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名副其实的暴君(1/1)

内室的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萧夙朝靠在蟠龙榻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榻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道屏风,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片刻后,澹台凝霜掀着屏风走了出来。月白色的超短裙堪堪裹住大腿根,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露出白皙纤细的腿;上身是件雪纺一字肩抹胸,肩颈线条流畅优美,锁骨处的肌肤在暖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手里还捏着件外披,显然是觉得这样穿太过暴露,脸上带着点不自在的红晕。

萧夙朝的暗金色丹凤眼骤然亮了起来,眸底像是有绿光在跳动,那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灼热。他喉结重重滚了滚,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过来。”

话音未落,他已经朝着澹台凝霜伸出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显然是按捺到了极致。

澹台凝霜捏着裙摆轻轻晃了晃,眼尾带着点狡黠的慵懒,故意往后退了半步,声音软得发黏:“不想动了,要哥哥抱抱才肯过去。”

萧夙朝看着她那副明知故犯的模样,眼底的绿光更盛,喉间发出一声低笑,却故意板起脸,屈起手指往榻边的矮几上敲了敲,沉声道:“三!”

尾音刚落,他已经微微俯身,双臂虚虚张开,那姿态看似在数着倒计时,眼底的期待却藏不住——显然是等着她主动钻进怀里来。

澹台凝霜抱着手臂站在原地,脚尖轻轻蹭着金砖地,眼尾的红晕还没褪去,语气却带着几分耍赖的执拗:“就要抱,不抱我就不去了。”说着还故意往后退了半步,裙摆扫过脚踝,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

萧夙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喉结又滚了滚,却依旧板着脸,声音沉了几分:“二!”

澹台凝霜见他来真的,顿时软了气焰,手指绞着裙摆,小声嘟囔:“那什么……咱们再商量商量?比如我走过去,你给我剥颗荔枝?”

“一!”萧夙朝的声音不带丝毫转圜的余地,却在说出这个字的瞬间,悄悄张开了双臂。

话音刚落,澹台凝霜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噔噔噔”跑过去,结结实实地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脸颊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又甜又软:“人家来了嘛,哥哥。”

萧夙朝顺势收紧手臂,将她牢牢箍在怀里,低头就吻住她的唇,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灼热。方才的倒计时不过是吓唬她,此刻怀里温软的触感传来,他哪里还忍得住,声音含糊地闷在唇齿间:“再敢逗朕,仔细你的皮。”

一吻结束时,澹台凝霜的唇瓣已被吮得泛红,她微微喘着气,眼尾挂着水光,带着几分委屈往他怀里缩了缩:“你刚才凶我。”

萧夙朝低笑一声,滚烫的呼吸拂在她颈间。一只大手揽着怀中美人儿的细腰,另一只手探入裙底,惹得她身子猛地一颤。

“手感真好。”他吻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哑得像裹了蜜,“朕哪凶你了?这不是在好好疼你么。”感受着怀中人儿愈发滚烫的体温和发颤的呼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澹台凝霜被他搅得浑身发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肩窝,呼吸带着细碎的颤音。她抬手攥住他胸前的衣襟,指节微微泛白,声音软得像团棉花:“人家不管嘛……”

尾音惊得发颤,她下意识地往他颈间蹭了蹭,鬓边的碎发扫过他的肌肤,带着几分无意识的撒娇。那副又羞又软的模样,像是只被惹得慌了神的小兽,偏要往他怀里钻着寻求庇护,偏又不知道自己早成了他掌心最诱人的猎物。

萧夙朝低笑一声,侧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哑声道:“不管?那朕可就真不管了……”

澹台凝霜埋在他颈窝,声音带着被折腾后的慵懒,尾音微微上翘:“我不信。”她太清楚萧夙朝的性子,嘴上再狠,眼底的疼惜却藏不住。

可这次她竟猜错了。

此后整整一日,萧夙朝不管不顾地缠着她。蟠龙榻上的锦被翻卷,香炉里的香燃了又换,窗外的日头从东边爬到正中,又悄悄沉向西侧。

直到傍晚六点半,萧夙朝才捏了捏她汗湿的脸颊,把人从昏沉中叫醒:“起来,化点妆,跟朕去趟风流债。”

澹台凝霜眼皮都抬不起来,嗓子哑得发疼,闻言只剩哀嚎:“啊?”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萧夙朝俯身替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语气听不出喜怒:“让你见识见识,朕有多暴戾。司礼、砚之他们都在那儿等着了。”

澹台凝霜把脸往枕头上埋得更深,声音闷闷闷的:“能不能不去啊……太累了。”后腰还泛着酸,腿也软得像踩在棉花上,这时候别说出门,她连睁眼都觉得费劲儿。

萧夙朝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往净室走去:“乖,去了就知道。他们带了城西那家你爱吃的桂花糕,去晚了可就被分光了。”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朕抱你去洗漱,不用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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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被他抱在怀里,浑身酸软得提不起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听着“桂花糕”三个字,她蔫蔫的睫毛颤了颤,肚子倒是很应景地咕噜叫了一声。

净室里早已备好了温热的浴汤,萧夙朝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水里,指尖避开那些泛红的印记,动作轻柔得不像白日里那个“暴戾”的人。温水漫过肌肤,驱散了几分疲惫,澹台凝霜眯着眼靠在浴桶边缘,看他挽着袖子替自己擦背,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早知道有桂花糕,刚才就不跟你讨价还价了。”她小声嘟囔,尾音还带着点鼻音。

萧夙朝低笑,掌心的温热透过肌肤传来:“现在知道也不晚。”他舀了些水浇在她肩头,“快点洗,别让他们等急了。”

等梳洗完毕,萧夙朝早让人取来了一身轻便的衣裙,藕荷色的软缎,领口绣着细碎的缠枝莲,既不张扬又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他亲自替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支珍珠步摇,又拿过胭脂,蘸了点在她颊边轻轻晕开——刚好遮住那些若隐若现的吻痕。

“好了。”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带着笑意,“这样出去,谁也看不出你累。”

澹台凝霜对着铜镜瞅了瞅,见自己气色尚可,才被他半扶半抱地出了寝殿。宫门外停着辆低调的乌木马车,萧夙朝将她护上车,自己紧随其后坐进来,还不忘从食盒里先拿了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先垫垫。”

澹台凝霜看着递到嘴边的桂花糕,却没什么胃口,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发哑:“不想吃。”方才被折腾得狠了,此刻胃里还隐隐有些发腻。

萧夙朝也不勉强,收回手将糕点放回食盒,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那便不吃了。累了就靠会儿,到了地方朕抱你下去。”

澹台凝霜往车厢角落缩了缩,找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却还是蹙着眉:“这儿睡的不舒服,硌得慌。”马车的软垫虽软,终究不如寝殿的锦被贴合。

萧夙朝低笑一声,干脆将她打横抱起,让她稳稳坐在自己腿上,手臂牢牢圈着她的腰:“这样总行了?睡吧,朕的小作精。”他抬手替她拢了拢衣襟,挡住从车窗缝隙钻进来的晚风。

澹台凝霜被他圈在怀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没立刻闭眼,反而伸出手指,轻轻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指尖划过他指节上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批阅奏折留下的痕迹。

玩了一会儿,她忽然抬眼,见萧夙朝正垂眸看着她,眼底带着化不开的温柔。不知怎的,她心里忽然冒出点促狭的念头,趁他不注意,微微低头,在他小臂上轻轻咬了一口。

力道不重,更像是小猫撒娇似的啃噬,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萧夙朝被她这口咬得低笑出声,抬手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惩戒的意味:“属狗的?还敢再咬一口试试?”

澹台凝霜被拍得往他怀里缩了缩,却梗着脖子,非但没怕,反而仰起脸,又在他方才那处牙印旁边轻轻咬了一下,声音带着点得意的软糯:“就咬,疼死你才好。”

萧夙朝这下看明白了,他这宝贝分明是故意作乱。眼底的笑意瞬间沉了沉,化作几分暗沉的欲色。他突然伸手掐住她的后颈,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迫使她仰头,随即俯身狠狠吻了上去。

这吻与方才的温柔不同,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又亲又咬,辗转厮磨间几乎要将她的呼吸都掠夺干净。直到澹台凝霜被吻得浑身发软,指尖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襟轻颤,他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

“错没错?”萧夙朝的脸离得极近,黑眸沉沉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点压抑的沙哑。

澹台凝霜被吻得眼尾泛红,却偏过头不肯服软,声音又气又急:“没错!谁让你拍我!我不要你抱了!”说着便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

萧夙朝哪里肯放,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低笑一声,语气却带着点危险:“现在才想跑?晚了。”

澹台凝霜被他箍得动弹不得,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你就是欺负人!又凶又霸道!”说着还不忘在他怀里扭了扭,像只受了气的小猫。

萧夙朝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心头一软,语气却依旧硬邦邦的:“胡说,朕哪欺负你了?分明是你先咬人作乱。”他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别闹了,快到地方了,老实待着。”

话音刚落,马车便缓缓停稳,江陌残的声音在外响起:“主子,风流债到了。”

萧夙朝不再与她纠缠,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掀开车帘大步走了下去。身后三十名黑衣侍卫紧随其后,步伐整齐划一,腰间佩刀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瞬间将这僻静巷口衬得气场十足。

门口迎客的老鸨见状愣了愣,连忙堆起满脸笑容上前:“这位公子面生得很,这是……”目光在萧夙朝怀里的澹台凝霜身上转了转,又瞥见那群气势慑人的侍卫,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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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目不斜视,语气淡漠:“二楼天字号包间,姓萧。”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是贵客,忙不迭地引路:“原是萧公子,快请进!知道您要来,上好的龙井早就沏好了,就等您品呢。”

谁知萧夙朝刚踏上台阶,忽然顿住脚步,回头冷冷扫了她一眼:“去,把你们楼里所有的男模、妓女都带到天字号包间来。”

老鸨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试探着问:“公子这是……要开宴?”

“少废话,照做。”萧夙朝的声音里没带丝毫情绪,却让老鸨不敢再多问,连忙点头应是,转身匆匆去安排了。

萧夙朝抱着澹台凝霜踏进天字号包间时,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顾修寒正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见他们进来,挑眉笑道:“可算来了,再迟一步,砚之就要把你珍藏的那坛梨花白开了。”

谢砚之在旁敲了敲桌子,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可不是么,黄花菜都凉透了。我们从辰时等到酉时,腿都快坐麻了。”

祁司礼的目光落在澹台凝霜颈间,那里被衣领遮了大半,却仍能瞥见一抹浅浅的红痕,不由得关切地问:“霜儿,你脖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夙朝没接他们的话,径直走到主位坐下,顺手将怀里的人放到自己腿上坐稳,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起来,语气平淡:“吃个橘子。”

澹台凝霜把头往他颈窝埋了埋,声音闷闷的:“不吃,酸。”

坐在对面的时锦竹闻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还挑食?这橘子可是刚从江南运来的,甜着呢。”

她身旁的凌初染悄悄捅了捅她的胳膊,压低声音笑道:“你没看出来?看样子啊,定是方才霜儿吃了个橘子觉得酸,没好意思说,转头给萧夙朝喂了一瓣,结果把他酸出个表情包来。”

萧夙朝剥橘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凌初染,眼神带着几分危险的审视:“霜儿把朕的表情包发出去了?”

澹台凝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下:“才没有,就存着自己看。”

萧夙朝这才松了口气,将剥好的橘子递到她嘴边,语气软了些:“尝尝,这个不酸。”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顾修寒笑着打趣:“哟,萧大暴君也有怕表情包外泄的时候?”

萧夙朝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只专注地喂着怀里的人吃橘子,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老鸨领着十几个男男女女走了进来。这些人个个衣着光鲜,眉眼间带着刻意的讨好,只是在看到包间里的阵仗时,都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

一个穿水红衣裙的妓女眼尖,瞅见角落里的谢砚之生得俊朗,立刻扭着腰肢想往他怀里扑,嘴里还娇滴滴地唤着:“公子~”

谢砚之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吐出一个字:“滚。”

那妓女被他周身的寒气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不敢动。她眼珠一转,又盯上了主位上的萧夙朝,立刻换了副谄媚的笑,挪着步子就想上前:“萧公子~奴陪您喝杯酒好不好?”

“欸欸欸,使不得使不得。”顾修寒连忙起身拦在中间,冲那妓女挤了挤眼,“这位爷脾气不好,你可别触霉头。”他太清楚萧夙朝的性子,谁敢碰他怀里的人,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鸨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对着那群男男女女使了个眼色,又对着萧夙朝躬身笑道:“萧公子您慢慢玩,有什么吩咐尽管叫人,奴先行退下了。”说罢便领着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萧夙朝自始至终没看那些人一眼,只低头把玩着澹台凝霜的发丝,闻言淡淡应了声:“嗯。”

萧夙朝捏了捏怀里人的下巴,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宝贝,替朕斟杯酒。”

澹台凝霜依言拿起酒壶,纤细的手指握着白玉酒杯,将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斟满。她抬手将酒杯递到萧夙朝唇边,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唇角,惹得他喉结微滚。萧夙朝仰头饮尽,温热的酒液滑入喉间,目光却始终胶着在她泛红的指尖上。

顾修寒、谢砚之与祁司礼对视一眼,虽猜不透萧夙朝突然带他们来这种地方的用意,却也默契地端起酒杯,各自饮了一口。包间里一时静得只剩下杯盏轻碰的声响。

凌初染悄悄碰了碰谢砚之的胳膊,见他递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我说你们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多没意思。朝哥,我想看点节目热闹热闹。”

澹台凝霜闻言,立刻从萧夙朝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也要看!”方才被折腾得没精打采,此刻倒被勾起了几分兴致。

时锦竹在旁拍手附和:“我听说他们这儿有支《醉扇》舞跳得极好——哦不对,是上次霜儿给朝哥献的所有舞,这儿有位花魁仿得惟妙惟肖,据说连身段神态都像极了,不如叫她来跳跳?”她说着还冲澹台凝霜眨了眨眼,显然是想看看萧夙朝的反应。

萧夙朝低头看了眼怀里跃跃欲试的人,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捏了捏,对门外扬声道:“去,把你们那位会跳《醉扇》的花魁叫来。”

门外的侍者应了声,不多时便领着一位身着水绿舞裙的女子进来。那女子手持团扇,眉如远黛,眼含秋水,甫一进门便敛衽行礼,姿态温婉。

“见过各位公子小姐。”她声音清润,目光在包间内扫过一圈,最终落在主位上的萧夙朝身上,却只匆匆一瞥便低下头去,显然是被他周身的气势慑住。

萧夙朝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澹台凝霜的发丝,淡淡道:“跳吧。”

乐师在外奏响丝竹,那花魁旋身起舞,团扇开合间,裙摆如流水般漾开,身姿确实轻盈曼妙,颇有几分澹台凝霜当初起舞时的影子。

顾修寒看得兴起,端着酒杯笑道:“确实有几分意思,就是少了点灵气。”

谢砚之冷哼一声,显然没将这舞放在眼里:“东施效颦。”

澹台凝霜靠在萧夙朝怀里,看着那花魁旋转的身影,忽然伸手戳了戳萧夙朝的胸口,小声道:“比我跳得好吗?”

萧夙朝低头在她耳边咬了口软肉,声音喑哑:“差远了。朕的乖宝儿跳时,眼里有光。”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脸颊发烫,刚要反驳,却见那花魁舞到兴头上,竟提着裙摆往萧夙朝面前凑了凑,团扇半遮面,眼波流转带着刻意的勾缠。

“公子觉得奴家跳得如何?”

萧夙朝的脸从花魁靠近时便沉得像淬了冰,那双暗金色的丹凤眼冷冷扫过她,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江陌残,把人给朕拿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把遗落的舞扇上,声音更冷:“竟敢效仿皇后的舞,还带到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来献丑,胆子倒是不小。”

花魁被这阵仗吓得浑身发抖,却仍强撑着嘴硬:“你是何人?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江陌残上前一步,声音掷地有声:“我家主子,乃萧国当今陛下!”

“陛下”二字一出,花魁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媚态。

萧夙朝没看她,只朝江陌残递了个眼神。江陌残立刻会意,转身对着门外挥了挥手。三十名侍卫鱼贯而入,个个挽弓搭箭,箭矢齐刷刷对准了包间里的男男女女,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你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萧夙朝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待会儿无论做什么,稍有不合朕心意的——”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在澹台凝霜腰间画着圈,尾音淬着寒意,“杀。”

顾修寒在旁看得眼皮直跳,低声打趣:“合心意的,不正在你怀里抱着么。”

这话刚落,澹台凝霜忽然抬手攀上萧夙朝的脖颈,将他往下拉了拉,声音软得发黏:“哥哥~”

萧夙朝垂眸看她,眼底的戾气稍稍褪了些:“怎么了?”

澹台凝霜脸颊绯红,凑近他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管管它。”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萧夙朝的手机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看向怀里人泛红的耳根,眼底的寒意瞬间被汹涌的欲色取代,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石:“等处理完这些事,朕再管它。”

说罢,他抬眼看向那些瑟瑟发抖的男男女女,目光又冷了下来,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打量待宰的羔羊。

澹台凝霜被他指尖的动作搅得呼吸发颤,却忽然抬眼看向那群瑟瑟发抖的男男女女,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意味:“人家想看他们弹月琴。”

萧夙朝低头在她唇角啄了口,眼底的戾气被温柔取代:“准了。”

人群里一个穿宝蓝长衫的男模连忙应声,声音里带着讨好:“我会弹……”

话没说完,江陌残已厉声打断:“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在陛下面前自称‘我’?”

男模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改口:“奴才……奴才会弹。”

萧夙朝没理会他,只低头看向怀里人,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诱惑:“不想朕待会儿好好疼你?”

澹台凝霜脸颊绯红,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细若蚊蚋:“想……”

萧夙朝低笑一声,伸手摘下自己身上的玄色大氅,披在澹台凝霜肩头,顺势将她抱得更紧,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宽大的衣袍将她裹了大半,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顾修寒看得眼热,故意咳了声:“喂,注意点影响,别太不要脸啊。”

萧夙朝头也没抬:“你的舒儿难道不让你这样?”

“谁说的?”顾修寒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

萧夙朝刺入禁地,惹得澹台凝霜闷哼一声,他才抬眼睨向顾修寒,唇角勾着揶揄:“顾修寒,规矩得不像话。”

“不是我们不想,是我们没这个家庭帝位啊。”顾修寒、谢砚之与祁司礼异口同声,语气里满是无奈的调侃。

凌初染在旁看得咋舌,碰了碰谢砚之的胳膊:“好像是有点惨,谢砚之,你也没给我拿大氅。”

谢砚之从随身的行囊里翻出件素色披风,淡淡道:“拿了。”

刚进门的叶望舒恰好听见,好奇地看向顾修寒:“你也给我拿了?”

顾修寒连忙点头,从包袱里取出叠得整齐的衣裳:“嗯,还给你拿了身换洗的,怕你晚上着凉。”

祁司礼也跟着看向时锦竹,语气温柔:“锦竹,我也给你备了披风,咱们……”

时锦竹看着萧夙朝那旁若无人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直视,别过脸去。刚进来的独孤徽诺扫了眼包间里的情形,干笑两声:“这儿……好像不太适合我待,姐妹们保重,我先撤了。”说罢转身就溜。

澹台凝霜浑身一颤,下意识伏在他肩头上,细碎的喘息闷在他颈窝。

他怀抱着软玉温香,抬眼对江陌残道:“去把老鸨叫过来。”

澹台凝霜却猛地抬头,眉头蹙着,声音带着点抗拒:“这儿脏,我不要在这儿待了。”

顾修寒看的火热,转头看向身边的叶望舒,声音低沉沙哑:“舒儿……”尾音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