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次，绝不能失败！（1/1）
“明凰，你和我哥的婚期定在六月初六，皇兄说要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进宫里。”柳明华笑靥如花，柳明凰却不以为意。“皇嫂，你和我哥哥都定亲了，皇上怎么没有赐你和大哥的婚事呢？”
苏若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很快恢复自然，嗔怪道：“哪有皇嫂跟弟媳抢夫婿的，再说，我也没有及笈。”
柳明华掩嘴偷笑，“大哥不肯娶妻，皇上也急坏了。”
苏若薇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转移话题道：“明凰，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爹病了，病得很重，连大夫都束手无策。”
柳明凰一愣。“大伯病了？他不是每隔半个月都去庙里祈福的吗？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这次的情况特殊，大夫诊断说……说爹爹可能熬不过明年夏天了。”苏若薇的眼泪簌簌落下，梨花带雨，“明凰，我爹爹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病倒的。”
“我？”
柳明凰怔怔道，“我并没有惹恼他啊。”
苏若薇擦拭眼泪道：“爹爹一直在怪我，说如果我当年没有把你推下河，你也不至于变成这副模样。他一直说你是妖孽附身，所以才会克死爹娘。”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女孩清脆的怒斥响彻院子。女孩的声音里含着浓烈的恨意，还有隐约的恐惧。“我没有胡说，明凰你是妖孽，你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啪！”
响亮的巴掌打断了苏若薇歇斯底里的哭喊，她捂着脸颊，瞪圆了杏眸，难以置信地望着柳明凰。柳明凰扬起右臂，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
“你说谁是狐狸精？”
柳明凰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苏若薇呆滞地盯着她。
“你凭什么打我？”
苏若薇咬牙切齿地质问。“我是你的堂姐！”
“堂姐？”
柳明凰讥讽地哼了一声。“堂姐是什么东西？我从未承认过。”
她转过头，望向坐在一旁的女人，“二婶，你说是不是？”
苏二太太被她吓了一跳，“明凰，她毕竟是你姐姐。”
“我呸！她不配做我的姐姐！”柳明凰朝她吐了口唾沫。苏二太太吓得躲开，“明凰！”
苏若薇被她激怒，抓起桌上的杯盏，冲着她扔了过来。杯盏砸碎在墙上，溅起细碎的玻璃渣子。柳明凰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目光凌厉逼人。
“我最讨厌泼妇骂街了！”
她抬脚将地上散落的碎瓷踢到一边。“你不要脸，别拉着我一起丢人现眼！”
“你敢骂我？”
苏若薇扑过来撕扯她。柳明凰一巴掌扇过去，将她掀翻在地。“你敢打我？”
“你这种泼妇，我打你又怎样？”
苏若薇扑过来撕扯她。柳明凰一巴掌扇过去，将她掀翻在地。“你敢打我？”
“你这种泼妇，我打你又怎样？”
柳明凰冷嗤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苏府的庶女！嫡庶尊卑有序，你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辱骂我这个嫡女！”
清晨，天光破晓，万籁俱寂。宁王府的大门紧闭，朱红漆皮的高大门楼上挂着一副对联：天地有轮回，阴阳有定数。
“今日，我便用这句对联送你去投胎。”
苏若薇爬起来，抹掉眼泪，恶狠狠地盯着柳明凰。“我绝不投胎，你休想！”
“哦？”
柳明凰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就先送你上路！”
她抬腿踹飞苏若薇手里拿的匕首。匕首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苏若薇惊慌失措地躲避，不慎跌进了游廊下的池塘。池水漫到膝盖，冰冷刺骨。
她浑身湿漉漉地躺在水里，睁大眼睛盯着碧蓝的天空。柳明凰站在岸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神情漠然。苏若薇终于撑不住了，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来。
柳明凰弯腰捡起她的匕首，走到她面前，“你知错了吗？”
苏若薇仰着脖子，眼神怨毒，似乎要噬人般。柳明凰微微挑眉，将匕首递给她。“你可以杀了我。”
她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丝毫畏怯之意。苏若薇握着刀柄的手颤抖了一下。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柳明凰，但是她更害怕柳明凰的反击，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匕首应声而落，哐啷一声摔在水面上，溅起水花。
柳明凰低下头，看着匕首在寒潭里慢悠悠地沉浮。她的双眼平静如深渊，没有任何波澜。“你……你好狠的心！”
苏若薇的声音哽咽了。柳明凰勾唇浅笑，语调慵懒，“我从小就在寺里长大，我的命运早已注定，是逃脱不掉的。”
“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苏若薇嘲弄地笑了，“我们同岁，你比我大三个多月，却整日待在寺庙里诵经念佛，连京城都很少回去。”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是个傻子，你根本就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子。”
“苏二姑娘说得对极了。我从小就是个傻子。”柳明凰淡然道，“我没读过什么书，识字也不多，甚至连一首完整的诗词都背不下来。可是我知道，人活着不能总想着往高处爬。”
“人要活出自己的价值和风采。”她停顿一下，“我想要嫁给太子，做皇后。”
“做梦！”苏若薇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是个傻子，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太子妃！”
“是吗？”
柳明凰不疾不徐地说，“我听说皇帝陛下有意立五皇子为太子。”
“荒谬！简直是荒谬！”
苏若薇大叫道，“太后娘娘是绝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柳明凰耸耸肩，“你觉得太后是希望五哥做太子，还是九皇子做太子呢？”
“我、我不知道……”
苏若薇迟疑了，她不确定太后到底属意哪位皇子，所以才不敢贸然回答。柳明凰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像是嘲讽，更像是悲悯。
她的笑容让苏若薇感到莫名的恐惧。“太后娘娘喜欢我五皇子。”
苏若薇怔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方夜谭！太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喜皇子？”
苏若薇怔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方夜谭！太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喜欢五皇子？”
她的声音充满嘲讽。“太后最疼爱的人是九皇子，五皇子算什么？”
“我不管他算什么，我只要他活着，并且能够继承皇位。”
苏若薇笑得眼泪直流，“痴人说梦！”
柳明凰不置可否。“你觉得太后娘娘是痴人，那你自己又算什么？我告诉你吧，其实你我都是痴人。”
她的话让苏若薇呆愣住。“我和你不一样！”
“你哪儿不一样？你除了会撒娇卖萌装可怜，还有什么？”
柳明凰讥讽地说，“我虽然脑子不好使，却有一颗强者的心。”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要变得强大，然后保护自己和亲人。”
“我要变得强大，然后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苏若薇被吓哭了，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哭泣着问，“你是疯子！你是魔鬼！”
柳明凰冷笑一声。“我是魔鬼，你难道不是？”
“我才不是！”
苏若薇猛地推了柳明凰一把，转身跑了。她刚迈开脚，就绊倒在台阶上，摔得七荤八素，狼狈极了。“苏若薇，我等着你来找我报仇。”
“别忘了，是你欠我一条命。”
柳明凰说罢转身离开了院子。她坐在马车里，撩起车窗上垂下的帘布，向外张望。柳府占地广阔，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假山奇石掩映其中。
她看到几株海棠树，开出粉白色的花朵。海棠花盛开得正艳，清脆欲滴。她伸出手，拈下一朵花瓣。花瓣落在掌心，柔软无依，带着海棠特有的芳甜。
马车渐行渐远，柳府的影子也越来越模糊。马蹄哒哒，马车稳稳地驶进了东宫。宫人引领着柳明凰去往寝殿，她掀开帘子，朝着四周打量。
这座宫殿比她曾经住过的昭阳宫奢华许多倍，琉璃瓦檐角飞扬，雕栏画栋，精致美丽得让人炫目。宫殿外种植了几株百合花，在初夏的午后格外显眼。
女孩子看了一眼那些鲜嫩的百合，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真是好久没见过百合了。”
“您还记得百合啊。奴婢还担心您忘了呢。”
女孩子的语气略带欣喜，“咱们这宫里有不少百合花，奴婢每隔几日便去剪一束，供奉在佛堂。”
女孩子的目光落在一旁挂在墙壁上的古琴，眼睛亮了亮，“这琴真漂亮，可惜已经断弦了。”
她摸了摸琴弦，发现琴弦粗糙，显然不是新制的。“琴坏了就再换一把吧。”
她走进屋内，环视一圈，眉宇间掠过一抹惊讶之色。她绕到屏风后面，发现一尊雕刻精细的玉观音摆在床榻边。她仔细端详了两眼，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
“真巧，我也喜欢观音菩萨。”
她抬眸看向女官，“这尊观音像我收下了。”
女官微微躬身，“奴婢代主子谢过公主。”
柳明凰随手将木盒放在桌案上。“你退下吧，我今日乏了。”
女官应声退出去了。她取出木盒，从里面拿出一块碧绿的羊脂玉佩。这玉佩晶莹剔透，仿佛有水波荡漾，隐约有云雾缭绕，似乎蕴藏着无尽灵性。
柳明凰摩挲着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枚玉佩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它原本是一块温润如玉的玉，但是在生产时受了伤，破损了一半。
柳明凰将它送给了太后，而另外一半则由皇长孙交予她保管。这枚玉佩陪伴她度过了很长一段艰苦的岁月。
它是她的救赎，也是她的罪孽。因为它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便决定将这枚玉佩作为她和五皇子之间联系的纽带，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牢牢控制住五皇子。
柳明凰用手指敲击着玉佩。“母亲，我该怎么办呢？你教教我，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保全自己。”
母亲去世后，她被迫嫁入皇室，过得小心翼翼。她知道母亲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小心谨慎，可是她还是失败了。柳明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次，绝不能失败！柳明凰握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她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瓶。
药瓶是漆黑色，表面涂着厚厚的蜡油，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散发出来。柳明凰拔掉瓶塞，将药丸吞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