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陛下在偏殿陪着贤妃（1/1）
她见不得主子吃亏，恨不能豁出命帮助柳明凰。“姑娘，奴婢背您回寝宫休息。”
“你背得动我？”明凰瞥了她一眼。
“背不动也得背，您是奴婢的主子！”灵芝咬牙硬着头皮将明凰背回寝宫，安排明凰躺在榻上。明凰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呻|吟了一声。灵芝急匆匆跑出门，请求太医诊治。
女子生病，通常要等一整天。柳明凰睡醒时，天色已晚。她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双眼。她侧着脑袋，盯着幔帐顶部看了好半晌。
“姑娘，该喝药了。”
女孩儿端着碗走进内殿，柔声劝道：“姑娘，把药喝了吧。”
明凰抬眼看去，只见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容貌普通平凡，只是一张鹅蛋脸圆鼓鼓的，看上去极是讨喜。她眨了眨眼，“这里是皇宫，你又是谁？”
女孩儿微笑着说：“奴婢叫女官，姑娘称呼奴婢女然就行。”
明凰哦了一声，拿起汤匙吹了吹碗底的药汁，慢悠悠地说道：“原来你叫女然啊，名字不错。”
她说着，舀了勺药送到嘴边，慢吞吞地咽了下去。“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喝药？”
女孩儿疑惑地问道。明凰放下汤匙，摸了摸滚烫的脖子，笑眯眯地说道：“最近有些咳嗽。”
她看向女孩儿，笑嘻嘻地说：“你们这些太医不仅会治病救人，还会调理身体，简直厉害极了！”
她说着，拍了拍床沿，“坐下和我聊聊吧。”
女孩儿迟疑了片刻，才慢吞吞地挪了过去。明凰看她磨蹭的样子，笑着说道：“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女孩儿终于坐到床边，垂眸低声答道：“奴婢不敢。”
明凰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嗯？不敢？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完，朝旁边努努嘴，“你坐在那边，陪我聊会儿天。”
女孩儿看了眼桌上空掉的瓷碗，又转过头去看着她，小声问道：“姑娘，这碗药……”
明凰冲她招招手，压低嗓音说道：“我吃完再喝。”
女孩儿见状，只好依言在明凰身边坐下。她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奴婢是太医院里最差劲的药童。”
明凰诧异地看向她，“最差劲的药童？”
女孩儿点点头，低声说道：“太医院的御医们医术很精湛，奴婢只学了两年，便被派遣到东暖阁伺候姑娘。”
“东暖阁？”
明凰喃喃念叨了一句，“你说的是萧凌峰居住的屋子？”
女孩儿颔首应道：“是。”
明凰皱起眉，“你为什么不去西暖阁呢？”
女孩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西暖阁里的那位，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嫔。奴婢进东暖阁时，陛下正在西暖阁陪着她。”
明凰听罢，愣了一会儿，随即嗤笑一声。“呵，果然是个贱蹄子！”
她骂完之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女孩儿，问道：“既然是陛下宠爱的妃嫔，那为什么你没有去西暖阁伺候？”
“陛下每隔几个月就会召幸几次，所以奴婢每个月轮换一次，这次刚好轮到奴婢。”
听完这番话，明凰陷入深思，她总觉得此事并非巧合。“姑娘，您发烧了。”
女孩儿担忧地凑到她跟前，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姑娘您脸色很难看，要不要传太医？”
明凰摆摆手，示意女孩儿先退下。“你先出去，别让人进来打扰我。”
“可是……”
女孩儿站在原处犹豫不决。明凰冷声打断她，“快出去！”
女孩儿无奈，只好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门。明凰独自坐在榻上，她靠着迎枕，脑海里乱成一团麻。萧凌峰竟然和他最宠爱的妃子有染？
这真是太荒谬了。可她知道，萧凌峰绝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无辜。明凰仔细梳理着脑海中的线索，渐渐找到了一条线索。
她从未听说过萧凌峰的父亲乃是大周丞相，而萧凌峰的祖母也姓杨，她的父亲似乎是南阳郡守杨远山。明凰想到这里，突然惊醒。
“我记得，母亲曾告诉过我，我的父亲其实并非父亲。我的祖母，她是大周的公主，是父亲的姨母。”
她的记忆停留在幼年，但隐约记得父亲的祖母姓杨，母亲则是姓柳。母亲在世时，明凰还不曾出嫁。
明凰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干脆抛诸脑后。她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掀开被子跳下床，准备去净室洗漱更衣。
可就在这时，房门却被推开，女孩儿抱着木桶走进来，神情焦急，“姑娘，你病了，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
明凰看她这副慌张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我不过是想去净室，又不是想投河，你紧张什么呀？”
女孩儿的眼睛瞪得溜圆，“净、净室？姑娘，您要沐浴吗？”
她话音刚落，明凰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酸腐味，熏得她连忙用手捂着鼻子，嗔怒道：“什么味儿，好臭！”
女孩儿立即把手里的木桶往地上一丢，转身跑了出去。明凰站在原地，看着她慌忙逃窜的背影，哭笑不得。
她转头看了眼净室，只见水雾氤氲，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啧啧，看来还真得好好泡澡呢！”
她嘟囔了一句，撩起衣服跨入浴池。温热的泉水漫过脚踝，她舒畅地闭上双眼。“唔，舒服！”
明凰仰起头，任由热水洒在脸上。水雾弥散开来，朦胧模糊了视野。她的头晕晕乎乎的，身上仿佛爬上了千万只蚂蚁，痒酥酥的。
“啊，我是不是要生病啦？”
她迷茫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景象，吓得猛地缩回手臂，一动也不敢动。浴室里燃着龙涎香，清淡幽雅的香气萦绕在鼻端，令人昏昏欲睡。
“谁、谁在这里？”
明凰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她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到屏风后面，将身体浸入池水中。
池子的四壁全部用厚厚的花瓣覆盖着，池底铺满了柔软芬芳的草籽，踩在上面格外柔滑，宛如踩在云端之上。她趴在池岸，惬意地伸展着四肢。
这时，她听见了女孩儿的脚步声，于是竖起耳朵倾听。“你怎么又来了？”
“姑娘，陛下今天早朝后就宿在西暖阁了，这会儿应该在寝宫安置了。您若再不过去，恐怕会惹恼陛下的。”
女孩儿语带恳求，“奴婢求您了，快点吧。”
明凰沉吟良久，才慢吞吞地说道：“你去取一件披风，再拿上些吃食。我稍微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
她吩咐完女孩儿，又将湿漉漉的衣衫褪下，重新裹上干燥的棉布巾，这才离开了锦绣苑。等她赶到西暖阁的时候，已经是日暮黄昏。
明凰抬头看了一眼朱漆匾额，发现牌匾上写着“昭阳殿”
她的嘴角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这座寝宫是父皇专属的寝宫。“姑娘，您来了。”
女孩儿在殿门口迎她，看见她一脸苍白，顿时紧张起来，“您脸色这么差，要不要请御医？”
“御医？”
明凰反驳道，“陛下都已经在这里过夜了，我若再叫御医，岂不是显得刻意讨好？”
女孩儿想想也是，便放弃了叫御医的念头。两人一同走进内堂，明凰见寝宫灯火通明，一片狼藉，忍不住皱眉。
“陛下呢？”
女孩儿低垂着眸子答道，“陛下在偏殿陪着贤妃。”
明凰嗯了一声，径直走向寝殿。殿内果然有人，男女嬉戏打闹的声音传来。女子娇媚的呻|吟伴随着男子粗重的喘息，交织成靡靡之音，勾人魂魄。
“陛下，您轻一点嘛，疼……”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几分魅惑的意思，令人血脉喷张。明凰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躁动的心绪。她走到内室门口，看到屋内旖旎风光。
床幔低垂，床上躺着一名男子。男子长发凌乱，身躯结实健壮，肌肤古铜，浑身上下充斥着雄性荷尔蒙。
明凰定睛一瞧，赫然认出了这个人，正是她的父皇。明凰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难怪她总觉得此人面熟，原来他们竟然如此熟悉。
明凰的父皇名为赵元恒，是个武夫，常驻边关，鲜少有机会返京。明凰虽然没见过他几次，却知道他的性情暴戾，残酷无情。
明凰很担心自己贸然闯入，会触怒父皇，遭受惩戒。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咬牙硬着头皮往内室里走。明凰的脚步越走越快，最后甚至变成小跑。
待她冲到内室，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的父皇正压着女子疯狂驰骋，而女子身上穿着薄薄的亵衣，露出雪白的胴|体和丰腴的乳|峰。
女子的腰肢细弱，胸脯饱满，身段窈窕，姿态妩媚。
她嘤咛着，娇艳欲滴，引诱着人一亲芳泽。
明凰的呼吸一滞，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狐狸精！赵元恒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蓦然停止了动作。他从女子身上翻身而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明凰被他冰冷的视线盯得脊背发寒，不禁哆嗦了一下，但依旧强装镇静地说道，“臣女参见陛下。”
赵元恒并未理睬她，只冷哼一声，掀开被褥起身，随手扯了条毛毯裹住自己的下|身。“大胆，朕正在办公，何处来的刁民敢扰了圣驾？”
他阴冷的视线落在女子赤裸的肩膀上，眼神中闪烁着杀戮的光芒。女子连忙用手挡在自己的胸前，瑟瑟发抖。
明凰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菜了。父皇一定认为是她打搅了他的好事，所以才对她产生敌意。
“陛下恕罪，臣女不知此处乃陛下的寝殿，还望陛下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