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不离不弃（1/1）
王柏川不敢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继续说道“胜美，我知道你一直想有个安稳的家，想过好日子，可我现在……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我甚至连自己都快顾不上了。我不能耽误你，我们……分手吧。”
“分手”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樊胜美心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眼眶瞬间红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眼前的王柏川，这个曾经为了她，在大雨里跑遍半个上海买她爱吃的糖炒栗子的男人，这个曾经握着她的手说“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男人，现在却用最平静的语气，跟她说要分手。
晚餐最终在沉默中结束，王柏川结了账，想送她回家，被樊胜美拒绝了。她独自一人走在晚风中，上海的夜景依旧繁华，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可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全是和王柏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第一次约会时，他紧张得把咖啡洒在衬衫上；她家里出事时，他二话不说就想办法帮她解决问题；两人挤在小出租屋里，畅享未来时的笑容……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不知走了多久，樊胜美终于回到了欢乐颂22楼。推开门，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丝人气，她靠在门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想起王柏川说的话，想起他眼底的愧疚和无奈，突然意识到，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而是那个愿意和她一起努力的人。她怎么能在他最难的时候，就这样放手？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樊胜美擦干眼泪，抓起外套，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疯了一样冲出家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址时，声音还带着哭腔。
出租车在夜色中疾驰，樊胜美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到王柏川，告诉他，她不怕吃苦，她愿意和他一起扛过去。
终于，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樊胜美付了钱，一路小跑着冲进小区，爬楼梯时，因为跑得太急，气息都变得不稳。她站在那扇熟悉的房门前，手微微颤抖着，敲了敲门。
门开了，王柏川站在门后，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身上还穿着晚上吃饭时的衬衫，只是多了几分褶皱。看到樊胜美，他愣住了，眼里满是惊讶和不解，问道“小美？你怎么来了？”
樊胜美看着他憔悴的模样，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王柏川，你混蛋！谁让你跟我分手的？我不允许。”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清晰，“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破产怎么了？欠债又怎么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一起赚钱还债，一起重新开始！我不怕吃苦，我怕的是你不跟我一起走下去！”
王柏川怔怔地看着她，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听着她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的话，眼眶瞬间红了。他原本以为，放手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却没想到，这个他以为需要被保护的女人，会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不顾一切地跑来找他，告诉他，愿意陪他一起扛。
晚风吹进楼道，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暖。王柏川反手紧紧握住樊胜美的手，声音哽咽，说道“小美……”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这两个字。樊胜美看着他，眼泪笑着流下来，她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会很难，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夕阳正将金融区的玻璃幕墙染成暖金色，徐尽欢把最后一份签好字的合作文件放进皮质文件夹，指尖轻轻敲了敲封面，长舒的一口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松弛。她转身看向办公桌后那个始终没放下工作的男人，嘴角弯着点促狭的笑意。
“宗明哥，”她把文件夹递过去，声音里满是卸下重担的轻快，说道“安迪那边委托的签约事项我全弄完了，从对接律所改条款到跟对方团队磨细节，这半个多月我就没睡过一个整觉，现在可得好好歇着了。”
谭宗明抬手接过文件夹，指尖扫过纸面工整的签名，抬眼时眼底带着惯有的温和，只是话里的“算盘”听得徐尽欢直挑眉，说道“辛苦你了，那正好趁这段时间调整调整，等休息够了，继续过来帮我。”
“继续帮你？”徐尽欢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眼睛瞬间睁大了些，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震惊，说道“宗明哥，你这话说得也太理直气壮了吧？再这么变着法儿奴役我，我可真要给我爸打电话告状了——让他看看你是怎么压榨他宝贝女儿的！”
谭宗明放下手里的笔，身体微微后靠，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语气也软了下来，带着点刻意的卖惨，说道“尽欢啊，你这话就冤枉我了。你看安迪现在怀着孕，早就申请了休假，她手里那些项目和日常事务，一下子全压到了公司这边，原本就不算清闲，现在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宗明哥，多搭把手？”
徐尽欢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双手抱在胸前，语气里满是了然，说道“得了吧宗明哥，安迪没进公司之前，整个晟煊的大小事不都是你一个人扛着？那时候也没见你说过一句忙不过来，怎么现在少了一个人，你就突然‘撑不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把我留下来当免费劳动力。”
谭宗明还想再说些什么，话刚到嘴边，就被徐尽欢抬手打断。她往前凑了半步，眼神里带着点“威胁”，语气却没什么杀伤力，更像是在撒娇，继续威胁道“宗明哥，我可把话撂在这儿了，你再劝，我现在就掏手机给我爸打过去，让他评评理。”
看着女孩眼里那点不服输的小劲儿，谭宗明无奈地笑了，眼底的宠溺压都压不住，他摇了摇头，妥协的意味十足，说道“好好好，怕了你了。行了，不拦着你休息，总行了吧？”
得到满意的答复，徐尽欢立刻扬起嘴角，带着点小傲娇地轻轻“哼”了一声，那副得意的模样像只打赢了胜仗的小猫。
谭宗明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纵容，说道“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本来就是你没道理，”徐尽欢揉了揉被点的额头，随口提起接下来的行程，说道“我先走了啊，明天一早还约了医生，要陪安迪去做产检，得早点回家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