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萧清胄(1/1)
御书房外,暮色渐浓,宫灯次第亮起。萧夙朝搁下最后一支朱笔,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案头堆积的奏折终于批完。窗外蝉鸣渐歇,晚风送来一丝凉意。
"夏栀栩,摆驾回未央宫。"他起身整了整龙袍,暗金色的蟒纹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喏!"夏栀栩立刻高声传唤,一时间,廊下脚步声匆匆,侍卫们整齐列队,灯笼连成一条蜿蜒的火龙,向着未央宫方向延伸而去。
未央宫内,鎏金宫灯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澹台凝霜身着一袭月白色薄纱长裙,腰间金丝绣着的并蒂莲随着舞动若隐若现。她手持湘妃竹扇,随着乐师们奏起的曲调,水袖翻飞,裙裾飘扬。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眸,发间珠翠轻晃,都似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一曲舞毕,她盈盈下拜,青丝如瀑垂落,眉眼含春:"臣妾请陛下安。"声音婉转,带着微微的喘息。
萧夙朝快步上前,伸手轻轻将她扶起。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还带着薄汗。看着眼前娇喘吁吁、面色绯红的人儿,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也变得低沉:"快起来。"目光灼灼,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殿内的空气,也在这一刻悄然升温。
鎏金蟠龙烛台跳动的光晕里,萧夙朝斜倚着紫檀雕花椅,玄色龙袍随意敞着,露出劲瘦的腰线。他伸手将澹台凝霜拉至身前,暗金色凤目凝着她鬓边未干的汗珠:"怎么想起来跳舞了?"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凉意混着体温。
澹台凝霜半跪在地,指尖轻柔地按压着他的太阳穴。丝绸裙摆垂落,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想着陛下总看那几样未免觉得厌烦。"她凑近时,发间茉莉香混着舞后的汗意扑面而来,"所以臣妾特意学了新舞。"
萧夙朝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得跌坐在自己腿上。喉间溢出低笑:"你的舞朕永远都看不腻。"他忽然想起司珍房的密报,故意挑眉,"朕听司珍房的说,新给你裁了件a字漏腰裙?"
澹台凝霜耳尖泛红,指尖无意识揪着他胸前的盘扣:"嗯......陛下今夜早些睡。"话音未落,忽然感受到他小腹处灼热的压迫,惊得想要起身,却被萧夙朝牢牢箍住腰肢。
"好,只要你在床上把朕伺候好了,什么都好说。"萧夙朝咬住她耳垂轻碾,龙袍下摆扫过她光洁的小腿,"漏腰裙明日穿给朕看?"
她赌气似的跨坐在他腿上,丝绸寝衣在动作间滑落肩头:"陛下坏。"然而下一秒,萧夙朝的指尖突然掠过她腰间软肉,引得她娇笑着往旁躲避。
"痒,别挠我痒痒!"澹台凝霜笑着伏在他肩头,发丝散落在萧夙朝胸前。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鲛绡帐幕上,未央宫的夜,又一次被春色浸染。
萧夙朝将人狠狠揉进怀中,龙袍上金线绣的蟒纹硌着澹台凝霜的脸颊。他下颌抵着她发顶,声音裹着未消的怒意:"不求朕?"掌心重重碾过她腰间昨夜留下的红痕,引得怀中娇躯猛地一颤。
"求求陛下了。"澹台凝霜仰起泛红的脸,睫毛上还凝着因痒意泛出的泪花。她伸手环住帝王劲瘦的腰,丝质寝衣滑落肩头,露出大片沾着暧昧痕迹的雪色肌肤。
"你倒是乖觉。"萧夙朝喉间溢出冷笑,却将人搂得更紧。暗金色凤目扫过她颈间的吻痕,突然扣住她后颈迫使她仰头:"你今天怎么了?明知朕最见不得你这幅柔弱模样!"
"陛下这话从何说起?"澹台凝霜被勒得轻喘,指尖无意识揪着他胸前盘扣。殿外夜风穿堂而过,卷起纱帐的边角,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鎏金屏风上。
"也就是萧清胄今日进宫跟朕说他想带你走。"萧夙朝咬牙吐出这个名字,掌心掐进她腰肉,"说要带你去江南泛舟,还敢当着满朝文武顶撞朕!"
"我又不知道!"澹台凝霜急得眼眶发红,丝绸裙摆被攥得皱成一团,"陛下怎可拿旁人的妄言迁怒臣妾?"
"现在你知道了,"萧夙朝猛地将她抵在榻边,冕旒垂落的珠玉擦过她泛红的脸颊,"你走还是不走?"
"臣妾为何要走?"澹台凝霜突然踮脚咬住他下巴,"这未央宫的椒房殿,哪一寸不是陛下亲手为我布置?"
"他不是你的白月光吗?"萧夙朝扯松她发间银簪,墨发如瀑倾泻而下,"当年你为他私藏西域进贡的葡萄酿,在御花园月下对诗的事,朕件件都记得!"
"哎呀,"澹台凝霜娇嗔着圈住他脖颈,指尖划过他喉结,"可霜儿现在是陨哥哥的妻,为何要跟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走?"她将脸颊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他再念念不忘也是过去式,老公,人家不走。陛下为何总是拿旁人的话刁难臣妾?"
"当真不走?"萧夙朝的声音突然放软,却仍带着危险的尾音。他摩挲着她腰间的蝴蝶胎记,这个独属于他的印记。
"不走!"澹台凝霜突然想起白日的事,"那个歌姬我让她给我弹了曲《凤囚凰》,也警告过她守规矩了。你别罚她了,我还想听她唱曲儿弹琵琶呢。"
萧夙朝低头咬住她耳垂,含糊道:"歌姬的事好说。今晚你早点睡,明日朕下早朝让人来叫你,你去御书房跟萧清胄说开。"
"有什么可说的?"澹台凝霜不满地嘟起嘴,"陛下总把我当小孩子哄。"
"你说呢?"萧夙朝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锦被扬起的瞬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畔,"朕要全天下都知道,你澹台凝霜,生是朕的皇后,死是朕的亡妻。"
"不用吃醋嘛。"澹台凝霜环住他脖颈,在他唇上轻啄,"我早就完完全全是你的人了......"话音被吞没在绵长的吻里,未央宫的夜色,再度被翻涌的情潮浸染。
萧夙朝猛地将她抵在蟠龙柱上,鎏金纹饰硌得澹台凝霜后背生疼。帝王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暗金色凤目泛起危险的幽光:"朕要你亲口对他说,贼心不死的玩意儿。"他掐着她下颌的力道加重,迫使那双含着泪意的杏眼与自己对视。
"萧夙朝,痛啊!"澹台凝霜挣扎着拍打他的胸膛,丝质寝衣被龙袍的金线勾出细密的裂口。她委屈地扁了扁嘴,"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你这分明是迁怒,我手疼......"尾音带着哭腔,在空荡荡的寝殿里回荡。
萧夙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腕扣得更紧,喉结滚动着挤出一句:"听见没有?"他俯身时,冕旒垂落的珠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带着帝王独有的压迫感。
"听见了听见了!"澹台凝霜被勒得轻喘,发间珠翠散落一地。她求饶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你先松手,你力气太大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虎口,眼尾泛红的模样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殿外夜枭的啼鸣传来,却掩不住殿内急促的呼吸声与若有若无的旖旎气息。
鎏金蟠龙柱的寒意渗入脊背,澹台凝霜疼得眼眶发红,丝质寝衣被金线勾出蛛网般的裂口。她仰起脸时,发间散落的珍珠流苏扫过萧夙朝紧绷的下颌,沾着泪花的凤眸蒙着水光:"萧夙朝,你说好今夜让我好好歇着的。"尾音带着委屈的颤意,纤白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推搡。
帝王喉间溢出低哑的轻笑,暗金色凤目却依然泛着危险的幽光。他松开掐着她下颌的手,转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掌心重重碾过昨夜留下的红痕:"朕没失控。"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龙袍下摆扫过她光洁的小腿,带起一阵酥麻。
"你还说没失控!"澹台凝霜气得咬住他肩头,丝绸寝衣滑落露出大片雪色肌肤,"明天我就躲进椒房殿,谁来传旨都不开门!"她扭动着想要挣脱,却换来腰间更有力的禁锢,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你瞧,腰都要折了。"
萧夙朝低头含住她颤抖的唇,舌尖尝到咸涩的泪意。良久才松开,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朕给揉。"声音难得放软,掌心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沿着她纤细的腰线缓缓游走,"霜儿最乖了。"
"明明是你欺负人!"澹台凝霜赌气似的别过脸,发间茉莉香混着暧昧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就会拿我撒气,萧清胄又不是我叫来的......"话音未落,又被他含住耳垂轻咬,酥麻感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不许提他。"萧夙朝将人狠狠揉进怀中,蟒纹龙袍硌得她脸颊生疼,"乖,不哭。"他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动作却愈发激烈,将她抵在蟠龙柱上的力道不减反增,"明日当着他的面说清楚,你是朕的皇后,生生世世都是。"
澹台凝霜被吻得头晕目眩,双手无力地揪着他胸前的盘扣。殿外夜风穿堂而过,卷起纱帐的边角,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鎏金屏风上。她终于软下声音,带着鼻音求饶:"知道了......再不停手,明天真起不来了......"
萧夙朝却将她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时冕旒垂落的珠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今夜还早。"暗金色凤目扫过她颈间的吻痕,喉结滚动,"霜儿要让朕满意了,明日便准你多睡会儿。"
榻上锦被扬起又落下,烛火摇曳间,未央宫的夜色再度被翻涌的情潮浸染。纱帐上交织的身影时隐时现,混着断续的娇嗔与低笑,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
纱帐内暧昧的气息尚未散尽,澹台凝霜顶着绯红脸颊,指尖戳了戳萧夙朝精瘦的胸膛:"油腻大叔吗你是?整日就会用这些哄人的话。"发丝凌乱地散在鲛绡枕上,沾着薄汗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萧夙朝挑眉将人搂得更紧,暗金色凤目掠过她颈间的红痕:"朕不过比你大两岁,就成油腻大叔了?"掌心摩挲着她腰间蝴蝶胎记,语气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两岁也是大!"澹台凝霜挣脱不开,索性坐起身,玉臂环胸。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她如雪的肌肤上镀了层柔光。她伸手捞过案上的帝玺,"咚"地一声放在榻边:"我要睡觉,萧夙朝,你再胡来,我就......"
"就拿这传国玉玺当挡箭牌?"萧夙朝看着那方刻着"受命于天"的玉印,忽然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后颈,"不怕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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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被你吃了强!"澹台凝霜赌气似的翻身背对他,丝绸寝衣滑落露出半截莹白的脊背,"让你抱还不行?但你敢逾矩......"话音未落,便被裹着龙涎香的锦被整个罩住,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轻笑。
"行,听皇后的。"萧夙朝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下颌抵在她发顶,闻着那缕熟悉的茉莉香,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窗外夜色深沉,唯有未央宫的烛火依旧摇曳。
晨光微熹时,萧夙朝轻手轻脚地起身,玄色龙袍上金线蟒纹在曦光中泛着微光。他俯身吻去爱妻额间细汗,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醒一件稀世珍宝。替她掖好被角后,对着守在殿外的落霜低声吩咐:"莫要吵醒皇后,让她多睡会儿。"
"喏。"落霜垂首应下,看着帝王转身时,袍角扫过满地珠翠,未央宫的晨曦里,弥漫着难得的温柔缱绻。
萧夙朝立在床榻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熟睡的澹台凝霜。她蜷缩在锦被里,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上,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甜美的梦。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殿外,朝候在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去御膳房,熬些安神滋补的汤,等皇后醒了端来。"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内忽然传来慵懒的抱怨,澹台凝霜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软枕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萧夙朝闭嘴,打扰我睡觉。"尾音带着浓重的困意,听在萧夙朝耳中,却似羽毛般轻轻挠着心尖。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又怕真的扰了她清梦,连忙敛了笑意,对着宫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身最后看了眼榻上的人,才缓步离开,鎏金蟒纹的袍角扫过青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殿外晨光里。而未央宫的寝殿内,重新陷入静谧,唯有偶尔传来的细碎呢喃,诉说着这片刻的安宁与缱绻。
萧夙朝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修长手指利落地将玄色帝服的衣襟扣好,冕旒随着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他最后望了眼床榻上蜷成小小一团的身影,转身迈步而出,蟒纹龙袍在晨光中泛起暗金涟漪。长廊外宫娥太监见帝王经过,皆屏息敛衽,只敢垂眸望着那抹尊贵身影逐渐没入通往勤政殿的重重宫墙。
半个时辰后,早朝散罢。萧夙朝快步穿过未央宫朱红回廊,腰间玉佩撞出清越之音。尚未踏入寝殿,便听见殿内传来争执声——
"娘娘您不用膳可怎么行?"落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灼,瓷碗与木盘相撞的轻响随之传来,"这是御膳房新做的冰镇酸梅汤,还有水晶虾饺......"
"天太热,我没胃口。"澹台凝霜的声音慵懒又带着几分不耐,纱帐后的身影翻了个身,丝质寝衣滑落露出半截雪白肩头,"拿走吧,看着就腻。"
"您吃一口,就一小口......"落霜几乎是带着哭腔,裙摆扫过青砖的窸窣声由远及近,"算奴求您,若是等陛下回来见您滴水未进,定要训奴苛待娘娘!"
"我说了吃不下!"澹台凝霜猛地坐起身,乌发如瀑倾泻而下,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颤,"你再啰嗦,我便......"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抬眼便撞进一双暗金色凤目——萧夙朝不知何时已立在殿内,玄色龙袍还带着晨风的凉意,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萧夙朝缓步上前,蟒纹龙袍带起的气流拂过案上冷透的酸梅汤。他屈指叩了叩檀木食盒,暗金色凤目扫过 untouched 的水晶虾饺,嗓音沉沉裹着威压:"为何不吃?"
澹台凝霜歪在软垫上,月白色寝衣松松垮在肩头,露出锁骨处未消的红痕。她揪着锦被边缘,眼尾泛红地嘟囔:"天热腰疼没胃口。"话音未落,发间便落下一片阴影——帝王已经欺身而来,带着龙涎香的呼吸喷洒在她发烫的耳尖。
"奴给您按腰揉腿!"落霜慌忙跪在榻边,指尖刚触到主子紧绷的腰背,就听见头顶传来轻笑。萧夙朝修长的手指已经覆上澹台凝霜纤细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揉捏:"嗯?朕的手艺不比她差?"
"这儿没萧夙朝的事了!"澹台凝霜红着脸拍开他的手,扯过丝帕盖住发烫的脸颊,"你去批奏折,再晚折子该堆成山了。"
"行。"萧夙朝俯身落下一吻,冕旒垂落的珠玉擦过她泛红的鼻尖。临走前又深深看了眼榻上蜷成猫团的人,玄色龙袍扫过门槛时,还能听见身后传来落霜焦急的劝食声。
待殿门重新阖上,澹台凝霜立刻踢开薄毯坐起身:"落霜关门,我要补觉!"她揉着发酸的腰,瞥见铜镜里自己凌乱的发丝,耳尖瞬间又红透了。
"不给陛下留门了?"落霜望着那扇鎏金雕花门犹豫。
"留!"澹台凝霜扯过冰丝薄被蒙住头,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被里钻出来,"空调调低到十八度,等他回来......"尾音染上促狭笑意,"就让他抱着冰块儿睡!"
落霜忍俊不禁,轻手轻脚地调节着殿内机关。未央宫的鎏金宫灯次第熄灭,唯有檐角风铃在穿堂风中叮咚作响,伴着远处御书房传来的隐隐墨香,将这方寝殿裹进清凉的静谧里。
鎏金帐幔无风自动,澹台凝霜猛地翻身坐起,鬓边珠翠哗啦作响。她揉着发疼的腰际,突然想起昨日萧夙朝叮嘱她与萧清胄说清之事,面色骤变:"落霜!快给本宫梳妆,摆驾御书房!"
"娘娘?"落霜捧着铜盆的手微微一抖,温热的水花溅出,"您不是说再也不去御书房了吗?"她跪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里主子锁骨处未消的红痕,声音发颤,"上次您在御书房......奴看着那些痕迹,心疼得整夜都没合眼......"
"来不及解释了!"澹台凝霜扯过胭脂奁,指尖蘸着朱砂轻点唇瓣,镜中倒影被染得艳丽夺目,"怕是又要......"尾音消散在叹息里,她对着铜镜理了理滑落的云肩,"想想就头大。你手脚麻利些!"
十五分钟后,御书房外梧桐叶沙沙作响。澹台凝霜刚踏上汉白玉阶,便听见门内传来激烈争执——
"左右皇兄给不了霜儿幸福!"萧清胄的声音裹挟着怒意撞上门扉,"江南的烟雨、塞外的风光,哪一样她在这深宫里见过?还不如放她走!"
"放肆!"萧夙朝拍案而起,龙纹案几上的朱笔滚落,在青砖洇开刺目的红,"朕的皇后何时轮到你来置喙?放她走?做梦!"玄色龙袍猎猎作响,帝王周身腾起凛冽杀意,暗金色凤目泛起幽光,"若不是念着血脉,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此处?"
殿外暑气蒸腾,澹台凝霜抬手正要推门,冰凉的鎏金门环却突然灼得她指尖发烫。昨夜御书房里的旖旎记忆翻涌而上,混着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咬了咬唇,最终用力推开那扇雕花木门。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两双眼睛同时向她投来目光——两双都带着炽烈。
雕花木门洞开的刹那,萧清胄猛然转身,玄色锦袍带起的风掀翻了案上奏折。他大步上前,白玉般的面容泛起激动的潮红,骨节分明的手直直朝澹台凝霜伸去:"霜儿,你怎么来了?外头日头毒......"
话音未落,澹台凝霜已盈盈下拜,月白色裙摆铺展如莲,青丝垂落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臣妾请陛下安。"她刻意避开萧清胄灼热的视线,额间明珠坠子随着动作轻晃,在青砖上投下细碎光斑。
"快起来,地上凉。"萧夙朝两步跨至她身侧,暗金色凤目掠过萧清胄僵在半空的手,掌心扣住她纤细的胳膊将人带起。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擦过她泛红的耳尖,嗓音裹着危险的笑意:"这么着急对萧清胄投怀送抱?"
"外头太热了,我口渴。"澹台凝霜仰起脸,凤眸水光潋滟,指尖无意识绞着裙角。她余光瞥见萧清胄攥紧的拳头,心中微叹,却故意往萧夙朝身侧又靠了靠。
"你倒是喝水啊!"萧清胄踉跄半步,腰间玉佩撞出闷响,"皇兄的御书房......"
"不要。"澹台凝霜干脆利落地截断他的话,转身时发间茉莉香扫过萧夙朝鼻尖。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帝王拦腰抱起,绣着金线蟒纹的龙袍将她完全笼罩,稳稳落在龙椅之上。
"来,喝水。"萧夙朝端起羊脂玉茶盏,盏中碧螺春氤氲着袅袅热气。他故意用指腹摩挲着杯沿,将茶盏递到她唇边,暗金色的眼眸直直盯着呆立原地的萧清胄。
澹台凝霜接过茶盏,指尖不着痕迹地勾住萧夙朝腰间玉带。她轻啜一口茶汤,朱唇沾着晶莹水珠,眼波流转间尽是挑衅:"看见了吗?这就是差距。"尾音拖得极长,伴着茶香散在御书房里,将萧清胄骤然煞白的脸色尽收眼底。
萧清胄身形剧烈一晃,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霜儿,我可以学的!只要你愿意,我能给你更好的......"他伸手欲触她肩头,却在触及龙袍金线的瞬间被萧夙朝冰冷的眼神逼退。
澹台凝霜凤眸泛起冷芒,抬手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鎏金护甲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本宫不知你怎么了?但萧清胄,你我之间早已是昨日黄花。"她冷笑一声,字字如冰锥般刺出,"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当年你不告而别,我踏遍三千里山河寻你,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唯有案头铜漏的滴水声清晰可闻。萧清胄踉跄着扶住桌案,喉间溢出压抑的哽咽:"当年非我本意!皇兄一纸调令将我派往边疆,我连书信都......"
"所以呢?"澹台凝霜猛地起身,月白裙摆扫落案上镇纸,清脆的碎裂声惊飞了檐下的白鸽,"你有苦衷,我就该在深宫里望穿秋水?"她转身投入萧夙朝怀中,指尖紧紧攥着龙袍衣料,"我理解过了,也放下了。你若还有半分情分,就别再来纠缠!"
萧夙朝长臂环住她颤抖的腰肢,暗金色凤目掠过萧清胄摇摇欲坠的身影,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怀中女子突然抽噎出声:"老公,我委屈......"软糯的尾音带着哭腔,却在触及帝王胸膛时化作狡黠的笑意,藏进对方绣着金线的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