有十万火急的事！"

老胡小跑着追上来："在呢在呢，老爷在书房..."

贾环三步并作两步，差点把路过的丫鬟撞个跟头。到了书房门口，连门都顾不上敲，"咣"地就推开了——

林如海正在书桌前写字，见他冲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慌什么？天塌了？"

贾环喘得跟拉风箱似的："老...老师，太上皇..."

林如海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慢条斯理地放下毛笔："知道了，早上得的消息。"

贾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您...您怎么..."

"我怎么不着急？"林如海冷笑一声，"就那帮跳蚤蹦跶的劲儿，还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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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小灶

林如海起身关好门窗，压低声音道："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太上皇这次怕是不行了。"

贾环嗓子眼发紧："那...那新党旧党..."

"屁的新党旧党！"林如海突然爆了句粗口，"皇上早把兵权攥在手里了！禁军、锦衣卫、京营，哪个不是皇上的人？"

贾环瞪大眼睛："那忠义亲王..."

"呵，"林如海冷笑，"就那个草包？他以为拉拢了几个老臣就能成事？做梦！"

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递给贾环："看看，这是皇上让我整理的名单。"

贾环接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名，好些还是朝中重臣。最扎眼的是——"忠义亲王"四个字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批了"秋后蚂蚱"四个小字。

林如海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以为皇上不知道谁在蹦跶？就等着收网呢！"

贾环咽了口唾沫："那...那我们..."

"记住喽！"林如海一拍桌子，"咱们站皇上这边！你回府给我盯紧了那群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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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作妖

贾环从林府出来时，天都快黑了。他刚进荣国府大门，就听见贾赦院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来来来，喝！这可是忠义亲王府送来的好酒！"

贾环眉头一跳，借着树影摸到窗根底下。只听贾珍醉醺醺地说："等...等太上皇...嗝...归天了，忠义亲王登基...咱们就是从龙之臣！"

贾赦的声音更得意："到时候...我非得让那个死老婆子看看...谁才是荣国府的主子！"

贾环听得直冒冷汗："这俩作死的玩意儿！"

突然身后有人拍他肩膀，吓得他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是王熙凤。

王熙凤朝屋里努努嘴："听见了？这群疯子都开始做从龙功臣的梦了！"

贾环低声道："二嫂子，你怎么..."

"我怎么不跟着疯？"王熙凤冷哼，"傻子才看不出风向！我男人都被他们拽去喝酒了，你可要想想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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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忠义亲王府的车马不断，不少老臣都去"探病"。贾赦和贾珍更是三天两头往亲王府跑，每次都醉醺醺地回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大事将成"。

这天晚上，贾环正跟探春在园子里说话，突然看见鸳鸯慌慌张张地跑来："三爷，老太太叫您快去！"

贾母屋里，王夫人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太太，您可得管管啊！这要是出了事..."

贾母黑着脸："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见贾环进来，贾母摆摆手："环哥儿，府里的事儿你也都知道了吧？"

贾环点点头："孙儿听说了一些。"

"你那不成器的爹和大伯..."贾母气得直捶桌子，"这是要把一家子往火坑里推啊！"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贾琏跌跌撞撞跑进来："不好了！锦衣卫...锦衣卫把忠义亲王府围了！"

满屋子人"唰"地变了脸色。贾母手指头直哆嗦："快...快去把你爹他们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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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手段

第二天一早，整个京城都炸了锅。忠义亲王被圈禁在府里，他那些党羽被抓的抓、贬的贬。最惨的是几个跳得最欢的老臣，直接被打入了诏狱。

贾赦和贾珍昨晚喝得烂醉，这会儿还没醒酒呢。等他们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院子里站满了锦衣卫。

"贾赦、贾珍接旨——"

两人扑通就跪下了，酒全吓醒了。传旨太监冷着脸："尔等勾结逆党，图谋不轨...念在先国公功绩，革去爵位，闭门思过！"

贾赦当场就尿了裤子，贾珍更是瘫在地上起不来。

贾环远远地看着，心里暗道："活该！就这脑子还想玩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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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棋局

又过了几天，宫里传出消息——太上皇驾崩了。全城挂孝，百官哭灵。

贾环跟着贾政去宫里跪灵，远远看见皇上穿着孝服，面无表情地站在灵前。林如海随侍在侧，冲他使了个眼色。

跪灵结束，贾政被留下议事。贾环趁机溜到角门，林如海早就等在那里。

"老师，这是..."

林如海低声道："忠义亲王完了，他那些党羽一个都跑不了。"

贾环咋舌："皇上这是..."

"一网打尽！"林如海冷笑，"你以为皇上真不知道谁在搞鬼？就等着这个机会清理门户呢！"

贾环突然想起什么："那我们府上..."

"你家那两个蠢货捡了条命。"林如海哼道，"要不是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队锦衣卫押着几个披头散发的人往外走，看服色都是朝中大员。

林如海意味深长地道："看见没？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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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的烂摊子

回府的路上，贾政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一到家就把贾赦和贾珍叫到祠堂，举着家法一通狠抽。

老太太在佛堂念经，谁也不见。王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一个劲地说"这可怎么活"。

贾环站在廊下，听见探春跟黛玉说话："这下可好，大老爷的爵位没了，珍大哥的官也丢了..."

黛玉轻声道："可不是，听说连东府的祭田都要收回去..."

尤氏在屋里抹眼泪："这可怎么活啊..."

贾环听得直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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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

这天晚上，贾环正在书房写东西，贾琏鬼鬼祟祟地摸进来。

"环兄弟，那个..."贾琏搓着手，"你看咱们府上现在这样..."

贾环头也不抬："想求情？晚了！"

贾琏急得直跺脚："不是求情！我是说...你看我能不能..."

"你想站队？"贾环终于抬头，"现在想起这茬了？"

贾琏干笑两声："这不是...想着将来..."

贾环把笔一扔："琏二哥，老老实实当你的富贵闲人吧！政治这玩意儿，真不是你能玩的！"

贾琏被说得满脸通红，灰溜溜地走了。

贾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群人呐..."

窗外，一轮新月悄悄爬上树梢。京城的风波看似平息了，但贾环知道——真正的风云，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