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归墟（1/1）
昆仑山脉深处，一座被遗忘的古老祭坛。
秦默站在祭坛中央，脚下是斑驳的青铜阵图，刻满了上古符文。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太虚剑悬浮在身侧，剑身映照着黯淡的星光。这里就是玄霄子镇守三百年的太虚别院遗址，也是血祭大阵的核心节点。
"系统，汇报进度。"
【系统2.0升级完成度：92%...】
【归墟计划预载完成...】
【能量储备：78%...】
秦默取出太虚珠，这颗曾伪装成"系统"的至宝如今呈现出半透明状态，内部有青色液体缓缓流动。随着他心念一动，太虚珠自动分解重组，化作一副青光流转的半身战甲覆盖在他上身。
"开始吧。"
他双手结印，太虚剑分化出十二道剑影，精准插入祭坛周围的十二个凹槽。青铜阵图顿时亮起，古老符文如活物般蠕动。与此同时，系统界面投射出六幅实时画面——全球六大阵眼处的景象。
特事局的精锐小队已经就位，每队都配有秦默特制的破阵符。只要他一声令下，六处阵眼将同时受到攻击。
【警告：检测到高维能量波动...】
【血祭大阵激活度：89%...】
【第七符文成形倒计时：11小时37分...】
秦默深吸一口气，正要启动通讯，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太虚珠战甲自动亮起防御符文，他猛地转身，太虚剑呼啸而出！
"叮！"
金铁交鸣声中，一道黑影被逼退数步。月光下，墨渊缓缓显形，黑袍无风自动，眼中跳动着诡异的黑焰。
"不愧是师兄，感知还是这么敏锐。"墨渊抚掌轻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秦默召回太虚剑，冷冷道："你身上那股腐朽味，三百里外都能闻到。"
墨渊不以为忤，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祭坛："归墟阵？二师叔连这个都教你了？"他摇摇头，"可惜，单凭这个残缺阵法，阻止不了血祭完成。"
"不试试怎么知道？"秦默暗中蓄力，随时准备出手。
"师兄啊师兄..."墨渊叹息，"三百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天真。"他突然抬手，一道黑光射向天空，"看看这是谁？"
黑光在空中展开成光幕，画面中是昏迷的林初夏！她被囚禁在一个水晶棺中，四周是涌动的血水，眉心星印黯淡无光。
"你！"秦默目眦欲裂，"我明明把她..."
"送到南海了？"墨渊讥讽地打断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画面切换，显示玄天宗内同样被困的数千弟子，"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谈谈条件了。"
秦默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强迫自己冷静："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墨渊向前一步，"我要你主动解除太虚珠认主，然后..."他眼中黑焰暴涨，"亲手杀了玄霄子！"
"二师叔已经..."
"别装了！"墨渊厉喝，"那老不死的用金蝉脱壳假死，真当我不知道？"他指向祭坛下方，"他就在这祭坛底下，用最后的力量维持着归墟阵！"
秦默心头一震。难怪太虚别院的金光能延缓血祭，原来是玄霄子以自身为媒介在运转归墟阵！
"给你三息时间考虑。"墨渊冷笑，"一..."
秦默突然笑了："不用数了。"
太虚剑毫无征兆地暴起发难！这一剑快若闪电，剑锋上缠绕着青色火焰，直取墨渊咽喉！同时，祭坛四周升起十二道光柱，组成牢笼将两人封锁在内。
"就知道你会这样。"墨渊早有防备，身形化作黑雾散开，"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陪葬吧！"
他捏碎一枚血色玉符，光幕中的血水立即开始上涨，很快漫过林初夏的口鼻！玄天宗内也响起弟子们的惨叫，无数黑丝从地底钻出，缠绕上他们的身体！
秦默目眦欲裂，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慌乱："系统，执行B计划。"
【指令确认...】
【镜像置换启动...】
【消耗功德值100万点...】
墨渊突然察觉不对，猛地看向光幕——血水中的"林初夏"竟化作星光消散！玄天宗内的"弟子们"也同样化为青烟！
"幻象？！"墨渊终于变色，"什么时候..."
"从你现身那一刻起。"秦默冷笑，"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赴约？"
太虚剑突然分化万千，组成剑阵笼罩整个祭坛！每一柄剑影都燃烧着青色火焰，将墨渊的所有退路封死！
"好！很好！"墨渊怒极反笑，"那就看看谁更快！"
他猛地跺脚，地面剧烈震动！七道血光从地底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血色符文——正是即将成形的第七符文！
"系统！"
【血祭大阵激活！】
【第七符文加速成形！】
【预计完成时间：3分钟...】
时间突然变得紧迫。秦默知道，一旦符文完成，血祭将无法阻止。他必须在这短短三分钟内击败墨渊，破坏阵眼！
"太虚归一！"
秦默全力出手，太虚剑化作百丈青光斩向墨渊。这一剑蕴含了他毕生修为，剑锋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细微裂痕！
墨渊不敢硬接，身形再次雾化。但这次剑光如影随形，青色火焰灼烧黑雾，令他发出痛苦嘶吼！
"没用的师兄！"墨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已与血祭大阵融为一体，你杀不死我！"
确实，无论秦默如何攻击，黑雾总能重新凝聚。而空中的血色符文越来越清晰，散发出的威压令人窒息。
【警告：血祭大阵激活度95%...】
【第七符文成形倒计时：1分30秒...】
危急关头，秦默突然收剑而立，闭上眼睛。
"放弃抵抗了？"墨渊讥讽道。
秦默没有回答，而是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将太虚剑倒转，剑尖对准自己心口，猛然刺入！
"噗！"
剑锋透体而过，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祭坛上。青铜阵图接触到血液，顿时亮起刺目金光！
"你...！"墨渊终于慌了，"归墟祭？！"
秦默嘴角溢血，却露出胜利的微笑："以我之血，唤太虚真灵...归墟阵，启！"
整个昆仑山脉剧烈震动！祭坛下方的土地裂开巨大缝隙，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金光中，白发苍苍的玄霄子盘膝而坐，双手维持着复杂法印。
"痴儿..."玄霄子睁开眼睛，声音沙哑，"何至于此..."
"二师叔..."秦默单膝跪地，强撑着不倒下，"弟子...不负所托..."
玄霄子叹息一声，突然看向墨渊："孽徒，看看你做了什么！"
墨渊却狞笑起来："老不死的，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血祭？太迟了！"
他猛地张开双臂，空中的血色符文突然加速旋转！七大符文终于完整，恐怖的血色光柱从天而降，直击祭坛！
"就是现在！"秦默咬牙吼道，"系统！启动归墟计划！"
【最终指令确认...】
【归墟计划全面启动...】
【跨界通讯连接...能量共振同步...】
全球六大阵眼处，特事局小队同时发动攻击！六道青色光柱冲天而起，与昆仑山脉的血色光柱形成鲜明对比！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血色光柱被硬生生截断，七大符文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墨渊发出不敢置信的怒吼："不可能！你怎么能干扰高维法则？！"
"不是干扰..."秦默艰难站起，"是替代。"
太虚珠战甲突然解体，重新凝聚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悬浮在他面前。珠内青光流转，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符文。
"你疯了？！"墨渊终于明白秦默要做什么，"用太虚珠替代血祭核心？你会魂飞魄散的！"
"那又如何？"秦默伸手握住太虚珠，"三百年前我就该死了。"
他猛地将太虚珠按入自己胸口！青光爆发，瞬间吞没了血色符文！秦默的身体开始虚化，无数光点从他体内飘散...
"不！！！"墨渊疯狂扑来，却被玄霄子一掌击退。
"晚了，孽徒。"玄霄子老泪纵横，"归墟已成..."
整个昆仑山脉被青光笼罩，血祭大阵的能量被强行逆转！七大符文一个接一个崩解，化作纯粹的能量被太虚珠吸收。
墨渊的身体也开始崩溃，黑雾被青光净化。"我不甘心...师兄...你赢了...但太虚界...终将归来..."
随着最后一丝黑雾消散，这个祸乱世间的魔头终于灰飞烟灭。
青光渐渐收敛，露出祭坛中央的身影——秦默单膝跪地，身体已经半透明，胸口处的太虚珠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光芒。
玄霄子踉跄走到他身边，颤抖着伸出手："默儿..."
"二师叔..."秦默虚弱地笑了，"血祭...解除了吗？"
"解除了。"玄霄子哽咽道，"全球范围内的血祭阵眼都已崩溃，那些被吞噬的生命精华也开始回归..."
"那就好..."秦默的身体越发透明，"太虚珠...就交给您了..."
"坚持住！"玄霄子急道，"星灵族的圣女马上就到，她一定有办法..."
秦默摇摇头，目光投向远方："初夏...对不起..."
他的身体终于完全虚化，化作无数光点升上天空。太虚珠轻轻落在祭坛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玄霄子跪倒在地，这个活了数百年的老人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
黎明时分，星灵族圣女率领众祭司赶到祭坛。看到眼前景象，圣女面色惨白，踉跄着走到太虚珠前。
"还是...晚了一步..."她颤抖着捧起宝珠。
玄霄子木然抬头："能...复活他吗？"
圣女没有回答，而是将太虚珠贴在额头。片刻后，她睁开眼，星眸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的元神没有完全消散，而是...融入了太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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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太虚珠本就是太虚界核心碎片，具有重塑天地的伟力。"圣女解释道，"秦默以自身为媒介逆转血祭，元神与太虚珠产生了深度共鸣。"
"那他现在..."
"既非生，亦非死。"圣女轻抚宝珠，"处于一种特殊的存在状态。"
玄霄子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如何救他？"
"需要三样东西。"圣女竖起三根手指，"星灵圣树的果实，玄天宗三千弟子的愿力，以及..."
"以及什么？"
圣女看向东方初升的朝阳："一个自愿承载太虚之力的容器。"
...
三日后，玄天宗。
往日热闹的宗门如今一片肃穆。广场中央搭建了一座高台，太虚珠悬浮其上，散发着柔和青光。台下站着三千玄天宗弟子，每人手中都捧着一盏青灯。
林初夏站在最前方，面容憔悴却坚定。这三天她不吃不喝，只为推演那一线生机。
星灵圣女登上高台，手中捧着星灵圣树结出的唯一果实——一颗晶莹剔透的星形水晶。
"开始吧。"圣女对林初夏点头。
林初夏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三千同门："诸位同门，今日我们齐聚于此，只为唤醒宗主元神。此法凶险异常，若有不愿者，现在可以退出。"
无人移动一步。三千弟子沉默地举起青灯，烛火连成一片光的海洋。
"好。"林初夏眼中含泪，"结'太虚引魂阵'！"
三千弟子同时结印，青灯光芒大盛，化作三千道光线射向高台的太虚珠！圣女则将星形水晶轻轻放在宝珠旁，开始吟唱古老的星灵咒语。
随着仪式进行，太虚珠逐渐亮起，内部浮现出秦默模糊的身影。林初夏咬破手指，以血为媒在空中画出一道复杂符箓。
"以我之血，唤汝之魂..."
"以我之灵，承汝之厄..."
"以我之躯，载汝之重..."
符箓完成瞬间，她猛地将其拍向自己眉心！圣女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符箓融入林初夏体内，她整个人顿时被青光笼罩！
"初夏！"玄霄子惊呼。
林初夏痛苦地蜷缩在地，皮肤下浮现出与秦默相同的青色纹路。太虚珠受到牵引，缓缓向她飞来。
"她修改了仪式！"圣女恍然大悟，"她要代替秦默成为太虚珠的容器！"
太虚珠接触到林初夏胸口的刹那，耀眼青光爆发！所有人都被迫闭上眼睛，等光芒散去，只见林初夏悬浮半空，怀中紧紧抱着太虚珠。
"初夏..."微弱的呼唤从珠中传出。
林初夏泪如雨下："欢迎回来..."
太虚珠缓缓融入她胸口，青光流转间，一道虚幻的身影从她体内分离——正是秦默的元神！
圣女立即出手，星形水晶飞向元神，为其重塑躯体。玄霄子则催动毕生修为，稳定脆弱的元神结构。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当夜幕降临时，秦默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回来了？"
林初夏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泣不成声。三千弟子齐声欢呼，声浪震天动地。
圣女却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人——她清楚看到，林初夏眉心多了一道青色印记，那是太虚之力的痕迹...
...
一个月后，玄天宗重建工作基本完成。
秦默站在新建的太虚阁顶楼，俯瞰焕然一新的宗门。身后脚步声响起，林初夏端着茶盘走来。
"药王谷送来的安神茶。"她放下茶盘，"说是用新培育的灵药调制。"
秦默转身，目光落在她眉心若隐若现的青痕上："你的身体...还好吗？"
"很好啊。"林初夏故作轻松，"就是偶尔能听到太虚珠的'声音'。"
秦默欲言又止。这一个月来，他通过系统检测发现，林初夏正在与太虚珠缓慢融合。照此趋势，百年之后她将完全成为太虚珠的人形容器...
"别担心。"林初夏似乎看穿他的想法，"星灵圣女说了，只要找到太虚界其他碎片，就能分离太虚珠。"
秦默点头，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系统分析显示，太虚界碎片散落在诸天万界，寻找难度堪比大海捞针。
"对了。"林初夏转移话题，"特事局发来邀请，想请你担任新成立的'修真联盟'荣誉主席。"
"推了吧。"秦默摇头，"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研究太虚珠的秘密。"
"因为那个梦？"
秦默身体一僵。自从复活后，他每晚都做同一个梦——无数世界泡影中，一个紫黑色身影正在吞噬一切...
"不只是梦。"他轻声道，"系统检测到高维波动，墨渊临死前说的可能是真的..."
"太虚界终将归来？"
秦默走到窗前，望向无垠星空："也许归来的不只是太虚界..."
【系统提示：检测到未知维度波动...】
【能量特征分析中...】
【匹配结果：熵灭级危机...】
一个新的故事，正在星空深处酝酿...