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豪赌!!!(1/1)

以往饮酒作乐,少年于微醺之际,总是要吹嘘畅享一番!

其中既有河谷麦浪遍地的景象,亦有万骑策驰的风光... ...

而在旁的齐云树纵使让酒水遮掩了心神,可还是言语心急吃不成胖子,一切还要按部就班才是!

然而,未等其劝慰三两,岳均植这狗腿更是借着酒劲儿,口口声声要划地割据... ...

而少言寡语的王文伯则是微微佝偻着身子,仰头望着趾高气扬的少年,眼中满是期许炙热!

碌碌无为,惆怅多载,本以为这具病弱残缺要抑郁而终!

可热血上涌下,做这北上河谷之举,算是此生最为正确抉择... ...

八千匹战马!

这个足以改变河谷局势的数字,让清溪庄的三大掌事皆是神情一怔,紧随夹带着惊愕之情迎合心中的思量!

数息沉寂后,齐云树吞下下口水,迫切道:

“哪里...哪里弄来?”

一年时日的相处,前者便是震惊异常,可对于少年的言语还是下意识的相信!

便好似清溪一众,少年莫言八千战马,便是言语八万,庄人亦是深信不疑... ...

二郎瞧着左右急切,狡黠一笑,也不再卖关子!

随后便将其中北蛮突遭白灾,以粮换马的事宜大致讲述一遍... ...

一盏茶的时辰后,二郎瞧着面色各异的三人,

“如何,我这买卖做的怎样?”

少年心性依旧不能免俗,这泼天的“富贵”,自是要有人来夸赞才是!

“二爷,真是做了手好买卖,真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有了这八千战马,我在凑凑,还真能酝酿出一支万人铁骑呢... ...”

马屁纵使慢了两拍,可倒也算得及时!

齐云树望着满面含笑的岳均植,无奈摇头,随即与王文伯对视一眼,却是未瞧见想象中的担忧,反而是一抹蕴藏多载的兴奋之状!

“咳... ...”

一声轻咳后,齐云树一边压抑心中激动,一边纠结拧巴道:

“若是做下这笔买卖,可是再无回头路了... ...”

资敌、通敌!

以少年身份做出这般行径,日后于朝堂上便是一笔随时清算的把柄... ...

二郎闻言,环视三人,缓缓站起身形,负手而立,低声道:

“我此次出山之时,山中地仙曾与我言!”

“六合八荒,唯我独尊... ...”

三人望着睥睨初现的少年,心头惊骇之下,亦是将诸般顾虑打消!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王文伯将略显佝偻的身子挺直,双眸满是炙热之色,捻了下额下长须,缓缓道:

“庄主大义,皆藏万民心胸,百年过后,自有后人评说!”

“无论是成就伟业,或是千刀万剐,我王文伯誓死相随... ...”

少年既然下定决心,便是再无缓和的余地!

要么不做,做便做绝!

拥兵自重,定要越重越好... ...

齐云树轻哼一声,随即朗声笑道:

“既然文伯兄想搏个青史留名,那我齐云树怎能落后?”

“罪在当下,功在千秋,是非对错,自有公论... ...”

话音方落!

待见岳均植,讪笑一声,

“我生是二爷的人,死是二爷的鬼... ...”

滑稽言语,顿时惹来一阵哄笑,为堂中略显肃然之势开了道欢喜!

然而,纵是上下一心,可这春末之际,又哪里去弄得数千万斤的粮食啊?

二郎对此亦是思考多时,随即将心中思量缓缓而出,

“首先河谷暗中收集些,便是价格高些也可,先将第一批的交接作好!”

“第二批的则是云州方面的提供,至于第三批便是衡州水路而来,但怕是要半月之久!”

王文伯通晓政务民生,可一时之间,也有些为难!

“现在青黄不接,能解燃眉之急,也只有湖州王梁两座门阀世家了!”

“若是庄主能让虎贲主帅周燕谋出面,这个难题便会迎刃而解... ...”

天下之粮,三出湖州!

湖州之粮,半出王梁... ...

作为湖州梁氏的贵婿,周燕谋的言语自有着极重的分量!

岳均植在旁听闻后,眉头微皱,轻声道:

“我们掐着鹿蜀镇,便是掐着商道命脉,他们两家的货... ...”

未待其言语完!

王文伯便直接打断道:

“岳镇使,鹿蜀关隘涉及万千,此中规矩绝不能打破,只要交了关税便要与其方便,如若不然... ...”

同样未待其言语结束,二郎接话道:

“如若不然,我们与那马匪有何异... ...”

手段伎俩,自有万千,此般下作,少年自是不屑为之!

岳均植闻言,一脸悻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二爷,我听闻周燕谋子嗣繁茂,家中待嫁女儿便有两个,要不... ...”

沉默不言的齐云树再也看不过,

“为了点粮食,便将我们二郎卖了不成?”

“依我来看,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他梁家贩粮,我们买粮,不过是一桩买卖而已!”

此言一出,二郎与王文伯相视一笑!

这兵家武夫,还是适合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 ...

若是寻常数十万斤,谁人也不会过问!

可这数千万斤的数目,便是政治嗅觉再不灵光,也能知晓其中定有问题!

王文伯轻声一叹,望向少年,

“庄主,这粮食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如何流到关外!”

“北蛮白灾的消息,怕是已经落在大先生的公案上了,依照大先生的手段,定是不会放过这场天时... ...”

齐云树闻言,顿时面色一沉,叹声道:

“今年北蛮的攻势怕是要大上三分呐... ...”

饿狼之势,较之以往定是凶残许多,而南下劫掠,便是其最佳的进食手段!

二郎闻言,却是缓缓摇头,否决道:

“此一时,彼一时!”

“河谷初定,新军筹备,禁军换防,大先生便是想借机重创北蛮,可还是要以各方维稳为主!”

王文伯听着少年分析,微微颔首,抿下一口清茶后,却是豁然摇头,

“庄主,若是以往恐怕会如此,可南域世家在河谷败了,一场虞水北畔的大胜,便更为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