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城!围困燕王府(1/1)
一夜神情紧绷此时的朱高炽已然到了极限,面对再次袭来的朝廷军队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不过好在沙尘暴虽然停止但风势却没有多少减弱。想来昨日给燕军造成巨大杀伤的怪物今日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朱高炽担忧的望着天空,昨日的巨大爆炸已经让不少燕军出现了心理阴影。
朱允炆和朱高炽心中都很清楚今日便是一决胜负的时刻了。
只是朱高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会如此之快,只是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朝廷的军队便已经打到了北平城下。
朱允炆跨上战马进行着最后的战前动员。
“将士们,燕军已是穷途末路了。昨夜诸位的英勇作战已经彻底粉碎了燕军出逃的希望。燕王次子已经被朕擒获,城中的守军已然投鼠忌器。
今日若是谁能擒住燕王世子,朕为其记首功,回京之后入奉天殿与朕同饮。”
“杀!杀!杀!”
在绵延不绝的冲杀声中朝廷军队发起了最后一次进攻,燕军也在朱高炽的带领下进行着艰难的抵抗。
“世子!弃城吧!这已经是朝廷第七次进攻了,兄弟们都已经撑不住了,城中的壮丁也已经抓绝了!”缺失了一条手臂的丘福向朱高炽建议道。
此时的朱高炽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撤退的意见狰狞着怒吼道:“那就把老弱妇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拉到城楼上守城!”
苦战了半日士兵的尸体便已经将护城河填满,看着如此战况朱允炆也是忍不住骂娘。
“这仗怎么打得,十八万人打一个只有一万守军的北平城两日了还攻不下来,反倒足足死伤了三万余人。老子今天成了陈友亮了不成?我还就不信我老朱家还能出个朱文正。”
朱允炆将宝剑狠狠地插入地面吼道:“李景隆给朕滚过来!”
“现在立刻马上给朕从各营抽调骑兵组成敢死队,把从徐州带来的炸药包全部发下去就是拿命填也要在一柱香内给朕把北平的城门给朕炸开!”
面对暴怒的朱允炆李景隆不敢有丝毫怠慢立马就召集了一批五百人的敢死队分散到北平九门的方向。
随着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德胜门轰然倒塌大批的朝廷军队涌入其中,宣告着这场战争的结局终将以朱允炆的胜利而告终。
“将这些将士都厚葬了,敢死队的队员活着的官升三级,死了的赏黄金三十两,妻女追封诰命,父母由朝廷赡养。”望着爆炸扬起的漫天烟尘朱允炆语气沉重地说道。
两个时辰之后北平九门相继被朝廷军队攻陷。朱允炆这才带着随行的护卫往北平城内走去。
远远的朱允炆还感受不到战场的血腥,只是在潜意识之中认为战争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会死很多人。
可当他亲自抵进战场从马背上下来,才深刻感受到了战争给人带来的恐惧。放眼望去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有些人被开膛破肚脏器流了一地。强烈的血腥味顺着冷冽的寒风肆掠进朱允炆鼻腔,脚下的土地是粘稠的,每走一步都能明显的感受到阻力。
北平城外活脱脱一个森罗炼狱。
干呕!恶心!眩晕!恶寒!朱允炆感觉四肢在瞬间僵硬通体冰寒,恐惧感从朱允炆的四肢百骸涌出直冲天灵盖。
这时赵峥用他稚嫩的身躯抵住了朱允炆摇晃的身体说道:“陛下您没事吧!第一次都这样等陛下亲手杀过人就好了,到时候陛下就会发现其实和打猎没有什么区别!”
朱允炆也是震惊于赵峥的言语,这让他很难想到如此淡漠的话语会是从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口中说出。
这一刻朱允炆再也忍受不住生理上的不适猛得呕吐起来。
这时还是李景隆反应迅速立刻出声道:“都别过头去不准看,今日的事情全都给本公烂在肚子里。若是日后让我听到任何有损陛下威严的事情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所幸大军都已经进城随行的只有朱允炆的护卫和宫中随行的宫女并没有其他人看到。
朱允炆良久才缓过劲来,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上了李景隆命人准备好的马车朝北平城内行去。
朱允炆坐在马车之中只要一闭眼脑海中浮现的便是刚刚所见的一帧帧画面,冷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忽闻车外暴喝声不止,掀开车帘便看见让朱允炆十分气愤的一幕。
朱允炆手下的士兵正粗鲁的押解着一队俘虏从城墙上走下,其中不乏一些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体柔弱的妇女和一些尚没有红缨枪高的小孩。他们一个个尽可能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的迈出步伐。可终究还是躲不过士兵如雨点般落在身上的拳头,更有不少人就因为走得慢了一些,便被士兵打的奄奄一息倒地不起。
“混账,你们的长官是谁?十息之内叫他滚来见朕!”朱允炆额头青筋暴起,眼角微眯显然是动了杀人的念头。
押解的士兵齐齐停止了推搡的动作,他们并不明白这位皇帝因何事会如此震怒。
领队的百户显然是被朱允炆的气势所震慑,连滚带爬的跪在了朱允炆的马车前。
朱允炆指着那一队降兵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告诉朕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那名百户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都是些叛军?”
得到如此回答朱允炆怒火中烧,直接跳下马车揪住那名百户的衣领,三步并做两步的将他甩到那些降兵面前。
“睁大你的狗眼给朕看清楚,他们是叛军吗?是叛军吗?
他们是我大明的百姓,是朕的子民。不是你们眼中的叛军,你们心中猪猡。容不得你们随意打骂!”
那名百户被吓得爬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末将知罪!末将知罪!还望陛下开恩!”
朱允炆气不过得又猛踹了那百户几脚,每一次将其踹倒他便又迅速爬起来继续磕头。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朱允炆这才开口继续说道:“待战事平定,你自回军中自领一百军棍。”
“来人!传朕口谕。
凡入北平官兵,不得惊扰城中百姓,不得拿百姓一针一线。对于城中百姓要妥善安置供应餐食,帮助百姓修缮城中受损房屋。
若有烧杀抢掠,奸淫妇女者格杀勿论!”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朱允炆这才朝燕王府赶去。
此刻的燕王府早就被朝廷的军队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圣上!燕王府乃太祖皇帝敕令建造臣等不敢轻举妄动,还请陛下圣裁。”周兴上前禀报道。
看着王府围墙之上密密麻麻张弓搭箭的士兵朱允炆洒然一笑。不顾众人的阻拦来到府门之外行了一礼道:“侄儿朱允炆拜见婶婶,还请婶婶让侄儿入府一叙。”
徐妙云真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贤后,在听到朱允炆声音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命人打开了燕王府的大门。无视府前的千军万马镇定自若的行了一礼:“臣妾见过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允炆赶忙上前搀扶故意大声地说道:“是侄儿来晚了,让婶婶受惊了!眼下威胁四叔的起兵的叛军大多已经被侄儿拿下,唯有张玉,朱能等人挟持燕王在外尚无音讯。”
朱允炆此举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燕王起兵并不是自己的意愿而是受他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徐妙云在朱允炆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礼尚往来的也给了朱允炆想要的台阶:“得幸于陛下不远千里解救我等于危难之中,臣妾也已将丘福,张圭,胡濙等叛将擒获等候陛下发落!”
看到那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丘福等人朱允炆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来人啊!将这贼首带下去就地正法!”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那么的愉快,朱允炆为燕王开脱洗清了他起兵谋逆的罪名,徐妙云也给了朱允炆继续削藩的理由。燕王如此骁勇善战的一位塞王都能被手底下的将领胁迫那其他几位藩王的护卫也会不会存有二心呢?
既然存在这种可能性,那便有了调查的理由,有了调查的理由便很容易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看到没有做丝毫反抗便心甘情愿被人带下去的丘福,朱允炆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位燕王妃的手段。能够让手底下的将领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而护主上周全,当真是一个人物。
思及至此朱允炆也是犹豫起来,倘若真的放过燕王一脉自己真的能够控制得住他们吗?能保证未来的某一个时间他们不会再来一次准备充分的靖难之役吗?
历史上笼罩在建文帝身前的七个身影,又何尝不是如今的自己所要面临的难题?
内心担忧不已但表面上朱允炆却是表现的不动声色,在众人虚假的客气中信步走进燕王府。
燕王府内并没有像朱允炆所料想的灯火通明,三步一亭台,五步一楼阁,处处繁花似锦,仆从云集。
有的只是零星点点的植被,假山和少的可怜的仆从。甚至有些地方昨日的沙尘还没有被清理干净。
“让陛下您见笑了!近几年鞑靼,瓦剌等部屡屡袭扰边境,王爷将大量钱粮都投入到北伐之中所以王府一切用度从简。
以至于王府之中粗使的下人不多,有许多房屋也就没能及时修缮。”
“原来如此,四叔他为国事忧虑至此,实在令朕动容。北平乃苦寒之地,四叔贵为亲王府邸之中居然比不上江南那些富商,实在是说不过去。
待到朕从那些叛军之中将四叔解救出来,便在京师之中为四叔修建一座燕王府。到时将婶婶与皇兄一起接到京师咱一家人也好团聚一番,四叔可是朕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朱允炆勉强从眼角挤出几滴泪水做出一脸关心状。
虽然早就料到朱允炆会将自己一家软禁在京师之中但徐妙云心中还是抱有那最后一丝希望:“臣妾谢过陛下好意,只不过王爷他就藩北平也有二十余载,早已经适应了北方的天气若是就此回京恐有水土不服之症。藩王在京修建府邸于礼不符,再者北方蛮夷一直对我大明虎视眈眈王爷还是留在北平比较好。”
朱允炆也是个人精岂会不明白徐妙云的言外之意,一开始注意到燕王府资金困难。徐妙云便立刻解释道是因为抗击北元残余势力导致,明里暗里就暗示着燕王在就可保大明北境安宁。好减弱自己对燕王挪用资金暗地里训练士兵的怀疑,毕竟若是燕王府邸用度如此节省所能豢养的兵士定能比现在再多出一到两倍。
现在自己一表露出要圈禁燕王的意思,立马就用各种理由搪塞从气候扯到礼法再到大明北部的威胁,朱允炆岂能让她如愿。
“婶婶,您就莫要推辞了。四叔乃是朕的亲叔叔,朕为其在京中修建一处府邸聊表孝心,天下又有何人敢说三道四。四叔戎马半生也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京中有名医无数也可为四叔调养好身体,切莫不能因连年征战留下什么隐疾。
至于北疆安定,朕已经开始在军中物色人选了,现在便先由魏国公暂领等到时机成熟再另作安排。想必婶婶对魏国公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吧?”
朱允炆这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完美的回绝了徐妙云找的各种借口。就连暂代北平防务的人选都已经想好了,还是一个令徐妙云无法拒绝的人。
朱允炆说完众人脸上虽然都挂着笑但是气氛却是降到了冰点。
突然间朱允炆指着远处的一个景观好奇道:“婶婶那是什么?”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园子不远处有一巨大干涸水池,一架庞大的木制风车正缓缓转动。
“哦!回陛下的话,这只是微臣闲来无事时命人打造的一个玩物。为了能够将那池水洒向岸边灌溉些花草,只是近来北平干旱加上事务繁杂也就荒废了。”
面对朱高炽的回答朱允炆当即笑道:“王兄好雅兴啊,只可惜池水干涸如若不然定是风生水起!王兄朕说得不错吧?”
朱允炆的言外之意便是在说若不是自己前后夹击让燕军陷入苦战,想必如今的燕王府怕是如日中天,在大明境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一番话惊出在场的王府众人一身冷汗,有些虚胖的朱高炽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开始滑落到脸颊。
“王兄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你怎滴还生出汗来了?朕看前面似有溪水流出,要不朕陪王兄前去洗一把脸吧!正好朕也有些乏了。”
朱高炽刚想阻止便被朱允炆拉住往前面走去。
临近溪边朱允炆便是忍不住啧啧称奇,溪流从一处假山中流出蜿蜒而下。一棵树干被雕成蛇形,横盘于溪水之上,只见它肢体粗长,头顶长角,口边多须,眼中带煞,张牙舞爪,气势非凡。
原先本应是鳞甲的地方空空荡荡,却是残留着一些金粉想必是被人刮了去挪做他用。
“王兄,你家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物件。这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东西是何物啊?”
“陛下这是蟒蛇,是父王去岁寿辰时道衍大师送他的贺礼?”朱高炽不动声息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一,二,三,四,五!嘶……王兄是朕眼花了吗?
既是蟒却为何有五爪?
难不成这是条龙不成?难怪朕刚刚看着如此怪异原来这和朕龙袍之上绣的一样只不过少了些鳞片反倒是像蛇了!
若是添上些金鳞还真有股龙困浅水的意境了!倒是配得上四叔。”
朱允炆沾了些龙身上的金粉搓了搓笑着看向朱高炽。
朱高炽何尝听不出朱允炆的讥讽,只不过眼下实在是想不到该以何种说辞才能将此事圆过去。
这时候沉默许久的徐妙云开口解围道:“陛下莫怪,炽儿这几日没能休息好话都没有说全。这哪里是我燕王府的物件,这是去岁王爷寿辰大师命工匠雕刻的说是借机献给陛下。只不过恰逢国丧这才暂存于王府之中,可没曾想当夜王府便遭了贼将上面的金鳞尽数盗去才弄成了这个四不像的模样。”
对此朱允炆也是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居然有人敢到燕王府行窃,当真是胆大妄为。今日敢打上燕王府的主意日后岂不是要偷到朕的皇宫之中去了?
四叔可将那贼人抓住了?”
好一个指桑骂槐众人心中恨得牙痒痒但都没有发作。
“未曾!”徐妙云遗憾得摇了摇头。
“看来这贼人定然是狡猾万分,不然凭借四叔手底下众多锦衣卫怎么会没有丝毫线索。
难不成是家贼?”
自从进入燕王府几经交谈众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有些躲闪,唯有徐妙云一直目不斜视,不动声色。
来带王府正厅,朱允炆这才收起此前玩笑的心态。
面色一正端坐于主位之上,静静地看着在场的众人。
“接下来便是朕的家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看到大厅之中只留下徐妙云,朱高炽和世子妃张氏朱允炆这才开口:“朕即位前便答应过太祖高皇帝,绝不伤宗室性命。此次四叔起兵朕已经发过诏书,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四叔部下身上也算是履行承诺保全了四叔。
但张玉,朱能等人绝不能恕!还望燕王妃能够配合修书一封交给四叔让其停止抵抗随朕回京!
朕同意保留四叔亲王爵位,许其做个闲散王爷一二十载后便可离京。大明境内可任选一地作为四叔封地。”
“不用跪,朕说过了现在谈论的是家事,没有君臣,有得只是血脉至亲!”朱允炆出声阻止正要下跪的朱高炽。
“陛下,当真能宽恕王爷?”徐妙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毕竟靖难一役若是败了那边是谋逆之罪,即便朱棣是朱允炆的亲叔叔也终究难逃幽禁至死的结局。
“君子一言九鼎,朕若是真想要四叔性命又怎会为四叔开脱呢?
朕自小便敬佩四叔的才能。若皇爷爷传位于四叔,想必四叔也会是一名盛世之君。
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如今这一战让我大明北疆防务一片糜烂,也只有四叔能够稳住局势。
于情四叔是朕的亲叔叔,于理守护边境四叔是不二之选。即便是如今闹了点不愉快,但四叔与朕乃是一家人哪里来得什么隔夜仇呢?
燕王妃自可安心!”
这时候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朱高炽开口道:“罪臣斗胆问陛下,吾弟和瞻基现处何地。”
“王兄放心,煦王兄身受重伤目前正在城外疗养,王兄若是不放心今日便可将其接回王府。
至于瞻基侄儿嘛!军中皆是些糙汉子,瞻基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朕恐其不能适应便命人护送其回京了。”
原先听闻朱高煦没有性命之忧,朱高炽也是面露喜色。但随后听到朱瞻基的下落,朱高炽的心情便瞬间跌入谷底。
果然陛下还是对我一家不放心,瞻基的性命便全都系于父王身上了。若是父王仍要负隅顽抗恐我一家性命危矣!
朱允炆将朱高炽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看来自己这一步棋并没有走错。
“王兄初见瞻基侄儿朕便甚是喜爱,朕目前还尚未婚娶,有意将瞻基带入宫中教养,说不定日后瞻基便是我大明新一代的塞王!
不知王兄意下如何呢?”
朱允炆此话一出让众人的心中都暗自松了口气。陛下既然打算将瞻基带入宫中教养,显然就是想将朱瞻基当作质子。这也就意味着陛下不打算赶尽杀绝了!
“谢陛下恩典!瞻基能得陛下教导是他的荣幸,罪臣自然没有意见!”朱高炽规规矩矩的跪拜行礼。
“王兄,慎言!你何罪之有?”
对于这个开创了大明“仁宣之治”的皇帝朱允炆并没有起半点杀心,反倒是十分的钦佩。
但对于燕王朱允炆则是另一番态度了又爱又恨,杀了吧又舍不得,不杀吧又睡不着。
我敬爱的老祖宗啊!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朱允炆在心中暗自吐槽。
“接下来这段时间便委屈燕王妃和王兄了,待到朕救出四叔咱们再一起归京。
写给四叔的书信还请燕王妃劳心!朕便在城外休整,届时遣一小厮送至军中即可。”
说罢朱允炆便往王府外走去,看着一直在身后躬身相送的朱高炽。
朱允炆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勾住朱高炽的肩膀说道:“王兄,你不要这么拘谨嘛!四叔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朕都不在意,你干嘛要有如此大的负担。日后私下你我还是同儿时一样以兄弟相称。
现如今弟弟我便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王兄你方不方便?”
朱允炆用胳膊肘顶了顶朱高炽那胖乎乎的身体这一刻两人像极了寻常百姓家的堂兄弟。
“何事?”在朱允炆逼迫的目光下朱高炽硬生生的将说到嘴边的陛下二字生生咽下。
“朕听闻四叔手底下有一太监擅长海事,叫作马三保。不知道王兄你知不知道?”朱允炆满眼期待的望着朱高炽。
“确有此人,但是否精通海事(微)为兄就不得而知了!”朱高炽有些别扭地说道。
“你府中没有再叫马三保的了吧?”
“只此一人。”
“那便是他了,他现在何处?将他交给朕朕有大用!”朱允炆难掩兴奋地摇晃着朱高炽的身体,开心得像个孩子。
“陛下,别晃了!别晃了!微臣受不了!”朱高炽被朱允炆晃了个七荤八素着实遭不住赶忙求饶。
“马三保现在是就在府中,为兄现在就为二弟你唤来。”能感受得到朱允炆此刻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朱高炽不知不觉间也用起了昔日在大本堂时对朱允炆称谓。
“王兄不用,朕亲自去。”
朱允炆问清楚场所便一溜烟的跑去,只留朱高炽在后气喘吁吁地喊着:“错了,错了在右边!”
对此朱高炽也是有些恍惚,明明昨日两兄弟还各自领兵打得死去活来。可现在却像无事发生一样好的就同亲兄弟般。
半柱香后朱允炆便心满意足的带着马三保走出了燕王府。
“即日起朕赐你郑姓,从今往后你便叫郑和了。
你跟着曹国公前去徐州,将这令牌交给严世宽那里早就有人在等着你了。随后点齐人马赶往泉州,你的任务便是重启泉州港。为我大明日后开海做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