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此役,必胜!!!(2/1)

晴丝千尺挽韶光,百舌无声燕子忙!

永日屋头槐影暗,微风扇里麦花香... ...

一场久违的酣睡,让少年周身浸染疏懒之气,迎着窗棂透过朝阳,不禁肆意的伸个懒腰... ...

起身望着对面的冰夷神弓,灿然一笑!

小院之中,小乙抡着他那不伦不类的大棒,呼呼作响!

瞧着持弓而出的少年,憨笑一声,便不再理会,继续耍弄大棒... ...

纯粹的肉身力量,少年自跻身龙象还从未尝试,可想着开山裂石之能穷奇之力!

这让天下英雄尽折腰的冰夷神弓,也算不得难事... ...

思量至此!

二郎伫立金辉之下,手中冰夷神弓璀璨绚烂,霞光异彩流溢其间!

随即望着远处巷口的一棵枯树,探囊取箭,三指扣弦,臂膀骤然发力!

弓如满月,箭迅流星!

一声刺耳破空还未结束,枯树之上爆裂响动已经惊走一方鸟雀!

然,还未等二郎再次探囊,并听到那熟悉的数落声,

“大清早便弄来动静,瞧瞧你的发髻!”

“头不梳,脸不洗,现在你也是那...那郡公了,也得注意些才是... ...”

二郎闻言,苦笑一声,也不反驳!

而抡着大棒的小乙,瞧着杏儿来此,立刻停下身形,继而殷勤的接过其手中的食盒... ...

——

日薄花房绽,风和麦浪轻... ...

“二郎,你瞧着咋样,这...这都是咱的命啊!”

面色黝黑,精神抖擞的赵大叔,神情激动的望着少年!

身处麦浪中的二郎,嘴角上扬,感受风中若有若无的清新香甜,不由缓缓闭上双眸!

往往最为寻常之物,却是最为精贵之重!

饥饿,于河谷百姓,乃是心头永远的痛... ...

但凡挨过饿,那种抓狂的滋味永远都会残留心头!

“赵大叔,这是多少,够多少人吃,吃多久?”

面对少年接连的问询,赵老汉面露得意,粗糙的手掌轻抚麦穗,笑道:

“光是麦子,咱们庄子就种了六百顷!”

“这还是庄子北侧有山丘,一会我带你去西侧,瞧瞧溪水引出的水田!”

“那里咱们还插了三百多倾稻谷粳米呢,到了秋末咱也吃是一口这精贵的好东西!”

“至于产量嘛,便全庄老少放开肚皮吃,也休想吃得完... ...”

少年知农事,可也只限于十八亩的麦田,瞧着一望无际的麦浪,顿时脑中空空,满是秋末那一张张笑脸!

“其他地界如何?”

听着少年的再次询问,赵老汉信誓旦旦道:

“没了马匪,百姓们自是甩开膀子种,哪里还有嫌粮食多的道理!”

“尤其...尤其是二郎寻来的耕牛,可是起了大作用,便是家中少的青壮的孤寡,凭着牲畜的劲力也能糊口呢... ...”

别开天地,欣欣向荣!

恍然间,少年在麦浪下看见一道道熟悉的虚影,既有清溪庄惨死的庄人,亦有那些战死沙场的庄勇!

他们迎着少年目光,沐浴金辉,抚过麦穗,微笑挥手... ...

——

虞水北畔!

中军大帐内,一众悍将望着面前沙盘怔怔出神,沉默不语!

两日间,北蛮的反扑比预想中的还要激烈数倍!

经探马斥候回报,北蛮援军已至,连同重新集结的溃军,竟然有八万之众,便是刨去马夫伙夫等辅兵之流,可上阵厮杀者亦有五万铁骑!

而且此次驰援挂帅者,更是北蛮王庭呼衍部的都统,此役反击的决心已经毋庸置疑!

“田司兵,你部若是崛出续壕所需多久?”

一袭翠绿官袍的田司兵嘬了嘬牙齿,目光望着三里之外的缓坡,一时间竟然无法与身前一个确切!

拒马壕沟,为防止骑兵冲锋所挖掘的沟壑,单沟深度不过数尺,宽也只有丈余!

可如此简单沟壑,只要七八条便能有效的止住马势,而丢了机动迅捷的骑兵,立刻便成了一只只任由射杀的呆羊!

然,两军对峙,方才不过十里,如此明目张胆的攻事,必定遭到敌军冲击!

而那些挖掘拒马壕沟的辅兵,立刻便成为刀下亡魂!

可若是野战厮杀为其争取时间,便不失一个办法,但有着辅兵的顾忌,边军铁骑定会遭受巨大损失!

如此,便让这田司兵无法轻易言语!

思量再三后,抬手在营盘三侧摆放三道木条,继而沉声道:

“下官本部两万三千余众,刨去铸造乌堡的工匠辅兵,能下来挖掘的也只有一万人!”

“一个昼夜,一个昼夜下官定能拒马于营盘之外,下官...下官愿下军令状... ...”

一个昼夜,对于三面绵延近二十里的缓坡,已经是一万辅兵的极限了!

郑南召闻言,微微颔首,心知也只有如此,便是再次从望北城调集也要至少三日!

然,抬眸之际,望着一众武将,心头又迎来一阵踌躇!

这还未赐予番号的第五军,各种势力,盘根错节!

一个昼夜,谁人去顶在最前面?

须臾间,郑南召望着身前大令木架,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身为战前主帅也只有以身作则,方才能万众一心了!

正待下令之际,待见行辕大帐外,一名少年手扶腰间缓步而入!

“打扰诸位将军商议军情,真是罪过啊... ...”

众人闻言,回身瞧看,神情各异,可停顿两息后,还是躬身道:

“见过爵爷... ...”

“... ...”

二郎见状,含笑颔首,转而一脸稀罕的抚了抚身上紫袍,转而望向居中的郑南召,

“自古以来,安防工事,如何少了河谷儿郎的影子!”

“此次,我便带来三万青壮帮助老将军修筑乌堡,为老将军以壮声势!”

两难之下郑南召听得三万青壮,便是眼角皱纹瞬息堆叠一起!

及时雨呀... ...

只要城防工事拔地而起,那些只会跑马的北蛮贼寇,还有啥子能为?

至于先前谁人顶在前方的事宜,也瞬息解决!

半日,半日观景,交替之间,谁人也不会有怨言的!

然,少年的下一句却是惹来众人的一阵苦笑,

“那个...那个他们只停留一旬时日,还...还要回去伺候庄稼呢,否则家里的婆娘要闹的!”

一阵哄笑之声,瞬间将行辕大帐的压抑释放!

待见陷阵前军别将曹擒虎,咧着巨口,高声道:

“爵爷是否过于小气了,十日八日的够干啥子!”

“爵爷放心,只要有末将在,他们一个都不会少,末将拿脑袋与你担保... ...”

二郎望着身前巨汉,迎着一众目光,缓缓道:

“即日起你们陷阵军的肉食减半... ...”

都护府供应粮草是管饱,而少年的清溪商会则是管够!

两相之下,虞水边军的一应用度,可谓冠绝天下!

便是那些方才驻扎的中州禁军,亦是惊诧万分... ...

曹擒虎闻言,晃着大脑袋,摸了下络腮短须,讪讪一笑!

在旁的神骁别将许彦仙见此情景,缓缓摇头,苦笑不语!

此次乃是其第二次见到少年,初次于河谷亲眼瞧见其击败南域的洞箫郎,当时其凶神恶煞之状,便是此时依旧记忆犹新!

可此时瞧着笑面和煦之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而对于一众悍将,少年更是甚是随意,甚至有种喧宾夺主之态,便是桀骜不驯的陷阵粗鄙,也只得悻悻闭口!

随即目光落在其腰间双刃,心头那抹战意悄然升腾... ...

大妖的感受是何等敏锐,二郎侧头相望,手中转动刀柄,轻笑道:

“竹海银枪,早有耳闻,不知将军得了几分真意?”

“待到冬时,我自与你搭手... ...”

许彦仙闻言,双眸流光一闪,继而冲着少年紫袍玉带微微颔首!

言过之际,少年与庞清元眼神不过略微交汇,便悄然分开,转而再次看向郑南召,

“此役之重,诸位将军自有思量,至于我嘛,已经差遣清溪商会,筹措千万两银钱!”

“不日便会抵达鹿蜀镇,都护府许下一枚北蛮头颅八两金,我亦通往!”

一众武执将官闻言,皆是深吸口气,吞咽下口水!

自从军数十载的老将郑南召,到北地新贵庞清元,直至大先生宝贝许彦仙,心头皆是泛起一句,

这辈子,还未打过如此富裕的仗... ...

有钱能使鬼推磨,少年的豪横却是磨推鬼!

一旁身披重甲的曹擒虎,虎目满是炙热,甚至立刻便向请战出营... ...

有了如此激励,虞水北畔数万精锐,怕是立刻能充当十万之众,心中所有思虑,也在银钱的冲击下化作飞灰!

少年再次环顾诸将惊愕的目光,嘴角上扬,朗声道:

“此役,必胜... ...”

恍然之下,气势如虹的暴喝响彻行辕,

“此役,必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